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9.6

賴明明一臉不滿, 眼珠子轉了一轉,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沒入了水中。

晏檀栾站了起來,雙手抱臂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倒要看看她能憋多久的氣。

其實,安小福這身體肺活量還挺好的, 加上賴明明調節了下自己的心态,竟讓她憋了好一會兒。

晏檀栾不免擔心,怕她嗆到了,忙伸手入水中撈她, 賴明明猛地被他拉了起來, 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可氣還沒喘足,便被晏檀栾緊緊地抱在懷中吻住了,他不顧她全身濕漉漉的,就這麽抱緊了她。

他覺得,他要是再忍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不是男人了。他不想再克制,聖上十之八-九能同意他這門婚事, 管旁人怎麽想,聖上既然賜他一世逍遙,那他便要逍遙一世!

晏檀栾擡腳跨入了浴桶中,坐了下去,将裹成蠶繭的她抱在懷中, 哪有什麽坐懷不亂,他已經徹底地亂了。他一手環住她,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親吻她,他的吻徐徐而下,輕輕吮吸着她的脖子,他想要她……現在。

賴明明有些抗拒,不免掙紮,在覺察到他抵住她的時候,她又不敢動了。

晏檀栾停下親吻,喘息着,沙聲在她耳旁道:“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賴明明不明地看着他。

晏檀栾眼底有情-欲,也有歡喜,低低道:“我答應你,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身份的。”

賴明明低垂下眼眸,在今日之前,她确實是想留在她身邊當一個小厮,可是今日過後,卻不這麽想了,她想要離開這裏。

“嗯?”見她不說話,晏檀栾問了一聲。

“我……”賴明明欲言又止。

晏檀栾唇角帶笑,“不敢說?怕我給不起?”

“我……”賴明明咬唇,“我怕你不答應。”

晏檀栾笑,“你不說,又怎麽會知道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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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一個自由的身份……”賴明明低聲道,她要離開他嗎?可是她,真的很舍不得。她就想留在他身邊,哪怕當一個小厮也好。

“自由啊?”晏檀栾喃喃道,當了王妃,規矩似乎挺多的,自由說不上。可是,那是普通王妃呀,他的王妃可是逍遙王妃,自然應該逍遙自在,區區自由,當是有的吧。

賴明明頭低低的。

晏檀栾笑道:“可以呀,我給你,包你以後,一定自由自在。”晏檀栾說着,卻見她有些不對勁,她的頭低得太低了,有一滴水珠滴在了浴桶上,蕩開了一圈圈波紋。

賴明明終于低泣出聲。

“你幹嘛?怎麽哭了?”晏檀栾想要擡起她的臉。

她的臉始終低着,不肯擡起,她靠在了他肩上,低泣道:“晏檀栾,你抱緊我好不好?”

“我……一直抱着呀。”話雖如此,他還是抱緊了她。

賴明明哭得更厲害了。

“傻瓜。”晏檀栾抱着她,唇輕輕觸了觸她的頭發,心思這丫頭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在喜極而泣。

“晏檀栾,”賴明明帶着哭腔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晏檀栾聽得唇角帶笑,一股驕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輕咳了一聲,“嗯,本王知道了。”

“你會……忘了我嗎?”賴明明哭着問道。

晏檀栾笑,很肯定道:“不會。”

賴明明将臉埋在他脖間。

晏檀栾清了清嗓子,“我……已經向聖上請旨了。”

“什麽?”賴明明埋在他脖間悶聲道。

“我,喜歡你。你願意,成為我的王妃嗎?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女人嘛,總喜歡聽這些話,既然喜歡,那他就說一遍給她聽好了,畢竟她好歹都承認過幾次她喜歡他了,那他也就讓一讓吧。

賴明明停了哭,擡頭怔怔地看着他,淚眼朦胧。這怎麽可能?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感動,又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就是這樣。”晏檀栾脈脈地望着她,湊上前去,吻輕輕落在她唇上。

天知道她這樣子有多誘惑人。這一吻,很快便失控了,他停不下來。

直到他又一次抵住了她,賴明明才回過神來,有些遲疑地低下頭來,晏檀栾在她耳旁重重喘息着,從浴巾下抓出她的手,按在上面,沙聲道:“我答應你,洞房花燭夜再要你。但現在,你要幫幫我才行……”他聲音低低的,帶着些哀求。

賴明明呼吸一滞,任他帶領着她的手握住了,賴明明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觸摸到,真的有些……驚人。

他引領着她一上一下,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噴灑在她耳畔,灼熱得像是要燃了她。

二人都喘息着,他閉目親吻住了她,親吻得很是淩亂,水下的動作不曾停下,越來越劇烈,濺得到處都是……

就在賴明明覺得手被他握得疼得受不住的時候,晏檀栾悶哼了一聲,下巴抵在她肩上,喘息着,緊緊抱住了她。

片刻後,晏檀栾咬了一下唇,低低笑出聲來,圈她在懷中。

***

二人穿着中衣躺在貴妃榻上,賴明明趴在他懷中,二人安安靜靜的,賴明明在想辦法自我催眠忘掉剛才那段記憶,至少……不要讓安小九知道。

晏檀栾五指插入她柔軟的濕發中,輕輕撥了撥,他起夾了她一束長發放到鼻前嗅了嗅,明明用的和他一樣的香胰子,怎麽就有種特別的香味呢?

