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假如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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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逃命似的從玄淩手中偷來了一壺酒的皇甫靖呢, 此刻正端坐在容家大門前面, 仰着頭大口大口喝酒。
他想啊,若不是現如今心情悲涼毫無興致,他都想學了那些文人墨客般, 吟詩喝酒作對。
他在一天之內,可接連造訪了京城三大戶, 這要放在平日裏, 可夠他吹噓的了。
可眼下, 皇甫靖卻恨不得就此喝死過去, 再不管其他,這亂糟糟的現實,痛不欲生的現狀, 他此刻寧做一只百無是處的縮頭龜,只用美酒消愁,解愁,在這醉生夢死間沉淪。
皇甫靖就坐在容家大宅前頭, 不敢敲門,不敢驚擾,因着什麽呢?是內疚,還是自責?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心情煩躁,他想起容寶金,想起容老三,想起容家老少,想起他們這下月的婚事....
皇甫靖突然将那酒壺往容家大門前重重撒上一口酒,而後自己飲了一口,大聲地,震耳欲聾地朝着大門用力吼叫:
“對不起!”
“對不起!”
四方擾鄰什麽的,他亦懶地去管了,索性扯開了嗓子由着性子來。
他一遍遍的道歉,一次喊的比一次大聲,越是用力,就好像心中鈍痛要借由這疾呼而消失殆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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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他為何而道歉,又是為了誰而道歉,此刻也好似在不重要了,皇甫靖愚昧地認為,這樣是有用的,這樣一遍遍叫喊着,是有用的。
真是罪過罪過,何曾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皇甫靖,竟還有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
“對不起!”
那緊鎖的門突然被打開,有人回應了句:“你對不起誰?”
皇甫靖停下,眯着眼像是在分辨來人是誰,他踉踉跄跄地走過去,認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不容易将她認了出來:
“寶金....是你!”
開門的人的确是容寶金,她本寬衣正欲歇息,卻總覺得門外有什麽聲音在吵鬧,且這聲音還有些熟悉,她不放心特來查來,哪裏能想到打開門還真是皇甫靖,而且,竟還是酩酊大醉,話都說不清的皇甫靖。
容寶金說不驚訝自然是假的,坦而言之,她與皇甫靖交往至今,還未曾見過他如此失态。原來這傻大個,竟還有這般失意模樣。
皇甫靖看着她,竟突然嘿嘿嘿傻笑了出來,容寶金一愣,有些詫異,但見他笑的如此傻氣也沒能忍住,索性随着他一起,笑了起來。
皇甫靖笑夠了,突然又說了句:
“對不起,寶金,對不起。”
容寶金也很鎮定,溫柔以待:“沒關系。”
然後她突然被擁入一個熾熱而寬廣的懷抱,來人緊緊擁抱着她,手臂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像是在用力地掩飾自己微微顫抖的身軀。
容寶金也由得他,好一會兒後,皇甫靖才終于松開了她,容寶金幾近不可聞地呼了口氣。
“寶金。”
“恩。”
“你嫁給我吧!”
容寶金笑,當他酒醉了說胡話:“傻,我們下月便要成婚,你忘記了?”
皇甫靖卻突然激動起來,大手緊箍着她嬌柔雙臂:
“不要下月,我們三日後便成婚!”
“......”
皇甫靖不安,搖她:“好不好?”
容寶金停了停,然後答道:“好。”
然後她瞧見皇甫靖重重松了口氣,是的,是松了氣。
若非要從皇甫靖眼中瞧出些欣喜來,也并非是沒有的,但那顯然太過于微小了,微小到,可以直接忽略的地步。
容寶金嘴角一彎,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
“我,我要去和我娘說...” 皇甫靖嘴裏嘟嘟囔囔幾句,容寶金走近了一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見皇甫靖真有了要動身走的念頭,容寶金也不阻止,又湊上去,在他耳邊叮咛:
“一路小心,記得沿着這路左拐,途經護城河時萬不可沿着河邊走,要離它遠遠的。”
皇甫靖搖頭晃腦,也不知到底聽進去了幾句,只知道随意的點頭。
他走遠了,容寶金也進屋去,想起今夜這奇妙的經歷,倒真是不知道是喜是憂了。
皇甫靖這樣爛醉如泥,竟然也平安歸了家,只除了身上不知從哪裏受了幾處小傷。管家見一夜未歸的少爺終于歸家了,趕緊迎上去,半喜半怒地責備:
