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 waiting bar系列都是小短篇,本篇卻寫着寫着超出預期字數,那就連載好了,邊寫邊連,可能也會更改,但總線不變,入坑請慎重

金秋送爽,天氣晴朗,waiting bar照常開門營業。

門口風鈴聲響起,沐瑤的聲音伴随着悅耳的脆響:“歡迎光臨,喝點什麽。”

那人走近,沐瑤放下手上的賬單,面帶微笑,目光對上對方,眼神突然綻放驚喜:“曼姐?”

餘曼嘴角微揚,坐到吧臺前,柔聲道:“好久不見。”

沐瑤燦笑:“真的很久沒見了,還是老口味嗎?”

餘曼無聲低笑:“對,意式濃縮。”

沐瑤将調好的咖啡遞到餘曼手中,好奇地問道:“曼姐,咱們有……有三年沒見了吧?你,去哪兒啦呀?”

餘曼笑容中露出一絲歉意:“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走了這麽久。”

“曼姐,你看我的店,這麽小,就幾桌客人,常來的能不記得嗎?再說,我一直挺羨慕你和尚霏的友情,你兩總是同進同出來我這喝下午茶,兩個大美女,能不關注嘛。”

餘曼嘴角餘着笑,眉頭卻不經意地蹙在一起,口中重複着:“尚霏?”

又是一個幹冷的冬天,又是一個凍人的早晨,我,餘曼,意識雖清醒,身體卻被床綁架了。我掙紮着想要在7:10起來,但困乏的身體在抗議,腦子裏的睡神也在叫嚣着:“睡吧睡吧。昨晚睡得太遲了,淩晨一點才睡着!你為什麽要晚睡?為什麽為什麽!”

與此同時,清醒的意識在撕扯神經:“別睡了,七點十分的鬧鈴響了好久了,再不起來就趕不上七點半的公交車了!趕不上七點半的公交,就無法在八點到上班的地方。你就真的遲到了。老大說了‘不打勤不大懶專打不長眼’,最近作風整治,工作紀律要求極嚴,可千萬別撞槍口上了!”

“啊~”終于,為了不遲到,我還是用盡力氣把自己和床分離開,拖着昏沉的腦袋,刷牙洗臉抹香香,然後穿上小皮靴,罩上大棉襖,帶上口罩,裹上手套,這才一身臃腫、睡意朦胧地出了門。

我步履蹒跚地趕到公交站臺,剛走到站臺前,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齊劉海長直黑發的女孩看了我兩眼,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揚,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仿佛看見了“半生不熟”的熟人,想打招呼又不太敢打的樣子。

奇怪?我們認識嗎?我淡淡地瞥了她兩眼,迅速打量了她一番就收回視線,仔細回憶,記憶力并沒有這張長相甜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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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很是好奇她為什麽會有那種表情——看到熟人卻不太确定對方記不記得自己的表情。我摸了摸臉頰,這還帶着口罩呢,難道僅憑眼睛就能分辨?那得多熟悉才能有“這人我好像認識,不就是XXX”的認知。

看來平日裏我太關注自己的世界,沒怎麽注意周邊的人或者事。

突然,我莫名有點小興奮,畢竟像我這般普通顏值、普通打扮都有人注意,果然是由內而外散發着魅力啊!想到這,我就不覺得她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很奇怪,反而很受用她對我的關注。

正在自我膨脹的時候,餘光瞥見她伸長腦袋張望公交來的方向。

電光火石之間,我腦子裏的記憶閘突然開了一條縫——她這探頭張望的樣子頗為熟悉,是······是經常在這兒等公交的那個女孩——她和我一樣都要乘坐5路公交去北灣,似乎碰在一起的情況有那麽幾次。

怪不得!

我将手抱在胸前,不斷地小幅度跺腳,來驅散渾身的寒意,餘光卻不自覺地游走在她身上。

一個陌生人也許引不起我的興趣,畢竟我時常關閉眼睛和耳朵,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裏。但一旦這外界的人或者事和我産生了某種聯系,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一探究竟。

5路車來了,因為堵車,停在了離站臺還有二十米遠的距離,那個女孩急匆匆朝車旁跑,跑了幾步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公交車,步伐猶豫起來。

看着她步伐徘徊,前後搖擺,看看我又看看公交車,那副模樣好笑又可愛。

我也不知怎麽的,本來緩慢移動步伐朝車旁走,突然轉變主意——就在公交站臺等着,不随她去!與此同時,內心有一種隐隐的期待!

于是我反身回到站臺,剛好此時,車不堵了,5路車緩慢朝站臺移動。而她也回到站臺旁,站在離我幾米開外的地方,不停看我。

我偷偷瞥了她一眼,突然很是懷疑自己是衣服穿的不對勁還是口罩帶歪了,怎麽她老看我。就算看到熟人,如果沒能一開始打上招呼,難道不該盡量避開,以免尴尬嗎?

顯然她的思維和我完全不一樣。

上了車,她坐在了公交車靠前的位置,回頭看了我一眼,眉眼含笑。

我猶豫了一下,選擇坐在公交車最靠後的位置——性格使然,我時常喜歡待在角落裏。

等我坐定後,目光尋她而去,她卻在碰到我的目光時迅速看向窗外。

我一時有些茫然——她這反應到底是怕我看見她還是想要我看見她?

第二天,我依舊堅守自己資深起床困難戶的榮譽稱號,踩着點趕到公交站,果然她也在。她站在我一米開外,偷看我的小表情全被我收進眼角。

我心想,你要真認識我就給我打個招呼啊,我絕對不會不理你!

但是她聽不到我的心聲,只是默默地進行着她的“偷看”。

就這樣持續了将近一周的時間。

她總是似笑非笑,總是看完我就嘴角輕揚,那樣子就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在沾沾自喜,又像是看見了什麽喜歡的東西,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欣賞。

本就平靜的心湖突然被清甜的風吹起一片漣漪。

看着她上車的背影,我按了按心口,喜憂參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了解我自己,如果不加以克制,我會被自己想象的夢拉進泥潭。

于是在新的一周的周一,我換了一個乘車點。

沒有她的公交車站,顯得人影稀疏,仿佛總是凄清空蕩,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逐漸繞上心頭。

說來也怪,她不過小小的個子,卻在我的腦海中,總能填滿5路公交站臺,把身上的暖意分給我一些。

而現在,在這兒,新的站臺,周邊卻再沒什麽能給我哪怕一絲溫暖,就算縮在羽絨服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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