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哎!你幹嘛!”

眼前突然一個天旋地轉,再睜眼時,他已經被按到了床上。

陸博淵見縫插針地把膝蓋擠進他兩腿之間,“我們都各執一方說辭,要去還是不要去,說來說去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

談毓書提着一口氣往頭頂挪了一截,趕緊讓自己腿間的小兄弟遠離這個禽/獸的掌控。

“那要怎麽辦?”他警告地瞪了一眼對方,拔高音量問,“要我上你嗎?”

陸博淵低沉地笑了一聲,喉結因此滑動了一下,成功讓談毓書在心底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性感”,然後附下上半身,将兩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毓書,你真是跟當年一樣天真。”

談毓書緊張了咽了下口水,“那我上你你又不要,所以你就聽我的,大後天出門的時候帶上我咯!”

陸博淵當然不會這麽放過他,“咱們比一下吧?”

語氣終于沒那麽危險了,這讓談毓書大大松了一口氣,“好啊,比什麽?”

陸博淵的嘴唇一勾,卻是沒有笑的,只是威脅性十足,“比今天晚上,誰更久。”

談毓書卻不樂意,“那不要比了。”

“為什麽?”

“這是先天因素決定的,不公平。”

“那你是要不戰而降嗎?”

“誰投降了?不過不比這個!”

陸博淵饒有興致地點頭,“好,你想比什麽?說說看。”

談毓書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片刻後敲定方案,“比木頭人!看誰不動不說話!”

陸博淵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你......确定?”

“當然!”

只要跟床上沒關系的事情,他都很有把握。

“那好。”陸博淵一口答應,“不過我來叫開始。”

這都答應了,誰叫開始自然就沒那麽重要了,談毓書眼睛一彎,“沒問題。”

陸博淵唇邊的笑一閃而過,随後,他徹底趴在談毓書身上,口鼻貼着他的脖子。

脖子側面是談毓書最敏感的地方,陸博淵一粘上來他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不禁将手抵上他的肩。

“喂,說好比賽就要公平啊,別整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口打斷:

“——開始。”

談毓書這才明白上了當,恨不得将這個的禽獸皮子扒下來!

陸博淵,老子再信你一個字就去吃/屎!

然而,他當下是想不了那麽長遠的,因為某人的呼吸好巧不巧就打在他脖子上,氣息灼熱得宛如燒紅的碳,不僅把他整個脖子都烙得通紅,還讓他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嗯......”

鼻腔發出痛苦的忍耐聲,他只覺得仿佛有幾十只螞蟻在脖子上爬,成群結隊地大遷徙一樣。

這個人真是,可惡死了!

“哎好了我認輸了!”

兩分鐘後,談毓書終于沒忍住,一把推開這個人,然後火速往旁邊一滾,躺屍似的趴在床鋪的另一側,通過深呼吸來緩解周身綿軟的不适感。

陸博淵得逞之後,自然沾沾自喜,他發誓,現在談毓書渾身上下都紅透了,包括小元宵般的腳趾。

他吻了一下發燙的耳朵,親昵地在談毓書後背蹭了蹭,“乖,那些都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解決的。”

談毓書悶在被子裏,不理他也不吭聲。

“對我沒信心?”陸博淵将他翻過來,四目相對,“你想,我要處理這點事的能力都沒有,還怎麽做你老公啊?”

談毓書嗫嚅到:“我也不是對你沒信心,就......就遇到問題老是把你一個人抛出去,我就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的......我想跟你一起面對,一起承擔。”

陸博淵半壓在他身上,手臂穿進他後背和床鋪的空隙,紮紮實實摟在一起。因為這個動作,他背上的蝴蝶谷很是突出,清晰的弧度如細雪鋪蓋的山谷,優雅極了。

“你支持我,理解我,就是最好的分擔。”

談毓書悶悶不樂地環上他的背,很久很久才放棄了掙紮,手附在那雙蝴蝶谷上,極不情願了“嗯”了一聲。

那晚,談毓書直到淩晨在睡去,在大概四點的時候,他撥通了一個電話,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說: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

二十三家媒體的記者如期抵達會所,跟預期的差不多,陸博淵一站到話筒前面,無數臺相機就開啓了閃光燈不斷的模式。

他真的一個人來的,沒帶談毓書,也沒帶從前事無巨細都要詢問的陸莞。他雖然一向比較低調,但也有一些開記者會的經驗,故而說了兩句開場白之後便直接進入了主題。

“對于幾天前《有品》雜志刊登的我愛人的照片,以及正文中刊述的文字,皆與真實情況有很大的偏差。今天請各位媒體朋友過來,一是将真實情況予以解釋,二是将我個人的一些想法和決定跟大家做個交代。”

