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易歡的勸說之下, 鞏珍珠總算是放下芥蒂,收下了這個包。不過她決定還是等到生日那天, 再正式開始第一次用這個包。
“這可是我最好的閨蜜送的最好的禮物。”鞏珍珠笑得美滋滋, 不小心嗓門又大了。
好在這裏多數都是獨棟的別墅房,聲音大點也不會影響到旁人。
鞏珍珠像個好奇寶寶, 把整個房間都逛了一遍,不停地發出哇哇的感嘆聲。參觀一遍房子後, 她連倦意都暫時隐退了,恨不得拉着易歡的手,問這房子的各種東西都值多少錢。
易歡跟在她旁邊,看着她大驚小怪的傻模樣, 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回應她。
鞏珍珠道:“我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個人。”
易歡道:“劉姥姥嗎?”
鞏珍珠道:“可不就是嘛!”
易歡道:“看你這點出息,以後咱們努努力, 也會有的。這房子便宜。”
比起她自己家, 這房子差遠了。
兩個人在二樓巨大的落地窗前坐下。
王阿姨已經給二人準備好了茶點。
可口的點心和水果,外加一壺紅棗茶。王阿姨知道易歡不太愛喝咖啡, 所以房裏的咖啡機基本沒用過,都是用茶壺煮的不同口味的茶飲。
“易歡,你瞧瞧你這日子過得。”鞏珍珠露出羨慕的眼神,“又是保镖又是傭人的, 真是滋潤啊!”
易歡笑道:“你啊,也只看到好的那一面。”
“怎麽了?這舒坦日子哪裏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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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歡吐出一口氣,很是無奈地說:“我在外面上個廁所,都有人跟着。那種感覺, 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鞏珍珠聽了很不理解,問:“為什麽啊?沈壕控制欲這麽強?”
“那倒不是。”易歡含糊其辭,不敢對鞏珍珠說得太明白,“他主要是擔心這裏不安全。”
要不是那天沈霃寬突然出現,易歡也不敢說那天被抓在車裏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在某些地段,這裏确實不安全。
前些年還發生過警察和毒v枭槍戰的事。
“上廁所有人跟着我也願意。”鞏珍珠半躺在白色的躺椅上,“這天氣要是好的話,躺在這兒,曬曬太陽,看看書,養養貓狗……我光想象一下就想賴這兒不走了。”
“那你留下來陪我得了。”易歡調侃她,“我不會嫌棄你賴在這兒的。”
鞏珍珠呸道:“不行,我老公和我家大歡歡會想我的。”
“這一對比啊,就知道在你心裏誰比誰重要。”易歡長嘆一聲,“我算看明白了,嫁出去的女人吶,胳膊肘永遠朝她男人拐。”
“看你這話酸的。”鞏珍珠露出一臉幸福小女人的嬌态,“等你結婚了你也會這樣的。”
“是嗎?”易歡有些懷疑。
“歡歡,都是這樣的,你相信我沒錯的。”鞏珍珠對她擠了擠眼。
易歡才不相信她。
鞏珍珠說:“我看出來了,沈壕對你挺上心的。我一開始還遺憾你沒跟石寬磊繼續下去。”
易歡吐出一口氣,嘆道:“珍珠啊,你就是傻。”
鞏珍珠一臉莫名,問道:“啊?我又哪裏傻了?”
