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禮禮就靠在自己身上,她的睫毛和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莊岩心裏湧起陣陣暖意……把他在路上的積攢的怒氣和委屈徹底淹沒。
莊岩在欣喜與安慰之餘也在反思:我為什麽這麽好哄?
本來說什麽都要讨個說法,結果一見到禮禮的笑容,我居然就……忘詞了!把一路上已經反複醞釀好的,準備讓禮禮跟異性往來一定要給自己報個備的說詞都忘了。
我是不是有點賤啊?
對,我就是賤!可我能換個人結婚,自此不愛禮禮了嗎?做夢呢!
莊岩心裏的那個小人自我嘲笑了一番後又自言自語起來:看來可以按照原計劃行事,晚上就求婚!
莊岩再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趁着禮禮和顧斐說話的功夫摸出手機,跟助理确認今晚的行程:他在京城最出名的空中酒店包了場,只為在夜幕之下以繁星點點為背景……求婚。
正好今天天公作美,白天晴朗得不行,現在傍晚天上也不見多少雲彩。
十多米外的助理收到老板的消息,趕緊跑遠跟酒店聯系,只為萬無一失。
傅醴靠着莊岩,以“人一輩子誰沒遇見幾個人渣”為名安撫着顧斐,嘴上不閑着并不耽誤她神識外放,探知身邊發生的一切。
再說莊岩口袋裏的戒指她都發現了,還能不知道人家今晚要幹啥嗎?
你得承認,有時候魂魄力量太強就失去了驚喜的機會,到時候為了哄莊莊高興,她還得做出一副驚喜至極的模樣——這比現在手頭的劇本都考驗演技。
顧斐這個人理智又自律,知道他真心愛過的情人一早就對他的精神力打主意,沮喪了大約一刻鐘之後就能果斷面對現實了。
只是到底意難平。
這會兒顧斐就帶着歉意說:“耽誤你們兩個……了。”
他本想說相親相愛,不過周圍好多人呢,誰知道會不會人多嘴雜,于是把四個字咽下去再添個“了”,聽着就特別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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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斐的意思傅醴聽得很明白,她笑着擺了擺手,“幫你我又不是沒好處,”這真是實話實說,“影視方面你多拉我一把,我要更紅一點才行。”
顧斐略有驚訝,旋即道,“誰拉誰一把還兩說,”他點了點頭,鄭重道,“責無旁貸。”
其實傅醴後邊這句一樣是再實誠沒有的大實話。
傅醴紅遍全球十來年,其實也到了一個瓶頸。就是愛聽她的歌的,始終都會聽;不愛聽她的,只要看她的名字就繞路走,只不過不聽她歌的人群數量十分有限就是。
現在她穿了回來,導致她作品的威力暴增,但也沒法兒讓那些不願意聽她唱歌的人花時間用心欣賞她的作品——因為拒絕她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麽精神力天賦,憑這些人精神力水平也難以感受到她作品的特別之處。
有句話說得好,牛不喝水總不能強按頭。
至少在小藍星的這個世界,傅醴不能把這些人關在小黑屋裏逼着他們用自己的歌曲精神力進階。
那麽她只能另辟蹊徑:不聽我的歌,那你看不看我演的戲啊?我長得可是公認的美啊。
至于死活不聽她的歌,也不看她的廣告影視劇的那一小撮人,就讓這些人繼續放飛吧。反正她已經“盡人事”了,小藍星總不會為此苛責她。
順帶一提,擁有精神力天賦的那類人,尤其是天賦較高的,比如莊岩他堂哥,早就發現傅醴歌曲的玄妙。而且是天賦越高,傅醴歌聲效果就越“奔放”。
自打新單曲發售,莊岩他那些堂兄以及叔伯姨嬸等等,都是有空就聽,而且一直循環無極限。他們越聽越上瘾,更通過莊岩和莊岩爹媽、傅醴爹媽和哥嫂,甚至經紀人老徐來打聽新單曲什麽時候發售,還特別提出來有什麽困難和需要一定張口。
反正就是沒人來催傅醴。
藝術作品呢,欲速則不達。這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共識:催出來的作品往往不會有啥太好的效果。
想到這裏傅醴忽然坐直身子,“老徐!”
