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否度過九天玄雷這一劫,對于修士來說具有裏程碑一樣的意義。

成功渡劫,無論是~肉~身還是靈魂都能穿梭宇宙,注意是穿梭宇宙,而非橫渡宇宙。後者指的是在當前宇宙暢行無阻,而前者則意味着渡劫成仙的修士不僅能前往力量體系更高的宇宙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同時也能穿行至力量體系更低的宇宙感受一下全新的風土人情……

像傅醴這樣,穿到自己的某個前世,其實就是穿梭宇宙并回溯時光,回到了她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力量體系更低的宇宙。

所以傅醴也有點疑惑:我這一劫算是渡過去了還是沒渡過去?大師兄可是替她擋了威力最重的那一重九天玄雷啊。

順便一說,九天玄雷不僅是考驗,更有脫胎換骨力量重組的神效。

所以究竟是該為自己遺憾,還是該心疼一下大師兄呢?

傅醴笑嘻嘻地跟可愛的小藍星解釋了一下的遭遇——別看小藍星好像又軟又萌,其實世界意志的年紀通常都比她這樣的渡劫期修士年長許多許多,也就是說世界意志不僅有他們獨特的性格,而且沒有一個是白癡。

小藍星聽完傅醴這番話,還挺感動,“我就說嘛,我遠遠看見你穿梭之際都滿身傷了還不忘護着你的大師兄……的魂片,而且你們兩個我都感覺似曾相識呀,然後我就放你們進來啦。”

好了,就沖這句話傅醴就明白了:小藍星至少也是比較偏向正道的世界意志。被塞了把狗糧還能高高興興,都是正道沒跑。畢竟正道不會見不得別人好。

“謝謝你的收留。那麽,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麽嗎?”

小藍星似乎對了半天手指,才下定決心,“我想升級。”

修士能通過修煉升級,世界意志當然也能。世界意志升級通常意味着他世界內的生靈力量要提升一個大檔次。

小藍星果然沒辜負傅醴的期望,“已經到了臨界點了,我覺得。大大你實力這麽強,出手誘發一下啊,我會對你……你們都睜一眼閉一眼的。”

不要小看這個“睜一眼閉一眼”。有世界意志開後門,傅醴可以在世界力量體系內自由動手,而不用擔心其他。

打個不那麽恰當的比方,傅醴相當于物理學博士,而世界意志小藍星相當于歷史學碩士,論硬學歷當然是傅醴占據絕對的上風,但因為擅長的科目不同,傅醴也不是樣樣都能比小藍星強,在若幹領域也要甘拜下風。

傅醴如果惹惱了小藍星,小藍星可以一腳把她踹出這個世界……傅醴再想回來,可就費老鼻子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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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藍星的這個忙,傅醴在能力之內都是要幫的,“小可愛,說說你的具體打算?”

“當然是精神先升級啊,”藍星認真道,“我的世界裏,歌唱、跳舞、繪畫、書法、雕刻……包括小說電影電視劇,這些能夠引動人們情緒變化的東西一定都對精神力進階有效,大大你這麽厲害,一定能用藝術手段促進人們精神力快速增長噠!”

“懂了。”傅醴痛快極了,“那我就繼續混娛樂圈呗。不過小可愛你得耐心點,讓我試試水,好逐漸發力,一次發力太大怕是要弄巧成拙。”

能依靠純粹的魂魄穿梭宇宙,足以說明她魂魄的強韌程度,凝成實質的魂力足夠把整個星球掄成碎渣——只不過她要是這麽做……小可愛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大大你原本的嗓子就好得不得了!憑你現在的實力唱歌,我也要被你迷住!”

傅醴微微一笑,“謝謝誇獎。以後我也會好好唱歌……哪怕為了你呢。”

藍星一下子就卡殼了。

傅醴悄悄地笑了:果然是個小可愛。

神魂交流看似說了好半天,其實都沒超過半分鐘:靠在大師兄的懷裏跟別人閑聊,就是舒坦。

這樣親近一回,都夠莊岩回味挺久的。

在禮禮昏睡的時候,他就暗暗發誓禮禮醒來,一定和盤托出,可真到了該開口的時候,他醞釀再醞釀,終于成功地……又憋了回去。

似乎他只要對上禮禮那雙眼睛,都能再慫出一個新境界。

到了傅醴這個層次,也依舊不能讀出他人所思所念,但能夠通過呼吸、心跳、肌肉緊繃或者松弛程度這等細微變化來判斷對方當前的心情。

察覺到莊岩的懊惱,傅醴在莊岩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嗯?怎麽不敢再推開我了?”

