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刑諾
沈木華的身子好了起來,兇手也抓住了,南泰使者便沒有什麽理由再留在這裏,仁顯帝吩咐下來,過兩日便好生招待使者,也算是踐行。
刑墨被刑隐派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去辦公,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沈木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一般。
宮宴越來越近,沈木華心裏越來越不安。
“葉荷,葉疏最近有沒有什麽動靜。”沈木華靠在窗邊,看到葉疏在院子裏晾衣服,開口問道。
葉荷從沈木華的身後湊了上來,也擡眼看着院子裏的葉疏:“回公主,葉疏近日沒有什麽動作,這些日子也很少往外面走。”
沈木華皺了皺眉,心裏卻始終放不下。
“奴婢盯着她,公主放寬心,莫要憂着了。”葉荷瞧見沈木華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裏放心不下,便連忙安慰到。
沈木華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沈木華得到消息,刑墨應當會在宮宴的第二天或者更後一天回宮。那天晚上,沈木華帶着葉荷,花槿和葉疏去了宮宴,将花朗留在了宮裏。
這樣的日子,孝惠皇後即使再不受寵,也還是盛裝出席了。她的臉上抹着厚厚的胭脂,讓她的臉顯得比平日裏紅潤幾分,只是那臉上的憔悴卻絲毫沒有減少。
蘭貴人自然也來了,她穿着淡黃色宮裝,周身打扮直逼孝惠皇後。
只是所有的人似乎都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都誇贊她穿得好看。仁顯帝看着蘭貴人,臉上也是笑吟吟地,十分的開心,寵溺。
沈木華坐在一邊,看着身邊空着的位置,心裏有些失落。
“多虧了木華長公主,兩國才能永結之好,臣妾今日妄想替這天下百姓敬長公主一杯,皇上,你說好不好。”高臺上傳來蘭貴人的嬌笑聲,沈木華才微微回過神。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蘭貴人已經舉着酒杯走了過來。
這杯酒,蘭桂兒怕是不懷好意,但是沈木華知道,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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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她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杯,笑吟吟地站起身來:“蘭貴人言重了,木華萬萬不敢當。”
蘭桂兒抿嘴輕笑,将自己手中的就被舉了舉:“長公主過謙了,本宮先幹為敬。”
沈木華也不再多說,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蘭桂兒也不離開,而是蹲下了身子,想要放下手中的酒杯。哪知道她一個不穩,竟然朝着沈木華的方向撲了過去,将案桌上的酒水全都打翻了。
沈木華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了蘭桂兒,只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卻濕了一些。
蘭桂兒沒有說話,就這般靜靜的靠在沈木華的身上,仁顯帝忽地沖了過來,攬過了蘭桂兒,攔腰将她抱走了。仁顯帝一邊走,還一邊嚷嚷着讓人去請太醫。
沈木華本想着這宮宴怕是就要這樣結束了,卻沒想到仁顯帝沒一會兒又回來了,還讓沈木華去換身衣服。
葉疏都是在外面等着的,沈木華心裏有些不安穩,卻也無法拒絕,衣服濕了,自然是要回去換的。
好在仁顯帝沒有讓她就去臨近的蘭桂兒宮裏換,回安南殿,自然是安全一些。
院子裏靜悄悄的,只有花朗一個人在院子裏忙活着。
“葉荷,本宮的荷包怎麽不見了。”走到了宮殿的門口,沈木華看到院子裏确實沒有其他人,這才低頭在自己的腰間摸來摸去。
葉荷也有些驚訝,還有一些緊張,四處走着找荷包。
“想來是在路上的時候掉了,葉疏,你去幫本宮找一找吧。”沈木華看了看葉荷幾眼,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轉頭對葉疏開口。
葉疏低着頭,憤恨的咬了咬自己的唇,好一會兒才開口:“是。”
沈木華帶着葉荷和花槿進了大門,卻沒有直接進主屋,而是轉身進了花槿的屋子。
不過須臾,三人便又走了出來,進了主屋。
這個時候,屋子裏卻燃着熏香,還與平日裏沈木華用的不一樣。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皺了皺眉。
“退下吧。”沈木華開口。
花槿穿着沈木華的宮裝,學着沈木華的動作,走進了屏風裏,準備更衣。
忽地房梁上一男子飛身而下,想要去抱住花槿,只是花槿學了那麽多年的功夫,又早早的防備着,那男子不消片刻便被花槿拿下了。
“大膽,還不趕緊放開本皇子。”刺耳的聲音響起,換了衣服的沈木華和葉荷破門而入。
葉荷先是走到桌子邊上将熏香滅了,沈木華則是直接走進了屏風裏,看着這個自稱是皇子的人。
是五皇子刑諾……
沈木華微微低頭,看着狼狽的刑諾,開口:“五皇子殿下連一個小丫頭的話都深信不疑,怪不得要被別人利用了。”
聽到沈木華的話,刑諾這才擡起頭來,望着沈木華:“哼,誰敢利用本皇子,長公主這是過河拆橋呀,本皇子往日可是都滿足了公主,莫不是長公主瞧着六弟要回來了,這是要守身了?”
