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氣逐漸放晴,陽光很好,也很溫暖。

桑菲爾德莊園內這幾日安靜了許多,伯莎的三樓房間也沒有再鎖起來,連格雷斯也恢複了自由之身。

不過,簡愛走後的這幾天,羅切斯特也消失了,伯莎倒是樂得自在,偌大的桑菲爾德莊園,她還沒有好好轉過呢。

雖說她不喜歡桑菲爾德莊園的主人羅切斯特,但不得不承認,桑菲爾德莊園是這一帶很出衆的私人莊園,莊園後有一座花園,種滿鮮花和果實,有薔薇、青蒿、茉莉、石竹,還有她最愛的玫瑰。

伯莎站在窗前看後院的花草果實,身後費爾法克斯夫人上前說道:“伯莎夫人,午飯已經備好了。”

伯莎依舊沒有回頭,“哦費爾法克斯夫人,羅切斯特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是的,先生外出去了。”

她輕笑,這場戲才剛剛開始,主角不在,還怎麽演?

“你們先開飯吧,我要到花園裏去轉一轉。哦對了,請找個工人把我房間裏的牆刷成粉紅色的,窗戶我要換成玫瑰玻璃花窗,房間裏最好每天都放上兩支玫瑰花。”說着她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格雷斯,“給格雷斯也做兩套新衣裳吧。”

說完伯莎就推了門出去,往後花園去了。

此刻正是午後,是太陽光最熱烈的時候,阿德拉和索菲亞在樹下玩耍,正忙着用樹枝跟螞蟻捉迷藏呢。

索菲亞看見她過來,站起來朝她輕聲道:“伯莎夫人。”

伯莎點點頭,“吃過午飯了嗎?”

索菲亞笑了笑,“阿德拉今天餓得早,所以我們早早就吃過了。”

阿德拉也擡起頭來,拉了拉她的裙擺,示意她蹲下來。

伯莎提了裙擺,蹲在她的旁邊,“阿德拉在玩什麽?”

Advertisement

“哦伯莎,我今日沒有做學問,簡愛到哪裏去了,這兩天我一直沒有見到她,連羅切斯特先生也不見了,他們是一起到月亮上生活了嗎?”

簡愛是阿德拉的家庭教師,平日裏也都簡愛在陪着她玩,如今簡愛走了,大概誰也沒有告訴她。

伯莎輕笑,捏了捏她的小圓臉,“哦親愛的阿德拉,愛小姐到愛爾蘭去了,那裏鮮花遍野,風景绮麗,愛小姐是去尋找新的生活了。”

阿德拉有些沮喪,低着頭繼續拿小樹枝戳泥巴,撇着嘴巴委屈道:“哦,他們都不要阿德拉了嗎?媽媽不要阿德拉,現在連簡愛和羅切斯特先生也不要阿德拉了,嗚哇——”

不知道怎麽了,阿德拉突然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哭得很傷心,伯莎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處理,她沒接觸過小孩子,也不明白阿德拉是想起什麽傷心事了。

索菲亞也走過來,蹲身牽起阿德拉,有些為難朝着伯莎道:“伯莎夫人,阿德拉從小就離開了她的母親,如今愛小姐也離開了,她心裏非常的難過。”

阿德拉是從法國來的,她的母親是法國人,幾年前羅切斯特先生去了一趟法國,回來的時候就帶了阿德拉,并且成了她的監護人。至于阿德拉的生母到底是誰,誰也沒有見過。

伯莎多問了句:“索菲亞,你知道阿德拉的母親為什麽離開,讓阿德拉一個人留在桑菲爾德莊園內?”

索菲亞眼神忽閃了下,忙搖了搖頭,“哦,我也不明白。”

伯莎看着索菲亞慌張地抱了阿德拉回了房間,似乎不願同她談論這個話題,她隐約能知道,索菲亞一定是見過阿德拉的母親。

“哦,人都走遠了,還在瞧什麽呢?親愛的小甜心。”

花園裏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帶着玩世不恭的戲谑,伯莎下意識轉身,環顧四周也沒發現有陌生人出入。

“擡頭。”

伯莎擡頭,看見高大的榆樹上藏了一個人,陽光透過樹葉在他的臉上照出斑駁,半明半昧間,她認出來,那是弗納德先生。

她歪着腦袋瞧他,“哦弗納德先生,您怎麽跑到樹上去了。”

說完,樹上的人笑了下,一個縱身就跳了下來,站在伯莎身旁拍了拍手,勾唇輕笑道:“你真迷人。”

她一下怔住,腦子瞬間空白,盯着他的臉看了三四秒鐘,覺得很不可思議,尴尬過後,伯莎忽然反應過來,大聲笑道:“哦!謝謝,弗納德先生,你……您真是太幽默了!”

男人眼角彎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伯莎看得出來他極其的高興,連笑容都在隐忍,她剛想開口,身旁的人忽然湊近。

伯莎頓時摒住呼吸,身子下意識朝後縮了下,但是腰間突然伸過來一只手,穩力托住她的腰,她看見他彎起唇,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不僅迷人,還很有趣,伯莎·梅森夫人。”

說完這句話,他拉開了些距離,轉身就要往外走,伯莎忙開口叫住他:“弗納德先生——”

“哦不,親愛的,”他聽見她開口,忽然回頭笑道,“請不要把我和那個該死又俗到掉渣的人放在一起好嗎?請記住,我的名字叫以利亞·羅伊。”

伯莎愣怔在原地,看着那個自稱以利亞的人消失在花園裏,她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長得和弗納德先生一模一樣,但除了那張臉,穿衣的風格,說話的方式,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

這個人的舉止大膽放縱,甚至還有些……瘋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