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撕心裂肺

天一亮,若涵便和清遙一起到軍營去查看傷兵的情況,之後兩人來到城樓上觀察魔族的動向,若涵不解的問道“為何這段時間,人界發生這麽多災禍,不是山崩就是海嘯”清遙嘆了口氣道“我們也不知道,人間若不是遭到這麽多災禍,魔族侵犯的速度也不會這麽快,而且每隔九日就會有一個地方發生天災,現在真算是腹背受敵”若涵聽後愁容滿面,清遙看她這個樣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這張娃娃臉可不适合這幅表情,不用如此擔憂,我們又不是沒有勝算”若涵哽咽了一下道“我很想念雪柔姐姐,當年我們四個一起上蜀山,學藝很苦,可我們幾個在一起就是嘻嘻哈哈的,你們對我像家人一般好,可是現在,一個永遠離開了我們,一個成了為禍四界的魔頭,就剩我們兩個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清遙也傷感道“我又何嘗不懷念過去在蜀山的日子呢,可是現在人魔兩界已經開戰,我們別無選擇,再看到震天時,也不要手軟,你心一軟,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所以一定要堅強起來,明天就是第九日,不知道哪裏又會發生禍事,到時魔族肯定會趁虛而入,我們要做好防範才好”兩個人下了城樓又來到雪柔的墓前,看到雪柔墓前放着的酒壺,若涵道“看來,震天哥哥來拜祭過雪柔姐姐了”清遙疑惑道“你怎麽知道”“落冉師叔愛酒,雪柔姐姐便總是求震天哥哥去幫她尋好酒,時間久了她自己也喜歡上了喝酒,除了舍心釀,她最愛喝的便是這女兒紅,想來落冉師叔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只有常幫她尋酒的震天哥哥才知道”清遙嘆口氣道“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雪柔還是回不來”就在兩人惆悵時,一陣陰風吹來,清遙趕忙轉過身,但是已經來不及,那陣陰風卷走了若涵只留下一陣陰笑道“讓洛子晨一個人到昔日的魔宮來救她”,清遙想追卻已來不及,他趕忙跑回大營,将事情告訴了子晨,子晨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聽到清遙這麽說,便起身要趕往魔宮,清遙想跟去,被洛子晨攔住道“帶走若涵的應該是魔族的大祭司知庭,若是樊震天帶走若涵,我倒還不擔心她的安全,但是這個知庭,野心比魔君還要大,就是他一直慫恿魔君挑起戰事,若涵在她手裏,我必須去”清遙着急道“我也要去,我不能再看着若涵出事”“不可,知庭這麽做不單單是為了牽制我,也是為了擾亂軍心,你要留下來輔佐落冉,明天又會有天災,昨日一戰,魔族雖然敗退,但是他們一定會抓緊明日這個時機大舉進犯,你們一定要做好部署,若涵,由我來守護”說完便禦劍離開了大營,向昔日的魔都飛去。

若涵雙手被綁到身後,雙腿也被綁得緊緊的,她掙紮了幾下,根本動彈不得,這時傳來老者低沉的聲音道“不要掙紮了,你跑不掉的”若涵立刻警惕道“你是誰?”知庭慢悠悠的走到若涵眼前道“老朽是魔族大祭司知庭”若涵一臉大義凜然道“原來是魔族的人,竟使這般下流的手段,說吧,你要做什麽”知庭露出陰森的笑容道“什麽也不做,就這麽關着你,讓你好好的活着,好助我們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若涵想了一下道“你想用我威脅子晨?”知庭搖搖頭道“洛子晨殘廢之後,已經無法守護這天下蒼生,他已不是我們魔族最大的威脅,倒是你,知道魔君為了你做了什麽嗎,你的眼睛能看見,要多謝他,而這人間天災不斷,卻是要多謝你”若涵被知庭的話弄懵了,她完全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這時樊震天趕了過來,他看到若涵很是驚訝道“知庭,你這是做什麽”知庭道“君上一直思慕的姑娘,老臣給君上帶來了,很快洛子晨也會趕到,只要扣下他們兩個人,這天下遲早是您的”震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這是何處?