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又是一條好漢!(大改)

嘉禾三十七年七月初四,新皇登基普天同慶。

三日後,京城突生變故,打破這舉國歡慶的氛圍。

城西榮國公府邸突遭大火,來勢洶洶,又事發夜裏,待到一切塵埃落定,負責此事的官人上奏朝廷,稱國公府上老老少少百餘人皆葬身火海,無一幸免。

其中包括只當了三日國母的新後容七,因着一場歸寧,死在了自己家中。

新皇聽罷發怔許久,群臣惋惜。

後嘉善特令,舉國吊唁容後一家,享以最高國禮。

此後一月,街上除黑白不見他色。

又過一年,世人再談起國公府上一夜消亡之事,總忍不住嗟嘆幾聲世事無常。

此後數年,此事漸漸遭人淡忘,只化作一縷清風,埋沒在了歷史長河中。

然,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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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已變成一縷孤魂野鬼的容七在為自己攥寫墓辭時,其實是想這樣寫的:

榮國公府裏有女容七,生于七夕,死于七夕,卒于嘉禾三十七年七月七,享年一十有九,蕙質蘭心,天資聰颍。

自出生日起,便是享譽京/城/的名/媛貴女一枚,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花容月貌豔比天仙。

雖在世時日不長,卻宛如昙花即逝剎那間的華美般,在這世間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可惜,天妒紅顏,但凡是長的好看些的,又略微有些才能的美人兒,總免不了“紅顏薄命”這四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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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再說她這枚紅顏呢,其實死地是有點慘的。

且聽她慢慢到來――

聽客們來興致了,說容七你倒是快說啊!

這邊廂――

面色慘白慘白的容七臉皮雖厚,眼下也有點編不下去了。

其一,她并非什麽貌美如花才貌雙全的貴女,其二,她的死,也委實配不上“紅顏薄命”四個大字。

容七生怕若是有人,唉,不對,有鬼問起了,她要怎麽腆着臉告訴人家:

我容七前輩子乃是因為瞎了狗眼愛上了個冷若寒冰的大灰狼,本欲用自己一顆火辣辣的心将其攻克,從此郎有情妾有意。

卻不料這大灰狼委實無情無義,不僅不領她的情,還極其“仁慈”地滅了她容家滿門,一把烈火,将她這短暫一生的拳拳心意給燒了個幹幹淨淨。

這真相要是赤/裸裸地說出來了,總難免要殘忍多了。

但容七轉念一想,玄淩這個人,本就是殘忍的。

她的夫君,大慶朝初初登基的新皇天子,她思思慕慕厚着臉皮終于成功讨到了的高嶺之花玄淩,卻在新婚第三日,以歸寧為由,派了宮內禁軍數十人,血洗了榮國公府。

末了,還不死心地送了她容家一場大火,從此過往雲煙皆散。

世人只知國公府一家死于一場大火,卻不知在此之前,一場血色風暴早已悄然略過。

唉,

容七想,這高傲的新皇也未免太殘忍了些,縱使再怎麽厭惡她的死纏爛打也好,也無須趕盡殺絕到如此地步嘛。

因而她想,玄淩這麽做,恐是有第二個理由的。

思前想後好幾天,她故猜測,玄淩許一開始便在利用她罷了。

利用她這榮國公幼女的身份,為自己的宏圖大業添一份堅實靠山,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再不濟,她爹爹榮國公在朝廷上還是有些地位的。

但細細一想,這理由又有些牽強了,畢竟那人一開始便是根紅苗正的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出身高貴,血統純正。

即使沒有她爹鼎力相助,他若想要登基上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繞來繞去回到原點之後,心灰意冷的容七得出了結論:

也許是因為,玄淩閑來無事,想早點上位體味民間疾苦罷。

……

歸根結底,她就是這麽“香消玉殒”了的。

留給世人唯一的經驗便是:

長地好看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正所謂,只可遠觀,不可亵玩也。

牛頭馬面再現

眼前一陣白煙閃過,她正做着黃粱美夢盼着下輩子可以生地好看些呢,卻又感覺到了那裏有些不對。

“小姐,小姐!”

她因着這一聲疾呼忽地睜開眼 ,四周的一切竟然詭異地熟悉。

包括她那央了爹爹好久好久才得來的紅漆檀木雙扇櫥櫃,上頭那雕刻地生靈活現的鳳凰還是那麽以假亂真。

包括她一眼掃到的梳妝臺,和窗外頭一顆長地茂盛的大榕樹。

面前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咋咋呼呼:

“醒了醒了,小姐終于醒啦!”

