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學習進步
唐錦一番話，不費吹灰之力讓白果的臉徹底黑了。
唐錦似乎對白果的生氣臉興致勃勃，笑道：“我們每逢月圓夜的時候嗜血是本能，因為身體會變得躁動不安，你讓我放了這些獵物，漫漫長夜，我怎麽消遣？”
“我還以為，你至少高階一些，現在看來也是個控制不住自己的瘋子！”
“怎麽你害怕？”唐錦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挑撥自己的底線。
就像現在，被她這樣說，他很不舒服。
不過，他更不想承認的是，他想讓她住嘴的方式，竟不是殺了她，而是……想那次白天的那樣，狠狠地吻她的唇，這樣她應該會老師安分些。
想至此，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她的唇上，似乎很軟，很甜，像血一樣……
白果眯眼見唐錦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是……很微妙的感覺。
其實，此時的唐錦才稍微有些熟悉感。
剛才乍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總覺得他神經緊繃游走在理智的邊緣。
現在……似乎又不太一樣。
她分不清楚，不過卻想賭一把。
“好，沒問題。”
幹脆的回答，卻使得唐錦明顯一怔。
“你先等着！”說完，就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離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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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關門聲後，驚得唐錦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幹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精致的臉龐乍現一刻鐘的懵逼。
等什麽？
吻嗎？
想至此，竟生澀的用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
……
屋外，傳來了蹬蹬蹬上下樓梯的聲音，唐錦坐在沙發上保持坐姿，仔細辨認着聽着門外不時發出的叮叮咣咣的聲音，時不時随着聲音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随着門外的聲音越來越靠近，立刻裝模作樣收齊懵逼的表情。
房門開了，
這次不像剛才，還禮貌客氣客氣的看着唐錦說幾句話，直接把屋子裏的大燈小燈都打開。瞬間亮堂堂的屋子，瞬間使得剛才還萦繞房裏的恐怖氣氛變得有點走樣，只是滿地的鮮血到時有點像是兇案現場。
之前不覺得，現在在燈光下，唐錦算是看清楚白果那身連身狗熊睡衣，覺得眼珠子一疼。
白果還穿着那身狗熊贈送的文化衫，有點大，而且似乎明顯褐色了，那件花褲衩，怎麽看都像是男士的，太長了，還有兜裏這麽鼓鼓的是什麽？這死丫頭不能細看，其實仔細看這種品味連她的小女仆都不如。
說知道她一言不發，之後，就眼睜睜看着人打開門，吭哧吭哧挪了一個大箱子進了屋。
“你不是躁動？嗜血？不是不知道怎麽渡過漫漫長夜？”白果擦了擦臉上冒出的汗，扭臉看着唐錦的時候眼神都有點詭異。
不知道為什麽唐錦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果打開紙箱，朝着唐錦的方向踢了踢：“喏，吃吧。”
唐錦看了看箱子，這次輪到他臉色一暗。
只見，箱子裏是儲藏室裏的血袋，白果手上還拿着盆？？
盆！！
“你幹什麽？！”唐錦覺得自己眼瞪得明顯圓了。
“要是不夠，我看儲藏室還有很多，我問過上官管家了，說學校和醫療機構有長期合作，就怕你們沒事就以生存，以饑餓為借口傷人，所以渠道正規，管夠管量。你平時也沒怎麽真殺過人，就是虐待過不少，這都屬于心理問題的範疇……放寬心，充其量只是個扭曲嗜血的小變态而已。”
“……”小變态？？？
唐錦臉上剎那間五光十色，格外精彩。
“要是你喝了這麽多，還想喝我的，那我也沒辦反，但是我有話要說。我剛吃了不少大蒜，脖子上也抹了半斤，你覺得下得了口，就請便。”
唐錦臉色越來越黑，簡直黑如鍋底，下意識朝着窗戶邊站了站。
白果像是渾然不知，接着有理有據：“……我兜裏還裝着不少，要不要來一顆提神醒腦！”說着還真拿出顆肥呦呦的大蒜瓣！
“滾。”
“我走了你可別後悔？”
“滾出去！”
“那這些人……”白果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三兩個人。
唐錦抽動的嘴角還有暗紅洶湧的眼神都彰顯着忍耐的極限：“一起滾，都滾出去！！”