怎麽有我魔族士兵把守”知庭深吸口氣道“這是昔日的魔宮,是魔族的宮殿,自我們從雪峰山出來後,老臣便派人回來整修這裏,好恭迎君上回歸”震天滿意的點點頭,他解開若涵的繩子關切道“有沒有弄疼你”,若涵掙開震天的手道“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便要往外走,震天伸手攔住她道“你要回到洛子晨身邊嗎”若涵冷冷的說“我要回到人界,并不是要回到誰的身邊”震天有些哀求道“你就不能陪在我身邊嗎”“我若是陪在你身邊,你會停止攻打人界嗎”樊震天不語,若涵道“既然我們都回不了頭,那便沒什麽可說的了”知庭笑了笑道“你當我們魔族的宮殿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嗎,若不是君上,你豈能看到這個世間”若涵不解道“你剛才就說過這句話,我能看見跟他有什麽關系”還未等知庭開口,洛子晨便趕到了,知庭看着子晨咬牙切齒的說“昔日的人間翹楚,蜀山之光,現在竟淪為了不死不滅的怪物,你這殘缺的身體果然讓你不複昔日的榮光”子晨并沒有在意知庭的話而是直直的看着若涵關切道“有沒有傷到哪裏”,若涵搖搖頭,子晨道“那就好,快到我這來”聽到子晨的話,若涵便要向子晨走去,樊震天一把拉住若涵道“他讓你過去你就過去,我這麽求你,你都不肯待在我身邊,你當我是死人嗎”說完使勁将若涵摟在懷裏,子晨見狀馬上飛了過去,一甩衣袖将二人分開,樊震天也立馬飛到空中同子晨比試起來,知庭想要尋找機會去偷襲子晨,就在他要出手時,若涵擋了下來,兩個人也對峙了好久,但很快若涵便處在下風,就在知庭要下死手時,子晨趕忙出手解救若涵,這一分神給了樊震天機會,他一劍刺入子晨的腹部,子晨從空中跌落到地上,若涵見狀便不顧身上的傷想要站起來去找他,卻被震天拉住,雖然震天沒有子晨傷得重,但是昨晚的一戰,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所以剛才的對峙讓他內傷加重,嘴角也流下了血,知庭看着渾身是血的子晨得意的笑道“折磨一個永遠都不會死的人,似乎會很有趣呢”說完便踢了一下子晨的傷口,子晨疼得滿頭虛汗但是卻沒有吭一聲,若涵哭着喊道“不要,不要”震天眼中閃着淚光一字一句道“我也受傷了,我也流血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嗎”若涵看着震天道“震天哥哥,你殺了我吧,我死了,你會不會就不這麽怨恨了”震天痛心道“你寧可死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想讓我殺了你?”知庭急忙道“君上不可,明日便是第九日,不能讓杜若涵死,她一死,我們攻打人界的勝算就要小很多了,杜若涵,你知不知道,君上為了你,啓動了血魔陣,逆天改命,才讓你複明,你怎麽能如此忘恩負義,你”沒等知庭說完,震天便怒斥道“不要再說了”若涵聽完知庭的話,整個人愣住了,逆天改命這四個字,她作為曾經的蜀山弟子,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她語無倫次道“你的意思是,因為我複明,才讓整個人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天災不斷,民不聊生,那麽多逝去的生命都是因為我這雙眼睛?”,子晨忍着劇痛道“若涵,不要聽他一面之詞”,樊震天打斷道“你有什麽資格說話,你明知道若涵不能修仙,還把她留在身邊,讓她傷病不斷,差點送了性命,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若涵覺得胸口很悶,無法喘氣,樊震天深情的望着若涵道“若涵,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那些人的性命跟你相比毫無意義,你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能看到這個世間,現在看到你的眼眸不再暗淡,你可知我心裏有多歡喜”這時衆人