半邊身子沒了重量,莊岩覺得無論身還是心,都有些空落落的。
一直站在遠處“望風”兢兢業業的經紀人聽到召喚趕忙走了過來。徐振邦望着傅醴的雙眼問:“小祖宗您有何吩咐?”
傅醴就說:“新單曲我要重新錄制,忽然來了點靈感。這曲子錄完,老徐你盯着點,最好親自監制剪個小樣出來,然後問問制片和導演做插曲行不行,還有老徐你給我連續找幾個通告,我這次要打榜宣傳一下。”
禮禮能上的通告,必定重量級,重量級的通告一旦接下,自然就不好再推掉。徐振邦下意識地瞄了眼莊岩。
莊岩先是一頭霧水,旋即回過味來就解釋說,“我的生意沒問題,我們也不缺錢。”雖然不想承認,算資産的話他還真不比禮禮有錢,“禮禮想好好奮鬥一下,你還不支持?”
禮禮想做什麽都好,他都舉雙手雙腳,只是禮禮忙起來身體是不是吃得消?是不是還有時間陪他?
不過……禮禮高興就好。剩下的,總有解決的辦法。
徐振邦剛才完全是下意識,聽莊岩的回答就知道他想岔了,不過他不會解釋,“小祖宗您終于肯勤奮一點,我感動得要熱淚盈眶。你的粉絲們知道這消息還不得美瘋了。”
傅醴颔首,“老徐還真提醒我了,送點票給她們。這次我要認真一點。”說着她也笑了,“你們不覺得我最近狀态特別好?”
徐振邦一個勁兒地點頭,“感覺你出院之後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經紀人老徐也有精神力特長,比莊岩發小,傅醴的前經紀人趙烨都強上一籌。因此他的感知也比趙烨靈敏得多。
顧斐一直在一邊瞧熱鬧,聽到這裏也實話實說,“禮禮你的歌比以前有味道得多。”
以前好聽歸好聽,迷人歸迷人,但遠不如現在……現在的禮禮簡直有魔力!
傅醴大笑,伸手環住莊岩的腰身,“你們要多謝他。”
莊岩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我很榮幸。”說着就在傅醴臉上親了一下,一下還不盡興又補了一下。
話說徐振邦雖然是單身,但有個感情十分穩定的圈外男朋友。眼前這大撒狗糧的一幕他覺得賞心悅目;倒是已經準備分手且正式報複情人的顧斐被這份黃金狗糧虐個正着。
顧斐臉色立時不大好看,傅醴笑嘻嘻地好言相勸,“幸福是靈感的源泉,老顧你別急,痛苦也是源泉之一呀。”
顧斐冷笑一聲,“你說得真好。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心靈,你請我吃飯吧。”
傅醴就笑,“好呀好呀。”
莊岩立即開口,“不過今天不行。”
顧斐何等精明?想起莊岩匆匆趕來,他瞬時明了:今晚莊岩有安排。顧斐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晚上都有空,你訂好時間叫我。”
說完顧斐抱着胳膊幽幽跑了趟廁所,再回來正好輪到他和傅醴的對手戲。二人一如既往地有如神助,連着幾幕戲都未吃到一個“卡”。
在夜幕降臨之前,二人的戲份圓滿完成,顧斐和傅醴道別後“各回各家”。
顧斐倒是真回家了,而傅醴先回了距離片場十五分鐘車程的公寓:她要好好卸妝洗澡。
一切收拾妥當,傅醴從衛生間裏出來時,莊岩剛好合上筆記本電腦,狀似不經意地問,“晚上咱們出去吃?”
傅醴挑了下眉,用毛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水珠,“你有計劃?”
