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選擇

對着陰沉的天色與因為拍打在懸崖邊而破碎的白色浪花好一會後,覺得已經給殺生丸足夠時間沉思的螢火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向站在另一邊的他。

在離開西國後,除了還是對奈落的下落毫無頭緒,除了殺生丸只願意讓她在他沐浴後替他穿衣、并沒有其他的肢體互動外,她覺得一切都很好,一直到死神鬼的出現為止、揭露了天生牙其實曾是鐵碎牙的一部分的事為止。

即便當初跟随過鬥牙王的冥加和刀刀齋并不敢對死神鬼的事多做解釋,但從死神鬼的只字詞組以及他們臉上的恐懼表情,她還是很快就猜想到了,不像死神鬼所說的,鬥牙王其實應該并不想舍棄從他那裏所奪來的冥道殘月破這個招式,甚至還想将其留給犬夜叉,只是,在死之前鬥牙王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将冥道修練至滿月,而流有一半人類血脈的犬夜叉根本不可承受得了冥界的陰氣、前往冥界修練冥道殘月破,所以鬥牙王只能将冥道殘月破從鐵碎牙上移至天生牙上,讓有着純粹妖怪血統的殺生丸替犬夜叉修練。

至于天生牙的治愈能力就不用說了,身為半妖的犬夜叉根本就看不到冥界的小鬼,也無法斬殺屬于彼世的生命,所以鬥牙王只能選擇将此留給殺生丸。

因為冥道殘月破本就屬于鐵碎牙,所以即便殺生丸不願意而與犬夜叉對上,冥道殘月破也會脫離天生牙、回到鐵碎牙那裏;因為天生牙是感應到殺生丸已經擁有了一點慈悲憐憫之心才呼喚刀刀齋來改造,所以即便殺生丸再怎麽不甘怨恨,殺生丸也不會殺了犬夜叉。

舅父大人,我原本以為在您背叛了舅母大人之後對您的埋怨已經足夠深了,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緊了緊自己的雙拳後,螢火這才又朝他走了近了幾步,并且在與他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出聲喚道:「殺生丸殿。」

殺生丸并沒有回頭,只是對着海開口問道:「螢,就妳對父親大人的認識,妳覺得父親大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自從舅父大人愛上了那個人類女人之後,我便無法理解他的任何想法了。」即便知道自己應該說上幾句話來挽回他與鬥牙王的父子之情,但心裏對鬥牙王的不平讓她根本無法說出違心之話,所以最後她脫口而出的便是這些嘲諷鬥牙王的話語。深呼吸了幾口氣後,她才一臉歉意地開口說道,「抱歉,先前在西國的時候我應該問一問舅母大人關于天生牙和冥道殘月破的事的。」

「即便妳問了,母親大人也不會告訴妳的,對于父親大人的決定及計劃,母親大人很少反對的,而且,母親大人可不是那種會維護自己親生兒子的利益的性子。」

聽見殺生丸這麽說,螢火其實是想替月華姬辯駁個幾句的,只是還沒等她開口,一股他們都很熟悉的氣味忽然出現在風中,殺生丸立刻朝傳來氣味的方向砍了一刀,而下一秒坐在紙鶴上的夢幻的白夜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一見到他,還記得他上次出言嘲諷自己的螢火馬上從自己的手镯裏拿出了陽炎朝他揮了一刀,只不過因為白夜閃避得很快,所以只有他乘坐的紙鶴被燃燒殆盡。

「啧!」螢火有些氣惱地收起了陽炎,改為将手中的武器換成了緋陰,舉起弓瞄準了掉到不遠處地上的白夜,接連朝他射出了好幾支箭。

「不是吧……」

看見她的敵意這麽的強烈,自己的複原速度完全追不上她攻擊的速度,身體已經被毀個大半的白夜忽然覺得有種奈落是故意為難他的感覺,所以才會交給他這樣一個艱難的任務,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原本想要趁着跟殺生丸進套乎的時候将鏡妖的碎片交給他的白夜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在讓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的同時,他控制一朵漂亮的紙花落在殺生丸面前,并且在殺生丸伸手抓住那朵紙花時讓紙花消失、露出原本包裹在裏面的碎片。

