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傅醴一拳把裴隽的相好怼回老家, 之後一扭身子,牢牢抱住莊衍之的腰, 一口氣蹭個好幾個來回,連跟師叔說話都不願意從莊衍之懷裏出來……原因對兩位高階大修士而言,簡直一目了然。

因為莊衍之悄悄在胸前現出了一大片……體毛——哪怕隔着衣服,“蹭感”都讓傅醴戀戀不舍。

好閨蜜靖玠是個絨毛控, 好師叔則是位老資歷鏟屎官……他們對傅醴的舉動甚為理解。

話說傅醴深知:大師兄一直沉迷于秀恩愛,哪輩子都是。

這輩子身為靈狐, 他性格相對要羞澀一點, 不然他能立時把一對大尾巴亮出來,與雙臂一起,不停地摩挲撫摸她。

傅醴繼續靠在大師兄的懷裏,耐心給師叔答疑十五分鐘。

跟意猶未盡的師叔約定好下次補課時間, 傅醴怎麽帶人來的,就怎麽帶人回去的。

一回到家裏, 看了半天孩子的成律小哥就心急火燎地跑來剖白,“兩位小少爺哭個不停。”我真的啥都沒幹……也不知道他們為啥哭啊。

莊衍之扶了額,什麽都沒說。

靖玠也不客氣,自己倒茶, 就往沙發上一坐,“你們不用管我。”

團團和卷卷聽見聲音已經從卧室裏蹿了出來, 一前一後地撲到了傅醴懷裏。

相較于同胞兄弟,卷卷明顯速度更快,而團團則是力氣更大。

團團和卷卷全都化為小狐貍, 淚痕把臉上的毛都潤濕了……但尾巴也濕了一大塊,這是怎麽回事?

傅醴好奇地問大師兄,“哭就哭吧,怎麽還咬着尾巴哭?”

莊衍之拿着毛巾給兒子擦尾巴,“尾巴上咱們兩個的味道最大。咬尾巴聞尾巴,就好像咱們還在他們身邊,他們多少能……自我安慰一點。別看他們小,直接很厲害的。剛剛禮禮你帶我出門,他們能知道不對勁兒。你拍戲試鏡,他們跟着成律是不是從來不這樣?”

兒子們一直聰明乖巧,說話又流利,很容易讓傅醴這個當媽的忘記兩個小家夥還不滿兩歲。而且這次好像也是他們頭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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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醴心疼壞了,端着兒子們的小臉,親了好半天,直到兩個小家夥毛都亂了且破涕而笑,她才問大師兄,“以後出門打架最好也帶娃上嗎?”

團團和卷卷齊齊扭頭望向他們的父親,聲音又軟又糯地央求,“爸爸……”

莊衍之果斷地點了頭,“出門時,我會看着他們。”潛臺詞就是盡量不拖禮禮你的後腿。

傅醴更是無可無不可,“娃們見見世面也好。”

莊衍之揉揉兩個兒子,“反正也看不出什麽門道。”

團團和卷卷洗過臉換過衣服,從大卧室裏出來的時候,靖玠就笑,“哄好了呀。”又看看莊衍之父子三個,“我的終極夢想之一坐擁忠犬!”

傅醴輕咳一聲,“我看你愛的不是忠犬,是忠犬的……毛。”她閨蜜一直以來都愛“小狼狗”,與大師兄這種區別還是非常大的,“對了,你那個小男友好像挺不錯的。”

靖玠連忙點頭,“你也看出來了!米米的天賦還成,我想他要是像回事兒,到時候就帶他回去。”

傅醴便幹脆道:“撿日不如撞日,你把人叫來,我幫你看看。對了,一會兒我公公也來吃晚飯。”

“他肯定樂意得不得了,不知道我身份,就記着我是你表姐。”

“這個圈子混混也好,十分鍛煉心智。”傅醴笑道,“咱們這樣的人,甚至有志于修煉的那些年輕人,官~場~也是能不沾都不沾。”

靖玠甚為贊同,“咱們這樣的修士就該離民望民心這些人道修士最看重的東西……越遠越好。”

傅醴跟靖玠閑扯了一會兒,就準備下廚了。她這邊剛洗了個手,靖玠的小男友就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到了。

這小夥子在出門前,不忘向他的經紀人報備,順便秀一下恩愛。

經紀人高興壞了,回了一句:少年,我看好你!這麽粗的大腿不抱,人幹事?!