“少爺啊!您這一天的都去哪兒了?夫人可都要急死了。”
他口中的夫人,正是皇甫靖的生母,傅蓉。一個從內到外都散着果斷與魄力的女子。
此刻的她因着自己一夜未歸的獨子,正端坐在大堂之上,瞧着管家将她神志不清的皇甫靖扶進來。
平日裏神采奕奕陽光硬挺的人,此刻卻頹然耷拉着腦袋一個人不知嘟囔着什麽。
“如沁,他這是怎麽回事。” 理所應當的,傅蓉将這個問題丢給了另外一個人,家中最受皇甫靖信賴的好友。
溫如沁随意瞥一眼他,正欲回答。
卻不曾想皇甫靖一聽了‘如沁’二字,突然打了雞血般支起腦袋,擺脫了管家的手臂徑直走上前去,激動地跪倒在傅蓉面前,執着她的手。
“娘親,靖兒請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傅蓉皺眉:“快些起來,你且看你,周身一大股酒氣,還不去洗洗?有什麽事如此重要,非要現在說。”
皇甫靖握緊她的手搖搖,不依不饒:
“靖兒一定要現在求您!娘親,娘親,您答應我吧。”
兒子好不容易撒個嬌,傅蓉也随他去了,語氣放柔和了些問道:
“什麽事?你說吧。”
皇甫靖好像清醒了些,并未立刻說出來,卻是在這大廳內掃了一眼,在瞧見身邊平靜的很的人時,他眼神突地堅定起來,對上傅蓉關懷的眼,堅定地道:
“靖兒請求母親将我與寶金的婚事提前,三日後,我便要把她娶進門。”
此言一出,屋子裏竟瞬間安靜下來。
良久,傅蓉問她:“發生了何事讓你做出這個決定?你若給不了為娘一個好理由,我便不同意。”
皇甫靖聽罷,低下頭,有些隐忍:
“沒有理由!靖兒只是愛她,心悅她,心悅到一刻鐘也再忍不了,恨不得立馬将她娶進門來。
靖兒這輩子只要她一人,做我皇甫靖的妻子,枕邊人,靖兒要和她生個大胖小子,還要生個漂亮閨女,靖兒,靖兒要和她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娘親,這個理由你可還滿意?”
......
這番表白來地猝不及防,傅蓉顯然被吓住了,好半天她才幹咳兩聲,掩了嘴: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我依你便是。”
“謝謝娘親....”
“只不過,你爹今日來信說————靖兒?”
可憐懷中人,在做了那番驚天動地的告白後,竟立馬沉沉睡了過去,傅蓉見罷掩嘴一笑,也作了罷。
“管家,帶他下去吧。”
“是,夫人。”
漆黑的屋子裏,只一盞油燈隐約照亮屋內,皇甫靖被安置在床上,仰面大睡,渾身都是醉人的酒味。
管家嗟嘆,好好一個少爺,怎麽今天如此反常?
他替皇甫靖蓋上被子,轉過身去,卻猝不及防地同一雙陰冷至極的眼撞上,他駭得叫了聲。
湊近了一看認出來人這才撫了撫胸口,心有餘悸: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如沁。怎麽還不歇息?擔心他?放心,少爺已經無礙了,保準第二天醒過來啊又是生龍活虎一條小獅子哩。”
溫如沁聽罷柔和一笑:“那就好,管家您先回房歇息吧,我還有些事。”
管家也不多想,應了聲走了出去,行至門外,他又折回來感慨了句:
“嘿如沁啊,你說少爺他今日反常不反常,居然喝了酒不說,還提前了同容家小姐的婚事。
還,還做了那般情真意切的告白,到底是年輕人啊,說起這些情話來竟不打顫,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啊,在旁邊聽着,一張老臉羞得通紅喲,哎,你說是不是?”
“可不是。” 他答道,聽不出喜怒哀樂。
管家聽着,內心隐隐舉得他這話中總帶了另外種味道,但他也具體說不上來,索性也不再說話,興致沖沖地走了。
頃刻間,屋子裏只剩下兩人。
溫如沁眼中意味不明,他将輪椅推至桌邊,長袖一擺,那微弱燭光應聲而滅。
屋子裏瞬間陷入黑暗,偶有月光打在床邊,照出皇甫靖那張慘白的臉。
他又行至床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皇甫靖身上,有濃厚的酒臭味。
溫如沁就這麽看着他,眼中暗流湧動。一切都很平靜,單他一人知曉那平靜下的激流。
半響後,他伸出手,開始脫皇甫靖的衣裳。
皇甫靖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首先入鼻的就是自己渾身的酒臭味,衣服卻詭異地換了下來,只是那渾身酒氣仍掩不住。
他無意識地□□一聲,卻發現這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發現那人是誰時,皇甫靖抱頭悠悠叫了聲:
“如沁”
“你醒了”
溫如沁說,卻使用着與平日全然不同的冷冽的聲音。
皇甫靖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然後,有些試探性的問道:“如沁?”
然而這一次,溫如沁卻沒有如往常般給他一個溫和的笑,這對皇甫靖來說,着實有點奇怪。
“怎麽了如沁?”