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的顫動,知庭笑着說“看來,已經到第九日了,等太陽升起,人間又是一場浩劫”,若涵聽到這句話轉過頭直直的看向子晨,她的嘴角突然露出笑容,子晨感到不妙道“若涵不要”,還沒等樊震天反應過來,若涵便用雙指在眼前一揮,緊接着眼前便是一片血紅,鑽心的疼痛讓她哀嚎一聲跪倒在地,她的速度之快,讓樊震天完全沒有時間反應,他從沒想過,昔日軟萌萌的若涵性格竟變得如此剛烈,很快紫鳶的魂靈從若涵的身體中飛出,子晨趕忙使出全部的法力将紫鳶的魂靈擊碎,此刻太陽升起,可他們腳下的大地卻不再顫動,海嘯消退,幹涸的河流重新煥發生機,山河恢複了往日的神色,魔族見狀沒有敢冒然行事,而是先退回軍營,人界不戰而勝,總算是有機會可以喘息一下,清遙疑惑道“師父今日是第九日,但是似乎并沒有出現天災,而且我看天色清明,難道有人将逆天改命之人除掉了?”落冉想了想問道“若涵複明多久了?”“聽她說,好像是半年前吧”“半年前?豈不是第一次天災開始的時候”落冉說完,兩人都陷入沉思,清遙眉頭緊皺道“不好,若涵一定出事了”落冉說道“快派人去魔宮打探消息”,聽到落冉下令,清遙馬上禦劍離開前往魔宮,雖然門口有魔族士兵看守,但是他們并不是清遙的對手,清遙殺進去時,看到若涵正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尤其是臉上像有兩個血窟窿一樣,他只覺得心像被紮了一下,大喊着若涵,便要沖上去,可是剛到沖到一半,便被震天施法束住了手腳動彈不得,若涵失去了紫鳶的魂靈,身上的法力便也變回原來的樣子,剛才與知庭交手時受的的那些傷瞬間便加重了很多,本是淺淺的傷口全都湧出血來,子晨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傷口痛,因為他的心已經被撕得四分五裂,他從沒想過,若涵竟會這樣傷害自己,他以為若涵知道真相可能會內疚,會痛哭,但絕沒想過她會劃瞎自己的雙眼,他往若涵那裏爬着,将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全部抛到腦後,不能動的雙腿,只能用力的雙臂,讓他費勁全力,卻只前進了幾步而已,清遙急切的大喊道“樊震天,你想要若涵的命嗎,快救她呀”,樊震天像失了魂一樣的蹲下身喃喃自語道“你知道我啓用血魔陣的時候有多痛苦嗎,像被千刀萬剮,像被蟲蟻啃咬,中途我無數次想放棄,可一想到你,便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可你竟毫不珍惜”他猛地站起身道“把他們都關進大牢,誰都不許救她,誰都不許救她!”說完便一甩衣袖去了偏殿,而子晨爬了好久最終還是沒能觸到若涵便被魔族士兵抓走了。

在地牢裏,三個人被分開關押,魔族的地牢跟人界不同,他們的地牢是鳥籠的形狀,一個一個挨在一起,清遙一直試圖攻破監牢,而子晨則被用最痛苦的方式關押着,震天将他呈十字型綁在柱子上,他的雙腿癱軟無力,身體一直在下滑,而他的雙臂卻被捆仙繩牢牢的綁住,無法施法,只能被這麽吊着,雖然很難受,但是看到另一個籠子裏的若涵奄奄一息的蜷縮在地上,身上的這些痛便不再算什麽,他一聲一聲喊着“若涵”,但是若涵毫無反應,清遙也放棄了逃出去的念頭,而是運功向若涵輸送真氣,但是每座牢籠都有結界,他的真氣無法傳到若涵那裏,子晨有氣無力道“不要浪費體力了,沒用的”清遙看着若涵心疼道“看她就那麽蜷在地上,心裏好難受,震天怎麽會舍得這樣待她”,子晨道“這就是魔君的愛,自私霸道,喜怒無常,他不再是樊震天,他是魔族的魔君,用自己的好惡來決定別人的生死,可惜,若涵還始終把他當作誤入歧途的震天哥哥”這時,樊震天來到地牢,他走進若涵的牢籠,若涵滿臉滿身都是血,樊震天輕輕把若涵抱在懷裏,他得意的看着洛子晨慢悠悠的道“人界第一高手,五界第一傳奇,身為半人半仙的怪物,永世不能為人,也永世不能為仙,你是蜀山的傳奇,也是若涵心中的神,但又如何,如今你只是我的階下囚而已,更慘的是,你死不了,要永遠被我這麽關着”子晨不削的笑道“我死不了,可你會死呀,魔族最長的壽命也就幾百年而已,我總會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