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變故
自從意外得來這個魔王叉,她明顯覺得有底氣不少。
雖然不清楚剛才那個小鬼到底是什麽來頭,可是這個叉子真的很好用,一點也不誇張,剛才好幾個西區妖魔,只是瞅見她手上的叉子,竟然連追逐都放棄了,直接就扭臉朝反方向走了,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只可惜,拖着受傷的身子,連多移動幾步都成問題。狩獵原沒有的回頭路,只能向前走。
正當她背好劍,拄着魔王叉一步步緩慢移動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吼聲。興許是那魔物身上挂着的鈴铛,随之晃動的時候,震動的聲音震得她耳朵生疼,就連周圍的樹木好幾顆被震得連根顫動。
白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叉子,不如試試,興許能找到一個代步工具。
……
不多時。
“女王大人,高擡貴手啊!”三頭地獄獵犬在地上嗷嗷亂叫。
白果持着叉子戳了戳倒在地上的三頭獵犬,明明站起來比她還要高半米,可是現在卻一個脖子上三個頭卻都齊齊耷拉着,瞅着她的眼神甭提多老實了。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咬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老實?”
“那不是因為我沒看清楚你手上的東西。”
白果笑了笑,卻笑得三頭犬心裏發麻,狗耳朵耷拉着,格外乖巧。白果憋着笑,伸出手摸了摸低下的狗頭。
三頭犬明顯想呲牙,但忌憚她手上的惡魔叉,只能俯首,不敢作聲,半天才嗚嗚道:“我是西魔2區的魔犬,不要把我和狗混為一談。”
“還不樂意了?”白果挑了挑眉毛,略顯得蒼白的臉色,因為少許的得意有了些血色。
三頭犬郁悶的立刻伏下身,一動不動。
“現在,你帶我去找個人。”白果抓着三頭地獄犬的鬃毛,費力爬上它的背上,要知道她現在這幅身子骨根本走不遠,能省點力氣就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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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頭犬雖然不甘心,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拿狗鼻子,嗅了嗅白果手上的布料,只得開始盡職盡責的暫時當條狗。
沿途中,三頭犬邊嗅路邊佯裝無所謂的問道:“女王大人啊,你這個叉子你哪來的?”
“從一個小孩手上搶的。”白果道也不忌諱。
“小孩??!!”三頭犬的聲音明顯陡然增高。
“嗯,黑發卷毛還luo着體。”
白果雖然被三頭犬馱着,可還是覺得它似乎抖動了下。
白果嬉笑道:“不能随地大小便啊!”
然後,話音落下就傳來了三頭犬的一聲哀怨纏綿的悲鳴。
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的狩獵園忽然傳來了一聲聲穿透力極強的鐘聲。
“發生了什麽事?”
三頭犬也不禁停下來。
“有人率先找到獵物了,是活的。”
“你怎麽知道?”
“這是金鐘聲,聲音清脆悅耳。若是死物,會是喪鐘,聲音低沉撕裂。”
聞聲,白果不由朝着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希望活下來的獵物是廖玉。
這時,狩獵場外的會議室內。
“願賭服輸,我們撤回!”站起身,拉斐爾看了看已經成了死局的棋盤,似乎對弈了一夜使得他心情不錯,伸了個懶腰,朝着大殿外的衆天使,發號了施令。
衆天使領命,雖然各有微詞,不過,聖命難為。
拉斐爾看着撤回的大天使,回頭看了看還看着棋局的男人。
男人一身紫色的長袍,很有東方的氣韻,下棋的時候步步為營,深不可測。他不僅有些好奇,他設法讓他們撤走的緣由,他可不認為這個男人是怕輸。畢竟連他都已經對這種毫無意義的獵殺,沒有興趣了。
這時,忽然傳來了鐘聲再次響起。
拉斐爾不由皺眉。
又找到一個?
不一會會議室傳來消息,3區全部退賽。
拉斐爾看向男人,不由笑了:“我忽然對沒有參加比賽有些後悔了。真想看看,這次史無前例三個人已經活了兩個。”
“還剩下一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不牢你費心了。”男人緩緩站起身,淡色的唇緩聲道。
等了這麽久,我怎麽舍得讓她這麽便宜的死了!
