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
沈木華想不清楚是誰送來了藥丸,嫌疑最大的便是惠妃和沈一堂了,只是她沒有辦法查證,也不能做些什麽。
葉荷是跟着許良學習醫術的,自然也涉獵到了一些毒藥的常識。沈木華舍不得扔掉那顆能可以救沈一寒的藥丸,她打算晚些時候給葉荷瞧一瞧,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靜妃來了也沒說些什麽,只交代了花槿沒事督促一下沈木華學習刺繡。
葉荷回來得有些晚,據說是因為前些日子沒去,忘了一些東西被許良罰了。
許良雖然是沈木華的舅舅,但是兩人平日裏也沒太接觸,沈木華也不了解許良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只是看着自己身邊的丫頭每一次從他那裏回來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她就能猜測到許良是一個極其嚴苛的人。
葉荷是被罰蹲馬步了,回來的時候連腳都擡不起來,臉色慘白。
沈木華不忍心再拿藥丸的事情去打擾她,便想着明日再問,就讓花槿帶着她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去休息。
九月的天氣實在是有些炎熱,沈木華躺在床上滿身都是汗淋淋的,十分的不舒服,就是屋子裏擺放着冰塊,她也難受得緊。
紅木窗戶吱吱的響着,想來是風有些大,窗戶又有些沒有關好,她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口。夏日夜晚的風十分的清涼,一陣一陣的打在沈木華的臉上,讓她舒服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沈木華不想回到床上去了,她小心的将貴妃椅拖了過來,挨着窗戶放下,自己則是躺在了上面。
花槿早早的就來了沈木華的屋子外面守着,沈木華沒有賴床的習慣,一向都是起得很早的。
今日卻有些奇怪。
眼看時間不早了,外面是越來越熱,花槿害怕沈木華在屋子裏熱得慌,只好加大了自己敲門的力度。
她敲門的聲響是越來越大,屋子裏卻沒有絲毫的響動,花槿有些慌了。沈木華是學了武的,聽力比一般的人要好很多,怎麽會聽不到她敲門呢。
“怎麽了?”張嬷嬷伺候了靜妃用膳,便被靜妃趕了過來。這一過來就看到花槿在這裏使勁敲門,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嬷嬷,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公主殿下還沒有起身。”花槿也急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眼淚都快要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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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那裏翻進去。”張嬷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果斷的開口。
花槿一愣,覺得着是個道理,她的武功不錯,翻個窗戶根本不在話下。
花槿和張嬷嬷走到床邊的時候,只見到窗戶大開着,沈木華身上什麽東西都沒蓋躺在貴妃椅上,臉色緋紅,眉頭緊皺。
沈木華發燒了,靜妃匆匆的趕了過來,葉荷也被叫了回來,跟着來的還有許良。
被人灌了藥,沈木華才幽幽轉醒。沈木華因着平日裏也習了武,所以身子還算是好的,一般也不會受涼,但是只要一受了涼那便是不得了的事情。
“靜妃娘娘,木華是因着這些日子在屋子裏悶得久了,又吹了涼風這才受了涼的,若是娘娘真的為了木華好,就不要再困着她了。”
沈木華醒來的時候就得知自己自由了,問了葉荷和花槿才知道是她那不甚熟悉的舅舅幫忙說了話。
張嬷嬷回了靜妃的身邊,房頂上看着的人也被撤走了。
沈木華是會武功的,靜妃早就想到她可能從窗戶那裏翻出去,一早就在房頂安排了人,若是她真的那般做,只怕她剛跳下窗戶就會被抓回去了。
葉荷被留了下來,據說許良給她放了假,讓她在這裏好好的照顧沈木華。
沈木華想了想,雖然她不會吃那藥丸,也不妨礙她知道那是什麽不是,便給花槿使了眼色,讓她先給葉荷說一說。
葉荷到底是比花槿沉穩許多,聽說了這事也只有小小的驚訝。
“公主殿下可曾想過這藥是誰送來的。”葉荷望着那白色的小藥丸,秀氣的眉毛緊緊的皺着。
沈木華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看花槿,又望了望門口和窗戶的方向。花槿會意,連忙走了過去打開門和窗戶望了望兩邊,又關好門窗,走了回來。
“聽廚房的人說,那桂花糕是惠妃娘娘的貓偷了三塊去。”
沈木華的話音落下,屋子裏的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
葉荷拿着藥丸到一邊研究去了,花槿便去小廚房熬藥。沈木華身子實在不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雙眼半阖,臉頰緋紅。
葉荷研究了接近一天,最終還是沒有研究出那到底是什麽藥,只是說那藥似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具體是什麽香,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沈木華心裏總隐隐的有些不安,将藥收在了自己身上,若是什麽好藥,她自然是賺了,若是什麽毒藥,那說不定将來也是用得着的。