樊震天哼了一聲壓着火氣道“呵呵,幾百年後的事,現在說做什麽,活好當下才重要,今夜,若涵是我的”說完便抱起若涵得意的離開了地牢,清遙看着震天的背影又看了看子晨灰心道“師伯,我們該怎麽辦”子晨面無表情只是低沉道“至少,若涵能活下來,若是一直在這地牢裏,眼睜睜看她死去,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我答應過要守護她,可我食言了,我低估了樊震天,他吸了那麽多仙人的魂靈,功力大漲,而我還不如百年前的我,我還信誓旦旦的要守護我的摯愛,我還有什麽臉面再面對她”清遙安慰子晨道“這一切或許都是因果吧,若是震天沒有到蜀山學藝,又怎能混入天界去吸取魂靈,但是有一點我是堅信的,無論他是樊震天還是魔君,他都不會傷害若涵的”說完便神情落寞的坐了下來。

眼部的劇痛讓若涵醒了過來,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敷上草藥,身上也換上幹淨的衣服,若涵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上包着厚厚的布,看來這雙眼是廢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要活在黑暗之中,她心裏很難過,那樣美的人間,那樣英俊的子晨,怕是再也看不到了,想到子晨,若涵便焦急的想要起來,想去尋他,他受了那樣重的傷,雖然不會死,但也一定很痛吧,她想坐起來,可是渾身的傷口想鐵鏈一樣又把她拉回床上,她強撐着慢慢的坐起來,摸索到床邊,雙腳碰到地面,剛要站起來,一陣頭暈,便要栽倒在地,就在要落地時,剛邁過門檻的震天見到這一幕,立刻飛了過去,将若涵接住,将她抱在懷裏坐在了床上關切道“怎麽不好好躺着,身上很痛嗎”若涵聽到震天的聲音,心裏緊一下,對于他,若涵是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的,從小到大,震天都保護着她,但是愛情就是很奇怪,若是沒有子晨,她定會跟震天一生一世,不管是不是因為愛情,她都會想跟震天在一起,但是現在不同,她的心裏只有一個位置留給愛情,而那個位置則被子晨占有,再也騰不出來了。震天輕輕晃了晃若涵,若涵低聲道“子晨呢”聽到這三個字,震天恨不得馬上去把洛子晨撕爛,但他還是壓着怒氣道“他死不了,不用擔心”,若涵只覺得頭很暈,聽完這句話便又昏睡了過去,震天輕輕晃了晃她,發現她沒反應,知道她是睡着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若涵的臉頰,若涵在他心中就像是無價的珍寶,他一直不敢去輕撫她的臉頰,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是現在不同,他是魔君,五界的人都要忌憚他,可是他在若涵面前還是感覺自己低到塵埃裏,不敢輕易的觸碰她,他看着懷中的人兒難過道“洛子晨不老不死,有什麽好擔心的,可是我會死呀,你知不知道,這幾天跟他交手兩次,我也受了很重的傷,他雖然是中了一劍,被關入了地牢,但是過段時間他還是會恢複如初,而我這傷沒個半年是恢複不了的,我現在胸口疼的像要炸開一樣,抱着你的手也有些發抖,可是你并不在乎吧”若是若涵還能看見,她發現震天蒼白的臉和嘴唇,還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疲倦,她定會關切的問震天哥哥怎麽了,可惜現在的她看不見,所以她并不知道震天竟也傷得如此重,并沒有從子晨那裏讨到任何便宜。