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因

一從兩個世界的交界處回到了人間界、接觸到比那裏更為暖和一點的空氣後,螢火便為自己在那裏産生的疑惑找到了各種解釋。

想當然爾,她那對許多事都漠不關心的表兄根本不可能會知道有着怎麽樣發色的女孩子配怎麽樣的發飾才會最合适,既然如此,他只可能從月華姬或是一葉等人那裏得到粉色與她的頭發相襯的意見。

而他會特別到富士山岳那去取得那塊用來雕琢成發簪的粉水晶也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鬥牙王和月華姬安排給他的試煉,作為他已擁有能力成親、有資格成為西國的準繼承人的證明,二是勝負心強烈的他在知道那裏有着最好的粉水晶後絕對不會願意屈就,也不會願意再多費心力去尋找其他有粉水晶的地方,并且趁機測試自己的實力。

所以,完全跟我沒有任何一點關系的……在回到現世、與玲和邪見會合後,螢火便以想要除掉身上沾染到的奈落臭味而單獨離開找了條小溪清洗,而在泡到冰冷的溪水裏時她便不停地在心裏跟自己講着這一句話,說服自己不要再做白日夢了、直接面對現實。

足足在溪水裏泡了兩刻鐘後,覺得紊亂的腦袋總算清醒了許多了的她這才願意從溪中起身,緩緩用妖力烘幹自己身上因為濕透而緊貼在身上的白色和服,然後循着殺生丸他們的氣味尋找他們的去向。

一路上螢火走走停停,而為了能有理由說明自己的晚歸,她還特地繞到附近的一個村莊裏買了一堆團子和其他吃的,一直到了晚餐時分她才出現在殺生丸他們找到的落角處,随後便專注地和玲、邪見一起解決各種吃食。

即便一開始在攤開那些用荷葉包着的所有吃食時螢火有詢問過殺生丸要不要用上一點,但在那之後她便沒再跟他搭話,這讓玲和邪見又懊惱了起來。怎麽兩位大人去了趟彼世回來後又不說話了?!

沒有去理會他們詢問的眼神,螢火就這麽默默地吃完替自己買的那一份團子,默默地跳到旁邊的樹上休息。

一整個晚上下來她睡得很不踏實,腦袋裏先是浮現出自己和還沒有認識十六夜的鬥牙王相處的記憶片段,後來又浮現了自己和殺生丸訂親前後的事情,讓她在醒來之後心情顯得特別糟糕。

原本,她以為這只是因為到了鬥牙王的墓地以及聽了寶仙鬼的話才會産生這樣的夢境,所以她并沒有特別在意,但是事情卻不像她所想的一樣,一連好幾天,她都做着相似的夢,唯一的差別是關于與鬥牙王相處的畫面越來越少,與殺生丸相處的片段卻越變越多。

這樣的夢境讓她醒來的時候都感到疲累,但因為大妖怪的身體十分強韌的關系,沒有足夠的睡眠與良好的睡眠質量只是讓她脾氣變得有些煩躁、休息的時候偶爾恍神而已,所以殺生丸以為她又像先前那樣在鬧小脾氣或是胡思亂想,而玲和邪見則覺得她還在生殺生丸的氣。

跟螢火關系比較親密的玲很想要找機會哄她開心,所以在殺生丸帶着他們經過一條河的時候,玲便開口央求道:「殺生丸大人,今天就讓我跟螢火大人、邪見爺爺在這裏等您,好嗎?」

「玲,」沒等殺生丸開口,螢火便先一步回答道,「到下游一點的地方再說,這裏的水流太……」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止了聲,擡起頭來看向傳來奈落氣味的後方空中,而與她同時發現的殺生丸也跟着擡起了頭,随後他們便看見霧茫茫一片中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

