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姑娘長得跟飛升的靈狐婆婆有幾分相似……這次也是無妄之災。
小姑娘出身中産之家, 也是爹疼娘愛哥哥寵着長大,踏入娛樂圈純是因為小姑娘喜歡演戲, 也喜歡為人矚目。
這小姑娘的确想紅,卻也實在不想賣肉上位, 至少現在她沒有這個念頭。
現在的豪華包廂都是套間式,傅醴把小姑娘放到沙發上,再在人家的額頭彈了一記——大功告成,只等小姑娘自己醒來就好。
傅醴順便稍微修改了一下小姑娘的記憶:小姑娘醒來只會記得自己喝多了, 一腦子漿糊的情況下腳底下一拌,摔倒在地,又稀裏糊塗地抱着最近的一條腿想要爬起來……
其實這也是原本那些在場“觀衆”一致看到的,見此情景這群人見機得快, 紛紛找借口撤退,至于之後發生了什麽, 他們沒有親見,主要是覺得“不足為外人道也”。
傅醴安頓好了小姑娘, 就該出面跟外間的聰明人說道說道了。
傅醴的立場在這些聰明人看來有些微妙:莊翊要是忽然鐵樹開花, 迎娶了這個小姑娘,之後再生個孩子……這絕不是莊衍之與傅醴小夫妻樂意看到的。
說白了, 這就是要在莊翊和莊衍之之間選一邊站。
他們還沒決定好選哪邊,想着不如先聽聽小莊總這邊開出什麽條件的時候,莊衍之就攙着他老爹莊翊走出來了。
莊翊看着精神狀态與平素無異——與那小姑娘獨處,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大約不夠成就好事。
莊翊此時神情坦然, “小姑娘長得有點像跟小衍的媽媽,你們不要為難她,但也沒必要太捧着,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然後就很淡定地“歸位”,繼續飯局……
散席後,莊翊回了公司,傅醴拜托過靖靖照看一下公公,就扯着老公和兒子一起去找那位“紅娘道修士”了。
打那小姑娘與莊翊見面,紅線激發的同時,傅醴也就順利地定位到了這位不走尋常路的修士:在修真界,這種專修歪門邪道的修士通常并不好惹。
傅醴向來欣賞這種“畫風與衆不同”的修士,如果不是這位犯到了她手上,她甚至有心結交一番,順便點撥一下呢。
話說對付傅醴這樣著名的合體期修士,那些人已經做好了伸手必被捉的準備——裴隽自己藏得好好的,又出了主意,又派了人前往凡間,但是他自己并沒有真正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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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把他們一家四口團團圍住的兩位合體期,十六位煉虛期魔修,以及腳底下層層疊疊足以要了合體期大圓滿修士性命的十個陣法,傅醴嘆了口氣,“裴隽真是夠雞賊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肯跟我面對面痛快怼一場……失了勇往無前之心,雷劫自然過不去。”
在場的魔修武藝不心有戚戚:他們都覺得不管裴老魔能不能拿到莊衍之的靈狐~肉~身,他都很難闖過飛升這一劫,理由正如傅醴所說。
若非報酬豐厚到心動不已,而且計劃看似萬無一失,他們才不會直面這麽一位合體期的大修士。
為首的那位魔修抱了抱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得罪了。”
傅醴沒理他,只側頭看向丈夫和孩子,“讓兒子們感受下氣氛吧。”
莊衍之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就在他點頭的同時,十八位高階修士的氣息猛地襲來,幾乎讓兩個孩子窒息,而他……幹脆動彈不得。
靈狐和天狐有一個區別就是,靈狐不會在重壓下“露出狐貍尾巴”。
你還別說,大師兄原本睡得安穩無比的魂魄碎片一經刺激,立時顫動了起來。呵呵,他分明就是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毛,可以好好任性了!
