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瘋狂【捉蟲】

許純為了劇中的角色開拍前減了十幾斤,本就瘦削的身形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風,眼神卻透出幾分堅韌。

十分符合宋野這一角色形象,導演對他的外形也十分滿意,連連點頭,然後讓他好好琢磨臺詞,不要讓他失望,許純自然笑着應了。

這場戲是要在孤兒院裏拍攝,許純長相本就年輕,再加上身形瘦削纖細,混在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中毫無違和感,謝見原就更不用說了,他本身年齡就十分年輕。

這場戲是拍的宋野被孤兒院老師虐打,然後将頭按進冷水池裏,而他的弟弟在旁邊看着卻無能為力。

“純哥,你可以嗎”謝見原走了過來,看着許純已經換好了的衣服,忍不住蹙眉道:“太冷了。”

許純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既然當了演員就不能抱怨,導演請我來又不是讓我享福的,不就是冷水嗎?等會捂捂就好了。”

“……可你在抖。”謝見原說。

許純被戳穿後不由一噎,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遷怒似的瞪了他一眼,板着臉教訓道:“不就是有一點冷嗎?行了,別說了,越說我越冷。”他的語氣越來越低,話尾打了個顫,

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語氣有些生硬,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一聲,放緩了語氣,“放心吧,我身子沒那麽弱的。”

開拍時導演一喊卡,許純便迅速調整進了狀态,扮演孤兒院院長的是個圈裏的老前輩,算得上是反派專業戶。

不過因為兩人從來沒搭過戲,所以一開始磨合有些困難。

棍棒自然沒有真正落在許純身上,但是打着還是很疼,一旦不小心控制不住力度,那打起來可不是鬧着玩的,對戲的前輩想必也顧及着這一點,畏手畏腳的不敢下手,把導演氣的不停喊卡,卻沒想到這樣反複打來打去反而更疼。

沒想到一開拍就不順利,許純任由化妝師幫他補妝,他現在看上去有些狼狽,嘴角隐隐有血跡,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眼下尤其嚴重。

化妝師仔細的審視了一遍他的妝容,最後在那塊淤青上面再塗抹了些什麽,讓傷痕看起來更加惟妙惟肖。

“純哥。”謝見原走過來,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許純也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導演問你這邊好了沒。”

許純:“可以了,妝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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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開拍後,和許純對戲的前輩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點,不再畏手畏腳起來,打人的力度也比之前控制的好,看起來像是進入了狀态。

“宋野,你還頂不頂嘴?!”

棍棒毫不留情的落在身上,疼的他臉色微微扭曲,忽然餘光一掃,宋野瞥到一旁黑暗裏蜷縮着的身影,那雙漆黑的眼底湧動着複雜的光芒,眨也不眨的看向自己這邊。

“閉眼。”宋野剛朝他做了個口型,一個耳光便猝不及防的扇在了他的臉上,力度大到他整個臉別了過去。

院長陰着臉沒有說話,将宋野的黑發一把扯起,然後毫不客氣的拽着他走到不遠處的水池邊,不等他反應,便狠狠的将他整個腦袋按進水裏。

“—嗡”宋野聽到耳邊水灌入自己耳膜發出的氣泡水,只覺呼吸逐漸困難,過了好一會,就在他覺得自己逐漸開始産生眩暈感的時候。

他的腦袋終于被人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晃動着。

宋野勉強睜開眼睛,漆黑的眼亮晶晶的,看向不遠處僵硬的身影,竟然緩緩露出個笑容,背對着院長無聲的朝他做了個口型。

“不準出來,死都不準出來。”

剛說完便再次被按入水中,宋野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卻依舊沒有求饒,如此循環往複,每次院長扯着他的頭發,問他認不認錯,他都倔強的死都不開口,然後再次被按入水中。

黑暗中的宋寒一瞬不瞬的看着這一幕,漆黑狹長的眼眸幽不見底,最後他緩緩的動了動,露出被自己抓的鮮血淋漓的手。

他盯着自己的手沉默的看了一會,耳邊響起的咒罵聲越來越大,期間伴随着痛苦的悶哼聲。

宋寒終于動作了起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狠狠扣了一下傷口,等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終于滿意的笑了起來。

“—cut!”