幾乎是碎片出現的同一時間,用幻術藏起自己所在之處的白夜也出聲說道:「殺生丸大人,那是神無鏡妖的碎片,只要将它弄碎附于天生牙的刀身,便可讓天生牙複制鐵碎牙的能力。」

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完全消失了,螢火悻悻然地收起緋陰,然後轉頭看向正看着手中的碎片若有所思的殺生丸,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殺生丸殿,您想使用它嗎?」

「拙劣的陷阱,為的是借着天生牙除掉犬夜叉,或者是讓我和犬夜叉兩敗俱傷,」說到這裏,殺生丸忽然緊了緊拿着碎片的手、将其變成一堆粉末,「但若是能達到我的目的,這個陷阱便值得一跳。」

大概猜測的到他所謂的目的是指什麽,螢火深深嘆了一口氣,随後便伸手抽出了他腰間的天生牙,用雙手将它捧到他的面前、讓他能夠将手中的粉末抹到天生牙的刀身上,而在他抹完之後,她又重新将天生牙放回他的腰間,并且一邊從手镯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手帕替他擦手,一邊輕聲說道:「既然這樣,還請您別像上次那樣讓自己受傷了……」

「啊,知道了。」

在她放開他的手後,殺生丸突然毫無預警地擡起手來,用手背摩娑着她的臉頰,

因為他的舉動,她的雙頰瞬間紅了起來,還難為情地想要避開他的碰觸,只不過在對上他那飽含複雜情緒的雙眼後,她便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擡起手來覆上他的手,「怎麽了,殺生丸殿?」

「無事。」反手握住她的手一下後,殺生丸便放下了手,然後開始往懸崖的反方向走,「該走了,螢。」

聽見他這麽說,螢火這才回過神來,她快步追了上去,然後保持着兩步的距離走在他的後方,時不時地握了握剛才與他相握的手,感受着他殘留在自己手中的溫度。

在離開了海邊之後,他們便馬上聚起了妖雲前往傳來犬夜叉一行人氣味的方向,而在花費了一個多時辰後,他們總算在一座森林旁的空地找到了犬夜叉他們,以及本該在不遠處的另一座森林裏等着他們的玲等人。

一看見玲他們,螢火連忙從妖雲上跳下,直直走向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馬上朝她跑來的玲,并且在她抱上自己的腰、喚着自己螢火大人時詢問道:「你們怎麽會跟他們在一起?」

還沒等她開口,本來被犬夜叉抓着玩的邪見已經掙脫了束縛、跑到她們這裏告狀道:「是奈落那個家夥!」

「嗯嗯!」玲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附和道,「要不是琥珀的姊姊他們趕到了,我們差點就被他抓住了!」

沒去理會她口中的犬夜叉等人,螢火只是掃了眼她和邪見,然後擡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就好。」

「喂,」見她就這麽無視自己與戈薇他們,一旁看着他們主仆三人互動的犬夜叉有些不滿地說道,「好歹也幫忙看照了你的人那麽久,連句道謝都不用說嗎?」

這時候螢火才擡起頭來看向他,并且對他投以一個輕蔑的眼神,「半妖,不要告訴我這次奈落是為了挾持玲才去攻擊他們的。」

聽見她這麽說,犬夜叉只能幹巴巴地閉上嘴,畢竟很明顯地,奈落是為了搶奪琥珀的四魂之玉碎片才會去襲擊琥珀以及跟他在一起的玲和邪見的,而琥珀可是他們一夥中的珊瑚的家屬,與殺生丸他們毫無關系。

就在珊瑚因為聽見他們的對話而後知後覺地想起這陣子琥珀都是被殺生丸他們保護着、起身準備向他們道謝時,殺生丸也散去了妖雲落到地上,并且對着犬夜叉抽出了腰間的天生牙,「拔刀吧,犬夜叉。」

「殺生丸,你發什麽瘋啊?!」對着散發着強烈殺氣的他,犬夜叉繃緊精神,「無聊,你該不會還在在意刀子的事情吧?」

殺生丸沒有說話,只是用一擊冥道殘月破回答了他的問題,而差點就被冥道擊中的犬夜叉也只能舉起鐵碎牙應戰。

出乎意料,本來他所使出的風之傷卻毫無動靜,反倒是殺生丸的天生牙卻改變了氣味,整把刀也變成了鐵碎牙的模樣,從天生牙的刀中嗅出奈落的臭味的犬夜叉忍不住吼道:「殺生丸,你這家夥是将靈魂賣給了奈落了嗎?!你的刀上有奈落的氣味!」

