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百九十九)
吃完午飯後,我與宋溯光在四樓與五樓的樓梯口處分別,才剛剛走進班裏,紮着馬尾辮的班長就過來和我說:“林明庭,任老師有事找你。”
我想也是,算算時間,我爸應該已經來過了。
這個時間點,是任秋寒要來找我算總賬的時間點。
(兩百)
果然,我一到辦公室,就看見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任秋寒一個人。
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放着半截煙頭,猩紅的火星一閃一滅。
任秋寒正坐在辦公桌前用電腦浏覽着什麽,他見我來了,頭也不擡的就說:“坐。”
任秋寒指的是放在他對面的那張椅子,他頭一次對我這麽客氣,我有點受寵若驚。
在十分拘謹地坐下後,任秋寒移動了下自己的手肘,将原先放在他鍵盤旁的一沓白紙推到我的面前。
“一千五字檢讨,再加一千字保證書。”他說,“能完成的吧?”
我:“……”
實不相瞞,以我這語文功底,我從前一直以為這倆玩意兒是同一回事。
任秋寒見我久久不回答,他也不停止手上的事情,只是繼續說:“我知道你可能沒太明白我的意思,那我說簡單點,就是你得寫總字數近兩千五百字的個人說明書。”
“我個人建議你多寫點檢讨,畢竟你也保證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大不了把校規抄一遍,然後說這些都是以後你能夠做到的。”
任秋寒感嘆道,“而且多寫點‘給大家造成麻煩了’這種大實話,可以多湊點字數。”
我:“……”
你為何如此熟練。
“好了,明白了吧。”任秋寒說,“明白了那就走吧,檢讨明天交,別忘了。”
我還能說些什麽呢?
我只能很木然地站起身,然後道了聲:“老師,再見!”
(兩百零一)
回去後,教室的窗簾已經被拉得嚴嚴實實的,我只好蹑手蹑腳地走進去,所幸,我坐在外面,沒吵到張舒涵。
看了眼挂在牆上的鐘,我發現現在才十二點四十,于是我決定先完成早上我沒完成的工作。
我悄悄地從包裏掏出手機,然後将屏幕亮度調到最低,就開始搜索“十一月選考”。
(兩百零二)
信息有很多。
第一條:積分卡質量不錯,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麽人,妖獸們的服務态度都很好,就是我現在肋骨還有點疼,明年我還會再來的。
第二條:政治他媽的什麽狗屎大題?恕我直言,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夠考慮的問題。結果,我他媽的還因為這傻逼大題,在考場裏被金翅大鵬扇了二十個耳光!
下面一條是跟樓:樓上也忒慘了吧,我同學抽中的是花仙子,問她和平五項原則,她瞬間就過了。
回複:羨慕+1
第三條:化學想幹嘛?我帶了我的老搭檔洗耳球,結果一路上連個沼澤地都沒有,被深淵魔狼一路猛追。反倒是我隔壁的帶了個基礎款的量筒,一路過五關斬六将的。不是說好今年的重點是酸堿中和滴定嗎?!
回複1:這是實力問題,怪不了別人的,我校有個市統測賦分滿分的學霸,這次實戰也照樣賦分滿分。
回複2:好好學習吧,明年從頭再來。
……
(二百零三)
我:“……”
驚了。
我又驚了。
(二百零四)
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二百零五)
考個試而已,我還得涉及生命危險嗎?!
(兩百零六)
這想法才剛剛成型,我往下一拉,又刷出條新的。
[生命只有一次,但選考卻有兩次機會。]
[你可以明年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