這聲音讓容七猛地一震,這這這,分明就是前世跟在她身邊許久的小丫鬟綠荷,而綠荷,按理說,早在年前就已經害了瘟疫去世了。

莫非……

容七瞪大眼,七七八八的漿糊在頭腦裏蹦噠蹦噠。

最後只剩下四個大字冒出來,嗡嗡嗡地,将她腦袋打地發懵。

她的 娘 唉 !

******

容七再次醒來時,莫名地回到了三年前,彼時正值二八年華。

時值炎炎夏日,驕陽似火灼燒着整個大慶王朝,所到之處皆怨聲載道抱怨着天公不作美,連着半月的熾熱晴天來襲,若是稍穿了雙底子薄的汗靴,地面的燒灼恐讓人寸步難行。

而這其中,尢以天子腳下的京城最為嚴重。

國公府內,氣溫燒人,大多主仆皆躲在屋子裏避暑,喚來丫頭扇風也好,以冰塊取冷也好,想盡一切法子同老天爺做鬥争。

院子裏,一身着淺綠色素衣羅裙的女子腳步匆匆地疾走着,一路高溫沾濕了她額角鬓邊細發。

一路左拐右拐,可算到了目的地。

在她面前,伫立着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榕樹。

相傳此樹早在榮國公還未搬進這國公府之前遍已經讓有心人種上,如今少說也有百來年歷史。

那丫鬟此刻望着這大樹的目光卻有些複雜,只見她先是大聲地叫了聲:“小姐,二小姐這會兒有事找,她交代了,若是您不忙,是一定要去一趟的。”

二小姐錦衣華服,定然是有大事。

正想着,

樹上某一處忽地傳來簇簇幾聲,緊接着幾片嫩綠樹葉随風飄落,樹上一只腿垂下來,懶懶蕩在半空中。

綠荷驚了一驚,待瞧見随後竄出來的一張睡眼惺忪的臉後,撫撫心口心有餘悸:“小姐,您該吓死綠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二小姐可還等着您呢。”

那垂落的腿動了動,看起來是有要起身的動作。

綠荷放寬心,以為總算完成任務了,這時又傳來聲驚呼——

“啊――――”

原是那樹上人本欲耍耍威風站起身來,卻不料腳下打滑,顫顫巍巍地摔了下來。

而後嘛……只聽啪噠一聲,幾片樹葉飄飄蕩蕩地落下,樹上人也以屁股着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姐!您沒事吧?”

“有事……嗚嗚嗚” 坐在地上的容七頗是委屈的答道,眼含盈盈淚光,小嘴難過地癟着。

“哎喲喂疼疼疼疼疼――” 一邊皺着一張臉哀嚎,一邊粗魯地揉着自己慘遭蹂佞的屁股。

綠荷扶起她,順便将她頭上落葉理掉,語含抱怨:

“二小姐早說了要您快些去快些去,這下可好,又給耽擱了一刻鐘。”

容七不予置否地一笑。

這丫頭什麽都好,就只一個杞人憂天的毛病怎麽也改不掉,她二姐自己都不是個守時的主兒,哪會在意這個呢?

且容七心裏是不大願意去她二姐那兒的,因而這才想着一拖再拖。

“二小姐近日不知怎地,總愛朝外頭跑,老爺說過幾次也不聽。”

“哦?”

“唉,不是綠荷多嘴,二小姐總歸也是國公府上二小姐,整日在外頭抛頭露面的,豈不有失分寸?”

就算有失分寸,這話也不該由你來說。容七不免開始想,自己前世過地是有多渾渾噩噩,才能讓自己身邊丫鬟都放肆到如此地步,竟公然在她面前教訓起主子來了。

真乃色.欲熏心色.欲熏心。

前輩子她光顧着一個玄淩,如今回過頭一看,這人生竟是活地一塌糊塗。

在容七的唏噓中,總算到了目的地。

“二姐――”

“進來。” 裏頭傳來聲懶懶地嬌呼。

她推門而入,一眼便瞧見了窗邊正對鏡貼花黃的人。

此人乃她的二姐,京城有名的大美人。

屋裏梳妝臺前,有婢女一早入了後院采來的鮮花。

她臉朝花束、身形苗條,長發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

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容七看着她這光彩炫目模樣,心想。

她這二姐什麽都好,模樣好,品性好,唯獨有一點,委實讓容七不敢茍同。

二姐名喚容寶金,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愛錢鬼,平生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嫁入個官宦世家名門望族,做個終日享福的少奶奶。

再說的透徹些,她這二姐腦子裏攏共只裝得下兩件事,一是錢,但凡是錢,不管她的誰的都喜愛。

二是嫁人,但凡是個高門宅第,不管他面相醜陋也好,品行不端也好,她都應允。

容七想,她二姐這個三觀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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