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也姓沈!

衆人大跌眼鏡,不敢相信平時軟弱的沈二小姐居然敢扯當今皇後的袖子,沈家的人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額間冷汗淋淋,生怕皇後會遷怒沈家。皇後帶來的人見狀片刻後也就釋然,千金無賴此番作為也說得過去了。

一名少女從門後擠了進來,脆耳靈悅的打破了沉寂“母後您在這裏啊,可讓珊兒好找。”

是那個頗有靈氣的少女,沈傾月打量了她幾眼,眨了眨眼睛,原來是皇後之女,皇家有女如此,實在難得可貴。

皇後看了少女一眼,厭惡之色一閃而過,沈傾月微眯眼眸,挑了眉梢,似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皇後居然不喜歡這名女子,難道不是親生的?

她雖然是在大錦長大,卻對錦國皇室了解着實不太深切,瞟到皇後脂粉裝飾精致的面容上以迅雷之速掩去那抹異色,換上一片柔和,笑道“本宮剛想讓人去找珊兒來着,不見了珊兒,本宮正擔心着呢,宮外不比宮內,珊兒還是呆在本宮身邊的好。”

這變臉的速度,讓沈傾月不由咂舌,不愧是後庭之人,不去做戲子委實有點可惜了。

君靈珊古靈精怪的吐了吐粉紅色的小丁香,知道自己不該在沈家亂晃,也不再說話,乖巧的站于皇後身後。

“沈傾月,罪一可免,其他呢?”收斂柔和,轉眼之間挂上一副冷冽,盯着沈傾月那張無畏無懼的臉,她隐約間看到了那個人的三分影子,一抹懷念與酸楚湧上心頭,往事如潮般撕裂心肺。

再一看沈傾月兒俏皮一笑,有又想起了她的母親,頓時一團鬼火莫名上竄。

暗忖自己堂堂皇後,早已不是當年存有婦人之仁的女子,自己與這野種講什麽道理,那賤人的遺孤又怎麽能留下來?何況還是他的孩子。

思至此,眸中一閃寒光,厲喝“既然你無話可說,來人,此女藐視其罪可誅,就地處之。”

薛氏暗喜,斂下眸子就等着沈傾月血灑當場,也不枉費她在皇後面前浪費口舌了。

沈國舅則是大驚,臉色猛然一變,連忙跨步上前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沈傾月也是微驚,她不曉得皇後與母親當年的恩怨,不曾想皇後居然對她憎恨至此,看到跪在地上的身姿,又覺得疑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待她怎麽樣,她最清楚不過,今日怎麽會是第一個上前護着她?

“皇後此舉,怕是于理不合吧,堂堂母儀天下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治罪,難道不怕大錦子民恥笑?”負手立于院中,冷冷瞥過持劍上前的侍衛,最後直視正前方直脊而立的皇後。

一國皇後自然要做天下人之榜首,事事三思而行,不能給旁人撂下話柄,否則人言可畏,足以讓她從皇後這個寶座上跌下來。

“本宮誅了你這孽障自會給他人說法”皇後冷笑,續低頭似諷非諷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哥哥“國舅,你當真要護着此女?”

沈國舅哪裏聽不出皇後的弦外之音,以前兄妹關系尚可,皇後都是喚他兄長,而今一口國舅生生拉開了兩人的關系,自知這個妹妹今日是鐵心要治沈傾月的罪,面色惶恐将頭壓低,一咬牙“傾月是臣的女兒,子不教,父之過,臣願替她受罰。”

見狀,皇後一怒,指着沈國舅半天說不出來話“你......你。”

薛氏詫異的看着沈國舅今日的反常,身子一顫,眼中生生逼出了淚水“老爺,您這是何苦,沈傾月不過是個野......”

她的話還未說話,沈國舅似是已經察覺到內容,猛地起身揚手打了薛氏一巴掌,怒瞪着薛氏“宵小婦人,在這胡言亂語什麽,傾月自然是我的兒,她也姓沈。”

後話說的極重,沈傾月若有所思的瞟了衆人一眼,見皇後眼中并沒有異樣,看來她是知道自己身世的,這般想除去自己,莫非也是跟身世有關?

思至此,唇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這場戲到這裏已經變了味兒呢,沈國舅看來是在顧忌什麽。

竹院霎時靜寂,落針可聞,沈國舅收斂怒意,視死如歸的跪在地上“還請皇後責罰罪臣,育養了孽女,目無尊長不知禮數,歸根結底都是臣的錯,臣知罪,是以,臣願意以死謝罪,請皇後賜死。”

皇後面色鐵青,不敢置信的瞪着沈國舅,瞟了躺在地上一臉怨恨與錯愕交織的薛氏,忽然笑了“大哥過激了,好好的打嫂嫂作什麽?俗話說長兄如父,本宮怎怎麽會殺兄?既然大哥執意護着傾月丫頭,而今本宮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怪罪傾月便是,兄長快些起來,地上涼。”

彎身托起沈國舅的手臂,低聲道“大哥,有些東西并不是一個姓氏便可泯滅的,本宮會證明給大哥看,大哥今日此舉乃大錯特錯,大哥可要好自為之啊。”

聞言,沈國舅全身一震,面色複雜望去那人時,人兒已經在數人簇擁之下出了院門。

薛氏從地上爬起,捂着微腫的半張臉,怨恨的看了沈國舅一眼,回身瞧了一臉笑意的沈傾月,頓時怒不可遏,顧忌一家之主在此也不好發作,只得不甘的回蹬沈國舅一眼,扭身帶着餘下的人出了竹院。

流兒衆人離開,忽想起還要煎另外一副藥,看了國舅并無秋後算賬之意,默默退了下去。

竹院一瞬間空蕩蕩的,院中只有沈傾月與沈國舅相對而立。她眼中戲谑未減,知道沈國舅必然有一番話要說與她聽,是以,留了下來。這國舅爺究竟想要說什麽。

“我......”直視沈傾月那雙眸子,一番言語生生堵在喉間上下不得,默了良久才道“我讓人請大夫來為你醫治”

醫治什麽?自然是腿了,沈國舅面含歉意與愧疚,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舉步邁出竹院。

那背影似是瞬間蒼老,沈傾月忽覺好笑,雙眸漸漸凝聚,她不會傻到以為這個只手朝野的人會良心大發,對她這麽多年來不聞不問感到內疚。

看來母親那一輩的糾葛很深呢,皇後便是其一,今日皇後的淩厲,對她的憎恨,怕是牽扯出沈國舅封塵起來的記憶了,不然他不會如此反常,畢竟她知道當年沈國舅是真心愛着她母親的,只可惜終是比不上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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