震天鼓足勇氣,在若涵的額頭輕輕一吻,只是這淺淺一吻,他的心便砰砰直跳臉頰通紅,他輕輕的把若涵放到床上,自己則躺在床邊,看着若涵熟睡的樣子,他便想起了小時候,若涵睡午覺的時候總是要拉着他的衣袖,但是現在她手裏沒有抓任何東西便睡了,震天試着把衣袖放到若涵的手上,沒想到若涵竟一把抓住,看到這一幕,震天紅了眼眶,她還是那個小女孩,胸口一陣一陣的疼痛,讓他開始咳嗽,他趕緊捂住嘴,怕吵醒若涵,等到氣息平穩些,他也是累極了,感覺眼皮很沉,慢慢的也睡着了,等他睡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竟發現若涵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就像哄小孩睡覺一樣的哄着他,震天不解的問道“你在做什麽”若涵聽到震天的聲音,吓得馬上把手縮回去有些害羞道“你,你剛剛好像在做噩夢,動來動去的,小元寶睡覺動來動去的時候,我就這麽拍他,我想效果應該是一樣的吧,我就拍拍你,你果然就不動了”震天笑了笑道“你把我當小孩子呀,不過,這确實是我這大半年裏睡得最安穩的一覺”若涵想坐起來,震天趕緊幫忙扶起她關切道“頭還暈嗎”若涵輕輕搖搖頭,震天聲音一沉道“眼睛還疼嗎”,若涵點了點頭,震天心疼道“傻丫頭,為什麽要這麽傷害自己”若涵語調冰冷不像剛才那樣軟糯道“若是為了這雙眼,讓五界生靈塗炭,那我就必須毀掉它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讓別的人死去,若是我早些發現,人間便不會受這些磨難,是我的錯”震天站起身不削道“讓你複明的是我,你這麽說,豈不是錯都在我,我不在意這些,我只在意你”說到這,震天想起來有件事要告訴若涵,他不安的低聲道“若涵,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爹,去世了”聽到這句話,若涵傷心欲絕,她想哭可是眼睛受傷,一流淚就疼得仿佛剜心一般,慢慢的她眼上的布都被血染紅,震天心疼道“若涵,別再哭了”,若涵哭着說“都是因為我的眼睛對不對,都是因為我,我爹才會去世對不對”,震天不語,他又坐到床上,将手扶在若涵的肩膀上安慰道“若涵,我已經将老爺安葬了,這許是老爺的命數,跟你無關的”若涵摸索着要下床,震天緊張道“你要去哪?”若涵站起身摸索着往前走道“我要去找子晨,我要去找他,雪柔姐姐沒了,我爹沒了,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我要去找子晨,我想和他在一起”震天拉住若涵憤怒道“你找他做什麽,他又不會死”若涵想甩開掙紮道“可是我會死呀,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我想和他在一起,你放過我好不好”震天緊緊握住若涵的手臂震怒道“放過你?你跟我在一起這麽痛苦嗎,在上蜀山前,你每天都粘着我,天天震天哥哥震天哥哥的喊着我,拉着我的手就不肯松開,但是現在,你讓我放過你,若涵,我告訴你,不可能,你知道你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嗎,是喜服,今晚,我們就成親,你杜若涵這一生只能是我樊震天的妻子”若涵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質地絲滑,應該是上好的布料,她搖頭道“不,我只要做子晨的妻子,我和他有婚約,你若是逼我,我便自盡”聽到這句話,震天反倒放開若涵的手,氣定神閑的走到床邊慢悠悠的坐下,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的若涵說“你可以自盡,我殺不了洛子晨,但我可以殺光天下所有人,你什麽時候死,我什麽時候屠城”,聽到震天說出這些話,若涵真的感受到什麽叫身不由己,她氣得把自己身上的喜服脫掉,震天站起來,冷冷的說“看來你是腦子不清醒,需要冷靜冷靜了,來人,把她扔進雪峰山,沒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若涵被魔族士兵帶出了房間,震天小聲叮囑了一聲身邊的士兵道“別讓她受傷,別讓她死了”,等所有人都退下,震天傷感的自語道“或許,你到了雪峰山,便能理解我為什麽非要帶領魔族攻打人間了吧”,他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喜服,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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