看見他們兩個的動作,邪見疑惑地詢問道:「殺生丸大人、螢火大人,怎麽了嗎?」

一道不小的落水聲以及濺起的水花代替他們回答了他的問題,他連忙轉過頭看向旁邊有些湍急的河流,并且看到了倒在河水中失去意識的人,「那不是神樂嗎?」

「好像樣子有些奇怪。」可能是看見神樂閉着眼睛沒有反應,殺生丸和螢火又在身邊的關系,本來還挺怕她的玲難得大膽地從阿吽的背上爬了下來,并且往河邊湊了湊。

盡管不想跟神樂扯上關系,但是看見玲那麽在意的樣子,邪見也只能轉過頭問道:「該怎麽辦,殺生丸大人?」

「別管她。」

扔下這句話後,殺生丸便直接往前走,而對神樂沒多少好感、也不想去研究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螢火也跟着他往前走,只不過走沒幾步她便聽見了身後傳來了有人下水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邪見氣急敗壞的責備聲。

不用回頭螢火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并且在聽見邪見的呼救聲時一躍跳到了湍急河流中的石頭上,準确地抓住玲和邪見的衣領,而正當她要帶着他們跳回河邊時,玲卻着急地晃了晃手,「可是…可是螢火大人,那個女人就要被水沖走了……」

聽見她這麽說,螢火一邊嘆氣一邊将他們兩個抛向阿吽的背上,然後在石頭上幾個跳躍、追上了已經被水沖走有一段距離的神樂,用着剛才從邪見手上接過的人頭杖穿過昏迷的她的腰帶,毫不溫柔地将她往河岸邊甩,畢竟在月華姬的教導下,她對任何敵人都不會心軟,不管對方是女人或小孩,不管對方是否有示好投誠的意圖。

當她重新回到河邊時,玲和邪見正蹲在經過重摔卻仍舊昏迷不醒的神樂身旁觀察着,而本來應該已經不在的殺生丸則是坐在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岩石上,他的皮靴邊還堆着許多帶着樹葉的樹枝,從樣子看來大概是從一旁的樹上砍下來的。

「麻煩您了。」

不自然地朝他點了點頭後,螢火便将那些樹枝移到了玲和邪見的身後,讓邪見用人頭杖生火烘幹他們兩人身上濕透的衣服,之後便退到了樹下,雙手環胸靠着樹幹休息,而眼神則是緊盯着仍舊躺在地上的神樂。

沒過多久,胸口破了個大洞的神樂身上的傷口突然開始自動複原,并且伴随着玲和邪見的驚呼聲恢複了完好如初的模樣,而幾乎在同一時間,神樂的意識也恢複了,并且一臉後怕地将手覆在自己的胸前,等到她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她這才注意到蹲在一旁看着她的玲和邪見,還看見坐在他們後方岩石上的殺生丸,「是你們……」

「是螢火大人救了我們喔。」

聽見玲笑咪咪地這麽說,神樂這才後知後覺地看見站在另一邊樹下的螢火,對于螢火,除了知道螢火是殺生丸重視的表妹外,她對螢火的事情幾乎一知半解,所以她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想到殺生丸的表妹妳跟殺生丸不一樣,居然有這麽善良的一面!」

「妳這家夥!」為螢火抱不平的邪見忍不住跳到她的面前,氣憤地用手指着她,「至少感謝一下吧,說句謝謝什麽的!」

相較于他的激動,螢火只是冷眼看了下即便醒來卻只用手臂微微遮掩光着的上半身、明明在跟她說話但眼神卻擺在殺生丸身上的神樂,「不知廉恥的半妖,我也不期待她懂什麽禮節!」

說完之後,她便直接跳到樹上,迅速遠離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只不過有着靈敏的聽力的她還是順着風聽見了殺生丸和神樂的談話,她聽見神樂在殺生丸說對她的事情沒興趣的時候故意将奈落的心髒下落的消息說出來,她聽見神樂在說出禦靈丸是奈落心髒的護衛時加了句自己不被奈落信任的話,她聽見神樂說殺生丸是唯一一個能夠除掉奈落的人,她還聽見了殺生丸那故作諷刺實則警告神樂的意圖已經被奈落知道的事。

一個被一個遺忘本心的半妖分裂出來的半妖啊……同為女性的關系,再加上從小到大早已看過許多對殺生丸産生好感的女人與女妖,所以螢火很輕易便看出神樂對殺生丸抱持着不一樣的感情,也大概猜的到神樂會在瀕死之際也要特地過來殺生丸所在的地方是為了在死前在見她最後一面。

