第24章 初到涵州
趙家始終沒有等到自己的女兒回來,當別人議論起,大多都是說,約莫是跟着那秦家的賊人跑了,而聽到這些話的閑人,無非就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趙将軍戎馬一身,卻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
而這件事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被人遺忘,就連趙家的人也不在提起曾經那位古靈精怪的二小姐。
清禾在客棧休息了幾日,傷口隐隐發癢,清禾每次都很想要撓,卻被喬孟制止:“癢就說明在傷口在愈合,不能亂碰。”于是清禾只好忍着。
俞晚叫了一輛馬車,喬孟将清禾抱到車上坐着,洛少秋自告奮勇前去駕車,車內坐着喬孟和清禾,俞晚一人呆在裏面實在難受,便眼不見心不煩随着洛少秋一起坐在車外。
冬日的寒風冷的緊,洛少秋與俞晚将自己裹得嚴實,馬車颠簸着超前走去。
清禾便問:“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回應天城好好養傷,馬車行的慢,我們可能得多走些時日了。”喬孟打開窗子望着窗外的景象,走了大半日,才離開薊州城不遠,這回天京城的日子,有的他們熬了。
清禾倚在車廂內,沉沉睡去,待醒來時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了喬孟的身上,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後打開窗子看了看,天已經快黑了。
“今夜要在馬車上過夜了嗎?”清禾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
俞晚探了頭進來說道:“我們已經到了涵州,很快便能找到客棧歇息。”
清禾一聽到客棧,趕忙說道:“那你快些找,坐在馬車上睡覺可不舒服了。”
馬車超前走了一會後,洛少秋便把馬車停在遇到的第一家客棧門前,洛少秋将馬車安放後,四人一同進了客棧,要了四間房。
四人剛安頓下來,便看見店小二給他們送來了些吃的,他們幾人都在清禾的房間裏,準備吃完東西再各自回房,那店小二在門前徘徊了一會又走了進來。
見店小二又進來,洛少秋嘴裏喊着饅頭問道:“有何事?”
店小二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說道:“我見各位像是第一次來涵州,所以想跟各位說一下,此時的涵州有幾樣東西還望各位注意一下。”
俞晚放下筷子,看着店小二問道:“你且說說,入鄉随俗,我們便不會破了規矩。”
“我們涵州有一名為月星樓的門派,如若遇到且繞開走,以免招惹麻煩,二是,若是不小心遇見什麽看不慣的事,最好轉頭便走,不要去看。”
洛少秋突然來了興致問道:“我一向喜歡湊熱鬧,倘若我見到月星樓的人不繞開,遇見看不慣的事,就是要管一管,又能如何?”
那店小二卻是一笑道:“那各位客官還是自求多福吧。”說罷那店小二便關上門離開了。
四人相視一眼,俞晚眉頭緊鎖說道:“這月星樓我好似聽……”俞晚頓了頓轉口道:“聽玉時幻手下的人說過。”
“怎麽說?”
“聽說那月星樓的主人神秘的很,這世上怕是沒有幾個人見過其模樣,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連玉時幻聽到這月星樓主人的名字都對其敬上三分。”俞晚說的很是神秘,就連清禾都對其産生了好奇。
“哦?俞晚,你且說說那主人叫什麽名字?”清禾問道。
俞晚歪着頭想了想:“我若是沒記錯,玉時幻當年叫他夜逸之。”
“夜逸之?”清禾仰着頭好好的思索了一番,三人看她那副模樣好似知道這個夜逸之一般。
“你聽過這個名字?”洛少秋詫異的問向清禾。
清禾将嘴裏的東西嚼了嚼說道:“這個名字……”
“恩?”三人精神緊繃,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清禾,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清禾竟然會知道夜逸之這個人。
“這個名字很是好聽。”衆人仰頭吐血。
等了半天,她就是要說這個。
更深露重,四人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下,可能是清禾白天睡夠了,晚上怎麽也睡不着,燭火點着,又害怕喬孟看見了進來說她,于是她吹滅燭火,裹着被子将凳子推到窗戶旁坐下。