聽着刑諾嘴裏的胡話,沈木華沒有過多的氣憤。她知道,這人怕是想要賴着她,索性北岳的人不敢殺了她,他還可以從她這裏得到南泰的勢力。
沈木華輕笑,這人真是愚不可及,這般被被人利用,卻渾然不知。
“五皇子難道真的甘居人下?”
沈木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刑諾微微擡頭,有些詫異的看着沈木華。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花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主。”
沈木華對着花槿葉荷點了點頭,葉荷便走到門口将花朗放了進來。
“公主,外面來人了。”
沈木華點了點頭,葉荷邊和花朗一起出了門。
“公主這是怕了?”刑諾笑出了聲來,洋洋得意的看着沈木華。
沈木華也笑着,看了看門外,又看向刑諾:“葉疏是太子殿下的人,五皇子和葉疏合作,難道是要對着太子殿下投誠的意思嗎?”
沈木華的話音剛落,刑諾猛地擡起了頭,死死的望着沈木華。
“若是今日的事情真的如五皇子所願發生了,若是被衆人發現了,木華定然是再無顏面茍活于世,若是沒有被別人發現,那這便是太子殿下控制我們的把柄了,五皇子這輩子怕是沒有什麽機會再翻身了。”
沈木華的話說完了,也不着急,反倒是走到一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刑諾的答複。
她堅信,自己不會賭錯。
“你最好別騙我。”刑諾沒有過多久就擡起頭來,望着沈木華,開口,翻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确認刑諾真的離開了,沈木華才真的松了一口氣,瞬間便覺得自己身子有些虛浮。
花槿連忙扶住沈木華,想要握一握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心全是汗水。
沈木華和花槿換了衣服,打開門,剛好那群人就已經走進了殿門。
蘭桂兒為首,仁顯帝緊随其後,然後是南泰使者。
“父皇吉祥。”沈木華迎了上去,對着仁顯帝行禮,“不知父皇前來所為何事。”
“是愛妃瞧見你這麽久都沒有回來,有些放心不下,朕這才來看看。”
仁顯帝說得随意,沈木華看仁顯帝的表情,也确認他确實不知道此事。
沈木華将目光移向蘭桂兒,兩人都是笑着的,卻都是各懷心思。
“多謝蘭貴人關心了,只是木華回宮的時候荷包掉了,便在路上找了一會兒,這才耽誤了時間。”
“哦?是嗎,那不知道公主找到沒有。”蘭桂兒伸着脖子,仍舊是不死心的往屋子裏望了望。
“哪裏那麽容易,這不是怕父皇等久了嗎,找了一會兒便沒有再繼續找下去了,只是葉疏這個丫頭,甚是忠心,現在還在外面找。”
沈木華看到蘭桂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面上卻不顯分毫,反倒是笑了笑,十分開心的樣子。
“好了,既然沒事,就回去吧。”
仁顯帝開口了,衆人也不敢有異議,都接着往回走了。
沈木華雖然有些累,卻也只能跟着回了宴會。
接下來倒是沒有發生什麽其他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喝着酒,看着歌舞,卻又都是各懷心思。
沈木華沒有喝多少,卻還是有些醉了。
因着有了刑諾的事情,花槿怎麽說也要守夜。沈木華着實也有些怕了,便也沒有過多推遲,只想着讓花槿明日多休息。
北岳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今日這種事情逃得過一次,可若是第三次,第四次呢,怎麽能每一次都這般好運。
這一次全靠花朗,是她察覺到了沈木華衣服上的香味變了。
衣服上的花香,加上今日屋子的熏香,便是極強的媚藥。
沈木華不敢想象,若是花朗沒有發現,那如今的場面又會是怎樣的。
嘎吱……
開門聲傳來,沈木華抖了抖身子,戒備了起來。
刑墨脫了自己的衣服,翻身上床,緊緊的抱着沈木華:“我回來晚了
刑墨應當是急忙趕回來的,身子帶着濃濃的涼氣。熟悉的味道,沈木華忽地就安心了下來,她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