她将手覆到自己正在發悶發疼的胸口,這樣的感覺她很熟悉,因為這是自從她懂事之後每次看到有對殺生丸懷有好感的女人或女性與他距離太近就會産生的反應,對于早已決定要放棄的自己竟然會那麽容易被影響情緒的事情她十分懊惱,她忍不住握緊雙拳,尖銳的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血也這麽順着她的手從樹上滴到了地面。

就在她恍神的期間,殺生丸不知道什麽時候獨自來到了她所在的樹下,并且一躍跳到樹上,單手就箝制住她的雙手,讓她不得不張開緊握成拳的手,「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看不慣那個失禮的半妖罷了。」螢火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并且別過了頭。

「既然這樣,妳也不需要為了那樣不重要的半妖弄傷你自己,」忽視她剛才的舉動,殺生丸又再度強硬地執起她的手,用妖氣将她的掌心恢複成原狀,然後再度跳回了地面,「該走了,螢,去找奈落心髒的護衛。」

因為他在丢下這句話後就直接走了,螢火便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才跳下去,并且直到調适好心情才追上他。

沿着神樂先前過來的氣味以及大量妖怪的屍臭,不到一天殺生丸和螢火就找到了先前神樂所提到禦靈丸的寺院,只不過後院本來該埋着禦靈丸屍體的墳墓卻是空的。

「怎麽會是空的?」看見空了的墳墓,大老遠趕過來的邪見感到十分氣憤,「殺生丸大人,那個叫作神樂的女人是不是騙了我們啊?」

皺着眉看着那個本來作為墳墓的大坑一眼後,殺生丸迅速轉過身,「走吧,這裏已經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聽見他這麽說,即便不開心白跑了一趟,邪見也只能跟着他一起走,對所有事都一知半解的玲也乖乖地跟了上去。至于螢火,她對神樂所提供的消息本來就下意識地排斥,所以對此她也沒有什麽意見,甚至,她還有些慶幸能夠離開這個因為神樂才會過來的地方。

離開了只剩下一堆雜亂氣味及妖怪屍體的地方後,為了不再折磨自己的鼻子,殺生丸和螢火便找了個不會聞到那個寺院裏的妖怪屍臭味作為過夜的落角處。

因為神樂的事情,本來已經睡不好的螢火更加睡不好了,夢裏還時不時出現神樂的模樣及聲音,醒來之後鼻間還有聞到屬于奈落及那些分裂出來的妖怪臭味的錯覺。

這樣的狀況連續發生了好幾晚,這樣她在白天的時候臉色顯得十分難看,連帶着尋找奈落及他的心髒的下落的事情也興致缺缺,因為她現在只要一想到要聞到屬于他們的氣味就十分厭惡,即便她很清楚早一點除掉奈落,她就能放心将玲送到人類的村莊,而她也能早一點脫離這種與前婚約者在外歷練的狀況。

由于她表現得太過明顯,不只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殺生丸,連有些缺根筋的玲和邪見都感覺到了,只不過兩方所想的原因卻不一樣,前者覺得她胡思亂想的壞習慣又犯了,只是這次是将自己與一個半妖扯上關系;後者則是在讨論她在吃醋的可能性,所以并沒有為此而感到擔心,反而暗自替兩位大人開心着。

對着他們兩個笑咪咪的注視,殺生丸一律采取無視的态度,有時候還會給邪見幾拳,至于螢火則是被自己那些讨厭的夢境而煩到沒有心情去在意周遭的事情,只是單純地覺得玲對着自己笑得次數變多了。

以為她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不停對自己笑、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所以為了感謝她的好意,當他們走到附近有人類城池的地方的時候,螢火便獨自脫隊趕到人類的城池一趟,買了許多她愛吃的東西及一件新的裏衣,打算帶回去給她。

