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手臂
在用緋陰爆破掉突然出現在自己以及殺生丸他們面前、并不自量力地想對自己動手的妖怪後,螢火甚至懶得将弓放回手镯裏或是背到背上,而是将其拿在手上,然後繼續跟着殺生丸往前走,臉色顯得益發陰沉。
由于殺生丸的天生牙已經失去了冥道殘月破的關系,所以在之後的路程上螢火便以鍛煉為由接過所有清除前來找茬的妖怪的工作,只不過,接連不斷出現的妖怪卻讓她感到十分煩躁。
讓她煩躁的原因并不是像邪見對琥珀的指責的那樣,她并不在意來的妖怪的數目多少、她不在意那些妖怪總是擠在幾個時段接二連三地出現,但是她對于那些妖怪在出現時總愛将嘲諷殺生丸失去武器、诋毀殺生丸是因為實力不敵犬夜叉才失去武器的事情作為開場白的事情十分厭惡。
除此之外,她也有種自己的能力被人輕視的不滿,不是她自誇,她的劍術及實力在西國也可以排進前五,但是那些妖怪卻在看見殺生丸沒有了戰鬥用的天生牙後便毫無顧忌地前來搶奪四魂之玉、試圖打敗殺生丸好在妖怪間中名聲遠揚,完全沒有将他身旁的她放在眼裏,即便她已經輪流用陽炎和緋陰殺了三十幾個妖怪了,還是無法停止其他妖怪前仆後繼。
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大好看,以為她是被那些不自量力的妖怪煩到的殺生丸微微皺起了眉頭,「若不喜歡的話妳可以把緋陰收起來,即便沒有了冥道殘月破,我殺生丸也沒有弱到需要妳的保護。」
聽見他這麽說,在他們身後的邪見和玲都忍不住為了他那別扭的個性與毒舌而擡起手來扶額,但原本邪見和玲以為會被他的話傷到的螢火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一臉郁悶地看向他,「殺生丸殿,我的實力和您的…相差多遠呢?」
她的話和她的表情讓殺生丸瞬間理解了她所不高興的原因,他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他擡起手來輕撫了下她的臉頰,然後在她反應過來前放下了手,「妳只要強到能夠保護好妳自己就行,完全不需要與我相比。」
他的舉動讓螢火的臉頰微微泛紅,但是心情卻沒有好轉多少,「可是……」
話還沒說完她便因為從風裏感覺到奈落的氣味正在迅速接近而止住了聲,并且轉過頭去緊緊盯着傳來氣味的方向,而比她快上一些察覺到的殺生丸也看往同樣的方向。
就在玲和邪見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一束光芒就像隕石一樣忽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并且在他們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小坑,除了讓地面傳來了一股不小的震動外還揚起了極大的塵灰。
即便塵灰還沒有完全散去,但他們還是可以隐約在煙霧中看見一個人影,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着一股比奈落還要邪惡的氣息,螢火連忙站到了玲他們的面前,并且在拿出陽炎的同時催促他們在阿吽的背上坐好,而殺生丸則是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在煙霧散去後,看見對面的妖怪有着如同奈落那樣鐮刀狀的手,殺生丸冷哼了一聲,「又是從奈落的身體中分裂出的妖怪麽?」
那個妖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迅速地伸長了銳利的手往玲他們所在的方向攻去,而他的攻擊則是被螢火用陽炎給擋下來了,只不過她擋得并不輕松,她的手被他的力道給震麻了,并且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重心。