話說這些魔修開始還因為以為“有心算無心”,成功把傅醴一家四口堵了個正着,然而傅醴自始至終都很淡定,不是因為城府或者說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變色的淡定,而是胸有成竹般的淡定。
他們這群人各懷心思不假,但沒人願意為裴老魔賠上性命!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尤其是領頭的那位,也曾是裴隽的相好,他的那位好情敵性子火爆,前些日子就說要找傅醴的麻煩,回來就閉了關。
他那會兒只覺得煉虛敵不過合體,順理成章,現在卻覺得……
傅醴恰在此時開口,她指了指領頭身後的那位眉清目秀,在若幹魔修中最不顯眼的那個,“魔道這一代的天機子?小夥子手法不錯,若非你有意蒙蔽天機,何至于小家夥們都快兩歲我才知道我有兒子。”
高階修士有了子女,他們都會有所感應。
她揉了揉已經有所适應的兩個兒子,“裴老魔誠意送來經驗大禮包,卻之不恭。”同時跟長尾打聲招呼,“我這回不客氣了啊。”
長尾的回應非常快,“他們自找的。不過大大,你砍了兩棵樹,千萬千萬要補種啊!”
看在腳底下那耗費材料心力的層疊大陣,以及包含魔道當代天機子在內的陣容,傅醴就絕不會像上次一樣,迎面怼上一拳就拉倒。
她這次要每人生生砍掉一個大境界,抽取出來的力量……全交給大師兄一口悶。
首先,她要料理一下天機子。
魔道天機子一臉認命的表情,更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傅醴看得有趣,撚個響指,特許他出聲。
這位天機子也沒辜負傅醴的期待,頹喪道,“早就算到有此一劫。”像是說服自己,更像是安撫同伴,“不走這一遭,就被裴老魔收拾,來了,會被前輩折騰。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過再怎麽算,也是後者稍微舒坦點兒。”
傅醴聞言大樂,“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給你個面子,給你們個痛快。”
話說團團和卷卷眼睜睜地看着一群僅憑氣勢就讓他們兄弟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不能言語,甚至血液和靈元都幾乎凝滞的大佬,此時讓媽媽料理得不能說話不能活動只有眼珠子能轉一轉……
團團看了半天,才小聲問他爸爸,“媽媽好像在洗劫他們……”
卷卷也小聲道:“聽說這樣來錢快。”
莊衍之捏了捏趴在他肩上兩個兒子,“新詞學得不錯。”
傅醴及時指導起兒子們,“他們最先挑起事端,想要圍殺咱們全家,可惜技不如人謀~殺~未遂……死罪可恕活罪難免,媽媽要他們付出代價,至少拿出一筆讓媽媽滿意的賠償金,這是标準的正道行事方式。”
莊衍之又補充道:“把他們全殺了,再吞掉他們的修為,就是魔道的手段了。兒子,你們想修仙還是修魔,可要提前想好。”
還想啥啊?兩個兒子回家就異口同聲地表示他們要修魔,因為進階夠快。
作為一位已經超脫這個多元宇宙的超級大佬,傅醴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兒子們:什麽仙魔不兩立,純扯淡呢。
不管是修仙還是修魔,守住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不能一次成功,堅守本心至少能讓人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在這個世界,傅醴絕大多數精力都用在了指導兩個兒子以及那兩棵魔道“小樹苗”成律和何頤身上,至于大師兄……傅醴把那群煉虛合體魔修奉上的“賠償金”團成了個球,大師兄每天就頂球修煉,當球縮了一半,大師兄也水到渠成地蘇醒開來。
他既然蘇醒,收拾裴隽的事情傅醴就不管了。大師兄如何料理裴隽,傅醴都沒讓孩子們過去參觀。
百餘年後,徹底吞掉裴隽的力量,大師兄的魂魄已經恢複了一半。可見裴隽頗有些家底和根腳。
閑着沒事兒的時候,傅醴依舊輕車熟路地混着娛樂圈:在這個世界她信仰之力的收獲比不上之前,倒也差不太多,只是大部頭都用來給公公莊翊改善體質。
比起絕大多數世界級的天材地寶,信仰之力真是易得又環保。只不過境界不到,對規則理解不夠,必定不會這樣使用信仰之力。
在這個世界傅醴與莊衍之足足待了五百年,等到兒子與那兩棵魔道小樹苗全部進階合體,公公莊翊進階煉虛,足以自保,他們才安心攜手離開。
會停留這麽久,除了不放心“唐僧肉”級別的兩個兒子之外,大師兄那一身毛也是關鍵因素。
傅醴某天在給大師兄撸毛的時候,就問他,“原本咱們的結局怎麽樣?”