「那是我的氣味喔,」夢幻的白夜不知道什麽時候乘着紙鶴出現在半空中,并且露出了得逞的微笑,「我将那鏡妖的碎片給了他。」

聽見他這麽說,不僅戈薇等人反應很大,連玲都有些無法接受,「怎麽會?為什麽呢,殺生丸大人?奈落他想殺了琥珀啊,而您卻……」

「這裏可真吵呢,讓我帶你們去一個能夠安靜戰鬥的地方吧。」

有些不耐煩地說出這句話之後,白夜便打開了剛才拿在手裏搖晃的葫蘆,從裏頭出來的液體包圍住了正刀劍相向的殺生丸和犬夜叉,而下一秒,他們、圍住他們的液體以及白夜都突然消失了。

戈薇他們都一臉緊張地圍在随着殺生丸和犬夜叉他們消失後所出現在地上的窟窿,而玲和邪見雖然擔心,可是在看見螢火仍是一臉淡定的模樣,他們也只能收斂自己的擔心,但安靜了一會後玲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螢火大人,殺生丸大人他和奈落……」

「放心,就算出事了也不會是殺生丸殿。」丢下了這句話之後,螢火便從自己的手镯裏拿出了個用油紙包好的糕點給她和邪見,随後便跳到附近的一棵樹上閉目養神。

即便表現得再怎麽鎮定,螢火還是忍不住緊抓着自己的手臂,并且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靈敏的耳朵上。

大概是因為在等待的關系,她對時間的流逝變得有些不靈敏,而就在她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的時候,外界突然再度騷動了起來,空氣中也出現一股不怎麽讓她喜歡的氣味。

她迅速睜開了雙眼,并且從手镯裏取出了陽炎,然後一個跳躍來到了造成騷動的刀刀齋的面前,将陽炎抵在他的脖頸上,冷聲對他說道:「刀刀齋,你又出現做什麽?難道舅父大人還有什麽交代麽?」

雖然在殺生丸解決掉死神鬼後便跑去找刀刀齋,順便用冥道殘月破毀了他的住所,但是并未對他趕盡殺絕,只是螢火卻不覺得這樣放過他是明智之舉,即便他只是聽從鬥牙王的命令行事。

「螢火大人啊,這些都是老爺的決定……」感受到脖頸處所傳來的冰冷觸感,本來還一臉高深莫測地跟戈薇等人說明在冥道所發生的事的刀刀齋馬上換上了驚恐的滑稽表情,甚至還用着苦口婆心的語氣說道,「不論如何,犬夜叉只是個半妖,若是沒有老爺的鐵碎牙,妖力發展有限的他根本不可能存活在這個妖怪叢生的混亂世界。但是殺生丸大人卻不同了,他有着純粹且強大的妖怪血統,而最重要的事,他有着您在他身邊……」

聽見他這麽說,螢火的怒氣不減反增,「最後那一句,那是舅父大人說的,還是你跟冥加想出來敷衍我們的借口?」

感覺到她的怒氣的刀刀齋抖了一下,「那是老爺說的……」

「既然如此,那如果我死了,承載着舅父大人想法的鐵碎牙會接納殺生丸殿成為它的主人嗎?」在說話的同時,螢火的手腕轉了一下,下一秒陽炎便改為貼在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迅速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看見她的血已經流到了陽炎上,不僅玲和邪見發出了驚呼、戈薇喃喃說着她瘋了的話,刀刀齋更是吓到心跳快停止了,即便他從未見過,但過去的好幾百年裏他時常聽着鬥牙王和冥加的抱怨,鬥牙王抱怨殺生丸為了螢火而開始對他冷言冷語,冥加抱怨着殺生丸因為螢火陷入沉睡而越來越冷血殘酷,所以若是殺生丸知道她由于他的一句話而自殘的話,他覺得他的小命絕對保不住。

「…不……鐵碎牙只會承認犬夜叉為它的主人,」刀刀齋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但還是無果,「所以…所以螢火大人您……」