為了避免玲和琥珀被那個妖怪給傷了,螢火在緊盯着那個妖怪的同時還反手用弓刺了阿吽一下,讓牠載着他們飛到半空中。
對于他的舉動,那個妖怪譏笑了一聲,随後便再度伸長了自己的手往空中琥珀的方向攻去,而這次沒來得及讓螢火出手殺生丸便先一步移動到那個妖怪的面前,并且手一揮砍掉了他的手。
那個妖怪因為他的攻擊而後退了幾步,但是卻沒有向先前其他的妖怪一樣露出戒備或恐懼的表情,反而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很弱啊!」
聽見他這麽說,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對殺生丸這個主人十分尊崇的邪見忍不住大吼大叫了起來:「你這家夥在胡說什麽?!」
「想多聽幾聲嗎?」雖然是在回答邪見的問題,但那個妖怪卻直直瞪着殺生丸,「你很弱!」
幾乎是在他語音一落的同一刻,殺生丸便動了動自己的爪子,然後敏捷地避開他的攻擊來到了他的面前,利落地用手貫穿了他的胸口。
邪見還沒來得及為他的帥氣舉動而歡呼幾聲,那個妖怪又開口說道:「如何?知道自己有多弱了嗎?」
他的話以及殺生丸就這麽保持着貫穿他胸膛姿勢的舉動讓螢火感覺到十分不對勁,擔心會影響到殺生丸的戰鬥,她只敢稍微往前靠近個幾步,而看見他們兩個的反應,有着對戰經驗的琥珀也警戒了起來。
下一秒,那個妖怪突然從背後伸出了許多如同刀刃般銳利的觸手攻向被他箝制住的殺生丸,後者連忙在抽出自己的手的同時往後躍了一大步,他那像是被嚴重灼傷的手臂也暴露在螢火等人的眼中。
是毒,比我們的妖毒更強烈的毒……螢火的眼神暗了暗,正當她打算上前替殺生丸療傷時,他卻突然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僅僅這一眼,她便明白他在打倒那個妖怪前都不希望她靠近,所以她只能忿忿地握着陽炎待在原地,以防那個妖怪會越過他攻擊玲他們。
短短的一瞬間他們便将工作分配好了,但是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系,也可能是因為不懂他們之間的默契,躲到半空中的琥珀以為他們正與那個妖怪陷入了僵持,皺着眉思索了一會後,以為對方就如同夢幻的白夜那樣是由奈落所分裂出的妖怪、無法碰觸有着桔梗靈力淨化過的四魂之玉碎片的他便朝那個妖怪丢出了鎖鏈鐮刀,并且在鐮刀正中那個妖怪的頭部後直接從阿吽的背上往下跳,藉由鎖鏈接近那個妖怪,打算利用四魂之玉碎片封印住對方的攻勢。
不是不理解琥珀那想要幫忙的心情,但在明顯那個妖怪并不是普通的由奈落所分裂出的妖怪、又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從容殺掉的情況下,殺生丸和螢火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他一聲愚蠢,然後一個前去砍掉那個妖怪伸向他的衆多觸手,一個則是去接下被那個妖怪的觸手污染了四魂之玉碎片而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他。
将琥珀放到距離那個妖怪有一大段距離的地上後,本來想檢查一下他的狀況的螢火突然從空氣裏嗅到了殺生丸的血的氣味,她連忙轉過頭去看向他的狀況,随後便看到那個妖怪的幾根觸手貫穿了他的右手臂的景象。
「殺生丸殿!」
在忍不住叫喚出聲的同時,她也準備不顧他的交代前去幫忙,只不過還沒等她邁出步伐,不知道什麽時候靠近的犬夜叉卻先她一步用鐵碎牙砍斷了襲擊他的觸手,而在确定琥珀有緊接而來的戈薇和珊瑚照顧後,她便趕到了他的身邊,并且在執起了他的手的同時輕聲問道:「殺生丸殿,需要我将陽炎……」