然後，白果來來回回的又拖了三四趟才算是把屋子裏面的人拖走。最後一趟的時候，唐錦終于遏制不住沖抵，順手拿起手邊的瓷花瓶朝着白果的方向砸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
上官雲志聽着這麽大的動靜站在門外，就看見來來回回的白果拖着人就出來了。
然後目瞪口呆的聽見關門聲還有最後一聲砸門的碎片聲，好半天才緩過神：“少爺讓你這樣出來了？”
“恩。”就是眼神有點像要弄死她。
上官雲志頓了下，似乎在整理思路：“這些人也讓你擡出來了？”
“恩。”就是最後一趟的時候，花瓶差點砸到她的頭。
上官雲志有頓了頓，只是這次更長時間，上下來回在白果身上打量：“今天是月圓之夜吧？少爺？沒喝血？”
“能先送醫院嗎？”白果擦了擦臉上折騰出的汗，打斷道。
這才回過神的上官雲志點了點頭：“既然少爺放了人，我去聯系。”
流離熟能生巧的把三兩個人包紮好，換做平常早就走了，這次倒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站在上官雲志的身邊抽出兜裏的棒棒糖，指了指下面打着哈欠準備回客房休息的白果。
“這丫頭什麽來頭？”
“你見過的。”
“什麽時候？”流離撓了撓自己銀色的頭發，沉思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這就是上次唐錦那小子讓我來醫治的丫頭！”流離剛才還輕松的神色出現了些許不自然，像是和唐錦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唐錦對這丫頭挺特別。”
是很非常特別。
不過上官雲志卻沒有說，只是看了看神色已經恢複自然的流離，沉默了下：“有時候，感情還是要說出來，否則真的會後悔莫及。”
“……”流離沒說話只是嚼着自己口中的棒棒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尤其是像少爺這樣的人……”
流離眼睛明顯暗淡了下，一直維持在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不自然，可是卻還是生硬的，接着笑道：“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喜歡個瘋子一個！別瞎操心了，我早說過，要是喜歡，就喜歡你這樣的，成熟穩住，還那麽專一。”
上官雲志卻只是禮貌而無奈的笑了笑：“作為朋友，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
流離徹底沉默不語，只是趴在樓梯的扶梯口，眼睛看着唐錦難得一次的大開着房門和窗戶透氣，時不時對着外面炸毛一樣嗷嗷叫：“姓白的，你摸我門把的時候，到底洗沒洗手？！”
“難聞死了！”
流離不由看了看撇了撇嘴，絲毫不以為意的白果，不由抿了抿下唇。
“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少爺怪怪的？”
“是啊，可是說不上那裏不對。”小女仆圍繞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今天早上看見一個更不得了的，少爺竟然在看書！”
“還有，好幾次我都看見少爺從外面帶了不少沙子回來，撒得遍地都是。”
“是啊，太古怪了，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少爺竟然開始喝儲藏室裏的血了？吓得我都以為自己聽錯。”
“噓噓，小點聲，少爺下來了。”
幾個女仆幾乎是一哄而散，本來還有活幹，可是因為莫名其妙被一個人類頂替了一個星期的工作，所以正要慌忙裝忙要去後花園的玫瑰園幫忙。
唐錦瞅了一圈下來，卻沒有看見白果的身影，二話不說上去就拽着一個女仆，直接問道：“怎麽回事，人哪？！”按點該放學了。
“啊？”
“人！”唐錦最近總沒什麽耐心，易爆。
“她，她在後院除草。”
“還算識相。” 松開手小女仆，唐少爺腳底一抹油離開了。
等白果累成狗一樣拿着鋤頭回來，唐錦拿着書坐在歐式的沙發上低着頭看書，時不時還皺了皺眉，摸摸下巴，一臉認真思考的樣子，時不時認真的模樣，連她靠近都不知道。
靠近點，才覺得閃瞎眼。
要不是小說封面太過刺眼，她差點都以為自己看到倒數第一終于開啓用功讀書的路線了。
“跨越種族的愛戀。”
“超越種族禁忌愛戀之三十六計。”
“愛戀必成功之我的寶典秘訣。”
“誘上我的……床？”白果歪着頭念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度爆表。
顯然才緩過神的唐錦也是羞恥度NO.1。
剛才捧在手上讀得有興趣盎然，聽見白果的聲音整個人像是炸了，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暴帥的将手上的書狠狠地扔到了一邊。可是，扔了一本，這散落的一摞，風騷的刺眼。