“首先要說明的是,照片确實沒有PS,而照片裏的人,也确實是我的愛人。沒錯,我是同性戀,這個問題,我想各位媒體朋友之前也有一定耳聞。并且,在一個思想開放的民主法治國家,我想公開,敢公開,這并不足為奇。”

“我和我愛人相識于大學時期,拒現在已經十餘年。期間他出國留學,我在國內寫書,确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也确實分過手,但現在我們已經複合了,并且感情很好。至于孩子,我會把他當作自己親生的看待。很幸運,他很喜歡我。”

“《有品》所說的‘賣腐’、‘炒作’,壓根是無稽之談。我和他的感情,經得起時間,也經得起生死。往後餘生我都會和他過下去,享受平凡卻不乏味的人生。我想,對于任何一個想享受生活的人來說,這種踐踏感情和真心的言論,都是很嚴重且可笑的指控。”

“我已經正式起訴《有品》雜質以及其他三家不經證實散播謠言的媒體,控告其侵犯我和我家人的隐私以及名譽,我想,這個案子很快會有一個公平的結果。也請各位媒體朋友據實報道,不要被謠言擾亂方向。”

他于話筒前筆挺站着,行雲流水地将這些話說完。這之後,便是各家媒體提問了。畢竟他說是這樣說,至于記者信不信,傳播出去之後大衆信不信,這個環節還是很重要的。

但是,照片爆出來恰好是他出櫃後沒兩天,這一次掀起的風浪,自然也不會這麽容易平息。而關注這宗新聞企圖搶到大爆料的記者,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于是,各種夾槍帶棒的問題便撲面而來:

“陸先生,請問您要如何讓大衆相信,一個和其他女人結婚生子的男人跟你有感情?”

“請問談先生為什麽沒來?你們已經分手了嗎?”

“據說你們的感情早在十年前結束,中途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跡象,為什麽突然在這個節骨眼在一起了呢?”

“您是否在利用輿論進行炒作?跟一個已經組織家庭的男人強行挂上聯系,是否是對新書的預熱呢?”

“根據目前的情況,大家很關心您和您愛人的感情以及那個來路不明的孩子,而您只用一句話帶過,是否太過敷衍了呢?”

......

在記者會上,問題越是尖銳,往往越能問出一些什麽。所以這些記者便沒有一個客氣的,紛紛開口詢問。

陸博淵的眉毛不可查覺地擰了一下,不悅的情緒一閃而過,顯然,他不喜歡任何一個惡劣的形容詞安到胖胖或者談毓書身上。

“各位的問題,我會一個一個慢慢回答。但——”說話間眼神一凜,散出些許寒氣,“也請各位注意言辭,畢竟,你們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

下面當即安靜了不少,陸博淵對助手使了個眼色,讓他遞一支話筒過去,避免好幾個人同時發問。

挨個問較之前一窩蜂湧上來的情況要和善一些,每個記者都坐在靠椅上,提問時必須拿話筒并且起身。沒了嘈雜的掩護,自然就問不出很尖銳的問題。陸博淵應付起來對答如流。

“我和我愛人的感情很好,各位不必擔心。至于炒作麽,我想,同性戀面對的壓力各位也都清楚,更別提我已經公開出櫃。我想,應該沒有哪個異性戀會用性向炒作,來承受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壓力吧?”

“我們的确因為某些誤會分過手,不過現在誤會已經澄清,我們也都對彼此交付信任。不過誤會的原委,這是我個人的隐私,并不想多做解釋。”

“我和我愛人能走到今天并非一帆風順,也承受過比現在更惡劣的指責和控訴。我既然決定出櫃,當然也清楚今後的壓力和一些負面的聲音。但我想,這是我和我愛人兩個人的事,孩子很小,請各位給予他一些成長的私人空間。”

他能将他和談毓書的感情說清楚,道明白,但一遇到談墨,他始終還是閉口不談。一則,談墨現在還很小,确實需要一些寬松的成長空間,他不忍網上全是窺探和評論孩子的言論。二則,如果他說明,談墨是談毓書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那麽流言可畏,便更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正是因為他不想談關于胖胖的事,記者便更是窮追猛打。

“陸先生,為什麽一說到孩子,您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其間是否有什麽隐情?”

“孩子是在你知情的情況下生的嗎?還是您愛人有出軌呢?”

“這個孩子跟你的關系究竟是什麽?你之後會打算代孕繁衍後代嗎?你打算怎麽處理自己的親生骨肉和這個孩子的關系?”

局面漸漸變得不怎麽可控了,衆人見陸博淵每次關于談墨的問題都很敷衍,于是也不等他回答,下一個提問的就站了起來,上一個問過的也不坐下,這些人就如蔥沼澤裏探出的藤蔓一樣,一株接着一株,仿佛要把人活生生拖下深淵。

驀然,音響裏傳來一個幹淨的斬釘截鐵的聲音:

“——抱歉,我想耽誤各位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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