「不需要,」因為要緊盯着那個妖怪的關系,殺生丸只分神一秒看了她一眼,「那個妖怪可不是妳赤手空拳或是拿着緋陰就可以對付的,還有,現在妳的妖力不應該浪費一絲一毫在治療上。」
聽他這麽說,本來想趁機替他治療的螢火只能放開他的手,「那請您小心。」
「讓他們帶着琥珀和玲先走,礙事。」看了眼前來幫忙卻被那個妖怪一個瞪視而失去意識的戈薇,殺生丸冷哼了一聲,「螢,照顧好自己。」
丢下這句話後,殺生丸便一個跳躍站到了那個妖怪的前方,而看見他那傷痕累累的手,與他站在同一邊和那個妖怪對峙的犬夜叉忍不住出聲吼道:「殺生丸,你閃一邊去,受傷的人別在那邊逞能了!」
聽見他這麽說,螢火憤怒地想直接給他一箭,而邪見更是氣得大叫道:「你說什麽?!你以為變成這樣是誰的錯,要不是因為殺生丸大人将冥道殘月破給了你……」
「被小瞧了麽?區區半妖竟然也敢同情我!」
看見犬夜叉因為他的話而出現慚愧的表情,殺生丸的雙眼瞬間變紅,而他手臂上的所有傷口也在同一時間愈合,在那個妖怪再度用觸手攻向他的時候,他一個瞬身飛到了半空中,并且轉化成了犬妖的型态,一口咬下了那個妖怪的頭。
就在邪見忍不住大聲地為他的表現喝采地同時,那具無頭的身體開始冒出大量的瘴氣、向琥珀的方向伸出大量的觸手,珊瑚和彌勒只能帶着戈薇和琥珀分別坐上雲母和阿吽飛到半空中,而犬夜叉則是負責砍斷那些觸手。
「砍吧,反正只是借來的身體。」在那個妖怪用着僅剩的頭顱漫不經心地說着這些話的同時,他操控着那些被砍斷的觸手束縛住殺生丸,然後回答犬夜叉那詢問他為何人的疑問,「想知道嗎?那就告訴你們吧,我名為曲靈。」
聽見他這麽說,再加上一旁彌勒的解說,螢火對曲靈的事情也有些認識了,只是也僅此而已,她并沒有興趣知道曲靈到底是為何而生又如何取得身體成為妖怪,因為她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殺生丸身上,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她還是很想要上前去幫忙,只是她熟記着他先前的交代,月華姬那句不可插手男人與敵人的戰鬥的話語也不斷在她的腦袋裏回響,所以她咬緊牙、用沒有持刀的手緊握成拳來克制自己那快要發瘋的心情,然後看着殺生丸為了掙脫那些觸手的束縛而變回了人類的型态、看着他繼續用着自己的爪子去對付那個曲靈。
一直到曲靈為了壓制冥道殘月破而主動将自己的身體弄得幾百個大小不一的肉塊、懸浮在所有人的周圍時,她這才拿着陽炎飛到半空中,與殺生丸一起擋下正要襲擊昏迷中的琥珀的肉塊,幫忙他一起将那些肉塊驅趕在一起。
在将大部分的肉塊驅趕在一起後,殺生丸便側過頭看向螢火,「接下來不準跟過來,螢,那個家夥我要親手解決!」
知曉此事攸關他的尊嚴,所以螢火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将想要陪他一起的話語說出口,只是咬着下唇點了點頭,然後看着他直接飛往曲靈所在的方向。
除了螢火之外,犬夜叉等人都認為他的舉動與送死或自虐無異,一直到看見他拔出天生牙往曲靈身後的方向一砍、迫使曲靈的靈魂本體顯現出來時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惜的是,即便天生牙能夠對付曲靈的本體,但當曲靈控制着奈落借給他的身體護住了本體的時候,天生牙便毫無用武之地,而就在殺生丸試圖收起天生牙、改用爪子先對付奈落的身體時,一個巨大的觸手突然從原本護住本體的那一大團由不同妖怪的身體組成的肉塊中竄出,先是貫穿了殺生丸的右腹部後又從一個轉彎貫穿了他的左腹部。
在犬夜叉以及邪見等人因為這一幕發出驚呼的時候,已經顧不得殺生丸交代的螢火連忙一個瞬身來到了他的身旁,迅速砍斷了那根觸手,然後在将陽炎收到背後的同時一邊檢查他的傷口一邊慌亂又快速地說道:「殺生丸殿,您還好嗎?內髒部分已經開始出血了,不過舅母大人有替我們準備一些芍藥她們制成的藥丸……」