大師兄輕描淡寫,“兒子死了,我為報仇殺戮過重,最後死于天劫之下……這些都是你飛升之後的事兒。”
傅醴良久無言,而大師兄搖動起三根飽滿的大尾巴把她牢牢包裹,才勸她道,“我從來都沒怨過你。”如果沒被天機子蒙蔽,禮禮不會不知道我們父子三個……的心意,顯然裴隽早早就開始打他們父子的主意,“你要是真愧疚,那咱們接下來就去個我一直耿耿于懷的世界?”
傅醴把大師兄三條尾巴編出一根麻花辮,“到時候你帶路。”
離開長尾的世界,抵達新位面,傅醴回到這個位面的自己身上,秒懂大師兄為何會耿耿于懷。
她肚子裏正懷着萌萌——傅醴認得她閨女的魂魄,沒錯,她現在懷着的正他們夫婦最喜歡的閨女萌萌。
小家夥現在都不足半個月,而她手镯模樣的終端上正閃動着一個鮮紅色的提示:您的丈夫正式申請與您離婚,請在三日內答複。
記憶裏丈夫沈焱的模樣:一腦袋咖啡與金色混雜的柔亮卷毛,标志性的誰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的俊美外表,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頂尖身材……這絕對是大師兄沒跑。
目前,沈焱不知道她剛剛懷孕,而且他們夫婦兩個已經冷戰許久了。
這個位面挺有意思,按照生育方式來劃分的話,可以分為基因人和自然人。
從雙親身上各取一組染色體,在剔除有害基因後,配對形成胚胎,并在母體或者人工培養環境中發育生長成的胎兒,就是基因人。
順帶一提,基因人約占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
自然人就沒什麽好解釋的了,通過最原始的~生~殖方式孕育而來的就是……自然人在這個世界個個都是寶貝。
因為基因人通過基因剔除和選育,個個身體素質出衆,其中約有百分之二十身體素質極為優異,能夠符合機甲操縱的要求。
但這些人身體素質極為出色,遠超普通人的同時,他們的精神力水平卻都是平均水平。
平庸的精神力與強悍身體不匹配,再加上需要常年操縱機甲戰鬥在與蟲族戰鬥的第一線,這些出色的機甲戰士百分百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頭疼欲裂,情緒失控都是家常便飯。
而能夠安撫治療他們的,唯有自然人。
這麽一看,似乎很像哨兵向導的設定……實際上也确實如此,機甲戰士的确叫哨兵,而所有的自然人都是向導。
不過這個世界的哨兵與向導沒有精神綁定标記這一說,一個向導可以安撫治療多個機甲戰士,同時向導的治療手段對普通人也有相當的效果。
而且向導的身體素質雖然在平均水平之下,但他們會運用超凡的天生精神力作為獨特的攻擊手段,所以向導絕不是什麽菜雞。
固然哨兵的~肉~體~戰鬥力方面遠遠優于向導,當向導氣急一個全力凝結的精神力錐紮過去,哨兵十有~八~九會立即暈厥,雖然向導也未必好受,但對付哨兵,向導可是占着絕對的優勢。
這一世的大師兄沈焱就是個超級哨兵,而傅醴則是個頂尖向導。
兩個人是妥妥的青梅竹馬。
話說這個世界哨兵占總人口的百分之十八,向導占百分之十,所以只有一半的哨兵有機會與向導結婚,剩下的只能選擇普通人。
不過因為哨兵與向導并不綁定,而且大敵當前,所以人類內部比較團結且社會結構相當穩固。
而人類之所以會選擇這麽一條生存進化之路……純是被逼的。
因為人類,乃至于這個宇宙之中所有高等智慧生物的大敵死敵正是蟲族。而蟲族是通過吞食基因生存、繁育和進化的。
蟲族在大多數情況下并不挑食,但是毫無疑問,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所有高等智慧生物都是它們首選的美味。
話說整理過自己的記憶,傅醴就迎來了專門跑來向她哭訴的世界意志。