就在她拿着許多用棉線綁着的荷葉包、一件油紙包好的衣服回到殺生丸他們停下來等她的地方時,一股夾雜着濃厚血腥味與瘴氣的奈落氣味随着風傳了過來,而伴随着風的還有許多花瓣,其中幾辦還染有紅中帶黑的血跡,幾乎是飄來那些花瓣的同一時間,本來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的殺生丸瞬間睜開了眼睛,幾個跳月便失去了蹤影。

由于連續好幾天都做着關于神樂的惡夢,所以即便奈落與神樂身上的氣味幾乎一模一樣,她還是能分辨出那股風中的氣味是屬于後者而非前者,而她相信嗅覺比她更靈敏的殺生丸也一定察覺到了。

所以,在知道對方是神樂的情況下還特別趕過去是代表着……腦袋裏還沒有思索出答案,她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了起來了,她将那些買回來的東西迅速丢給了玲和邪見他們,然後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到最後,她停在了一棵樹上,在下面一片盛開的花海中,她看見了無力跪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神樂,以及直直站立在她面前的殺生丸。即便這樣的畫面她十分排斥,但是她并沒有跳下去,只是待在樹上聽着他們的談話。

「殺生丸?」

「我是尋着血和瘴氣的氣味過來的。」

「是嗎,你以為是奈落吧,見到不是奈落一定很失望吧。」

「我知道是妳。」

聽到這裏,再加上看見殺生丸将手放到天生牙的刀柄上,知道他打算救神樂一命的螢火便無法在那裏待下去,她用着與剛才過來同樣的速度往回跑,在跑的時候手還忍不住緊緊抓着胸前的衣裳,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就跟兩百年前被龍骨精直接貫穿的時候一樣痛,她不懂,為什麽在知道對方是神樂的情況下殺生丸還要去,為什麽說着神樂不重要的殺生丸會想要救神樂的命,明明以前神樂也給他們造成很多困擾。

真的是很溫柔呢,兄長大人,只是…這樣的溫柔很令人讨厭呢……一直到回到玲和邪見那裏,她的手還是沒有放下來,甚至還越抓越緊,緊到都快将和服前襟給撕扯了下來。

看見她這個樣子,玲和邪見緊張地都湊到她面前,「怎麽了,螢火大人?是碰到了那個奈落了嗎?」

「殺生丸大人呢?他怎麽沒跟您一起回來?」

「兄長大人…他……」

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後,螢火便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正當她努力逼自己想着措辭、順便将剛才看見的畫面趕出腦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一邊将玲他們往後推,一邊從身後拿出陽炎,而幾乎是她剛擺好戒備姿勢的同一刻,一個長着翅膀的巨大妖怪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牠那像刀刃般的手也就這麽打在她的陽炎上。

「邪見,帶着玲躲到旁邊去!」用着眼角餘光确認邪見帶着玲一起騎上阿吽的背上、躲到較高的地方後,螢火這才往後了幾步,拉開了與那個妖怪的距離,「這股氣味…你就是那個奈落心髒的護衛禦靈丸吧!」

「錯了,我的名字魍魉丸!」

在說話的同時,魍魉丸迅速朝螢火伸出許多觸手,束縛住她的雙手和雙腳,并且用力将她拉向了他,刀刃般的手也往她的腹部攻擊。

即便被捆住了雙手,螢火還是利落地用陽炎砍斷了那些觸手,而在砍掉腳邊的觸手時,她注意要有只觸手看起來像嬰孩的手臂,但那只手臂只是覆在了她的腿上,并沒有像其他觸手一樣束縛住她的腳。

盡管覺得那個觸手有什麽古怪,但是她并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索,只是專注在攻擊魍魉丸上,只不過就像本體奈落一樣,不論她砍斷他的手臂或是攔腰給了他一劍,他都能迅速恢複原狀。

知道在這樣下去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螢火便迅速用陽炎往他的頭上放出一個火球,然後往後跳了幾步,并且思索将武器換成緋陰後打敗對方的機率有多高。