就在她打算從手镯裏拿出藥瓶的時候,殺生丸突然用着還拿着天生牙的手用力推了無防備的她一把,讓她往後退了幾呎,而下一秒,曲靈的那些分散的身體肉塊都變成了觸手的形狀迅速地圍了上來将殺生丸給緊緊地包圍住,曲靈甚至在将他完全包裹住前用着嘲諷的語氣對他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很弱。」
「殺生丸殿!」看見了這一幕,螢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她發瘋似地沖到那團肉塊旁邊,亂無章法地拿着她的陽炎猛砍,只是不管她怎麽砍那些肉塊都會迅速恢複原狀,而因為殺生丸還在裏面的關系,她也無法放火将那些肉塊燃燒殆盡,更不能改用緋陰直接将那些肉塊爆掉。
與她有着同樣反應的還有犬夜叉,沒有辦法操控妖氣升空的他乘上了雲母,與她一樣不停地用着鐵碎牙看着困住殺生丸的肉塊,嘴裏還不斷喊道:「殺生丸!你這家夥!若你敢這樣死掉的話我可絕對不會饒過你!」
「閉嘴,半妖!」
聽到他說到死這個字,螢火的雙眼開始充血,在散發強烈的妖氣的同時她臉上也浮現出了妖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她便再度揮刀,連曲靈伸出觸手捆住了她的雙腳與雙臂也不去理會,一直到雙手無法揮刀時她才不得不将視線放到那些觸手上。
「可惡!」手腕一轉,她反手砍斷了纏住她右臂的觸手,然後便繼續往那團肉塊砍去,左手則是變成爪狀不斷除去那些試圖再度纏住她的觸手。
徒手撕碎那些觸手的感覺令她作嘔,而那些觸手及裏頭的瘴氣所帶着的毒也給她的左手造成灼傷、隐隐刺痛着,只是她并不想浪費時間用陽炎去砍那些襲擊她的觸手,所以她只能徒手去對付那些襲擊她觸手,而她的妖力給也必須留着待會給殺生丸治療,所以她也并不想浪費來給自己療傷。
一刀接着一刀不帶着妖力的揮砍,螢火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正在流失,揮砍的力道也越來越小,而就在她感覺到自己快撐不下去、打算用妖力來恢複自己的妖力的時候,突然有強烈到刺眼的白光從那些由觸手組成的肉塊的隙縫中并發出來,還伴随着綠色的閃電,緊接着,那團肉塊開始從內部爆裂開來,而随着肉塊的崩落,殺生丸的身影也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看見那綠色的閃電及白光是從他消失的左手臂的部分所冒出來的,再加上感覺到他身上妖力的變化,大概知曉發生什麽事的螢火忍不住熱了眼眶,只能緊着下唇以免自己出聲影響他,甚至還後退了好幾步讓他有足夠的空間能夠發揮。
她的反應讓殺生丸得知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而在看見不知何時乘着牛出現在半空中的刀刀齋時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所以他便立刻揮動自己的左手往曲靈那打算再度纏住他的觸手攻去。
一觸及他左手臂上所散發出的交雜着綠色閃電的白光,那些觸手、連帶着整團肉塊便開始爆破崩落,而在白光散去之後,一只完整的手臂便顯現了出來,而那只手中還握着一把劍。
「總算出現了啊,殺生丸,」降落到地上後,刀刀齋這才開口說道,「不是你父親的遺物,而是屬于你自己的刀,爆碎牙。」
像是要解釋那把刀的名字的涵義一樣,在曲靈試圖讓自己被爆歲的身體殘骸恢複原狀的時候卻沒能成功,不僅身體無法再生,那些原本完好的部分在吸收了那些爆破牙所砍碎的肉塊後也開始爆裂粉碎了。
