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堂兄·二十二
我把最近自己的狀态稱作回光返照。
不斷地想起過去的日子,憑着記憶我就能把穆慎修的種種姿态描繪得分毫不差。
今天和小克去曼徹斯特例行抽查,我倆站在一起畫風迥異,他西裝革履,抹着發膠,道貌岸然地像個禽獸,我穿着寬松的衛衣和運動褲,肩上擱着耳機。
誰是大爺誰是跟班一清二楚。
小克對我懈怠的态度非常不滿,他說:“你好歹穿個正裝啊,襯得我跟個傻子似的。”
“想想都累。”我在街攤上買了份松餅,邊走邊吃,“你現在去運動商店變裝還來得及。”
小克問:“那換下的衣服放哪兒?”
“自己拎着啊。”
“太挫了。”
這松餅好吃死了,我對小克說。
“你閉嘴吧。”小克說,“體諒一下我能看不能吃的心情。”
他最近減重增肌,一切垃圾食品與他無緣,真慘。
在國內,要是我買了松餅,穆慎修一定會湊過來,我倆一塊吃。
我慢慢咀嚼,松餅香軟的滋味在口腔中打轉。一直到了目的地,我還有大半沒吃,雖然有點冷了,但也不差。
嚴肅的會面,本來應該無比完美,可惜我在吃松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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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把資料投放到屏幕上,他一張張翻下去,與會的幾個人臉色就越發不對勁。
“這個事兒吧,”我說道,“等我吃完松餅再動手,成不?”
可惜他們不給我這個機會。
雖然小克一槍一個小朋友十分精彩,但還有源源不斷的保镖沖進來。
他沖我吼道:“你就不能他媽幹完再吃嗎?”
我遺憾地放下松餅,又要大幹一場了。
“叫清道夫。”我把槍丢小克懷裏,吃完了最後一口松餅,“錢走賬。”
清道夫是一個通稱,他們專門料理事後狀況,比如這滿地的屍體。清道夫到處都有,和家政行業一樣,質量有好有壞,牛逼的辦全國連鎖,叫啥我忘了,反正是個縮寫。
不過要是心大,也可以不理,這堆屍體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說到松餅,我想起我和穆慎修去上海世博會,那時候真是熱鬧,好像快有十年了吧。人特別多,我記得看日本館起碼得在棚子底下等兩個多小時。
夏天,戶外只有噴水和風扇降溫,我實在不想排隊,擠在人肉堆裏活受罪。
就和穆慎修去那些小館,比方說那些太平洋上的小國,不用排隊就能進去參觀了,裏頭的展覽都很有意思,漁網、草席,奇特的木雕,原始而誘人。參觀完畢後還可以在本子裏搭一個印章做紀念。
和穆慎修去吃東西,喝尼泊爾的奶茶,味道我現在早就想不起來了。看到別人在吃剛烘烤出爐的松餅,我也想吃,我們就去排隊。
三塊松餅隔着紙巾疊在一起,價格并不便宜,味道也不能說有多好,尤其是它還和紙巾黏一起了,撕都撕不幹淨。但我和穆慎修依然吃得開心,靠在路燈旁邊,你一口我一口。
像兩個小傻子。
吃完後,穆慎修說我看有個人在吃個什麽國的烤腸,土耳其烤腸?我們去試試呗。
好啊。
世博會硬生生被我們玩成了試吃會,沒漲什麽見識,只是吃撐了。
“Jane,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