莊岩“嗯”了一聲,“換件衣服咱們走。”
坐進車裏,莊岩開車,傅醴自然要坐副駕,她掃了眼導航就知道目的了:她曾經最喜歡的空中酒店,沒有之一。
空中酒店,顧名思義,每間客房都視野非凡,更絕妙的是酒店的餐廳:位于頂層的餐廳不僅四面全是落地窗,房頂也是一樣的透明玻璃……身在餐廳,的确就是身處高空……
傅醴被莊岩牽着手,兩人一起走進空中酒店的餐廳:果然偌大的餐廳沒有一個客人,服務生以及餐廳經理全部面帶笑容,排着隊站在餐廳的一角。
傅醴抿了抿嘴,端着莊岩的大臉道,“拿出來吧。”
莊岩稍微退後了一步,然後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摸出個絲絨鑲金邊的小盒子托到傅醴眼前,“禮禮,嫁給我吧。”
望着那個四周滿鑽中間鑲嵌着一塊祖母綠的“鴿子蛋”,傅醴暗道大師兄品味也沒啥進步空間了……直男嘛,認命吧。
她笑着點了頭,“等你這句話好些天了……”
莊岩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傅醴,片刻後就在傅醴耳朵上啃了一下,“你都不驚喜嗎?”
傅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笑眯眯道,“你向老趙求婚我才會‘驚喜’呢。”
莊岩佯怒道:“瞎說什麽?!”嘴上這麽說,他老老實實地給禮禮戴上了戒指,神情虔誠得不行。
之後他又在傅醴的手背上深深一吻,“總覺得……不那麽滿足,莫名有點不爽。”
剛求完婚,你說這個合适嗎?
傅醴深知大師兄的脾氣秉性,他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了:明明心裏都爽翻了!就是那種不管怎麽樣我都特高興的那種狀态。而且他腦袋裏那塊碎片明明震動了好幾下。
在靈界那會兒,仙魔還號稱不兩立呢。
他倆可不是只能偷偷摸摸地搞?好吧,說是偷偷摸摸也不盡然,他倆的師父還有二師兄都是知道~內~情~的。
反正就是一仙一魔不能光明正大地結為道侶。
順帶一提,同階時結為道侶對雙方的好處最大。
結為道侶就好比結婚……領證。想結為道侶,必得辦個儀式,就是正式向天道遞個申請。
而同階結為道侶,能從天道那裏得到些好處,有點類似于她曾經經歷的一個世界:晚婚給獎勵,還是幾乎不能讓人拒絕的獎勵。
傅醴是小師妹,比大師兄莊衍之小了将近兩百歲。等她緊趕慢趕,外加大師兄停下來等她,好不容易追上大師兄的修為,萬沒想到大師兄入魔了……傅醴知道:他倆沒能結為道侶肯定成了大師兄的心結之一。
畢竟大師兄總愛想不開。
所以現在莊岩跟她求婚且求婚成功,顯然刺激到了那塊魂片——當然這種刺激是良性的。
照此推斷,結婚生娃……甚至不用到生娃這一步,只要能懷孕,就差不多能刺激到大師兄的魂片徹底蘇醒了。
說起生娃,他倆一直都很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兩個人的孩子。
在靈界時兩人都無比努力,各類偏方大師兄都勇于嘗試——別意外,靈界照樣有偏方,然而将近千年過去,依舊沒有好消息……
要是在這個世界能得償所願,傅醴自覺她的道心都會再圓融上幾分。
于是傅醴笑道:“覺得不爽,難道因為你想要小孩兒了?”
孩子的問題還真是最鬧心的!
他的身體狀況禮禮肯定知道——他的體檢報告都給禮禮看過多少次了!
莊岩老實道:“醫生不太建議現在就要小孩,等你再給我補一補……行嗎?”