靖玠的小男友出身于小康之家,不屑于賣肉換資源,因此出道五年,有些成績但是不溫不火。他會跟靖玠“搞在一起”,源于他好心照顧同門師妹。

沒錯,他跟靖玠是同一個經紀人。

而這位經紀人從來都不管拉皮條,但他可不缺一顆上進的心。不求資源傾斜,但求能保證憑實力勝出,不被背靠大山的空降兵替掉就足夠了。

卻說靖玠的小男友趕到,傅醴認真打量了一下:在遍地美男美女的娛樂圈都算長相不錯,但也僅此而已,比跟傅醴前陣子合作過的小天王常斌差了一個等級。靈根的确有,但也是普普通通,在修真界屬于路人水準。而這小夥子真正的閃光點是他的品行和心性都是妥妥的上佳。

所以傅醴一本正經地下了結論,“很不錯。靖靖你眼光一貫非常好。”

靖玠拍手大笑,“你都看得上,我也就安心了。”

小男友沒多想:這不過是很平常地“帶男友見閨蜜”而已。傅醴抱着團團卷卷,跟靖玠坐在與餐廳相連的露臺上喝茶聊天,而小男友則在廚房與餐廳交界處默默分揀包裝好的菜與肉,還有調料。作為一個畢業後就開始獨居的成~年~男人,基本生活常識總是點亮了的。

而且他一點怨言都沒有,因為莊衍之正跟他做一模一樣的事情。其實現在幾乎所有家務都能由相應的家電“代勞”,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所謂的做家務也不過是點點按鈕,調調參數而已。比如現在就有技術成熟的炒菜機,味道火候也還說得過去。不過炒菜機弄出來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覺得人生無趣。

這次聽說傅醴要下廚,靖玠的小男友只覺得有美味下肚他就不虛此行了。

等男人們打好下手,傅醴正讓莊衍之給系圍裙,莊翊也準時到了:為了跟兒子一家吃晚飯,尤其是兒媳婦那能撫慰身心手藝,足夠讓他風雨無阻。

現在,除非非常必要的應酬,否則他都會讓助理推掉。

老莊總和小莊總氣場都太強,小男友越來越虛,好在傅醴看出了他這點不自在,打過招呼後就讓老莊總看孩子去了……

話說莊翊一出現,靖玠就向傅醴傳音,“絕脈絕到這個程度……我頭一次見。”

“你想啊,我婆婆都飛升了,偏偏都拿丈夫毫無辦法。”

靖玠篤定道:“你有法子我知道。”

傅醴與閨蜜相視一笑,“當然。”

等到上菜,靖玠只嘗了一口,就牢牢盯住傅醴,專門傳音道,“只要能一直吃你做的飯我就有把握進階……”

傅醴看着兒子們吃東西,“那你還不多吃點。他們父子幾個飯量超大。”

這招呼打得還算及時,但是靖玠的小男友在自己撐得都懶得動的同時,被小莊總的飯量實實在在地驚到了。

這個世界頂級大胃王的記錄是14公斤多,因此一頓飯吞下10公斤飯菜還游刃有餘,小男友不至于完全接受不了,他找機會就跟女友靖玠嘀咕,“小莊總養起來未免太累了,他兩個兒子也有跟他們爹看齊的意思。傅姐不容易啊。”

靖玠輕笑一聲,“常來禮禮家蹭飯,我問你來不來?”

小男友斬釘截鐵,“來!”

話說送走靖玠他們小兩口,莊翊挨了傅醴幾針,疼到差點把牙齒咬碎,經脈卻立竿見影地打開了條頭發絲兒粗細的縫隙……

他此時一手捏着老婆留下的定情信物,另一手攥着顆靈石,在次卧裏睡得正香。

兩個兒子則在爺爺的隔壁,躺在各自的小床上,時不時地吐個口水泡。

夜深人靜正是修煉的好時候,莊衍之化為大狐貍,吞了丹藥,腦門上頂着塊極品靈石,枕在禮禮腿上,默默修煉。

靖玠忽然興奮不已地再次傳信來:禮禮我要進階!