這次的世界意志看起來像只小熊貓……
這輩子大師兄沒毛了,沒毛可撸的寂寞誰都懂!幸好有世界意志及時填補了這個空白……傅醴盯着人家的大尾巴,柔聲道,“別急,慢慢說。”
世界意志叫赤焰,他告訴傅醴:蟲族通過宇宙間的蟲洞,從另一個高級宇宙來到這裏。蟲族有智慧,但是并不聰明,它們不懂什麽叫可持續發展,不會想吃完了以後怎麽辦,只會周而複始地吃吃吃生生生……偏偏這東西數量大,而且戰鬥力不能小觑。
這玩意兒如果控制不好,吃光整個宇宙的其他生命壓根不在話下。
傅醴安撫過赤焰,把他安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開始考慮怎麽“破鏡重圓”。
這個世界總共有四個超級大國,兩個帝國兩個聯邦,傅醴與沈焱所在的國家叫做光明星帝國,名為帝國,實際上也是君主立憲,但因為皇室成員包括皇帝本人在內,都有戰功在身,因此現在的皇室握有相當的權力,說話那也是極有分量的。
光明星帝國的首都就叫光明星,一個月以前,距離光明星十光年的資源星上發現了蟲巢——如果把光明星帝國比作~天~朝,光明星比作京城,那麽這個資源星的位置差不多就相當于大連……
所以紅色緊急命令下達,作為最年輕的哨兵将軍之一,還在光明星度假修養的沈焱不得不帶傷上陣。
巧的是蟲巢之下剛好有個稀有礦脈,蟲巢破碎,礦脈之中的發射性礦石果露在外,幾乎所有參戰的戰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輻射。
最後雖然圓滿得勝,把蟲巢徹底清理幹淨,但是沈焱傷上加傷……經過多方專家會診,确認是基因受損,損傷不可逆……換句話說就是沒治了,等死吧。
偏偏這個等死的過程不會太短,同時十分痛苦,緩解的手段又比較有限。
在拿到診斷書,并與上司談話結束,沈焱果斷地提交了離婚申請。
哨兵大多數都是戰士,他們的青春鮮血乃至于性命都在戰場上奉獻給了~國~家;而向導大多數是醫生和研究員,約有一半的向導累死在了工作崗位上。
因此這個世界的哨兵和向導地位極高,體現在很多方面:在飯店裏訂個位子都是哨兵向導優先,并不問先來後到,民衆對此也基本沒怨言。
婚姻也是,與普通人的婚姻,除非造成了人身傷害,不然離不離婚,結不結婚,都更偏向哨兵與向導這一方的意見。
至于哨兵與向導的組合……則是偏向向導,誰讓向導人更少所以更寶貝呢。
所以沈焱這個離婚申請,如果傅醴不同意,那也只能被駁回,除非沈焱能拿出傅醴給他造成了嚴重身心傷害的證據——這個真沒有。
話說上輩子,傅醴是同意的了:因為兩個人在此之前~床~上~床~下~都很不和諧,冷戰了将近半年,傅醴沒看到對方半點回心轉意的意思,她又從來不愛貼冷……後座。
可現在嘛……哪怕你是普通人,只要懷着個小向導,不管你的伴侶是哨兵還是向導,也不管伴侶想離婚還是接着過,就都是你說了算了。
普通人尚且如此,作為一個懷着向導的向導……傅醴說不同意,那當然怎麽着都離不了。不管沈焱用什麽手段,哪怕他搬出他的皇帝親舅舅都屁用不管。
傅醴從醫院出來——沒錯,傅醴這輩子是位大夫,買了包驗孕棒,開車回家。
懷孕七天,驗孕棒就能測得出也測得準了。看見驗孕棒上顯示的“恭喜您”,傅醴直接開口召喚家裏的智能管家,“尼基,幫我預約婦産科醫生。”
尼基的聲音裏透着愉悅,“恭喜您,我的主人!好的,使用向導特權,已經幫您預約到了第一醫院的産科首席。”
首都星第一醫院産科首席醫生,是光明星帝國科學院院士……同時也是位向導。
其實不需要大夫,傅醴就能确認萌萌的情況,不過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那就盡量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來行事吧。
