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個人從寝室出來，到校門口後，攔了一輛的士直奔目的地。
去KTV路上，和丁絲絲的激動相比，程憶淡然下，帶有一絲憂慮。
丁絲絲像個好奇寶寶，一直問陳曼和許瑤她們在KTV兼職的事。
“你們兼職時碰到最難纏的客人是什麽樣？亂不亂？有沒有人在裏面鬧事打架？”
“最難纏的客人啊，我想想，我感覺一般年輕人都還好，我最怕遇到那種中年油膩大叔，摳門不說，還特別斤斤計較想占你便宜。有次一個猥瑣男在裏面喝多，想吃我豆腐，不過我們工作的地方很正規，遇到難纏的客戶，經理會派人來解決。至于打架，有倒是有，不過很少。你想啊，能開KTV的一般都有點背景，裏面保安又不少，除非特殊情況，平常人哪個會想不開故意鬧事。”
丁絲絲眨眼，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倒也是哦，這麽說來，你們在那裏做兼職，沒我想的那麽亂。”
“肯定沒你想的那麽亂，要真亂，我和許瑤會兼職這麽長時間？我們又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還是有自己的底線好嗎。主要是覺得一方面這個兼職賺的錢還可以，時間相對來說和學習不沖突。另外一方面，還能見不少世面，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算是鍛煉自己人際交往的能力。”
丁絲絲聽得都有些動了心，不過她從小家教很嚴，而且她膽子比較小，這種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不敢付諸于實際行動。
陳曼和丁絲絲聊天時，程憶只是在一旁聽，并未插話。
陳曼坐在副駕駛，她忽然轉身問程憶，“诶，程憶，你感興趣嗎？”
“啊？什麽感興趣？”
“就是我和許瑤兼職的事啊，之前你不是還問過一次我們兼職情況嗎？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介紹你過去。”
程憶見陳曼剛才和丁絲絲談起兼職時很是眉飛色舞，她知道若是此時說出自己內心真實想法，肯定會讓她們感覺到不快，影響室友之間感情。
“我家裏給的生活費夠用，而且我平時社團就挺忙，沒時間兼職。”
程憶家庭條件在寝室裏算是最好的，母親做生意，利潤年過百萬，家裏不動産在市區有三套房。
她親生父親資産過億，雖然父母離婚後，父親組建新的家庭又生了兩個孩子，但程憶畢竟是親生骨血，私下經常給程憶錢，她确實一點都不愁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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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程憶在學校生活比較樸素，吃穿用度和普通學生無異，又不怎麽化妝，哪怕和她在一個寝室的室友，都看不出來程憶家裏的條件其實挺好的。
“反正沒關系，你要是想跟我們一起兼職，随時可以來找我。”
程憶略一思索，沒有直接拒絕，“嗯，可以。”
路上稍微堵了會，約莫半個小時，車停在鬧市區的一幢高樓面前。
四人下車，沿着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繁華街道往裏走。
天色灰蒙蒙，四五米外的人影已很難看清。
丁絲絲往商場裏看了一眼，一樓多半都是化妝品和飾品專櫃，看着女明星那光鮮亮麗的海報，她頗有些羨慕的口吻感慨，“我都不敢進去裏面逛，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買得起。”
許瑤：“我以前也不敢進去，不過現在覺得還好，靠着兼職賺的錢，偶爾進去逛逛奢侈一下還是可以。”
丁絲絲嘆着氣，“可我膽子小，不敢，而且我沒你們長得那麽漂亮，身材又不好。”
丁絲絲确實長得不夠漂亮，體型偏胖。
陳曼：“女人三分底子，七分靠打扮，我們那裏兼職的姑娘也很多長得都不怎麽樣，但化完妝都跟變了一個人，而且包廂裏燈光都很暗，濃妝下，看着都差不多。”
陳曼此時說的話，不禁又讓程憶回想起那晚在會所時所看的場景，當時一排大長腿的妹子站在她面前，除了幾個異域風|情很明顯的美女，确實其她人看上去沒多大區別。
清一色的大眼紅|唇。
程憶壓下心頭想說的話，唇邊滑過一抹無聲的嘆息。
希望只是她杞人憂天而已，陳曼和許瑤，不會走到那一步。
四個女生很久沒一起出來逛街，聊天聊起了興致，走到KTV門口時還意猶未盡。
進KTV前，陳曼問，“你們餓不餓？我訂了蛋糕。”
丁絲絲她們晚上吃的都不多，想到蛋糕吃幾塊就飽了，遂都搖頭，“不餓。”