易歡笑而不語,端起紅棗茶緩緩飲了一口。
鞏珍珠哼道:“我不傻,我只是數學不好。”
“你的數學水平也就能算算加減乘除了。”易歡笑了笑,“比江牧淮還差。”
“江牧淮這名字我怎麽聽得這麽熟悉呢。”鞏珍珠沉思,“我好像在哪兒聽過,而且是剛聽過不久。”
“江牧淮是我大學同班同學,嘴饞,嘴賤,不學無術,也不知道他怎麽混進來的。”易歡沒好氣地甩出一堆惡意評價後,最後補充道,“他那人唯一好處就是,心還不算太壞。”
易歡想,他還吃了我親手給我家霃霃準備的蛋糕。
這事她會記很久的。
有些事上,她就是比誰都小氣。
“江牧淮……”鞏珍珠呢喃了一聲,掏出手機,“你等會,我問問我老公。”
兩分鐘後,易歡得知,鞏珍珠的老公王輝亮跳槽去了江牧淮的公司。
這可真是讓人尴尬的一個消息。
易歡摸了摸胸口。
幸好剛才她沒評價江牧淮的工作能力,否則她一定會說,跟着江牧淮這小子混,遲早完蛋。
其實,江牧淮有沈霃寬幫襯着,應該也不會太差。
再不濟,他們江家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兒子事業永遠不成功的。
鞏珍珠卻很快就忘了剛才的尴尬,甚至得意地對老公王輝亮發消息:“老公老公,你猜你新公司的老板江牧淮和歡歡是什麽關系?”
王輝亮可能是腦補太多了,竟然回複消息說:“窩草,難道是另一個富二代前男友?歡歡可以啊,富二代收割機,穩的!”
易歡看到後,差點把嘴裏的東西給笑噴出來。
鞏珍珠發了一個拿刀子切勾勾的表情,回複消息:我家歡歡才不是富二代收割機。
“不是就不是呗,你切那玩意兒幹啥,你又沒有。”王輝亮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你現在是不是和歡歡在一起聊天呢,別把我剛才發的給她看啊。”
鞏珍珠回:額……已經看到了。
王輝亮發了一個藥丸和一個黑人問號臉。
兩秒鐘後,他選擇了撤回。
鞏珍珠:老公 (萌萌噠小表情)
王輝亮:吃好喝好,早點回家。歡歡今天沒見到你人,不開心了,狗糧都不肯吃。
他的畫風秒變正經起來。
就是和前文對比,這句話裏的歡歡二字,很是辣眼睛啦。
現場圍觀這對小夫妻撒狗糧後,易歡鄭重地向鞏珍珠提了一個建議:“我前兩天查了查你家那只二哈的生辰八字,強烈建議你給它改名為狗蛋。”
“才不,大歡歡是個美女紙,叫狗蛋多不合适。”
“那你就不會前面加幾個字嗎?”易歡道,“可以叫愛麗絲狗蛋嘛。反正以她的智商,給根骨頭,你叫它什麽它都應。”
“……歡歡,大歡歡聽到會難過的。”鞏珍珠死不肯改,犟道,“我會區分開來的,一個大歡歡,一個歡歡。”
易歡掏了掏耳。鞏珍珠這話聽着,怎麽就覺得那麽別扭呢。
沒事給狗起名叫歡歡幹嘛呢。
這時,王阿姨在樓下喊:“易小姐,飯好了,可以吃飯咯。”
用完晚餐,興奮的情緒退散過後,鞏珍珠洗個澡就癱床上不動彈了。
易歡見她真的困了,也就沒管她,自己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溫習功課。
她還需要一年半才能畢業。
時間很緊,所以她要加倍努力,把漏下的知識全部補上來。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
晚上八點半,九點半,十點半……
沈霃寬一直沒有發來視頻申請。
易歡最後一次看時間,是十一點半。
這個時候的北京時間應該是下午三點多。
她想,沈霃寬已經還在陪他母親,于是她關了電腦,準備去洗澡睡覺。
睡前,她又忍不住拿出筆記本,打開改良版黑科技,想通過實時定位系統去搜索一下沈霃寬的手機目前在什麽地方。
不幸的是,訪問三分鐘後,電腦就因為承受不住而自動退出。
更為不幸的是,黑科技發出了滴滴滴的輕微的警報聲。
這個警報聲告訴她,在她的房間裏,有人裝了追蹤器。
她通過警報提示來到了鞏珍珠的房間。
房內,鞏珍珠睡得正熟。
兩分鐘後,易歡直接翻出鞏珍珠的包,找出她今天在機場買的那個二手驢包。
鞏珍珠已經把她的錢啊銀v行卡啊什麽的都放了進去。
易歡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今天她買的手提包內,然後伸手在裏面摸索着,終于在裏面貼标牌的背面,找到一個被植入的芯片。
她迅速拿着芯片來到樓下的書房裏,将芯片放入新裝的臺式電腦裏,鎖定此芯片的功能,并複制拷貝裏面的源代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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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霃寬原本是打算在易歡那邊晚上九點左右跟她視頻的,可是聞凱臨時來找他。沈霃寬一時沒能抽出時間。
他臨時去了辦公室,見了聞凱。
沈霃寬站在公司的巨大魚缸前,抓起一把魚食,丢了進去。
魚聞到食物的味道,紛紛湊上前來。
聞凱問他:“沈總,黃得勝這個人我摸得差不多了,您看要不要先從他這裏下手?”