在邪見與犬夜叉等人驚嘆之餘,殺生丸乘勝追擊,一刀砍向那原本被他咬下的曲靈的頭顱,只不過還沒等他來的及換上天生牙給曲靈的本體最後一擊,曲靈的氣息便完全消失了。
「啧!」
皺着眉朝曲靈的氣味消失的方向瞪了一眼後,他便落到了螢火的身旁,并且執起了她那只與他的右手一樣被灼傷的左手,「怎麽不替妳自己治療?」
「只是小傷罷了,」搖了搖頭後,螢火便抽回自己的手,改為覆上他腹部開始檢查,「倒是您的傷?」
「暫時無妨。」
将她的手移開後,殺生丸這才轉向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刀刀齋,而在看見他的視線總算落到自己的身上時,刀刀齋的表情馬上換成了正經的模樣,「以你來說算是不錯了,殺生丸,好了,給我看看吧,你的爆碎牙。」
沒去理會他的話,殺生丸只是看着自己左手上的刀,試圖感受着它,而看見他這樣子,刀刀齋也只能繼續解釋道:「你原本就擁有屬于你自己的刀,就在你的身體裏,不過要得到它,你必須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妖怪才行。過去,你為了奪取鐵碎牙失去了左臂,現在,與新刀一起,你獲得了新的手臂,這正是你超越了你父親、不再索求鐵碎牙的證明。」
就着他的話思索了一會後,殺生丸便将爆碎牙遞給了他,「在落日之前做出刀鞘,要不然就殺了你,刀刀齋。」
聽他這麽說,刀刀齋忍不住滿頭黑線,「這是拜托人的态度嗎,殺生丸!」
有着先前冥道殘月破的事情,殺生丸覺得用說的而非直接将刀子架到他的脖頸上已經足夠仁慈,所以他沒去理會他的碎念,反而是轉頭去看向因為他的平安無事而淚眼汪汪的邪見和玲,「你們,先跟他們回去。」
「唉?為什麽?」
「螢,走了。」殺生丸并沒有解釋,只是丢下了這句話後便擡起步伐離開了。
「療傷完後我們會去找你們的。」摸了摸因為他那沒頭沒尾的話而擔心地跑來抓住自己衣襬的玲的頭、讓她放心後,螢火這才去追殺生丸。
一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後,殺生丸便馬上聚起了妖雲,帶着螢火到了附近山上,一直到在找到位于山腰處的溫泉後,他這才散去了妖雲,重新降落到地面上。
迅速用溫泉水清洗了雙手後,螢火便馬上替他解下了盔甲,脫下了上半身的衣服,然後開始替他治療傷口及內傷。
再三檢查、确認他身上的傷都好了之後,她這才放下了手,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詢問道:「殺生丸殿感覺還好嗎?若是還感覺不适的話還有舅母大人所準備的藥……」
「我沒事。」
「既然這樣,您就好好泡個溫泉休養一下吧。」螢火一邊說一邊替他脫下皮靴和襪子,又替他解下腰上繁複的結、取下天生牙,将它們跟從手镯裏所拿出的幹淨衣服放到一旁的地上,随後便急急忙忙出了樹叢,将空間留給他。
為了避免自己在聽見他泡溫泉的聲音會胡思亂想,所以她便靠着樹幹坐下,打算拿出先前月華姬替自己準備的藥材、準備替自己調配出能夠恢複妖力的藥,畢竟在過來的途中她在殺生丸的嚴厲注視下不得不先治愈自己的左手臂,而剛才又替他療傷,這樣妖力消耗的量不用兩個時辰的睡眠是恢複不回來的。
只不過,還沒等她将所需的藥材拿出來配置,樹叢裏便傳出了殺生丸的聲音:「螢,過來。」
聽見他的叫喚,以為他有什麽事要自己幫忙的螢火連忙起身朝樹叢裏探頭,然後對着在溫泉中央的他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殺生丸殿?」
「妳,下來。」
「唉?!」殺生丸的話讓螢火的臉及耳根瞬間紅了起來,她顯得十分慌亂,「怎麽了?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我過去的話很不符合禮節,您還是直接告訴我您有什麽……」