當年傅醴前腳跟寰宇簽約,後腳就看出寰宇大股東莊岩對她有意思。

傅醴不僅有個號稱“被神親吻過”的嗓子,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從小到大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猶如過江之鲫,她自己完全記不清。

不過莊岩跟那些第一眼就愛上傅醴……臉的“凡夫俗子”或者“妖豔~賤~貨”不一樣。莊岩在這個有權有錢的圈子裏可說是相當罕見且出名的正派人,傅醴待他多了不少耐心,而且他倆相處沒多久,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前前後後就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況下暧昧了足足三年——不得不說因為聚少離多的緣故,兩個人實際相處的時間也不太多。

反正就是因為某個契機,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實質上”的進展……就在莊岩的辦公室裏擁吻。

當時莊岩已經十分意動,傅醴甚至能感受到莊岩身體的反應,就在她想說點什麽,莊岩忽然一胳膊揮過來,傅醴踩着高跟鞋的腳腕一扭,緊接着就是個踉跄,之後摔坐在地上……

傅醴羞憤難當,轉瞬就怒火滔天,她毫不留情一耳光甩了過去,然後一瘸一拐地摔門而去。

據說莊岩頂着紅腫的半張臉回家,之後更是一連三天沒去公司。再之後他倆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做着“朋友”……直到傅醴出車禍,頭部遭受重創,莊岩就再不諱言他對傅醴的感情,甚至幹脆就以傅家女婿自居。

傅醴這次昏迷期間,莊岩一直堅持“夜陪”,沒有一天例外,傅醴歸來睜開眼見到的就是他就不奇怪了。

驟然聽到“再推開我”這句問話,莊岩腦袋裏就是“嗡”的一聲,震得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還是勉強笑了一笑,“你竟然記了那麽久……”

大師兄的靈魂碎片已經歸位,但卻不能跟她一樣,蘇醒并把所有的記憶瞬間整合:畢竟只是塊碎片,影響有限也在情理之中。

“吃了我一耳光,你能忘了?”傅醴擡手摸了摸莊岩的臉蛋,感覺到身畔的“美好~肉~體”更僵硬了幾分,“我那時候委屈得回家哭了大半夜,簡直氣死我了!”

委屈是真的,掉淚也是真的,但“大半夜”純粹是誇張。

現在她已經知道且理解莊岩為什麽會猛地推開她,但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她是真地紮心。

這話落在莊岩耳朵裏自然是另一番滋味,他牢牢摟住傅醴,“我不想你受半點委屈。”

他認定了傅醴,想和傅醴偕老,但因為自己的身體又覺得不能給她一個美滿的婚姻……為了這個他簡直糾結到死。

順帶一提,前世他倆的确是be了:傅醴在兩年後終于徹底睡了過去,莊岩也沒撐過一年便也跟着離世。

大師兄你還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死後哪管洪水滔天”呢。傅醴捏了捏莊岩的臉:一捏全是皮,皮底下都沒什麽肉。

其實傅醴用神識一掃,就清楚莊岩為何“愛在心底口難開”了:莊岩在二十歲的時候被診斷出~睾~丸~癌,切除了一邊,另一邊雖然保留了下來,但各項指标始終都不太樂觀。

加上莊岩他老爹早年因為尿毒症換過腎,因此莊岩患病的風險比常人要高得多,實際上他的身體也确實不太好。

傅醴這大半年裏又一直卧病在床,莊岩很少有不陪護的時候,導致他的身體心理狀态雙重堪憂……

以傅醴現在的神識随意一掃,就能确定這一世的大師兄若無“機緣”,能活過五十都算邀天之幸。莊岩對自己的壽命自然有所預感,當然舍不得過不了十年就得害她守寡。

不過她現在回來了,還肩負着改變這個世界全人類的重任,相較而言治愈老相好根本不叫事兒。

在她整理好自己的傷勢,着手給莊岩調理身體之前,她怎麽也得……先逗逗莊岩,“可我覺得只有你能讓我委屈啊。”

莊岩低垂着頭,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不坦誠就不可愛!傅醴就沒再搭理他,摸出手機刷起新聞來。

卻說傅醴她哥傅泉把自家爹媽送回去,又跟妹妹的主治醫師聊過一會兒再回來敲門……就看見他妹妹把莊岩當成人~肉~沙~發,自己優哉游哉地捧着手機看。而莊岩那小臉白得……你也分不清他跟妹妹誰是病人。

十個莊岩加一塊兒也玩不過他妹妹……傅泉早有此認知,莊岩的身體狀況他也略知一二,其實很膩歪莊岩這一點:你給個痛快成不成?不過鑒于妹妹也“前途未蔔”,傅泉就決定什麽也不說了,順其自然吧。

“一會兒你嫂子帶你侄子來,想吃什麽跟哥說。”

傅醴随時有可能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親朋好友們聽說她清醒只要往來方便都會過來探望一下:誰都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面。

傅泉繼續道:“你澤二哥也說要來看看你。”妹妹的病情很不樂觀,腦後淤血好大一團,這麽久都不見吸收……他心裏都痛得滴血了,但說什麽也不會表露在外讓禮禮知道。

傅醴能逗逗久違的莊岩,也就是前世的大師兄,卻對這輩子的親哥哥……沒法兒隐瞞,尤其是她哥明明心都碎了卻還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這一世的她擁有太過完美的家庭和家人,她說什麽都要珍惜。她伸出雙臂,抱住她哥哥的腰身,“哥,我沒事。明天就出院吧?”

她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傳來一聲急迫的怒吼“不行”,傅醴一瞧,樂了:站在門口的正是她堂哥傅澤還有這輩子的初戀男友闵文和。

莊岩和傅泉一個讓傅醴坐住,一個讓傅醴抱住……一時半會兒這倆誰都不敢有什麽動作。傅醴則燦爛一笑,“你好吵,”話雖如此,但傅醴故意用了又軟又甜的聲音,“你回國就是跟我說不行的嗎?”

傅泉傅澤這哥倆都不敢跟禮禮明說她的病情,他當然……也不敢啊。

闵文和作勢拍了下自己的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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