以前在村子裏,時常聽到有人從外地回來說道涵州,都說涵州乃是人間仙境,那裏的景色美得不像話,清禾那時就十分向往着涵州這個地方,今日雖然過來了,卻一直坐在馬車裏,一下車便進了客棧,也沒能好好看看這個涵州城,今夜趁着失眠,好好的看一看這夜裏的涵州城。
清禾推開窗子,她住在客棧的二樓,視野還算好,放眼望去卻而是星點燭光,明明是尋常夜景,或許是心境不同,又或者是對涵州的印象很是好,所以按照現在的清禾看來,卻格外的好看。
她擡頭望了望天空,黑夜無邊繁星點點,這片天空與她往日看的星空卻無半點不同,清禾張了張嘴喝出陣陣白煙,許是無聊了,竟覺得這白煙十分的有趣,仰着頭吹了起來。
“呵呵。”輕微的笑聲穿入她的耳中,清禾身子一怔,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莫不是又是那些想要殺她的黑衣人出現了,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喬孟身邊,倒算是安全了一段日子,可今夜她是一人住在這陌生的客棧,為了保命還是小心點的好。
清禾立刻将窗戶關上,可有覺得關上不妥,又将窗戶給鎖上。
她立刻躺在床上,被窩裏冷的狠,她不知是冷還是害怕,一直哆嗦,不過半刻,她實在忍不住起身朝喬孟的房間走去。
喬孟屋內的燭火似乎還亮着,她輕輕的推開門,蹑手蹑腳的走了進去,偷偷摸摸的繞進了喬孟的床邊。
可床上并沒有喬孟,她來此就是為求喬孟庇佑,若是喬孟不在,那她在那個房間不一樣,清禾嘆了一口氣轉身便要走,可就在轉身之際,見到站在門口的喬孟。
“喬孟哥哥。”清禾一喜朝喬孟走去:“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只是去和俞晚說了些事情,你怎麽來這裏了。”喬孟拍着她的頭牽着她朝無奈走去。
清禾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一個人住在哪裏有些害怕。”
“我就在你房間的對面,有什麽好怕的。”
“我怕那些要殺我的黑衣人太厲害,你還沒來得急救我,我便被他們殺了。”清禾說的委屈,好似真的有人來殺她一般。
喬孟無奈一笑:“那我豈不是白付了一個房間的錢。”
“那喬孟哥哥,你是覺得錢重要還是清禾的小命重要。”清禾像個賴皮猴一般死死的粘着喬孟。
“那今夜你便在此睡下吧,我不走。”
清禾立刻展開笑顏,但是看着疊的整齊的被子,清禾又有些為難,轉頭看向喬孟:“還有一件事,想要喬孟哥哥幫個忙。”
于是乎,喬孟就這麽明正言順的成為了清禾的暖床,自帶發熱的人體棉被。
喬孟手一揮,便将燭火熄滅,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邊,清禾則一只手緊緊的摟着她,沉沉睡去。
這清禾看來着實是怕冷,喬孟覺得自己挨着她的那半個身子都快要被清禾冰成冰塊了,喬孟将她的手拿開,翻了個身子,将清禾抱在懷裏。
他用自己的體溫一點一點的将清禾冰冷的身子捂熱,最後夜裏清禾被熱的需要把手放在被子外面才好受些。
第二天一早,俞晚來叫他們起床,便看見清禾躺在喬孟的房間,而喬孟卻在穿衣服,頓時俞晚只覺得這一幕礙眼極了,他別開眼睛說道:“喬公子已經起身了,那我便去外面等着了。”
“恩。”喬孟目送他離開後,轉頭看向依舊沉睡的清禾,微微的皺起眉頭,他走向床邊看着清禾低聲呢喃:“日後還是少讓你與俞晚呆在一塊。”
清禾起身後,見他們整裝待發的樣子便問道:“我們是現在就要走嗎?”
“是。”喬孟喝了一杯熱茶回答。
清禾有些遺憾:“以前聽村子裏的人說,涵州很是美,今日都來此了,何不去看看,這麽急匆匆的就回去,那應天城內可無聊了,我不想那麽早回去。”
聽此話,一向鮮有與清禾一致的觀點的洛少秋,今日卻連忙應上清禾的話:“我也覺得我們可以出去看看,反正城中沒我們什麽事情,何不游玩一番,長長見識。”
喬孟剛想拒絕,就看見清禾在戳俞晚,然後俞晚便陪着笑說道:“去看看也無妨。”
寡不敵衆,喬孟只好妥協,這涵州城确實好看,曾經喬孟也來此過數次,只是僅是不同往日,那時他來,可還沒有月星樓這個東西,他還是小心為妙。
清禾的身上的傷口已慢慢愈合,雖說不能大動,但是正常的活動還是可以的,他們四人興致勃勃的在涵州城玩了起來。
而那名名叫煥兒的少年,站在姬月身後小聲問道:“母親為何還不動手。”
姬月望着城中四人淡淡說道:“這裏是夜逸之的地盤,動手不方便。”
“那為不在進城前動手。”
“那會花嫁和黑無常皆在附近,你我二人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我們當時動手了,且不說輸贏,那躲在暗處玉臨和南渭崖定會趁火打劫,你我舍命相拼卻讓他人得利,實乃愚蠢之極。”
“母親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