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所以,給你造成這麽大的麻煩,真的很抱歉。”談毓書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還是道歉。
“麻煩?”
就是......
“很多人不理解,會把我們看成......變态。”
這句話把陸博淵逗笑了,他看着一臉認真的人,說:“毓書,你當這是十年前麽?”
談毓書匮乏信心,“他們總會這樣想的,十年又不久。”
陸博淵瞧着他的樣子,心裏生出一股愧疚,陸家給的壓力,沒有征兆的車禍,他當年居然毫無保留地算到談毓書頭上,乃至于他現在幾乎跟陸家斷絕了關系,無拘無束一個人閑散,那種被所有人敵視的可怕想法仍舊根深蒂固在談毓書心裏。
于是他從看戲人的角度,轉換為演戲人,“其實,消除醜聞最好的辦法,是證明這只是一條被誤會的美聞。”
“什麽意思?”
“如果我們相愛,他們自然不覺得這有多可怕,負面緋聞也都迎刃而解。但是,如果出櫃的第二天就曝出分手的消息......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知名作家始亂終棄,欺騙大衆。”
談毓書沒有立即回答,本來想說一句“對不起”,又想起陸博淵那天讓他不要把這三個字挂在嘴邊。
只得低下眼簾,躲避那道灼人的目光。
陸博淵腆着厚臉皮得寸進尺,“如果沒有讀者,作者什麽都不是。要是我失去我的讀者,毓書,你要負全責。”
談毓書被逼的往後挪,但是皮椅比想象中結實得多,一毫米也動不了了。
“你可以開一個記者會,澄清一下。哪裏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盡力。”
“不錯的決定。但是在這之前......”陸博淵低沉的聲音正好砸在他心頭,“你得幫我應付偷拍的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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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哪裏?”談毓書一震,下意識往周圍看。
陸博淵伸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別動,吓跑了就沒意思了。”
“那該怎麽辦?”
“你覺得呢?”
陸博淵噘了噘嘴,一個普通的索吻動作被他做得很性感。
談毓書像是被電了一下,渾身麻麻的。
“沒,沒必要做到這樣吧。”
“快點,僵持的時間太久,他們又會大做文章。我想想明天的頭條上會出現什麽......陸博淵索吻無果,戀情疑似破裂......陸博淵戀人為——唔!”
他還沒說完,就被談毓書用嘴堵了回去。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抓着他肩膀的手也攥得很緊,雖然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但起碼,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主動的親吻。
力度逐漸加深,陸博淵的嘴角偷偷一勾,反客為主壓上去,把正逃竄的舌頭吮在嘴中,用力且放肆——這裏進出大門是需要通行證的,哪有什麽狗仔?
大概過去七八分鐘,車內的溫度高得吓人,這個法式長吻才終于結束。談毓書因為沒來得及換氣,眼睛憋得通紅。
這個久違的溫情的吻讓他覺得很糟糕,因為勾起了某段他舍不得忘記的回憶,那是只有在夢中才敢貪戀的溫存。
不過,在聽到陸博淵下一句話的時候,他覺得更糟糕了。
“今天不能開車回去了。”
談毓書驚訝得從皮椅上跳起,“為什麽?”
“酒駕。”
“你不是沒喝酒嗎?”
“嗯。”陸博淵看似十分惋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
“但是你喝了。”
“我又不開車。”
陸博淵鮮少這麽有耐心,“毓書,你一定要我把話說明麽?”
轟————
談毓書像被地雷狠狠炸了一下——剛剛,他們接吻來着............
他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胸口悶着一口氣,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你故意的。”
被瞪着的人倒打一耙,“好像是你主動的。”
談毓書不搭理他,氣沖沖下了車,打開手機地圖就朝公交站走。
陸博淵慢悠悠地搖下車窗,“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你坐公交的話,肯定堵在去火車站的路上。”
“我坐地鐵。”
“如果你能擠上去的話。”
談毓書回眼看他,“與其坐在那裏嘲笑我,不如想想你自己怎麽回去。”
陸博淵故作思考,“我選擇在上海住一晚。”
談毓書想起還寄托在郝南家裏的談墨,回去的心情就迫不及待,“那是你的決定,我不跟你一路。”
說完,就直接打電話叫了出租車,留陸博淵滿懷遺憾地縮回駕駛座。
...................
上海無疑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即便到深夜,路上的車燈也如多如銀河之星,這放在古代便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欣榮景象,但欣榮的附帶條件往往是人滿為患,要是撞上高峰期,花在路上的時間起碼是三線城市的四倍。所以,每天都會有不少人錯過動車或者航班,然後不得已在酒店住一晚。
然而,預約酒店也是要提前的。要是去的晚,酒店也會沒了。
“毓書,別這麽不自在。”
陸博淵穿着酒店的寬敞睡袍,慵懶地斜靠在落地窗旁邊,在欣賞夜景的閑暇之餘,歪頭打量着躊躇在浴室門口的談毓書。
彼時晚上九點,談毓書理所當然地在高架上堵了兩個小時之後,在陸博淵的幫忙之下,總算找到一家還有空房間的酒店。
不過只有一間,而且還是大床房。雖然是豪華單人間,但是床的面積很小,而且,浴室的門是透明的,只有胸口到膝蓋一段有磨砂。
“你......多看看夜景吧。”
千萬別進房間,更別往浴室的方向看。
陸博淵看他攥着睡袍的發白的手,“你渾身上下哪兒我沒看過?還害什麽羞?”
談毓書瞪了他一眼——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那只屬于熱戀時期,在前任面前半裸着洗澡,怎麽還是會有點不自在。
溫熱的水在皮膚上流動,因為擔心陸博淵說不定什麽時候會看過來,總覺得被水濕潤的地方都在發麻,汗毛都癢得不像話。
洗澡洗得迅速且詭異,當他經過一大翻心理抗戰,終于把身上所有的泡沫沖洗幹淨之後,只聽到“嗡”的一聲。
随後,房間所有的燈盞瞬間熄滅。
談毓書渾身緊繃,下意識攥緊淋浴頭,屏氣瞪着門口的方向——這是他在意大利養成的習慣,緣于某次沒有交保護費,店面被黑手黨燒成灰燼的經歷。
“停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陸樂得花枝亂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