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荷包

刑墨回到安南殿的時候,沈木華已經在了,她端坐在床邊,手裏繡着什麽東西。刑墨的面部柔和了下來,放輕了步子,走過去。

“在繡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木華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站起身來,将自己手中的東西遞給刑墨看:“荷花,你看好看嗎。”

刑墨伸手接過了沈木華繡的荷包,仔細打量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好看。”

沈木華将荷包接了過來,也仔細看了看,忽地想到了第一次給沈一寒繡的那個荷包,真真是不堪入目。

“這個荷包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卻也代表着我的一番心意,你不要嫌棄。”沈木華低着頭,靠近了刑墨幾分,想幫他戴上這個荷包。

刑墨微微低頭,他和沈木華靠得極近,他能聞到沈木華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怎麽會嫌棄呢。”刑墨低頭,伸手擺弄了一番荷包,這才又擡起頭來,“等會讓寧兒要過來,她想來看看你。”

“嗯。”沈木華微微一怔,這才點了點頭。

……

葉姝寧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一舉一動都是大家規範,她行得弱柳扶風,就連沈木華一個女子見了也心生憐愛,難怪太子心悅于她了。

“六皇嫂。”葉姝寧微微曲腿,軟軟的聲音十分悅耳。

沈木華上前,扶起了葉姝寧,微微笑着,既不顯得親熱,也不至于冷淡,不甚熟悉的人,不知是敵是友,自然要多幾分心思:“寧兒姑娘不必多禮。”

“嫂子喚我寧兒便可。”

葉姝寧是個真真是個極好的人,雖然只見了一面,沈木華卻能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善意。只是,這般善良的人,沈木華卻不願多于她來往。

這宮裏什麽人都需要,唯獨這太過良善之人,最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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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葉姝寧,沈木華也無事可做,想着當初沈一堂教她的功夫,便一下一下的比劃了起來。

刑墨送葉姝寧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冷宮後面有一顆大樹,人坐在樹上,夏日可以遮蔭,冬日可以避風,這是刑墨最喜歡的地方,也是葉姝寧最喜歡的地方。

那時兩人都還是小孩子,最是親密無間,如今兩人再坐在這裏,心境卻是大有不同了。

刑墨将葉姝寧送回了姝寧殿,回到安南殿的時候沈木華已經靠在床頭就要睡着了。

開門的聲音響起,沈木華忽地便驚醒了:“回來了?”

“嗯,處理了一些事情,回來晚了,怎的還不休息。”

沈木華揉了揉眼睛,一臉疲倦的看着刑墨:“等你呢,現在也還早,只是剛才練了一會兒武,這才早早的乏了。”

刑墨笑了笑,現在确實也還早,即使是冬日的天氣,外面也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你先休息,我還去書房看一會兒書。”刑墨坐在床沿,将沈木華按了下去,幫她斂好了被角,這才站起身來開口。

“嗯,你去吧。”沈木華伸手,拉住了被子,對着刑墨點了點頭。

刑墨離開了,沈木華卻是睡不着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聖武帝和自己的娘親靜妃,那個時候聖武帝每日都會來蒹葭宮,更是很多時候都會在這裏留宿。

只是靜妃似乎不願聖武帝過來,每每都是早早的就歇息了。

沈木華很多時候都能看到聖武帝望着靜妃的背影,愣愣的,滿臉的失落。

沈木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本是想要好好和刑墨一起過日子的,只是她沒法,她不能不顧她娘親的死活。

她想等刑墨,卻又不敢等他。

……

刑墨總是早早的就去上朝了,仁顯帝整日都和蘭桂兒在一起,朝堂之事早早的便交給了刑隐,只是他始終都不願意将皇上這個位置讓給刑隐。

沈木華起身,準備收拾收拾就去長春殿給孝惠皇後請安,一個小宮女卻突然來說蘭貴人想要請她去品茶,賞花。

沈木華心裏有些好笑,瞧了瞧這外面,梅花已經謝了,百花也沒有冒頭的。只是,蘭桂兒算是這宮中最有權的女人了,她現在還不能得罪蘭桂兒。

“葉疏你去長春宮回了母後,說我今日不過去了。”

“奴婢遵命。”葉疏蹲了蹲身子,匆匆的便跑出了宮去。

沈木華帶着葉荷和花槿往蘭貴人殿裏去了,留了花朗守在宮裏。她知道花朗是沈一寒的人,但是相比葉疏,她更願意相信花朗。

進了院子,沈木華才知道蘭桂兒邀她來賞花不是說着玩的,而是真的有花,全都是各色絲綢做成的花。

沈木華沒想到仁顯帝竟然已經對蘭桂兒寵愛到了如此地步。

“公主殿下來了,我這殿裏有些亂,讓公主見笑了。”蘭桂兒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還沒有見到人,就聽到了她嬌滴滴的聲音。

