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那,那個,我去吹頭發了。”
适應燈光之後,他心虛地朝浴室去,打開吹風機,嘈雜的發動機剛好能夠遮蓋一閃而過的不堪。
但願,博淵剛剛什麽都沒察覺......
那家商務酒店的床很小,兩個大男人順着邊緣躺上去,中間的間隙也不到十厘米。
談毓書徹夜難眠,總覺得靠近男人的那一側都是麻的,又不敢随心所欲地翻身。到了很晚的時候,大概三點,他仍舊睜着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哀怨地望着投射到地板上的淺淡月光。
身側傳來男人綿長的呼吸聲,看來早已經睡着了。
“談毓書,你聽着,我愛你,要是你敢背叛我,我不會放過你。”
“戒指是給你的,不準摘下來。”
“我會讓你住好房子的。”
“毓書,這麽多年,我沒背叛過你。”
“毓書......我可以重新愛你麽......”
腦海裏不停回響這些話,從一個自诩薄情卻深情的人嘴裏說出來,本以為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卻還是這麽清晰。
談毓書濡濕了眼眶,慢慢轉身,望着仰躺着的已經熟睡的男人。
輕輕湊過去,在那兩片單薄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本想着像蜻蜓點水一樣親一下就離開,但真正觸碰的時候,又覺得那裏像有魔力一樣,吸附着他不放。
博淵,我是多麽想愛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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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手腕傳來鈍痛,眼前的景象接着就翻天覆地,待他回過神,已經被陸博淵壓在身下了。
“你勾引我。”
陸博淵把他的兩只手固定到頭頂,呼吸粗重地逼近他。
“這次,你又想怎麽糊弄過去?裝傻什麽都沒發生,然後去吹頭發?”
談毓書驚愕地瞪大雙眼——這個人,居然什麽都知道?!
“我......”
“你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沒那麽大的耐性!”
談毓書的腦子一片空白,又仿佛被什麽東西燒得通紅,嗡嗡的失去所有理智。費勁心力建起來的堡壘轟然坍塌——他放棄了。
“我,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自私到,不想去考慮其他任何一個人。
陸博淵盯着他一張一合的可惡的嘴唇,問:“然後呢?”
難以屈身在眼眶的淚水終于沿着眼角滑落,他現在還有什麽天大的借口,把眼前的男人拒之千裏?
“我......還愛你。”
一記直球打得陸博淵有點錯愕,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字眼會從談毓書嘴裏蹦出來。之前他聽到的所有的話都是“我們早分手了”,“我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分開對你我都好”......
“唔!”
他發瘋似的親吻他,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到嘴上,在脖子上留下一個緋紅色的吻痕後,又緊接着往下。
“啊!啊——”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這麽熟悉,哪裏是敏感地帶,哪裏一碰就軟,都一一記在腦子裏。扔掉礙事的棉被,睡袍都來不及脫就一股腦墜入欲/河。直到讓人臉紅的喘息聲摻了哭腔,他們才逐漸停下,任憑贗足的柔波在身體裏蹿游,然後一下一下地親吻對方。
談毓書渾身酸痛地癱在他懷裏,仿佛找到綠洲的沙漠行者。由于還沒從暴風雨般的情/欲中緩過來,胸口起伏的幅度仍舊不小,他貪婪地嗅着男人身上的獨一無二的味道,沙啞着嗓子問:
“如果有一天,我讓你身敗名裂,你會怎樣?”
陸博淵揉弄着他的頭發,嘴唇貼着他彎曲的脊背,說:
“如果真有那一天,就一起下地獄吧。”
事實證明,談毓書的顧慮在很大程度上沒有必要。盡管因為小說改編的關系,陸博淵在娛樂圈有一定的知名度,但他的身後畢竟是陸家,很多用在三流明星上的爛俗字眼當然不會出現在他的報道裏。
引起轟動的只是單純的“同性戀”,而不是“肮髒的同性戀”。
再加上腐女人口數量龐大,大家一時間想到的事情,不是“靠,居然是gay”,而是“哎呀我就知道沒有哪個女人配得上他”。
還有一系列隐藏身份的柯南,當初從作品的字裏行間專門分析陸博淵,得出“不是僞娘就是gay”的結論,重新被翻了出來。
“爸爸,為什麽新聞上會放媽媽的照片?”
“因為他最近有值得被關注的事情,所以記者會去采訪他。”談毓書一邊解釋一邊叮囑,“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那是‘陸叔叔’,不是‘媽媽’。”
回答他的,只是小王子“你這個凡人”的眼神。
談毓書自認沒這個天賦把“媽媽”的意義跟談墨溝通清楚,于是問了其他的話題,“昨天在郝南叔叔家裏過得怎麽樣?”
“十級的沒有成就感。”
他悻悻地叉腰。
在談墨的小規則裏,程度被劃分成十個等級,一級代表“一丢丢”,十級代表“無敵”。
“為什麽?”
“他做數獨太慢了,大鐘叔叔比他好一點,但是也要比我多用四分鐘,每次都要等。最後郝叔叔認輸了,還讓我去參加什麽最強大腦,很沒意思。但是他做的小馄饨很好吃,我綜合考慮了一下,以後去他家可以不玩數獨,只吃馄饨。”
談墨的計算能力确實不是一般人都比的,這也是他能端出一副老成的氣勢跟大人侃侃而談的原因。之前在意大利,談毓書帶他參加過比賽,但在決賽的時候,裁判口頭出題,參賽者搶答。談墨由于意大利語不熟練聽不懂題目,只拿了第二名。那是小王子最不願提及的丢人往事。
“等你生病好了,我還要跟你比,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八級能贏你。”
談毓書的注意力從紅燒肉裏抽出來,問:“誰告訴你爸爸生病了?”
“你的聲音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胖胖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