“他就是個放高利貸的和追債的。”沈霃寬拍拍手,“拉扯着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想弄他很容易。”
“但是不下手,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時兆偉多少秘密。”聞凱道,“對了,他以前和易正遠也有過接觸。”
“你覺得這人是愛錢還是愛女人?”沈霃寬問聞凱。
聞凱想了想說:“兩樣都喜歡,不過看起來他也比較重哥們義氣。”
“你看着處理吧。”沈霃寬說,“不過最好不要逼他,打草驚了蛇就不好了。”
越是知道多的人,越容易被滅口。
聞凱點頭,另外彙報了一件事:“時兆偉和易正遠似乎鬧翻了,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兒。”
沈霃寬想了想,覺得他大概能猜出是怎麽回事。
畢竟,時兆偉弄丢的大單子,現在一部分被萬興搶走,一部分被易榮拿去。
巧得很,談下這個單子的剛好是易正遠的兒子易少榮。
易榮業務線那麽大,這兒偏偏是易少榮談下的。
時兆偉有理由相信,易正遠這是表面拉他對付萬興,背地裏又和萬興的人沆瀣一氣,搶他的生意。
有一單是沈霃寬不清楚的,那就是時兆偉已經知道,發生在聖弗朗西斯科的事情,是易正遠暗中指使人去做的。他知道易正遠的本意是對付易歡,可以他找了兩個廢物,傷到了時唯一。
這筆賬,時兆偉算在了易正遠和沈霃寬兩個人頭上。
沈霃寬笑說:“其實這兩個人關系本來就不算好,不過是誰都知道誰的黑底,所以不敢敞開面兒撕對方。”
聞凱想了想,說:“真不知道易正遠當年是怎麽搞掉易正峰的。”
“再聰明的人,也看不透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沈霃寬輕嘆一聲。
人最怕的從來都不是敵人,而是手裏一直藏着刀的親人。
聞凱走後,沈霃寬撥通內線,問秘書:“把這兩天需要我緊急确認的文件拿給我。”
他一忙起來,也忘了時間。
而晚上,他又要去參加一個慈善酒會。
酒會上,除了一些國際上的商業大亨和明星外,還邀請了很多政要,為的是給內陸城市做廣告,拉投資。
這個酒會他本來想請父親代為參加,不過沈家興直接告訴他:“你媽現在不放我走。”
“我去陪我媽啊。”
沈家興道:“也行,如果你不介意時家那個小姑娘也在的話。”
沈霃寬一愣:“她怎麽會在?”
沈家興告訴他:“小姑娘聽說你媽動了手術,死活要過來看看。你媽一看她躺輪椅上,心疼得不行,趕緊就讓醫院協助,讓倆人病房挨着。”沈家興壓低嗓子,“你媽現在覺得小姑娘吃了大苦了,你最好別來,省得你媽忽然腦子不清醒,再給你來個拉郎配。”
沈霃寬聽了後只好說:“好吧。”
晚上的慈善酒會一如既往地無聊。
沈霃寬臉上帶着微笑,把一肚子的煩悶都壓在了心底,面對各種過來攀談的人,倒也顯得彬彬有禮。
每個來人,助理都會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那人的身份。
慈善酒會最大的看點是明星的拍賣。
可真實的世界卻是拍賣後的內場交流。
資歷淺的小明星甚至進不來。
內場更像是資訊交易所。
這時,有個人拿着酒杯,言笑晏晏地朝着沈霃寬走來。
此人身邊作陪的是剛拿了最受歡迎人氣獎的某位女星。
助理剛要開口說話,沈霃寬道:“不用,這位我認得。”
易正遠的大公子易少榮。
很多人為了拍他馬屁,甚至說易榮集團就是為他而生。
沈霃寬聽到這個消息,真想把那些人找過了,看看他們的臉皮是什麽東西構造成的。
易榮這個名字早就存在了,存在的時候,他甚至都還沒出生。
易少榮同樣也還沒出生。
“沈總,久仰大名。”易少榮向他敬酒,“不知可否賞臉?”