「我說了,下來。」殺生丸直直地看着她,眼神裏傳遞了不容她拒絕的訊息,「不要讓我說第三次,螢。」
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後,螢火這才重新走進了樹叢裏,不利索地脫掉了自己的靴子和襪子,然後緩慢地踏入了溫泉中。一進到溫泉裏後她便停下了步伐,但因為只是個小溫泉而已,即便他們一個在溫泉中央一個在邊緣也只差了一個手臂的距離而已,深呼吸了幾口氣,并且努力将自己的視線定在他的臉上後,她這才頂着早已紅透的臉再次詢問道:「所以,殺生丸殿您到底……」
她的話還沒說完,殺生丸忽然擡起了手用力拉過她,将她帶到自己的懷中,一手緊緊禁锢着她的腰部讓她無法離開,另一手則是将她的臉壓向自己的胸膛,然後他低下了頭,将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處。
即便認為自己失去左臂并不會影響生活或實力,即便總是将失去左臂的事情作為戰鬥失敗的後果、并沒有特別在意,但是幾個月前在碰上剛從沉睡中蘇醒的她、并且接下因為看見龍骨精而從半空中跌落的她時,他的想法便産生了改變:完整的左臂并不是必要的,可他還是覺得只有有着兩只完整的手才能夠去擁抱她。
感受着懷中柔軟的身體,充滿鼻間的她的氣味,他的情緒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早該在幾百年前就将她擁入懷中,可又十分慶幸那時的自己并未如此,因為有了這樣的肢體接觸後那時的他一定會渴求更多,多到無法克制自己在婚前就做出逾矩的舉動……
心情複雜的并不只他一個,被他用力抱在懷中的螢火也是,一方面她覺得就這樣任由一個不着片縷的男人抱着自己是一件很不恰當的事,即便那個男人是自己未來的丈夫;但另一方面她又感到十分安心,在感受着他的心跳的同時她忍不住熱了眼眶,本來所壓抑着的那因為他平安歸來而産生的喜悅與後怕也瞬間爆發了出來,她忍不住擡起手來回抱住他,嘴裏喃喃地念道:「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聽到她的話,本還沉浸在抱着她的感覺的殺生丸愣了一下,随後他便用手稍稍擡起了她的頭,低頭覆上她的唇,由淺至深。
盡管不是第一次接吻,螢火仍然只能被動地攀着他的手臂承受着,但是即便她十分配合,殺生丸卻無法從單純的唇舌交纏中獲得滿足,在綿長的一吻結束後,他便忍不住往下舔咬起她那白皙的脖頸,甚至再度往下咬上那因為被他不自覺拉下左邊衣領而露出的漂亮鎖骨上咬上一口。
「…嗯……」
在鎖骨被咬的那一刻,本來一直緊咬着下唇以免自己發出聲音的螢火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而在聽到了她的聲音的同時,殺生丸也停下了動作,回過神的他在看見她那濕潤紅腫的唇、那白皙的頸肩處所留下的他的痕跡時眼神再度幽暗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他卻克制自己放開她,并且在迅速地踏出了溫泉的同時說道:「該妳泡了。」
披上了幹淨的裏衣後,他便将自己的所有衣物一起帶出了樹叢,而在他出去之後,被留下的螢火便馬上将整個人都沒入溫泉水中,雙手也緊緊捂着自己的臉,她的臉頰很燙,因為溫泉水的熱度,但更是因為殺生丸剛才的親昵舉動而産生的難為情與甜蜜感所造成的熱度。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遲到了大半天
一是因為卡文(老毛病了,後期的部分都感覺很難寫)
二是因為有點忙(以前的同事結婚,去參加婚禮,被影響到開始想婚,但是…又覺得交男朋是件很累很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