在皇宮這種地方,誰說的準呢。
被解禁的第二日,沈木華就匆匆忙忙的去了東宮。沈一寒雖然被圈禁了,卻也是禁在了自己的寝宮。
也是這個原因,讓沈木華微微放心了一些。
東宮的人沈木華都差不多認識,這一次去卻發現許多眼生的人,沈木華知道,這些人應當都是聖武帝派來守着沈一寒的。
“太子殿下呢。”沈木華随意抓了一個眼熟的小宮女問道。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西廂的竹園。”
“帶我過去吧。”沈木華抿唇,開口。
“公主殿下恕罪,太子殿下不讓奴婢等人過去。”小宮女忽地跪在地上,連忙請罪。
“那我自己過去。”
沈木華是知道西廂的竹園在哪裏的,那算是沈一寒最喜歡的地方吧,只是她害怕聖武帝的人不讓她過去,才讓那小宮女帶她的,只是她沒想到這一路過去也沒有人攔着她。
原來,聖武帝所謂的圈禁,就真的僅僅只有圈禁,太子的權利一點沒少。
兩岸都是青蔥翠竹,竹園就在青石小徑的盡頭。夏日的風本該是炎熱的,但是在這裏,本來炎熱的風也變得涼爽了起來,以往夏日沈木華最喜歡到這裏來避暑了。
竹園只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在這皇宮中看來卻是十分奇怪的,只是沈一寒喜歡便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麽。
沈木華還記得,這竹園二字還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沈一寒本不想給這裏取名字,那時沈木華只有七歲,什麽都不懂,看見這裏那麽多的竹子,便就開口叫它竹園,後來沈一寒倒還真的寫了一個牌匾挂在了大門上。
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沈木華心裏奇怪,又害怕沈一寒在休息,便放輕了步子。
“二弟今日特意來看我,莫不是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屋子裏傳來沈一寒的聲音,沈木華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得更加輕了。
“皇兄,臣弟這是在關心你,難道臣弟這般做有何不對嗎。”
是沈一堂的聲音,沈木華抿了抿唇,悄悄地躲了起來。
她學了那麽多年的武,最大的用處應該就是拿來偷聽了。
“你要做什麽本宮心裏清楚,只是你要知道木華是你妹妹,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對你造不成什麽威脅的,你又何必找她的麻煩。”
“皇兄這句話說得就不對了,臣弟哪裏是在找她的麻煩,臣弟不過是想幫她,她最喜歡的就是皇兄你了,臣弟是在幫她救你,只是可惜了,她沒有來。”沈一堂是笑着開口的,說到最後卻隐隐有些惋惜。
沈木華心下明了,那藥果然是沈一堂送過來的。
“二弟莫不是真以為木華那般愚蠢。”
“不,我從來沒有懷疑木華的聰明,只不過我高估了她對你的感情。”
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靜默,沈木華也微微有些出神。
“不,你是低估了。”沈一寒忽地笑出聲來,似乎是十分的開心。
沈一堂不知為何也跟着笑出了聲,兩人似乎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對峙的感覺卻絲毫沒有少。
沈木華雖然和沈一堂關系不錯,但是她一直都是堅定的太子擁護者。
“也是,她那麽喜歡你,定然要三思而後行,反倒是我等不及了。”
沈一堂坐在距離沈一寒不遠的凳子上,身子微微靠着牆壁,手裏拿着一把扇子裝模作樣的搖着,說這話時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麽。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沈一寒卻忽地臉色一變:“二弟說話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怎麽,皇兄這是怕了?”沈一堂笑得更加的開心了。
沈一寒沒有說話,沈木華卻來了興致。
“你說若是木華知道一直對她那麽好的皇兄,卻對她抱有別樣的心思,她會怎麽想,她會不會覺得你是……一個怪物?”沈一堂說着便站起了身,‘怪物’兩個是貼在他耳邊說的。
沈木華皺眉,她不明白沈一堂口中的別樣心思到底是什麽心思。
“木華不是父皇的孩子,我就算抱了別樣的心思又怎麽了?”沈一寒微微擡頭,滿臉笑意的望着沈一堂。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示弱,皆是笑吟吟的。
屋外的沈木華卻是臉色一變,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跑了出去。
門外的響動讓二人收斂了臉色,争相開門出去,只見不遠處楊丹青匆匆的走了過來。
“怎麽了。”沈一寒面色有些不好。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北岳來使者了,父皇讓你出去接待接待。”楊丹青雖然驚訝沈一堂怎麽在這裏,臉上卻不顯分毫。
沈一寒沒有開口,也沒有要去的意思。
楊丹青有些無奈,緊了緊自己的手才又擡起頭來:“剛才木華匆匆跑了出去,可是出什麽事了。”
聽到楊丹青的話,沈一寒和沈一堂皆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