傅醴歪在沙發上,抱着赤焰,用集成了通訊器的随身智腦給家人報喜。
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正在光明星帝國風景最好的行星度假的傅爸傅媽聽說女兒懷孕,立即要更改行程,回光明星。
傅醴的哨兵親哥還在邊境駐守,聽到好消息就問傅醴想要什麽哥哥都給你買……至于嫂子則表示這就帶傅醴的哨兵侄子侄女過來陪她照顧她。
話說傅醴剛畢業,跟沈焱結了婚,消息傳出來,她所在的學校簡直哀鴻遍野,而沈焱的親戚朋友各個都在羨慕他“豔福不淺”。
當時沈焱三十八歲,傅醴三十五歲,現在傅醴五十五歲……在這個普通人平均壽命三百歲,身體素質堪比築基修士的大宇宙時代,她還年輕得不得了。
而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力量極限跟長尾那裏一樣,都是合體期大圓滿。
目前,人類的頂尖強者戰鬥力相當于化神期,加上他們的S級機甲,戰力勉強達到煉虛期的水平;而藏身于宇宙深處的蟲王蟲後雙雙合體期,幸好它們只是境界高,戰鬥力卻只相當于煉虛期和化神期水平——蟲族最強也最讓人畏懼的是它們的數量。
等嫂子過來的功夫,傅醴搓着赤焰的尾巴仔細聽他介紹現在各族實力對比,之後傅醴把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大致告訴了赤焰。
兩個人嘀嘀咕咕好一會兒,赤焰才小心翼翼地問,“大大,你要拿你老公怎麽辦呀。”
作為世界意志,預感也是杠杠的準。
赤焰覺得傅醴十分可親,而另一位……他就很怕,哪怕他再清楚不過:抱着他正揪着他毛的這位比那位強了至少一個大境界。
赤焰的心思,傅醴心知肚明,她揉了揉這只小熊貓的耳朵,“看我的。”
話說傅醴和沈焱最是柔情蜜意如膠似漆的時候,沈焱主動把他的智腦幾項關鍵權限向傅醴的智腦開放,其中就包括行蹤。
就算兩個人冷戰半年,沈焱也沒有更該權限。因此傅醴通過手腕上的智腦終端,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她老公正在一百多公裏外的酒吧裏與他的幾個好哥們借酒澆愁呢。
傅醴從在場的老公鐵哥們中挑出了一位,她有這位的通訊號:光明星帝國的四皇子上官昀,他也是沈焱的表哥。
當然,在此之前她先給沈焱撥了過去。
除非沈焱身在戰場,不然老婆傅醴的通訊撥過來,他的智腦會直接接通。
當傅醴半透明的三維圖像猛地出現在眼前,沈焱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周圍的哥們全是高級哨兵,沈焱一點點失态他們全都看在了眼裏。
一對一的三維圖像通訊私密性極強,他們當然看不到,但不會錯過沈焱耳釘型的智腦一閃而逝的光芒。
兩廂一結合,這群好哥們就大致能猜着誰打來了通訊。
傅醴好生端詳了一下:沈焱現在并沒顯出什麽病态。畢竟剛剛發病,他的身體素質又在這兒擺着。但是一眼望過去就知道他身心俱疲,心情也非常……不怎麽樣。
她忽地笑了,“你好像很意外。”
沈焱依舊握着酒杯,眯了眯眼,“确實。如果你不想離婚,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了。”
傅醴慢悠悠地走到衛生間,從洗手臺的邊上拿起那根驗孕棒,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對你也沒別的什麽可說,但是你,現在,立即,馬上,給我滾回來。”
看到那根驗孕棒,沈焱立時目瞪口呆。水晶酒杯從他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杯子沒碎,但淡金色的酒水濺了他一褲腿。