導演回放着剛才的那一場戲,全神貫注的觀察着那個人的細微表情。

這場戲臺詞不多,更多都需要表情技巧,需要有豐富的感染力,将觀衆帶入進那個場景中。這就要求演員有更大的表演張力,難度也更高,好在這幾個人都順利完成,并且完成的非常完美。

“雖然一開始不順利,但現在好很多了。”導演拍了拍許純的肩膀,語氣裏有幾分慶幸,幸好當初堅持己見,沒有讓陸閑當主演,不然的話就錯過許純這麽一個寶貝了。

“王導,這些話還是等會再說吧,純哥現在肯定很冷。”謝見原走了過來,注意到許純的模樣,不禁微微蹙眉。

被這麽說王導也沒有生氣,誰敢和這個太子爺生氣,要知道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商可是他家。

他也注意到了許純的狼狽樣,大手一揮讓他下去收拾。

蘇麗一看見許純的樣子,連忙讓羅瑤去拿幹毛巾來,再把之前準備的熱水拿過來。

許純的黑發還在濕漉漉的滴着水,水珠順着鎖骨一路滑入衣頸最後消失不見,陰冷的山風吹過,更激起一陣寒意。

“冷嗎?”謝見原看見他,眉頭皺的更緊了,“你的助理幹什麽吃的,這些都沒有提前準備好。”

許純因為他的語氣和話,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正想開口替助理說話,又是一陣山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乖乖的閉了嘴。

過了幾分鐘,羅瑤忙不疊的把毛巾熱水拿了過來,看着許純,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剛要上手替他擦頭發,毛巾便被一個人攔下接過。

“我來吧。”

謝見原微微低頭,動作輕柔的用毛巾擦拭着他的頭發,神情格外專注。

許純本覺得有些不自在,想要躲開,卻聽到謝見原像是回憶起什麽,用調侃的語氣說了聲他以前在劇組的時候也幫別人這樣過。

本想偏頭避開的動作便微微頓住,身子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雖然有些奇怪,但謝見原應該有這個愛好,自己這個時候拒絕,萬一落了他的臉面,尴尬起來不好。

幫人擦過頭發謝見原自然是随口一說,不這樣诓他,許純怎麽會安安心心的坐在這裏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手下的黑發柔軟細膩,觸感極好,五指微微合攏,便能感覺柔軟的發絲從指縫從溜走,讓人聯想到滑膩的上好絲綢。

謝見原舒服的眯了眯眼。

他神情專注的盯着許純的細白的脖頸,他的脆弱處就這樣毫不設防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看來等會要換件衣服了。”許純微微蹙眉,自言自語的嘀咕着,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

謝見原的視線落在許純脖頸上的一顆紅痣上,之前沒有注意到,現在注意到後只覺心癢難耐。

略微有些病态蒼白的皮膚與朱紅的痣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更叫人無法移開雙眼。

謝見原的手忍不住撫了上去,似是漫不經心的來回摩挲着。

“癢。”許純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不禁微微蹙眉,歪頭避開了他的手,“你幹什麽?”

“純哥,你這有顆痣。”身後人的聲音莫名有些低啞。

許純也沒多注意,聽他這麽問,随口答道:“那個啊,生來就有。”

“有別人看過嗎?”

許純覺得他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不禁啞然失笑反問道:“這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我為什麽要給別人看。”

“這樣啊。”謝見原微微勾了勾唇,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收回了手,視線卻一直落在那顆痣上,輕輕一碰便如此敏感,不知在床上時會是怎樣光景。

回過神來,不禁微微一怔,自己面對許純又生出了這種瘋狂的想法。

“怎麽了?”許純察覺到謝見原動作停了下來。

“沒事。”謝見原微微一笑,垂下眼睫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很好看。”

許純轉頭納悶的看着他,滿臉疑惑不解,但最終還是按下了心底的疑問。

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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