他又突然頓悟,看看自己渾身的酒臭味,心中有不祥的預感,于是立馬問道:
“莫不是我昨夜喝多了吐到你身上了吧。”
溫如沁看他一眼,又不說話。
半響才聽到他又問道:
“聽說你昨天去找了趙華裳。”
皇甫靖聽罷半邊身子一頓,昨夜的記憶突然蜂擁而來。
他想起趙華裳,想起阿玄,想起很多很多事情,再然後,他又想起容寶金。
他又看看溫如沁,卻發現他仍然如往常一般,神色如常,毫無波瀾。
但若細細一看,那平靜又是假的,只因如沁身上莫名的多出了一些,他平日裏從未見過的不屬于如沁的東西。
皇甫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昨夜已經證實了如沁就是綁架容寶金的罪魁禍首,為何現在他對着這個罪犯,卻全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呢?
就算是昨夜他情緒正低落間,他所擁有的也只是悲憤,悲憤欲絕罷了,至于究竟悲憤什麽,皇甫靖自己也不明白。
他唯一明白的是,即使他早已知道如沁表示兇手,他也無法狠心點來教訓他又或怎樣。
如沁是自小跟在他身邊的書童,陪他歷經許多事情,是他身邊摯友。坦白而言,皇甫靖是怎麽也不明白為何溫如沁會做出這種事,但他也隐約覺得如沁這樣做必有自己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這邊皇甫靖心裏拽拽不安,那邊溫如沁突然發話了。他問:
“你難道不想問我些什麽嗎。”
皇甫靖聽罷,神色有些尴尬,回答的也有些猶豫:
“”問,問什麽呢?”
只聽一聲毫不客氣的嗤笑聲傳來。
皇甫靖又明顯的怔住了,今天的如沁太反常了,他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一面。
“問我”
溫如沁開口道:“問我為什麽會綁架容姑娘,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樣啊——”皇甫靖有些猶豫:“那,那為什麽呢?”
然後他又瞧見如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只見他攏了攏自己起了褶皺的衣袖,狀似無意地道:
“因為你太笨了。”
他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言語中的奚落就這樣被□□裸地表現了出來。
這讓皇甫靖終于感受到了一絲憤怒。
并非因為溫如沁罵他的話,而是因為溫如沁此刻的模樣,他的神情,他的語氣。
作為一個有錯在身的人,他未免太平靜了,平靜到皇甫靖甚至在懷疑自己昨夜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如沁,你怎麽能——”
“閉嘴” 溫如沁強硬地打斷他。
“你——”
“閉嘴。”
他又道,聲音不含一絲感情,冷冽而寒寂。
“你若非要問我為什麽,那答案我也早已告訴你,因為你太笨了。”
皇甫靖在一邊聽着氣呼呼看着他,看他究竟要說出個什麽名堂。
溫如沁又道:
“因為你太笨,笨到自以為是居然敢娶容寶金,笨到明明早已對我心生懷疑,卻猶豫着不敢問我,反而去找趙華裳。”
“容,容姑娘怎麽啦?我和她是真心相愛——”
“閉嘴”
溫如沁又打斷他:
“你當真以為容寶金真心待你不成?她不過看上的是你的傻你的笨,你皇甫家獨子這個身份罷了。”
“你分明在亂說——”
“我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裏明白,容寶金也同樣明白,若不信,你大可直接去問她好了。
你以為你很受女人喜愛,前呼後擁,前有容寶金,後有趙華裳,乃至從前的花花草草,無論男女人緣極好的你,心中定是很自豪罷。”
溫如沁頓頓,言語中諷刺意味更濃:“所以我才說你笨呢。”
“你當真以為他們是真心喜歡你不成,人家圖的不過是你這顯赫的身份和笨的要死的性格,
你身邊個頂個優秀的大有人在,單一個玄淩就是你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你憑什麽認為別人會棄了那顆珍珠而選擇你這顆廉價的魚目呢。
皇甫靖,你真是太笨了。”
說完這長長的一番話,溫如沁又若無其事地端起桌上茶杯淺酌了一口。
他臉上雲淡風輕,仿佛剛才那番惡毒的話從未出自他口。
同他身邊目瞪口呆的皇甫靖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下皇甫靖是真的生氣了,他猛然坐起來,又因為宿醉的頭昏而踉跄了一下,而後他俯着頭,有些低沉而憤怒的說道:
“我笨,對沒錯,你說的都對,就是因為我笨,才連身邊一直藏着個心狠手辣的人都不知道!還眼巴巴的把他當兄弟當朋友,如沁你你,你可太讓我心寒了!”
皇甫靖氣急扶着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溫如沁聽罷,短暫的頓了兩秒,而後,他突然開始笑,從淺淺的笑到後來突然放聲大笑出聲來。
他從未笑得如此自在過。
皇甫靖在生氣之餘,又有些發懵了。
“你真是,太笨了。”
溫如沁又道。
他低喃,絲絲入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嘗試了另外一種排版,看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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