他的好哥們沒法兒知道傅醴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但他們見識到了沈焱的反應。
沈焱幾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抓住外套就往外走,“回頭再聚,我先回家!”
就在此時,上官昀的智腦提醒他,傅醴的通訊您要接通嗎?
這還用問?
傅醴笑盈盈地喝了口水,“四表哥好久沒見。能麻煩你辛苦一趟,送沈焱回來嗎?我怕他樂極生悲啊……對了,我懷孕了。送他回來,我有謝禮給你哈。”
上官昀沒二話,“恭喜!都包在我身上。”挂斷通訊,他就大步去追沈焱,還不忘跟哥們解釋,“禮禮懷孕了,我送老沈回去。”
一下子走了兩個人,剩下的幾個老爺們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先挑起話頭,“老沈這婚還離得成嗎?”
“這還用問嗎?能離我把我的姓倒着寫。”
“老沈要離婚,不就是不想拖累禮禮不想禮禮太難過嗎?現在禮禮懷孕,老沈肯定得繼續跪舔,等孩子長大一點再看情況,能不能舊事重提啊。”
“也就是說,禮禮要是找到咱們,讓咱們老實交代……咱們都實話實說咯?”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首都星內不允許高速行駛,沈焱與上官昀一起乘坐懸浮車,一百多公裏的路程不用十分鐘。
話說上官昀把沈焱安全送回家,更十分有眼色地沒有進門,傅醴沒理沈焱,也沒瞎客氣,非得請上官昀坐一坐,而是往這位表哥懷裏塞了盒她剛剛做出來的軟曲奇與燒麥的組合,“謝禮,回去嘗嘗,我打算靠它發家,表哥回頭給我點建議?”
上官昀笑納了這份謝禮,上車揚長而去。直到他的“車影”消失不見,傅醴才看向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沈焱,“還不跟上來?”
禮禮沒個好氣兒,沈焱很能理解。
懷孕期間正是向導最為脆弱的時間段,不能經受刺激,否則會對母子産生雙重傷害,這已經是共識了。
沈焱深愛妻子,只想妻子一切都好,才非要離婚不可。偏偏禮禮懷了孕,他……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敢亂來。
見沈焱好似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一副鬥敗了的花狐貍模樣乖乖地跟着她進門,傅醴做了一件她一直都沒機會做的事情,把驗孕棒往沈焱懷裏一扔,“睜大眼睛看清楚。”
沈焱穩穩接住,他只掃了一眼,就露出了這半年以來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傅醴見他笑,自己也撐不住樂了:大師兄這祖傳的魅力實在讓人無話可說。
她坐在沙發上,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說話。”
沈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老老實實坐在傅醴手邊。
傅醴擡手往沈焱腦頂一按:好讓人懷念的手感!她同時随口道:“不就是傷上加傷,沒法兒治了,你才非要跟我離婚不可嗎。”
被戳穿了……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揪揪頭發而已,我就痛意頓減!沈焱幹脆聽從本心,破罐破摔了,“嗯。得知禮禮你懷孕,這一路上我腦子都在放空。”
傅醴手上微微用勁兒,直接把沈焱按到在自己的腿上,“哦?想出個什麽所以然沒有?”