唐錦瞪着渾圓眼睛看着白果，一臉恨不得都寫着，你他媽敢說一句多于的，我就咬死你。
心領神會的白果自然沒有往上招呼，而是轉移話題：“這個評價表得給填了。”
唐錦似乎是見白果沒有問書的事情，明顯是松了口氣，不過還是一臉殺人全家的陰郁，接過評價書；“什麽東西？”
“說是一周服務令的評價。”
“這不是還不到時間？”他可記得清楚還插着兩天半。
“上課的時候還有周六周日，今天都周五了，你填完表我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走了。”
“五天？”唐錦明顯不幹了：“除掉你溜走的半天，還有之前耽誤的一天，打滿算也就是三天。你這張表讓我填什麽？”
“你這也不差我一個人。”
“不填！”唐錦橫眉豎眼的回頭瞪着白果。
“……”白果明顯神色皺眉。
莫名其妙心虛的唐錦站起身，指了指是身後的房間：“收拾幹淨。”
白果剛除草完，累得也夠嗆。可聽唐錦的意思，似乎還要再補齊一星期，她也是扛着任務的人，廖玉那邊還沒有進展，她和一個吸血鬼瞎胡耗什麽。于是，左想右想內心的小情緒有點按捺不住：“我平常可都查數了，單是躲在玫瑰花圃的女仆就有二十多人，還不算儲藏室藏着的，這說明你人手不缺我一個。
何況，別當我沒看見，你平常要是不偷偷摸摸丢沙子和土塊，古堡平時會保持的很幹淨，基本不需要收拾。”
白果的話直戳唐錦小心窩，尤其是撒沙子這件事，就這麽直白的被說出來簡直是打臉。
好不容易才深吸了口氣，算是堅定了下立場：“總之，我不管，服務令是由我寫，少一個小時都別想！”說完，人酷酷的上樓了。
白果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哪條筋抽風的唐錦，心情越發陰郁。
耷拉眼角正好看見沙發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于是打擊報複般大聲沖着唐錦酷炫的背影吼道：“那這些小黃書，是要放在這供人瞻仰，還是和這本《今夜，我想談談那場羞恥的愛》一起放進你床頭上？”
話音落下，剛才還酷炫離開的唐錦幾乎是一個旋風就刮了回來。二話不說搶過書：“現在就滾，給我滾！！”
當然，白果沒有滾。
而是，為了服務令的好評語，日以繼夜整個古堡都來一遍大掃除，偌大的古堡她一個人爬上爬下，基本上後三天就處在唐錦監工她幹活的狀态。不知道是不是她幹活利落還是怎麽個耐看，時刻監工的唐錦心情倒是一時比一時好，有的時候看着她還能樂出聲來。
這種完全和之前酷炫畫風不一樣的唐錦，還是讓白果有點接受不能。總想找到點他不正常的蛛絲馬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大蒜的味道太濃郁，月圓夜之後，她倒是再沒見過有4區的人被抓到古堡來。
不過……
也有一件事讓她覺得心有餘悸，好幾次，她都被看得後背發涼，就怕唐錦忽然食欲大開那她當肉串吃。
雖然，受苦受難，不過時間是公平的，一周滿滿的一周時間，其實已經耗費了快兩個星期，不過總算到了，唐錦雖然這掐那算，還是心不甘情，不願意還是簽了一周的服務令。
誰都不知道，白果拿着簽字書的時候，都快落淚了。
收拾好行李走的時候，唐錦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這段時間，白果覺得自己勞動能力增加了不少，雖然每次都帶着怨言，不過也布置完全沒有收獲。至少，這段時間的相處更她确信唐錦這條線徹底任務無關了……這也算是最大的收獲吧。
“我走了。”
“……”唐錦依舊看書，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就是心情差的很。
這時候，唐錦卻覺得視線裏看見伸出的一只右手。
不解的擡起頭看着白果。
只見，白果雙手交疊握拳：“告辭。”
這麽古樸的告別方式，使得唐錦又一瞬間的摸不着頭腦。
白果卻壯志淩雲：“這段時間還是叨擾了。” 雖然唐錦嗜血的本性，，他倒是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麽可怕，反而有些溫柔。
比如：前天晚上下了雨，古堡有些涼，她看見床邊多出來好幾床的被子，雖然被子放得太多，她差點沒地方躺下。比如幹完活，還有無意間丢過來的按摩捶……還有，餐桌上人可以吃的一頓三餐，還有，自從那天之後在沒有聞到的血腥味……
唐錦依舊皺着眉，昂着頭看着白果。
白果卻笑了……
唐錦擰着的眉更深了。
“要滾快點滾！”
熱臉貼了冷屁股，白果灰溜溜的拿起小包裹，離開了。
直到白果離開，唐錦才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有些失控。緩緩的眨了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朵有點燒，眼神落在《跨越種族的愛戀》上，不自然的請咳嗽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