傅醴揉着大師兄那一身無與倫比的體毛,“建議你再吃我五次飯,才有把握。”大師兄的大尾巴已經糊到了她臉上,她眼疾手快地揪住“澎湃”尾毛之中的幾縷卷毛,邊揪毛邊給閨蜜“科普”起進階的注意事項。

不僅僅要成全她公公,她這個閨蜜……原本要死在天劫之下,既然都是彌補遺憾,傅醴當然要在能力之內追求一個圓滿了。

話說傅醴再怎麽沉迷于~撸~老公,也不會耽誤工作——當然是有必要去做的工作,純賺錢但敗觀衆好感的通告她肯定不接。

今天的試鏡就屬于應該“摻和”一下:雖然是女三,但是角色人設相當美好。靖玠給她接下的工作她已經做完,現在手頭只有一部電影的女二,再加上這部電視劇,她也談不上忙碌,有足夠的時間陪老公和孩子。

接下這部電視劇,晚上傅醴就跟這部劇的資方、主創還有主演們一起坐下來吃個飯。

傅醴在衆人眼中已經是莊家的兒媳婦,不僅把莊衍之迷了個神魂颠倒,還讓莊翊極為看重。

有她在場的飯局,必然十分“幹淨”。

席面上所有人都非常節制,更先後向傅醴示好。到了晚上九點,大家要換地方繼續嗨一下,而傅醴表示要回家看老公孩子,跟衆人告別後她就帶着經濟人張哥與成律小哥走人了。

回到酒店準備收拾收拾連夜回京,走廊上一個驚慌失措的漂亮小姑娘望見她,就飛奔過來,“傅姐救我!”

這小姑娘是靖玠他們公司正力捧的新人:長相純天然,漂亮到讓傅醴都對她有所印象……想也知道,觊觎這小姑娘的人會有多少。

卻說這小姑娘完全不顧形象,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傅醴腳邊,此時走廊拐角處轉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他身後跟着兇神惡煞的兩個保镖外加一個戴着眼鏡的助理。

張哥不愛多管閑事,正要開口,卻讓傅醴一個手勢攔了下來。

傅醴有她的行事原則:你情我願她不管,但是逼良為娼還讓她撞見,她不可能不出面。更何況小姑娘的真實心思她完全是一目了然。

話說這中年胖子的助理看見傅醴,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他老板醉了,他可是清醒着呢。

“傅皺王破”在圈子裏已經流傳開來:莊翊問他兒媳婦,當年那個拒絕過你的王氏集團你怎麽看?傅醴沒說話只是皺了皺眉。偌大一個王氏,現在已經被砍得七零八落……

眼鏡助理還沒想好怎麽打圓場,就見他老板卷着舌頭道,“這丫頭不聽話……你別……攪了我的興致。”

傅醴一揮手,“成律,讓這位老板清醒一下。”

成律一巴掌拍過去,除了那個助理,中年胖子與他的保镖齊齊貼在了牆上,而後慢慢從牆上滑了下了……兩眼一翻就不動了。

張哥眉頭一跳,就背過身拉起那小姑娘,“還不趕緊找你的經紀人!”說完就拉過那位眼睛助理,跟他嘀嘀咕咕起來。

張哥威逼利誘技能熟練度已經快點滿了。關鍵是眼睛助理覺得老板酒醒怕是要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三分鐘後,那漂亮小姑娘的經紀人,助理,還有她所在公司的副總一起趕到傅醴的房間——她們原本就是在樓下的飯店房間裏商量新項目。

傅醴讓成律給他們一人一杯茶,“稍安勿躁吧。”

五分鐘後,中年胖子醒來,在看清傅醴的臉之後悚然一驚。

傅醴不以為意,“回去吧。這事兒你也是無辜受過。”中年胖子帶着滿腦子問號告辭而去,傅醴這才轉向那個漂亮小姑娘,“剛才那個胖子在圈子裏好像名聲還不錯?”

張哥立即道:“對。算是個風流不下流的人物,以前從來沒強人所難。”

話說這小姑娘從踏進傅醴的房間開始,右手無名指上逐漸顯出一條紅線……傅醴樂了,把這小姑娘的相貌傳給了她的大師兄。

此時,莊衍之正帶着一對雙胞胎兒子在京城著名的私房菜館吃夜宵:幼年靈狐的飯量大約相當于兩個成年男子。一般而言,上午下午的點心,晚上的夜宵全都不會省。

卷卷對着一大桌子菜小聲嘆息,“爸爸,吃過媽媽做的飯……卷卷不再是以前的卷卷了。”

團團也小聲道:“是呀。爸爸,我想媽媽。”

莊衍之挺不是滋味,“我也想我老婆啊。”但總不能讓兒子們餓着,“你們媽媽回來,要是知道我讓你們餓着,她非得嫌棄爸爸我。”

團團卷卷拿着筷子,齊聲道,“好吧。”