沈焱哪裏不懂禮禮的意思?他順勢枕在老婆的腿上,小心地撫摸起禮禮的~小~腹,更坦白道,“不離婚了。孩子生下來,我照看咱們的孩子,不耽誤你出門找情人,別把人領到我面前……就好。”
慫得可愛死了!傅醴繼續揉着他的卷毛,“但是你會幫我把關吧?”
沈焱道:“你果然懂我。”
傅醴狠狠在他~胸~前抓了一把,“好極了。”
一直趴在傅醴肩上的赤焰已經驚呆了,“身負魔種的超級大魔王……都這麽好哄嗎?!”
傅醴笑了,“我哪裏只要哄好他一個,我打算把整個世界的哨兵都給哄了。”
赤焰的尾巴立時就抖了起來,“大大我愛你!”
卻說上官昀坐在懸浮車上,前面有司機,身後坐着皇家衛士,他捧着點心盒子聞着盒子不時散發出的味道,居然越來越按捺不住。
他就打開盒子,嘗了個燒麥,等燒麥下肚,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拿了個燒麥塞給了自己的心腹,“你嘗嘗看。”
上官昀這位心腹自然也是位高階哨兵,他接過燒麥往嘴裏一塞……片刻後他都結巴上了,“殿下,我精神核心上的那道傷……好像好了。”
上官昀此時整張臉都因為驚喜,又驚又喜,而繃得有點僵硬,“果然不是錯覺。我的傷也好了……一個燒麥而已。”他果斷道,“回轉!”
他有求于禮禮,當然不能瞎打攪人家夫妻的恩愛時間,但是……他可以守在門外多等一會兒,等他們完事兒再求見嘛!
此時沈焱吃掉禮禮親手做的一碗湯面,正倒在床上睡得很香——他的精神力核心已經碎成了好些塊,一碗面下去他便能安睡……
傅醴揉着他的卷毛,正想找點劇集看,她就發現上官昀去而複返。
“身為皇子,居然這麽沉不住氣。”
赤焰不得不替他的氣運之子上官昀說句話,“才不是他沒見過世面,明明是大大你手段太厲害啦。”
傅醴樂了,“明明是我用力過猛,你有啥不好意思說的。”
不過用力過猛又如何?早完成任務就能早歇着啊。傅醴有預感,在這裏她和大師兄可以生三個孩子,萌萌,團團,卷卷都會來。
想到這裏,傅醴就在沈焱的腦門上戳了戳,“真是的,修複精神力不麻煩,但是受損的基因鏈,還有已經開始逐漸退化且是不是發炎潰爛的內髒與骨骼,收拾起來就是個細致活兒了。尤其那裏……考慮到那裏其實都是我在用,哎,責無旁貸。”
明明是在睡夢中,沈焱覺得~雙~腿~之間……陡然一陣涼。
傅醴見狀險些笑了個倒仰,她好不容易笑夠了,才讓尼基把四皇子一行人請進門來。
而傅醴跟他們随意地打了個招呼,卻并不解釋,而是望向依舊熟睡不醒的沈焱,“等他醒來,咱們一起看看結果再說。”
禮禮并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四皇子上官昀帶着他的屬下正經行了個軍禮,才再次笑道,“遵命。”
作為知根知底的鐵哥們,上官昀很清楚:沈焱足有半年不能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時間內感冒兩次,一個受熱一個受涼,結果添了個頭疼的破毛病,弄得我現在完全不敢熬夜。
最近完全不忙,我沒更新基本都是因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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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四個故事,算上現在這個,就要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