前陣子,醫生鄭重建議兩人要孩子最好走試管路線……這話莊岩在剛剛求婚成功之際實在說不出口。
瞧這可憐兮兮又水汪汪的大眼睛……
在這個世界修複魂魄的材料以及提升精神力水平的手段都十分有限,所以位面意志小藍星才會找外援;然而這個世界裏修複身體損傷的方法和材料都多種多樣,只是這個世界的人們不知道而已。
傅醴拍拍莊岩的後背,“順其自然就好。”
說到孩子這個話題,莊岩通身的喜氣也得以收斂了幾分。
傅醴抱住莊岩,“我很開心。”
莊岩把下巴架在傅醴的肩上,“嗯。”我也是。
空中酒店頂層的餐廳不僅以風景獨一無二聞名,其菜式的味道以及服務水平都是業內頂級,當然價格也是頂級……更別提今天還是包場,無論主廚還是服務生全都打起精神小心應付。
不過吃着主廚精心烹制的主菜,莊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沒有你弄得好吃。”這句話絕非奉承。
傅醴笑道:“回家給你煮夜宵。”
吃飽喝足,兩人回到傅醴的公寓,半路上還在超市裏買了不少食材和調料,總之林林總總好幾大包東西,莊岩任勞任怨地搬進了屋不說,更是親自一樣一樣地拆包裝好。
在不遠處帶着保镖們值班的莊岩助理都嘀咕了一句,“沒想到老板會這樣賢惠。”
話說莊岩忙個不停,傅醴也沒閑着。
她戴着那顆做飯時會時不時歪掉的“鴿子蛋”,煮了一大鍋米粉。畢竟莊岩剛求完婚,她回家就把戒指一摘……莊岩知道了大約會不自在一下。
補了“夜草”,真吃飽喝足的莊岩果然動力十足,事後還摟着她打盹兒。
傅醴則感慨良多,“居然這就懷上了……”她都有點不敢信。
如今吸收的大筆信仰之力雖然遠不足以修複她魂魄上的傷勢,卻足夠改善她的體質。
她的身體現在無疑就是這個世界的最佳狀态,當然也很容易懷孕……哪怕種子質量其實不那麽好。
莊岩全面體檢過都沒有半個月,他的身體雖然正在大幅度恢複與好轉,但“有育”的幾率實在不高;而傅醴剛出院那陣子體檢結果也不怎麽樣,屬于盡可放心不大會懷孕的狀态……
所以莊岩除了最初幾次做過防護措施,之後就……随緣了。
男人嘛,肯定想兩個人能再親密一點。
莊岩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過傅醴?只不過她知道也權當不知道,只是中獎來得突然,她……無處傾訴便只好跟小藍星念叨一番。
小藍星也很意外,“大大您不開心嗎?”
傅醴道:“我開心啊。”
“開心就好啊,想那麽多幹什麽?換一個世界也許就……命中無子了,所以大大你要珍惜啊。”
傅醴心說可不是嗎,“忽然發現小可愛你很一針見血。”
小藍星挺不以為然,“這算什麽一針見血,大大你現在多唱歌,對肚子裏的小寶寶很有好處倒是真的。”
“你這麽一說……我又有靈感了。”
傅醴默默在心裏又把那首《我這麽美》修改了一遍:小藍星居然嫌棄我進度慢,那我就認真一點吧。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比地球來得高,雖然發展得有點偏門:比如懷孕後三天就有能精準檢測出結果的試紙。
這天正是周五,莊岩在公司例會上聽高官們彙報了一上午工作。到了飯點兒,莊岩拿出手機:禮禮沒來消息,他頓覺寂寞空虛……甚至還有點失落。
卻說傅醴這邊剛從錄音棚裏出來:她現在錄歌跟她拍戲一樣,保證一遍過。
棚裏那幾位已經被她唱得沒了魂兒一樣癱作一團,他們雙眼迷離幾乎不能思考……
傅醴見這群人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就想換口味刺激一下大師兄……的魂片,橫豎閑着也是閑着嘛。
她先給莊岩發了條消息:莊莊,開完會了?
雖然莊岩明裏暗裏抱怨過幾次,但實際上他還是沒有正式要求傅醴報備,反倒是他一直都主動上報自己的行蹤,甚至稱得起“事無巨細”,只差上了廁所洗個手都得打個報告。
看着手機裏一條條寫滿了瑣碎內容的短信,傅醴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師兄真的是……太可愛了!
傅醴剛笑了一聲,莊岩的回複就來了:正準備去吃飯,想你,麽麽噠。
看來的确散會了,傅醴對着驗孕紙拍了張照片,手指點了幾下就發了出去。随後又給莊岩的頭號助理發消息:把莊岩接下來的反應拍下來,我要欣賞一下哈。
消息發出,傅醴就見到經紀人老徐正扶着牆從錄音棚裏緩步走過來。
她挂着笑容,眯了眯眼,“老徐緩得夠快了。”
定睛瞧了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的傅醴好一會兒,徐振邦才心悅誠服道,“禮禮啊,我腿都讓你唱軟了。”
而後出來的寰宇音樂總監更是一臉狂熱,手舞足蹈,“禮禮你簡直是天才!你為什麽這麽天才!”
