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談毓書要瘋了!
他五點才能下班,讓談墨在家裏等他回去做飯,可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家裏卻一個人都沒有!
把所有的房間和衣櫃都找了個遍,甚至跑去小區的公園,還有郝南的馄饨店,都沒見到人影。
今天是周二,談墨本來應該在全托幼兒園的。只是之前有幾個老師體罰小朋友被舉報了,談毓書連忙給孩子做了個全身檢查,并沒有發現任何淤青或者針眼,才姑且放下了心。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給談墨辦了退學手續。在找到新的合适的幼兒園之前,只能先讓他在家裏。
哪怕是潛在隐患,他也不想危害到孩子。
誰又成想,竟然在家裏不見了!
之前看過人販子上家門誘拐孩童的新聞,趁開門的瞬間用迷藥把孩子迷暈,然後裝在行李箱裏帶出去。去處好的找一戶人家賣了,去處不好的直接打成殘疾,扔到街上乞讨。
談毓書越想越害怕,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腳踝的傷還沒痊愈,在奔波了近兩個小時之後,已經腫成了饅頭。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
手機響了,他顫着手掏出來,腳步仍舊沒有停頓。
“喂!”
“喂,爸爸。”
那頭,談墨正無比淡定地拿着公共電話,像平常一樣打着招呼。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談毓書終于紮紮實實松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呼吸,問:
“你在哪兒啊?在幹什麽?為什麽一個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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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這是誰的電話?”
談墨正悠閑地坐在陸博淵的臂彎,拿着街道旁邊的公用電話,“我在晨曦奶茶店旁邊的蛋糕店,我想吃蛋糕了。”
那段路比較繁華,來往的行人尤其多,不排除有人趁着嘈雜擄走孩童的可能。
談毓書趕忙囑咐:
“那你趕緊去點一份黑森林三角蛋糕,坐在離收銀臺最近的地方,一邊吃一邊等爸爸來付錢!不許一個人亂跑也不許一個人過馬路。”
緊接着,擡手叫來一輛出租車。
談墨對他這種“不信任”很不滿意,于是十分霸道地糾正:“我自己會過馬路,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
談毓書氣結,音量陡然拔高:
“五歲也是小孩!”
愛之深,責之切。
盡管談墨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但這個道理也仍是不懂的。
于是對話筒那頭的大人重重一哼,挂斷了電話。然後嘆了一口氣,妥協地望向陸博淵,埋怨道:
“他好像生氣了。”
陸博淵看着他高高撅起的嘴,“你也生氣了?”
談墨從他臂彎裏下來,老成地雙手環胸,口是心非道:“我才不會跟大人生氣。不過你說得對,爸爸沒有看到我留給他的字條。”
他用字典查了好幾個不會寫的字,給談毓書寫了一張完整的留言條,以為他不會着急。
然而,小朋友涉世不深,對談毓書馬大哈的性格還不是很了解,直到陸博淵提醒。
談毓書下了出租車,立馬看到那個在蛋糕店門口站得筆直的小小身影。也不管腳踝的扭傷,幾乎飛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抱在懷裏。
他平日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已經亂成鳥窩,腳上的拖鞋也只剩一只。由于行走不便,出門還摔了一跤,長褲的膝蓋上破了一個髒兮兮的洞。
這幅狼狽的畫面,分毫不差地落進不遠處,置身黑色轎車的男人眼裏。
談墨被抱得很緊,本來想傲嬌一下,但是他察覺到抱着自己的雙臂正在顫抖,心裏也有一絲絲愧疚,于是擡手環上他的脖子,糯糯道:
“爸爸。”
這一聲融化了他的心,溫溫熱熱的,把之前的不安統統沖走。
孩子的魔力就是這麽大。
談毓書沒有再說責怪的話,趕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抹了抹濕潤的眼睛,然後松開懷抱。
“為什麽一個人出來?”
他問得很溫柔,只是聲線還未有緩過來,仍有幾分波動。
談墨拿起腳邊的盒子,獻寶一樣捧到談毓書面前,笑着說:“我覺得你應該吃一個抹茶小蛋糕。”
談毓書眼睛一虛——這種讨好式的笑容,只有在打碎水晶杯的時候出現過。
“沒這麽簡單。”盯着他嘴角沒有擦幹淨的巧克力的痕跡,“你吃了巧克力?”
談墨大大方方承認:“對啊。”然後指向收銀臺,“包括你的這一塊,一共一百三十八。我一直在這裏等,收銀姐姐不讓我走。”
事實上,還有之前的那杯特大號的巧克力奶茶。
年輕的收銀員尴尬地朝談毓書揮手,讪笑着說:“這位先生,您的兩塊蛋糕,加上小朋友不小心打碎的盤子,一共......一百五十元。”
談毓書愣了愣,終于知道他為什麽要“大發慈悲”買那塊抹茶蛋糕。
“所以,你為什麽要跑這麽遠來這裏?”
并不是心疼錢,而是覺得這樣實在不安全。突然間憑空消失,一個人跑到街上亂逛,要是惹怒了別人,一個巴掌打下來,或者碰到心懷不軌的人販子,他有多大的力氣抵抗?
談毓書正興師問罪,看看談墨要說出一個多麽驚天動地的理由來。
結果小家夥兩手一背,義正言辭地說:
“家規第六條,胖胖不能過問爸爸的私人秘密,爸爸也不能過問胖胖的。”
談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