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物歸原主
雲衍淡然一笑，也不像是難以啓齒一般，反而從容的答道“夫妻間舉案齊眉，我與他就是這般。”
“真的？”沈傾月挑了挑眉，有些不信，然而聽到夫妻二字卻覺得刺耳的慌，頓時又懊惱自己接着這個話題，無端給自己找不痛快。
雲衍沒點頭也沒給出否認，而是在院中梨花樹下的石桌前坐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這裏有兩個消息，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我說沒興趣你不也是要說？”沈傾月回頭看了一下房門，有傾身往前看了看窗棂的高度，最後還是爬了窗子出來，在雲衍對面坐下。
雲衍雙眉疏朗含着淺笑把沈傾月翻窗的動作一絲不落看在眼裏，笑意愈甚幾分“天氣甚好，少了美酒也可惜了，幸好，我之前出門弄了一壺十裏醉回來。”
石桌下面擱置着現成的杯子，他拿出來一人斟了一杯，端起自個的小啜了一口。
“第一個，太子明日便回宮。”
“這麽快？”她曉得太子是最近宣告回城，卻不想是這麽快“那麽第二個呢？”
雲衍默了一會兒，別有深意的打量了杯中酒水，恰好此時頭上半開的梨花随風紛落，其中一片正好落在杯中蕩出一圈圈漣漪。
“钊國也派了使臣出使錦國，大約明日即到，所以明日錦皇在宮中設宴為太子接風洗塵，順道一起款待來使。”
“你的意思是明天的宮宴是關鍵？”
沈傾月随着雲衍的視線落在酒水裏，看着梨花漂浮其上，随着他手指有意無意的搖晃而沉落。
她在宋殃城那裏聽到過流姬說‘宮裏已經準備妥當’，當時就有了幾分猜測，前世沈皇後被陷害與他國勾結，莫不是并非陷害而是她真真實實的與钊國勾結？
沈傾月想了想又覺得幾率不大，沈皇後已是一國之母，錦國至高無上的存在，她助钊國有什麽好處？況且以她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出不利己的蠢事。
雲衍淡淡的看着她，一邊不失優雅地飲着酒，過了半響才緩緩道“看你的樣子莫約是想到了什麽？”
沈傾月舒眉搖頭道“只是捕風捉影的猜測而已，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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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說，雲衍也不再過多尋問“明天的宮宴你可有興趣？”
沈傾月微怔一息，挑了挑眉，看着雲衍淺淺含笑從容如雲的神情“你有什麽想法？”
皇宮內闱戒備森嚴，且不說不會讓一個底細不明的人進入，而且這次宮宴可稱為朝宴，就更不可能是外人可參與的，雲衍僅憑太子面首的身份怕也是不能入內吧。
“這次宮宴主要是為太子與钊國來使辦的，若太子或者是來使要帶什麽人，誰敢攔着？”雲衍明白她在想什麽，也不多加解釋，即點到為止。
錦國有一部分人都知道太子有一個面首在錦國是特殊的存在，皇宮內外出行暢通無堵，更別說是一個宮宴了。
沈傾月玲珑心思一點即透，她略微蹙眉“你是讓我去找君楚炤？”
暖日明媚，淡淡的金光灑在沈傾月身上泛開朦胧的光暈，她站在胡同轉彎處躊躇不已，擡目看着不遠處的關府樸素的門匾無奈嘆息，之前明言明語拒絕了君楚炤，現在去而複返，且不說她自覺尴尬，光是君楚炤都未必會答應。
雲衍跟她細說了君楚炤所在之處，她斟酌一二還是來尋了關慕，但願贈畫之情說得上幾句話。
她嘆了口氣，負手走到關府門前，一名守門侍衛攔住了她，客氣道“請問公子是誰？有何事？”
“我找你家公子關慕，勞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清風來尋。”
守門侍衛也算純樸親和，恭恭敬敬的應了沈傾月的話，進屋去通報，沒過多久守門侍衛小跑出來對她作揖一拘“我家公子有請。”
關家是谏官出身，在朝中勢力并不大，算不得寒門，也擠不進世家之流，家中府邸面積适中，陳設簡樸，處處充滿了書香之氣，倒與關慕氣質相符。
侍衛帶着沈傾月直奔關慕書房“公子，客人帶來了。”
“進來。”書房內傳來關慕的聲音，沈傾月聞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入書房之中入眼既是一片畫着雁鳥南飛的屏風，朦胧透光，映出兩個人的人影，有旁人在場她的事怎好說？越過屏風，她看清關慕以外的人之後微微怔了一瞬。
“清風來找我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關慕正在桌前持筆作畫，另一個人臨窗品茶。
沈傾月含笑“今日之行也讓我很意外呢。”她言語微頓，似笑非笑的朝窗前的人作揖一拘“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本以為靠關慕引薦，卻不想君楚炤就在他這裏。
關慕早就聽君楚炤說過清風已經察覺到他的身份，所以眼下并不是很意外，他輕咳了一聲，放下筆墨，走過來招呼沈傾月坐下“看來今日不是來尋我的，你們先聊，我府中還有事未辦，先下去忙了。”
從沈傾月一進來視線便落在君楚炤身上，關慕再瞎也看得出來她此行是為了誰，索性順了這趟水，也好還那一幅畫的人情。
“這枚聖龍令今日物歸原主。”
關慕出去後關上了門，沈傾月拿出黑色的聖龍令放在桌上推到君楚炤面前，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端倪。
君楚炤睨着鑲梅的聖龍令默不言語，一雙黑眸波瀾不驚，更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我起初不知聖龍令是什麽，所以冒昧接下了，這東西在我手裏怕是不能物盡其用，還不如退給太子殿下換一個有用的條件。”
雲衍說聖龍令帶表着一支精銳鐵騎，這支鐵騎是錦國背後的力量，認令不認人，僅憑聖龍令即可號召，但沈傾月手裏的這一塊卻是殘次品，否則她斷不會再将此令抛出來。
鑲梅的聖龍令雖沒有真正的聖龍令那麽大的權利，但并不是豪無作用，此令可抵三次免死，沈傾月手裏有開元皇帝的玉令，這塊殘缺的聖龍令不要也罷。
“哦？什麽條件，你說說看。”君楚炤道。
“皇城內外能去的我都去了，唯獨還有皇宮去不得，不若你帶我去皇宮瞧瞧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