沈霃寬瞄了一眼他身邊的女伴。
這位女星何等聰明,當即笑着給自己找個借口,舉着酒杯離開。
易少榮一杯酒下肚,說:“沈總不好美人。”
美人作陪下,佳肴方有味。易少榮覺得沈霃寬不會享受,活得真可憐。
沈霃寬道:“不如您。”
只知道流連花叢,而不懂孤芳之美,沈霃寬覺得易少榮,活得真可笑。
“難怪事業上能如此出色。”易少榮再次舉杯,“您是榜樣。”
沈霃寬笑笑:“我好酒。”
易少榮當即邀請沈霃寬一起品嘗他帶來的兩瓶好酒。
酒是好酒,可人就不一定是了。
虛僞的笑容下,沈霃寬覺得今晚稍微真實那麽一兩分鐘。
他放下酒杯,對易少榮說:“我最近聽了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真不真。”他壓低聲音,“聽說,ME股要暴跌。”
ME股是一支股票的代指。
資金來源……頗為神秘。
易正遠此前有大量買入這支股票,随後ME股價暴漲二百六十個點位。
沈霃寬猜測,他是準備半個月左右時間套現資金的。
明天剛好半個月。
不過明天是周末。
股票不開盤。
易少榮知道父親和ME股之間有聯系,不過他裝作不懂的樣子。
沈霃寬頗有耐心地給他看另一個內部消息——證監會拟對XX股進行清查。
這會是明日的頭條。
這是他送給易正遠的第一個驚喜。
沈霃寬的笑容依舊在,“易總,你最好是盡快轉給易總,畢竟損失得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另外,不用謝我。”
沈霃寬覺得,運氣好的話,易正遠還有可能被立案偵查。最不濟也是短期內禁止出境。
易少榮努力維系臉上的微笑,可是他自己也察覺出來了,他端酒杯的手在抖。他再傻,也看得出來,沈霃寬這并不是什麽好心的提醒,而是故意來警告。
他不懂,父親什麽時候和沈霃寬結下了梁子。
沈霃寬走後,他趕緊打電話給父親易正遠,問他和ME 股之間的具體情況。
易正遠不太喜歡易少榮問自己的情況。
他興致缺缺地從新包v養的年輕情婦身上下來,問兒子:“你沒事問這個幹什麽?”
“爸,你有證監會內的朋友嗎,我剛才得到一個消息說,ME股要被清查。我覺得最好也問問相關的操盤機構,是不是知道這個消息。”
一個小時後,易正遠心神不寧地坐上車,讓司機把自己送回家。
他走後,他的情v婦就趕緊給時兆偉打了電話:“時先生,老頭剛才不知道得了消息,走了。他晚上不在我這兒,有可能這兩天都不會過來。”
時兆偉的聲音透着一絲玩味,說道:“是嗎?”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就來。”
“小浪蹄子。”時兆偉笑了一聲,“那我他媽的是過去玩你嗎?”
情婦惱羞成怒,挂了電話。
給易正遠送了枚炸彈後,沈霃寬心滿意足地回到家。
他覺得太早了,估計易歡還在熟睡中,于是很愧疚地給她發了條短小精悍的語音:
早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上六點起床,所以昨晚不敢太晚睡。
麽麽噠。
另,高v潮不太好寫。好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