狩獵園內。
“再次通知,3區所有血族放棄本次狩獵,換得4區喬笑笑安全。”
雖然已經是第五遍聽到通知,白果還是有些微微愣神。
總是想起之前她逃開的時候,喬笑笑抱着唐錦痛哭的樣子,唐錦臉上浮現的未曾有過的脆弱,還有她至今還有些麻癢的唇……一切混亂的攙和在一起,都讓她覺得心裏酸澀。說不出什麽感覺,卻忽視不了。
三頭犬卻打了個哈欠:“沒意思,這就少了一個。喬笑笑什麽人,倒是挺大的本事,竟然能讓那些死蝙蝠連走到終點都不願意,急忙終止退賽?早知道應該先撕吃了她的。”
三頭犬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落下,這時鐘聲又響了。
“1區西神全部撤回!再次通知1區西神撤回!”
別說是白果了,三頭犬都吓得都忘記了動作,連尾巴都耷拉下來了。
發生了什麽???!!
一個接着一個,這麽算來,整個狩獵場上只剩下2區,還有一個4區的人類。
三頭犬看了看騎在自己背上還拿着魔王叉的白果,嘆了口氣,偏偏是這麽個帶武器的。等它為魔族建功立業還差點。
鎮罪師看着即将要進入狩獵場的男人,提醒道:“若你再進入,就算狩獵到獵物也無法取得獲勝權,因為根據目前1區東神族那邊的數據來看,他們已經贏了。”
男人笑了笑,卻只是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入了嗎?”男人紫色的眼眸帶着些許的妖邪,淡淡一笑,卻讓人膽寒。
……
既然知道廖玉已經跟着1區正在撤離,她也改變了方向,朝着狩獵園離開的方向離開。
或許還是身體虛弱,中間好幾次白果趴在三頭犬背上睡着了。好在三頭犬比較不靈活,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個打盹時間長了些,等白果醒來了,發現天色有些昏暗了。周圍忽然又起了濃霧。
看了看周圍,這次和剛進來的時候的白霧很不一樣。具體說不上怎麽就不一樣,但是這種白霧迷蒙的感覺,總覺得令人很壓抑,仿佛每個毛孔都仿佛叫嚣着不舒服。
三頭地獄犬似乎比白果的反應還要大,竟然因為那些霧氣一直發出類似警告的嗚噎聲,她能感覺到它的警惕和恐懼!
霧氣彌漫的速度很快,所到之處周圍的草木竟呈現一種白發而枯死的狀态。
霧氣已經将他們濃濃包圍,三頭犬也變得異常狂躁不安,伸出利爪和獠牙,完全一副要進攻的狀态,白果一個失神直接就從它的背上滾落下來。
三頭犬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吓得嗷嗚一聲,落荒而逃。
甚至還沒等她站起身,那些煙霧突然變得密不透風,猶如一張落下的大網将她緊緊地罩住。那些氣體綿密,漸漸變得難以流動,她只得慌忙屏住呼吸,不敢妄動。
可是,圍繞着的白霧越來越濃重,已然徹底成了白色,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她雖然極力呼吸,可是憋悶感還是無法阻止的襲來。不到一會兒,身體不适的反應,就牽扯着劇烈咳嗽起來。混入的涼氣進入體內,倒是沒有像那些只要過境就會枯死的草一樣,在體內發生劇烈的變化。
白果不禁低頭,看了看雙手,卻覺得從指間蔓延出一陣的麻木,就好像有成群結隊的螞蟻順着手臂爬上了脖頸、臉頰甚至……腦子裏。
身體和意志開始變得不受控制一樣,因為癢麻不得已只能手大力拍着頭,可是越是這麽做,就越覺得腦子裏面奇癢無比。整個人恨不得蜷緊着身子,用手拼命的捂着頭,可是這種感覺絲毫沒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有種正在一點點侵入四肢百骸,整個身體仿佛都充斥着這種可怕的白霧,那些稍微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可是卻還是阻擋不了猶如白蟻爬過的劇癢幹,麻木的四肢開始變得僵硬,眼前出現了斷斷續續的幻覺。
漸漸地,出現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對她來說,真正的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