“對了,”晏檀栾忽然道,“你好像還沒跟我說為什麽安小九那麽恨我?”

賴明明正全神貫注地催眠着自己,聽了他這話有些回過神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還記不記有一年冬天,有一個少年攔住了你的轎子,他說他妹妹生病了,想讓你給他點銀子?”

晏檀栾仔細回想,竟想起了好幾件這樣的事情來,以前他年幼的時候揮金如土,動不動就打賞給陌生人,後來有些人,直接就跑到他面前來,跪下就跟他要銀子,他心情好就打賞那人,心情不好就讓奴才将那人打一頓。

“我是打了他?”晏檀栾問道。

賴明明搖頭,“你給了他一錠銀子,不過沒有直接給他,而是丢入了湖裏,讓他下去撈,說撈到就歸他。”

賴明明這麽一說,晏檀栾忽然想了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他見那個窮孩子下了水,後面撈沒撈起來他不知道,那個時候天氣很冷,他沒有多呆就走了。

賴明明緩緩道:“他在那裏撈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撈到,最後暈倒在了湖裏。”

“淹死了?”晏檀栾有些驚訝。

賴明明搖頭,“你們府裏的小厮将他打撈了起來,然後把他丢在湖邊,就不管他了。”

“那是凍死了?”晏檀栾又問。

賴明明又搖頭,“他後來被……安班主帶了回去,可是沒過多久就病死了,是凍到的。”

“安班主……”晏檀栾有些明白了,“這男孩是安小九的什麽人?”

“他叫安小四,是安小七和安小九的師兄。那個時候安小九病得很重,安小四就是為了她才跑去跟你要錢的。後來,安小四沒了之後,安小七把自己賣了,才換了錢給安小九買藥。”

“這樣啊……”晏檀栾撓了撓頭,“以前的我嘛,确實不太懂事。”

“真的很過分,你知道嗎?”賴明明說着有些生氣,聲音高了起來,“一個小孩子,你怎麽能讓人在那麽冷的天下水裏撈銀子?”賴明明話未說完,卻覺得心中莫名地悲傷起來,像感同身受,又有些異樣。不對,這情緒不像是她的,像是安小九的多一些。她對此會生氣,也會感到悲哀,但絕對不會如此悲傷。

“這事都……過去了嘛。我當時……唉,頭發幹了就睡吧。”晏檀栾摸了摸她的頭。

“說你做錯了會死啊!”賴明明趴在他胸口仰起頭來,“你不覺得你應該跟安小九他們道歉嗎?”

晏檀栾面色有些不自然,“本王是王爺,道什麽歉!再說了,人都死了,道歉了他也不會活過來呀!睡吧睡吧!”晏檀栾拼命地摸着她的頭,像摸狗一樣。

賴明明還想擡頭,奈何晏檀栾就是按着她的頭不讓她擡起來,按着按着,賴明明就睡着了。

晏檀栾沉思了片刻,将她抱上床後随即出了屋子,低聲同段念說了幾句話。

段念聽了,擰眉道:“這事小的倒有些印象,那日是冬至吧,小的那個時候正好出門,在門口看到有一個戲班班主來找管事,管事後面将他請進去了。按照當時那種情況,應該是給處理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在國公爺身邊伺候着,對這事不怎麽上心。

晏檀栾道:“那就查一下當時是怎麽處理的,安小四又是如何病死的。”

“是。”段念應道,又壓低了聲音,“爺,在安小福的衣兜裏發現了一樣東西……”

夜深人靜時分。

賴明明忽然從榻上睜開了眼,行屍般坐了起來,默默轉過頭看着熟睡的晏檀栾。

半晌後,她靜悄悄地起了身,繞過晏檀栾下了床,從一件衣服的衣兜裏摸出了一個小木盒子。木盒子打了開來,裏面躺着一顆黑色的藥丸,藥丸在月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澤。

她拿起藥丸,神色陰郁地看向了床上之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她爬上床,跪坐在晏檀栾枕邊,伸出二指,猶豫片刻,鄭重地點了他的穴位,晏檀栾呼吸重了一下,又睡了過去。

她松了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點人定穴,這是七師兄教給她的防身之術。她用力将晏檀栾的嘴巴掰開,将藥丸放入他口中,塞入他喉嚨裏,待确認他咽下後才松開了他,緩緩起身。她做到了。

她踉跄着腳步,想要離開這兒,可是走沒兩步,便猛地一頭栽倒在地,暈厥了過去。因着是冬日,屋裏的地面上鋪了柔軟溫暖的波斯毯,她的倒下甚至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晏檀栾:你喂我吃了什麽?

賴明明:麥麗素!

殺手旁白:吃了藥丸,盡早要完。

PS:上班好累,明天白天想睡懶覺,晚上還想貪心地出去浪一浪,SO明天請個假調節一下,後天會盡量更肥一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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