他的回答讓螢火冷哼了一聲,她迅速收起了陽炎,然後一邊控制妖力恢複自己的傷口,一邊用着譏諷的語氣說道:「不論我是否存在,舅父大人都不會将鐵碎牙留給殺生丸殿,既然如此,不管剛才你所說的是舅父大人的想法,還是你跟冥加的胡亂猜測,都別把我當作是舅父大人偏心那個半妖的借口!」

因為她在說話的同時還散發着強大的妖氣與殺氣,使得刀刀齋和邪見、七寶等小妖怪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至于戈薇等人類雖然沒有産生那種對大妖怪的畏懼感,但也開始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就在玲打算開口對螢火說些什麽、試圖改變目前緊張的氣氛時,一個滿月型态的冥道忽然出現在半空中,一道光率先從冥道裏掉了出來,接下來則是手握着刀身變成黑色的鐵碎牙、身痕累累的犬夜叉,最後才是殺生丸,不同于幾乎是從冥道裏掉出的犬夜叉,他是一臉從容地從冥道裏跳出來的。

一看見他,就如同戈薇等人馬上圍到犬夜叉身邊一樣,玲和邪見也是馬上跑到殺生丸的身邊,并且在看見他的手上以及腰間都沒有天生牙時垮下了臉。至于刀刀齋,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螢火,随後才緩緩走向了殺生丸,「從中斬開冥道的是犬夜叉吧,那表示殺生丸你也認同了?」

殺生丸并沒有說話,反倒是邪見仍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所以,天生牙真的被鐵碎牙給吸收了?殺生丸大人,邪見好不甘心……」

「已經沒興趣了。」冷冷說了這句話之後,殺生丸便擡起步伐走向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螢火,「有妳的血的氣味,受傷了?」

搖了搖頭後,螢火便開口詢問道:「要走了嗎,殺生丸殿?」

「走吧。」

皺着眉看了她好一會後,殺生丸這才轉過了身,而螢火則是跟在他的身後,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幾步,刀刀齋突然開口叫住他們:「等一下,殺生丸,雖然你可能不在意,但是把那個拿走吧,那是從冥道裏掉出來的,不過它已經變回成原本那無法斬殺的刀了。」

「所以,你是要讓我拿着那把刀到處救人麽?別開玩笑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殺生丸便繼續往前走,而螢火則是緊跟在後,只不過沒多久他們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玲和琥珀的聲音,「那個,還是給我吧,等螢火大人心情好一點了我再拜托她交給殺生丸大人!」

「那麽我們走了,保重了,姊姊。」

聽見他們的談話,再加上他們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螢火忍不住出聲問道:「殺生丸殿還想要麽,那把天生牙?」

「可有可無,」殺生丸用着平淡的語氣說道,「不過母親大人說了,兩百多年前父親大人并沒有對妳用過天生牙,所以留着還有一用,即便我不認為現在能有人有那個實力能夠成為妳的對手,或者是在我眼前奪取妳的性命。」

他對于自己實力的肯定讓螢火十分受用,而他最後那句話甚至讓她的心跳加速,只不過這些喜悅并沒有辦法讓她減輕先前因為刀刀齋的話所産生的煩悶,沉默了一會後,她才不自然地開口說道:「剛才刀刀齋說了一些關于舅父大人的想法,他說舅父大人知道您的實力會不斷增長,再加上我會一直站在您這一邊的關系,所以才會選擇将鐵碎牙留給犬夜叉的……所以,如果沒有我的話,舅父大人可能……」

「別說傻話了,那只是借口罷了,即便沒有妳,父親大人仍舊會将鐵碎牙留給犬夜叉。」說到這裏,殺生丸忽然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更何況,若是要以妳為代價才能獲得鐵碎牙,我寧可不要。」

第一次直接這樣聽見他這麽說,螢火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眼眶甚至還有發熱地跡象,咬了咬下唇後,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與他并肩而行,并且在看了眼他的側臉後無法克制地揚起嘴角,只能低頭擡起手來放到嘴邊作為掩飾。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雖然晚了一個多禮拜了,但還是先感謝 木梓庭 的地雷

(雖然很不要臉,但我真的很想抱着親強吻一個)

另外,要說抱歉

原本以為這一章可以寫到曲靈的,但是寫一寫居然能爆字數我也覺得有點莫名

明明就跳過了死神鬼及打鬥的部分的說

看起來四月結束前是無法完結了(掩面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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