“很漂亮,蘭貴人何必如此謙虛。”沈木華笑了笑,跟在蘭桂兒身後進了屋子。

沈木華本以為蘭桂兒會有什麽事情要與她說,或者是試探她一番,卻不料蘭桂兒真的只是邀她來喝茶賞花的。

“我這殿裏沒什麽好東西,還望公主殿下莫要嫌棄。我一個人在這深宮中,有時候也是十分寂寞的,前些日子見到公主,就覺得公主是個極好的人,所以就擅自做主邀了公主過來,還望公主莫要怪罪。”

“蘭貴人言重了。”面對蘭桂兒明顯的套近乎,沈木華沒有立馬接受,這個女人必然是有什麽目的的,只是她現在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冷淡。

“我看着時間也不早了,只怕六皇子殿下都已經下朝了,皇上也該要起身了,那我就不送公主殿下了。”

“今日多謝蘭貴人了。”沈木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

葉疏不喜歡跑腿,更不喜歡沈木華使喚她,她一直以為自己能爬上沈一寒的床的,卻沒想到如今到了這個地方。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有一股怒氣,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大膽奴婢!”

一聲怒吼,吓得葉疏身子都冒出了冷還,砰的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葉疏最是怕痛了,也最是愛惜自己這張臉,只是如今她卻不得不一下一下的使勁磕到地上。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已經開始破皮了,想到若不是沈木華讓她來幹這種事情,她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裏不免又對沈木華多了幾分記恨。

刑隐笑着,緩緩地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擡起了葉疏的下巴:“都破皮了,這麽漂亮的臉,真是讓人心疼。”

溫柔的聲音,俊俏的模樣,尊貴的身份,葉疏看着刑隐,也不覺得自己的額頭痛了,反倒是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來人,送葉疏姑娘回安南殿。”刑隐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又轉頭看着葉疏,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這個藥每日抹上兩次,便可不留疤。”

葉疏呆呆的接過了刑隐給的瓷瓶,跪在地上,望着刑隐離開的背影,面色緋紅。

“姑娘,奴才送你回去吧。”小太監低着頭,也不去看葉疏的表情,只低低的開口。

“公公,太子殿下他喜歡吃什麽呀。”

“公公,太子殿下他平日裏最喜歡什麽顏色的衣服呀。”

……

一路上,葉疏不停的問小公公關于刑隐的事情,小公公也十分好脾氣的一一作答,可以算是毫不保留。

到了安南殿門口,葉疏從袖口裏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簪子,笑嘻嘻的遞給了小公公:“今日勞煩公公了。”

小太監笑着,将簪子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姑娘哪裏話,将來姑娘若是飛黃騰達了,莫要忘了小的才好。”

聽着小太監的話,葉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沒有否認。

這邊沈木華比葉疏還要早一些回到殿裏,只是她來不及去關系葉疏有沒有回來,她有自己的事情。

沈木華回了殿裏,便将自己的衣服換了下來,剛才品茶的時候她故意倒了一些在袖口上,準備拿回來給葉荷瞧瞧那茶水有沒有什麽問題。

這樣來瞧這東西确實是有些難了,但是沈木華不相信蘭桂兒,這般做說不定能有機會識出裏面的東西呢。

“花槿你好好的照顧着公主,我去洗出來瞧瞧。”

“放心吧葉荷姐姐,我會好好照顧公主的。”花槿還是以往的樣子,整日都是笑着的,好似什麽事情都不妨在心上,但是沈木華知道,她其實也是思慮了很多事情的。

聽到蘭桂兒請了沈木華,刑墨心中有些緊張,雖然他知道沈木華定然能應付,但是他也想要回去看到才能放下心來。

“木華,沒事吧。”刑墨匆匆的就進了屋子,開口問道。

沈木華迎了上去,将刑墨拉到床邊坐着,這才将今日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刑墨聽着,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可有涼着。”

沈木華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

刑墨的眉頭還是皺着,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對着門外的花槿開口吩咐:“去熬一碗姜湯。”

“奴婢遵命。”花槿笑着,蹬蹬蹬的就跑開了。

“我還有些事情,先去書房,你等會把姜湯喝了。”刑墨轉頭,伸手親昵的摸了摸沈木華的頭,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

刑墨到了書房,書房裏早已有人等在那裏了,見到刑墨進來,立即跪下開口:“主子,二皇子救出來了,請主子吩咐。”

“安排在別院吧,讓他避避風頭。”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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