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百四十五)

等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鼻尖滿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受傷的腹部已經沒有了疼痛感,也不知道是因為打了麻藥,還是因為真的恢複了。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我只在意我是不是不用去上學了。

結果,我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就聽見有人在說:“醒了?”

“明天要上學,記得今天晚上把作業補好。”

我:“……”

(一百四十六)

這聲音極其耳熟。

我知道,任秋寒的。

(一百四十七)

我二話不說,立刻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結果,任秋寒又說:“你剛剛眼皮連續動了三下。”

“我看見了,所以別裝了。”

我:“……”

我怒了,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地從病床上翻坐起來:“任秋寒你還有沒有點人道主義精神,我都住院了,你還要我寫作業去上學!”

然後,我自己就尴尬得愣住了。

睜了眼才發現我現在其實是在校醫室。我這麽大個傷,都被空氣'槍打中了,竟然還不送我去醫院?!

我的目光遲緩地轉向安坐在我床邊的任秋寒身上。

任秋寒拿了把椅子坐在我的病床邊,他這次穿了件純白色的襯衫,還戴了個複古式帶鏈條的單片眼鏡,正在看報紙。

校醫室裏微黃的燈光照得他的側臉格外俊美。

(一百四十八)

哦呦,竟然有點好看。

(一百四十九)

不啊,我呸!

(一百五十)

任秋寒見了我醒了,掀了掀眼皮,擡眼瞟了我一眼:“竟然真的醒了。”

我:“……”

任秋寒:“我剛剛随口猜的,你別放在心上。”

任秋寒:“我指的是我猜出你醒了的這件事,前一句話倒是真的。”

我還回憶了回憶任秋寒所指的前一句:明天要上學,記得今天晚上把作業補好。

我:“……”

(一百五十一)

所以說,我讨厭他一直都是有原因的。

(一百五十二)

我和任秋寒僵持了會兒,直到醫務室的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進來的是宋溯光。

他還換了一身秋季校服,我仔細地看了看宋溯光,才發現他現在的右臉顴骨那塊兒好似被人用小刀劃了一刀,現在還在往外滲小血珠。

想起那光頭手裏拿着的劍,我了然,就是不知道明天我們學校裏的女生,見了宋溯光現在這模樣以後又該怎麽心疼了。

我想了想,又多看了眼此時宋溯光這副狷狂不羁的模樣。

那大概率只是嘴上說好心疼,心裏說更帥了吧。

(一百五十三)

宋溯光一進來,首先先問我:“你沒事了吧?”

任秋寒替我回答了:“活蹦亂跳,還能罵人,估計是已經沒事了。”

我:“……”

(一百五十四)

宋溯光哎了聲,看了眼醫務室裏挂着的鐘,又問任秋寒:“現在已經快七點了,老師還不回去啊?”

任秋寒合上了他的報紙,随手塞進了醫務室裏的垃圾桶裏,說:“在等林明庭醒來,既然他已經沒事了,那我也就先走了。”

“當然,事情還沒完。”任秋寒一笑,他雙手合十,又繼續說,“明天讓家長來一趟吧。”

說完話後,他就消失了。

(一百五十五)

字面意義上的消失。

還是漸變的。

“牛逼啊!”

(一百五十六)

宋溯光:“牛逼個屁,你趕緊給我解釋解釋!”

“我可不信你連那麽容易躲的霰彈都躲不開。”

我:“……”

我:“啊!我肚子好痛哦!”

我只好捂着肚子蹲在床上,再順勢一滾,鑽進了被子裏:“啊,林明庭同學困了,他要睡覺了。”

“睡你媽呢!”宋溯光毫不留情,他掀起我的被子,揪着我的耳朵就把我提起來了:“你還給我裝?”

我抱着被子不撒手,同時也咬緊牙關不開口。

沒辦法,宋溯光只好把我放下了。

他還把安安穩穩地把我放回被子裏。

(一百五十七)

我還以為宋溯光這是見拿我沒辦法就要走了,結果,我躺回去沒多久,就背後一涼。

宋溯光這厮掀了我的被子,自己也躺進來了。

我:“……”

我:“宋同學,這床才一米二寬。”

“嗯,我知道。”宋溯光回答道,然後他又往我這兒湊了點,“如果側着的話,躺兩個人也還行。”

“你還行,但我不可以。”我說。

宋溯光低笑了兩聲,接着才說:“我就是等你這句話,你要是不說,那我就不走了。反正我作業從來不寫的,無所謂。”

我:“你不走,我走。”

“那正巧,咱倆一路。”

我:“……”

我服了。

(一百五十八)

再然後,校醫就把燈給關了。

校醫:“嘀嘀咕咕在說什麽呢?還走不走啊,這都幾點了!”

宋溯光:“……”

我毫不留情地笑了好幾聲,然後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說你呢,宋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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