“那就好，待會餓了再點餐也可以。”
程憶心思放在觀察KTV環境上，裝修的檔次看上去頗高，大廳地面牆壁均貼着大理石，高挑的天花板垂直落下富麗堂皇的水晶大吊燈，休息處很是寬敞，擺放着沙發和按摩椅。
程憶KTV雖去的少，但憑借自己的觀察，感覺這種KTV應該不是那種學生黨消費得起的量販式KTV，多半要高出一個檔次。
如果是這樣的話……
陳曼和許瑤帶丁絲絲程憶進去時，和裏面的工作人員先是說笑了幾句，接着輕車熟路的帶兩人進包廂。
包廂是個大包，燈光打的很暗，除了擺着一長組沙發，還有棋牌區和茶水區。
沙發上坐着四個人影，三女一男。
“你們總算來了，我們都等半天，壽星遲到，可要自罰三杯。”
程憶看不清坐在沙發上人影的長相，但聲音，她很熟悉。
肖靜。
程憶是在寝室聽到陳曼和許瑤提過肖靜幾次，不過那時她并未在意。
發現肖靜也在，程憶短暫的驚訝，随即想想又覺再正常不過。
陳曼笑道，“我可沒跟你們約定時間什麽時候過來，哪裏算得上遲到，明明是你們自己來早了。”
“你這個壽星，可真不大氣，不自罰三杯，喝一杯也行。”
“好好，自罰一杯。”
包廂內無人唱歌，陳曼開了筒燈，室內光線稍亮了些，至少能看清人臉。
程憶眼睛往沙發上掃去，和肖靜坐在一起的兩個女生打扮很時尚，今天的肖靜，穿着收身連衣裙，玲珑有致的身材盡顯，妝容精致的臉給人驚|豔之感。
在程憶看向肖靜時，肖靜視線也朝程憶看來，兩人目光短暫的對視後，均移開目光。
程憶跟在陳曼身後，往沙發旁走，她和丁絲絲坐在靠着入門口的沙發，離肖靜那幾個人較遠。
茶幾上擺了不少吃食，啤酒，紅酒，瓜子，花生，牛肉幹等。
肖靜和陳曼聊天，好像待會還有誰要來。
和程憶坐在一起的丁絲絲小聲和程憶說着話，“我還以為今天就我們幾個，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兩個跟她們之間有點格格不入。”
丁絲絲說的這種感覺很微妙，在學校大家平時一起上課還感受不大出來，可一來到KTV便尤為明顯。
陳曼和許瑤談笑風聲的樣子，俨然是走入社會的人，而丁絲絲和程憶，就是典型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單純學生妹。
程憶從進KTV起，便有種不大自在之感，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可能我們剛來不大習慣，多坐會說不定就好了。”
許瑤感覺到丁絲絲和程憶的拘謹，主動問，“你們去點歌啊，絲絲你不是麥霸嗎。”
丁絲絲拉着程憶起身，往點歌臺走去。
程憶很久都沒去唱歌，最近時間忙，歌聽得也少，她點了幾首的孫燕姿和周傑倫的老歌。
點完歌，程憶轉身回剛才座位時，才發現包廂裏又多了三四個人，都是年輕男人，大家正玩着骰子。
丁絲絲占着話筒在唱歌，程憶一個人坐着，肖靜笑着對程憶道，“校花，別一個人坐着啊，一起過來玩。”
程憶剛想說自己不會玩，離她最近的許瑤道，“反正來都來了，放開點。”
程憶心說一個人坐着不說話好像是顯得不合群，她身子移到許瑤身邊，“怎麽玩。”
“很簡單，猜大小，輸的人罰酒一杯。”
程憶陪着玩了幾局，覺得很沒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輸了三局喝了三杯酒的原因，她頭有點暈，起身打算去衛生間洗洗臉以及上個廁所。
“你們有誰要去衛生間的？”程憶問沙發上的幾個妹子。
見沒有人想去，程憶一個人出了包廂。
KTV走廊蜿蜒逼仄，程憶頭重腳輕，頭像是有兩個大，找不到方向。
她想找個人問衛生間在哪，可走了會，也沒碰上KTV服務人員。
一種越來越不舒服的感覺襲來，程憶右手扶牆休息，想等腦子稍微清醒點再走。
“美女，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要不我們送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休息？”
“是啊，一個人待在這裏可是危險的很。”
兩個調笑的男聲從頭頂傳來，程憶強迫自己睜大眼睛，可頭頂的燈光照的她很是眩暈，明明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她卻看不清長什麽樣，只是那笑容，讓她極不舒服。
程憶本不欲理會，但肩膀上輕傳來一個力道，她強撐着自己最後一絲理智，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但剛擡手，身體軟綿無力，絲毫使不上力氣。
走廊盡頭，一個人影看着這一幕，嘴角上揚，臉上浮現一絲得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