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百四十七)

修士會大部分都和從前的運動會大同小異,翻譯一下就是,還是體育生的天下。

試劍、角力、禦劍……

聽着也知道和道修沒什麽關系。

“都交給魔修吧,他們都訓練這麽久了,平時總是給班級平均分拖後腿,現在是時候出一份力了。”十班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同學丁甲巫這樣說道。

很可惜,我們四班平時平均分有我拖後腿,到了修士大會,我也出不上什麽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去網上抄幾篇小作文,增加班級總積分。

但它們還都被退回來了。

(兩百四十八)

據說是因為審核文稿的是張舒涵前男友的前前女友,她看都沒看的,就直接:“退回、重寫!”

(兩百四十八)

這是真的很過分,所以在第三次退回來以後,王豪拉上張舒涵準備找她理論。

王豪:“為什麽看都不看的直接退我們班文稿?”

那女生:“還問為什麽?因為沒過啊。”

王豪點點頭:“這樣啊。”然後他就滿臉懵逼的回來了。

(兩百四十九)

以上這些,是張舒涵和我轉述的。

在我了解到王豪不僅無功而返,甚至還在那個趾高氣昂的女生面前傻笑得像條舔狗後,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拉着張舒涵再返刺激戰場。

宅男在這種時候果然派不上什麽用場。

(兩百五十)

然後……

那女生:“你們班的怎麽又來了?”

我:“我路過,看看班級積分,你忙你的。”

(兩百五十一)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長得那麽好看。

明眸皓齒,膚白勝雪。

如果以任秋寒為顏值滿分的一百分考卷,這姑娘能考九十分。

見到後,大腦一片空白,我連我到底來幹嘛都忘了。就此可見,剛剛那樣真的不怪王豪。

不過,話又說回來,張舒涵她前男友是什麽運氣。

我酸了。

(兩百五十二)

等回來以後,我又愣住了,我去幹嘛來着的?

操,中計了。

于是,我閉氣沉思,不停默念:“還沒任秋寒好看呢,任秋寒你都不怕,怕她個鬼。”

成功給自己洗了腦後,我就拉着張舒涵又去找她了。

(兩百五十三)

我很生氣:“憑什麽別的班都過了,就我們班的你看都不看就退了。”

那姑娘看都不看我一眼,頭也不擡的說:“因為你們班的都是抄的。”

聽到這兒,我很不服氣的說:“別的班的也都是抄的。”

“呵。”那姑娘嗤笑了一聲:“但別的班抄的都是網上找來的,而你們班抄的是張舒涵從我垃圾桶裏撿走不要的廢稿。”

我:“……”

我心中湧起不妙的預感,扭頭一瞧張舒涵。

她笑得比王豪還像是舔狗:“這樣啊~”

後來,張舒涵說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和那姑娘搭搭話。

至于是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丢臉的時候,也時常喜歡找借口。

(兩百五十四)

但當時,我腦子裏就四個字:

真的操蛋。

我忍不住想罵髒話。

(兩百五十五)

氣得我下午不想抄稿,只想睡覺。

結果太陽太大,我睡不着的。

動來動去好幾次,我最終拿出了手機,戴上耳機,點開了任秋寒上數學課的錄音。

聽着任秋寒波瀾不驚、平穩有磁性的聲音,一分鐘後,我陷入了深眠狀态,一如我從前上過的無數節數學課。

(兩百五十六)

然後,下午校領導查手機,路過的任秋寒一眼就看見了睡得不省人事的我外露的耳機線。

據張舒涵等人描述,任秋寒臉都黑了。

(兩百五十七)

再然後,冷着臉的任秋寒上來就拔了我的耳機線。

動作幹淨利落,像是抓着只被掐住脖子的雞。

我的手機在失去了耳機線後,稍微頓了頓,然後自動選擇了外放功能:

“這是最簡單的三角函數問題,相較而言……”

這裏不得不說,我手機音效不錯,顯得任秋寒的聲音很低音炮。

(兩百五十八)

發覺不太對勁猛然驚醒的我在睜開眼後,就陷入了和任秋寒面面相觑的窘境。

如果是本晉江的耽美小說,那想必他的眸子裏應該閃動着我陌生的光,帶着七分霸道,兩分憤怒,而最後一分是我捉摸不透的溫情,蹙起的眉毛壓抑着他想要吻我的沖動。

在眼神的交流對抗間,我與他之間,天雷地火動,海嘯狂風劫,這是宿命,也是磨難。逃不開,更躲不掉。只能互相折磨着,堕入命運的深淵。

但很可惜,這是現實,只有他用數學折磨我的份,沒有我折磨他的份。

任秋寒的眼睛平靜得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上面甚至還倒映着我自己,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我。

我心道,怕是要完。

前一秒還在夢中三十殺吃雞堪稱盧老爺附體,下一秒任秋寒與我大眼瞪小眼感覺我都可以附體盧老爺了。

(兩百五十九)

但不知道為什麽,任秋寒卻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轉身,背着我有些遲鈍的抽回了握着我手機的手。

當然,他是帶着我的手機一起抽回的。

“抽回”這個詞可能形容得不太得體,不能準确的形容出任秋寒搶走我手機時,動作時的快準狠。

宛若強搶民女的惡霸,而我是民女無能的爹。

(兩百六十)

任秋寒一言不發的走了,連警告我的話都沒說,直接冷酷無情的沒收了我的手機。

我無話可說,也不敢說話。而且在此之前我還在種種意外下,被他沒收過三次手機,習慣了。

按照常理,他應該在會在運動會結束後,就把手機還給我,所以我其實也不怎麽難過。

(兩百六十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任秋寒背着我走向主席臺的時候,我的餘光瞥見了他通紅的耳尖。

他臉紅了。

我确定。

(兩百六十二)

他臉紅什麽,被沒收手機的明明是我,該臉紅的也應該是我才對啊。

(兩百六十三)

莫名其妙的。

(兩百六十四)

不過,說真的,任秋寒的背影竟然還有點眼熟,甚至讓我想起了我大哥。

不是親大哥,我獨生子女。

我說的是我小時候,時常會蹲在我家巷口抽煙的一個小混混。

他叫什麽我早就已經忘了,我只記得他那一頭染過的黃發,好似端午的鹹鴨蛋,回憶起來好像還有點好吃的那一種。

大哥幾乎是每個叛逆少年所追求的不良形象,長相帥氣,還有一輛可以追求極限的摩托車。

當年年僅十四歲時的我曾經發過誓,大哥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

現在四年過去了,依舊如此。

盡管我幾乎都要忘了他是誰,盡管我已經忘了我為什麽會這麽佩服他。

他是我心目中,任秋寒永遠也比不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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