莊衍之剛夾了塊小排骨,傅醴的傳信就到了。看見那小姑娘的長相,都不影響他的胃口,“挺像我媽,但~神~韻~差遠了。”

傅醴就笑,“凡人嘛,能形似就挺不簡單了。小丫頭手上多了條姻緣線……估計是奔着你爸去的。算了我回家咱們再說。”

按說傅醴拉了這小姑娘一把,經紀人出面道謝,無可厚非,但是公司副總也跟着過來,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想引魚上鈎必得掏出點真正的好玩意兒。這位公司副總就拿個個項目企劃,好劇本好導演,就問傅醴願不願意參演,願不願意投資……

這個時候傅醴就知道她似乎高看裴隽,小看長尾了。

劇本和企劃傅醴全都交給了張哥,下飛機的時候正是淩晨四點,一路狂奔回安樂窩,大師兄正側躺在床上,湛藍的眼睛裏漾滿了柔情蜜意,一身“洶湧無比”的體毛正微微抖動着……

傅醴二話不說,一個飛撲……

莊衍之随他媳婦擺弄,他輕輕甩着尾巴問,“你要帶我,帶爸爸一起飛升吧。”

其實傅醴只想等大師兄自然“蘇醒”而已,當然他們一定會等到公公與孩子們足以自立門戶再離開。

“打你主意的,絕不止裴隽一個,只不過他是目前最強的,為了他自己的小命也不得不率先出頭。”傅醴并不直接回答莊衍之,“聽我師叔說,裴隽已經離開了他的宗門。畢竟撺掇了相好與我為敵,相好之後就沒了回應,他再傻也不會想着這個時候跟我硬碰硬。我又不能把你們父子三個別在褲腰上,四處追殺裴隽。”

莊衍之笑了,“不能直接動我,就只好迂回作戰了。”

“你爸他集氣運功德于一身,修士想對付他,除非下次天劫不想過了,所以只能用凡人來對付凡人。”傅醴戳了下大師兄軟軟的鼻尖,“當然,等他引氣入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說的姻緣線又是怎麽回事?”

“大道三千,其實找準了道路,真是修什麽都能成仙得道。”論悟性,傅醴是真的比她大師兄要強,“包括一心成為紅娘的這種。出手拉一拉紅線,也不能完全算修士惡意針對無辜凡人。等着吧,很快那小丫頭就會出現在你爸身邊的。”

莊衍之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柔聲問,“你能針對凡人……吧。”

傅醴抓住大師兄的胸毛,好一通亂揉,“我确實可以。畢竟已經超脫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法則與世界意志其實拿我也沒什麽辦法。不過能不破戒就不破戒,所以我要等小姑娘見到你爸,身上的紅線~發~動,我才好順藤摸瓜,抓到那位修煉紅娘道的修士。”

莊衍之幹咳一聲,“好……那要預備……捉~奸~嗎?”

傅醴想了想,也正色道,“有備無患?”說完兩個人笑着滾作一團。

不得不說靈狐無論公母,眼光大多極為精準。

第二天中午莊翊到靖玠他們公司,跟他們公司老總洽談的時候,那漂亮小姑娘果然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最開始莊翊連看都沒多看上一眼。

只是紅線的威力并非莊翊這個不曾引氣入體的凡人可以抗拒,但他……總能存着一點理智:吃中午飯的時候他囑咐助理叫來上兒子與兒媳婦。

傅醴他們兩口子趕到地方,破門而入的時候,就見那小姑娘已然失了神智,意亂情迷地抱着莊翊的大腿磨蹭。

而莊翊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雙目赤紅又……迷茫。

傅醴隔着老遠,拎着小姑娘的領子,把人帶出了這個私密性也就是密封性極好的包間:公公莊翊清醒後,一定不希望第一時間知道兒媳婦目擊了他的“醜态”。

話說莊衍之跟禮禮學了不少“小技巧”,他找準穴位,兩指頭戳下去,他爸就回了神兒。

莊衍之替他爸整了整衣衫,長出口氣,“幸好沒被占便宜。”

莊翊擡手一巴掌就糊到了兒子的後背上,“臭小子!敢笑話你老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斷斷續續下了一個禮拜的雨,我受涼感冒又跪了兩天。

暫時成為“嬌花”的感覺……棒到整天吃不下睡不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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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故事是哨兵與向導,二設超級多的版本,大師兄在下個世界身體各種~殘~破~,傅醴一直忙着給他貼補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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