這位精神力不如徐振邦,被傅醴的歌聲弄得有點語無倫次。
傅醴又笑了笑,“你們先喝點東西定定神。”如此一來,她對過兩天的現場究竟用多少“功率”也有了點把握。
畢竟不能把全場觀衆加上在家觀看直播的觀衆一口氣全唱得跟現在的總監似的……
雖然完全比不上靈界專業的樂修,但憑她現在的本事,別說讓這個星球上的智慧生物大部分進階,一口氣唱瘋他們也不在話下。
音樂總監還在圍着傅醴繞圈圈,仰慕崇拜之情一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而徐振邦倒茶回來,就能平靜地跟傅醴訴說一下他跟昔日戀人的過往……最後更是說,“禮禮你這首歌讓我想起了故意遺忘掉的那部分記憶。”他推了推眼鏡,“受傷之後,我做過專門的心理治療,封存了我一部分記憶。”
傅醴聽了也不免有些詫異:精神共鳴能持續到現在不稀奇,沒看音樂總監還在手舞足蹈嗎?但老徐……她稍微探查了一下,就又笑了,“特殊~部~門出來的?”說着還伸出手,“幸會啊,老徐。”
徐振邦有點不好意思,“給你當經紀人,這裏面真的沒有什麽~內~幕……本來你這歌我該向原來的上級打個報告的,不過其實也沒什麽必要,這首歌一發行全世界就都知道了。不過,”他瞄了眼明顯還沒恢複的老夥計音樂總監,“國~立~精神系研究所向來比較有底線,那些私人的研究機構就很難說了。我知道你和莊岩都有所準備,還是得小心為上。你看顧斐不就是好多年前就讓人盯上了。”
目前那些私人研究所主要的課題就是:把精神力天賦所有者的這份天賦移植到沒天賦的人身上……
這麽說有點拗口,但只要理解為精神力移植就是了,或者可以稱之為奪舍,半個奪舍,奪的不是意識,而是精神能量。
作為一位實力遠超這個世界極限的真大能,傅醴只能說:居然想弱者奪舍強者,該說人有多大膽……嗎?
傅醴在這邊暗自冷笑,另一邊莊岩收到傅醴的消息立即一蹦老高,然後舉着手機接連轉了好幾圈,而後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手抖到按不準屏幕上傅醴的頭像……
老板一起吃飯啊……這話在場的高管們默契地都咽了下去。
收到老板娘“指示”的莊岩助理已經湊到他老板的身邊,瞄了眼老板手機的屏幕,他立即喜笑顏開,“老板恭喜!”
莊岩猛地擡頭,向同事們大聲解釋,“禮禮懷孕了!”擡手一指自己的副手,“下午你主持會議吧,我得回去。”說完便叫上助理、司機和保镖,風風火火地……不見了蹤影。
傅醴就在公司坐等莊岩來接,等待的功夫裏順口告訴徐振邦她已經懷孕,但是工作暫時不會受什麽影響。
徐振邦恭喜過後還驚奇道:“禮禮你忽然這麽敬業我真不适應。”
畢竟傅醴這位超懶天後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比方說發新單不打榜……在經紀人和無數粉絲看來,不打榜,甚至微博上都不通報一下,才是禮禮的正常反應。
二十分鐘之後,莊岩已經和助理保镖們趕到寰宇。這位準爸爸見到傅醴第一句話就是……他要抱着禮禮下樓。
傅醴“無情”地拒絕了他。
兩個人手牽手,膩膩乎乎地乘電梯來到公司大堂,傅醴眼睛一眯:沖着她走過來手捧大束玫瑰的男子……有點意思啊。
莊岩都沒松開傅醴的手,他果斷一腳踹了出去。
那抱花男子橫着飛出數米,腦袋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他手裏花束也應聲落在地上,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一把閃亮的~菜~刀。
以前就發生過狂熱粉絲因為偶像戀愛因愛生恨,持~刀~砍傷出席宣傳活動的偶像,再加上現在這個世界其實也并不怎麽安生……
于是全球所有的經紀公司都在門口都配備了嚴密~安~保措施,當然也少不了相對嚴格的~安~檢~設備。
所以這個帶着~菜~刀~的男人是怎麽走進大堂的?
傅醴心道:那邊出手還是挺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