還沒等她想出解答,魍魉丸已經将那個火球給滅了,很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趁機攻過來,反而是待在原地,并且露出一個像奈落那樣令人不舒服的笑容,「我看到了,螢火,妳心裏那黑暗的想法,害怕妳愛着的殺生丸會愛上人類,甚至還擔心殺生丸會喜歡上神樂,所以妳才會與他解除婚約的,對吧?既然不想看見殺生丸跟其他人在一起的畫面,那妳幹脆将妳的妖力及強大的妖怪身體交給我吧!」

聽見自己的私事被他大聲說出口,而他還不自量力地想要吸收自己的妖力,螢火氣到紅了雙眼,她再度用陽炎使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擊向了他,随後又迅速将手上的武器換成了緋陰,将身上大部分的妖力聚集成箭,順着剛才那自己使出火球的軌跡射了出去,并且順利地爆掉他大部分的身體。

「區區半妖,竟然也敢妄想窺視我螢火的內心、奪取的我的妖力,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在說話的同時螢火又再度用妖力聚起一只箭對準他,「順便告訴你,你剛剛說的那些,從不是我跟兄長大人解出婚約的理由!」

看見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亂了手腳,反倒是激起了她的鬥志,魍魉丸啧了一聲,但當他驅動妖力複原身體、打算對她進行反擊時,感覺到他們這裏的氣味不對而趕回來的殺生丸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邊将她擋在了身後一邊舉着鬥鬼神對着他,「你就是禦靈丸?」

「下次再跟你交手吧,殺生丸。」見到實力比螢火更強的殺生丸回來了,魍魉丸丢下了這句話後便選擇了撤退。

在他憑空消失後,螢火這才收起手上的緋陰,并且咬着下唇低下了頭,不曉得殺生丸到底是什麽時候回來這裏的她很擔心他聽見了她或是魍魉丸剛才所說的話。

将鬥鬼神收回腰間後,殺生丸便轉過頭看向她,并且擡起手來替她撥開因為打鬥而跑到額前的一縷頭發,「先是以為我會和父親大人一樣愛上人類,現在又覺得我會愛上一個半妖,螢,告訴我,在妳的想法裏我殺生丸到底是怎麽樣的?」

螢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偷偷用眼角餘光對不遠處的玲和邪見投以暗示、希望他們能夠趕快過來解決她的尴尬處境,只不過早就感覺到她跟殺生丸之間的氣氛不對的他們根本不敢過去,在歉意地對她擺了擺手後,他們便一邊躲在岩石後面偷看一邊吃着她剛才買回來的點心。

「又或者,」沒去理會她的小動作,殺生丸改為将手移到她的臉上,扳着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看向他,「妳可以告訴我,若剛才不是虛張聲勢,兩百年前妳解除婚約的真正原因?」

對上他的雙眼,本來心神還很亂的螢火不知道為什麽卻冷靜了下來,她朝他微微揚起嘴角,「從什麽時候開始兄長大人也喜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了?」

「虛張聲勢也好,有其他理由也好,妳不想說就算了。」覺得她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刺眼,殺生丸便放開了她的下巴,并且轉過了身大步離去,「關于神樂的事情妳不要亂想,那只是還以她先前所給的情報罷了。」

并不是…虛張聲勢,我只是……對着他的背影,螢火慢慢收起笑容,雙手也緊緊握成拳。

她很清楚,犬跟與其相似的狼不一樣,不可能只會一個伴侶,除了她的舅父外,先前西國的統領以及她所認識的一些西國長老也都有着妾室,所以當初她在與殺生丸訂下婚約時已經做過他可能會納妾室的心理掙紮,不管對方是人類、半妖或是妖怪。

即便他未來可能會愛上其他女人,但只要他愛着她或是愛過她的話,她也願意接受,她會跟他解除婚約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很害怕,害怕她會像鬥牙王對月華姬一樣,從來沒有愛過她……

作者有話要說: 在動畫裏,鬥鬼神斷了與神樂死亡幾乎是同時發生,所以這才有殺生丸為了神樂而不惜斷劍的說法

但是漫畫裏神樂卻是先死,過了兩本單行本鬥鬼神才斷了,兩人的cp感并沒有這麽明顯,所以這裏按照漫畫走

聽到大家在說番外,是說正文完結後我也不曉得要寫什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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