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病
“娘，我們回來了，您怎麽出來了？”想到他娘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和內疚。
“沒事，等你們回來吃飯，有空就出來看看你們什麽時候回來。”見自家兒子兒媳婦回來了陳寡婦很開心，家裏一下子有人氣了，中午她一人吃飯太安靜了岑得慌，又怕兩口子出什麽事。
木蘭把籃子中雞蛋心地放到廚房裏，跟長生去洗手後才去吃飯，木蘭從日常習慣知道長生是個很講衛生的男人，她自己也是個愛幹淨的人，眼裏容不得身上有一點髒在。而長生身上穿戴也總是很整齊，身上永遠有一股木頭香味纏繞。自家婆婆也是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跟自家永遠亂遭遭的形成天壤之別。
晚飯做得很簡單，只是陳寡婦吃飯時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竟是慧英生病了，聽人說還挺嚴重的這兩日都沒下床。
長生聽後也擔憂就道:“娘，明日沒事，我跟木蘭去看下慧英吧，後天就要去社裏幹活。”
長生平時上工，只是他工分是平常人一半，他娘也一樣。大隊裏說是因為他家成分不好，長生的爺爺曾是地主，房子還是磚瓦房，所以只能這樣，他們也沒辦法，長生鬧到後來也不争了，平時靠着做木活貼補家用。
現在多了個木蘭，不過之前村主任說了，木蘭雖然不能說話但可以去上工，不過也只能領一半的工分，長生聽後倒沒什麽，只是木蘭心裏卻有些不服和傷心，她在謝家莊裏一天工分只比人家少兩分，倒這裏只能領一半，不過她在聽長生的話才知道全家都是領一半的工分後心裏才好一些。算了，長生他們都不介意，還好她們家人少，就算了，這時候家家都不容易啊。
陳寡婦聽到長生那樣講也同意，畢竟那是自個兒的親閨女，她和餘秀花不和，不好過去。
兩夫妻由于今天一直走路到晚上都累了就早早地歇去，只是陳氏在房中久久不能入眠，還在擔心那苦命的閨女慧英，這好好的怎麽就病的那麽嚴重。如果今天不是到村頭小賣部去買醬油還不知道這事，前兩日看人都好好的，什麽說病就病了呢，現在兒子終身大事解決了，又開始擔心閨女了，嫁給大憨兩年又沒孩子以後這可什麽辦？
陳氏擔心一晚上都沒睡好，本來她心裏想要厚着面子今日也要去，但又想到她不能再請假了，終究還是去上工。長生跟木蘭帶着昨日王季紅給的十幾個雞蛋去慧英家探望她。雖然兩家隔的近，但長生只去過一次，他看陳遠清那人特不順眼，如果不是那人卑鄙地威脅他娘，慧英也不會嫁給大憨，憑慧英的樣貌嫁的再差也比大憨強。那樣一個人還不如說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更貼切。嗨，以後多補償慧英吧，他家欠她的太多了。
到了她家後，大憨娘餘秀花已去上工，陳遠清不知去向，只有大憨在看家，大憨做不了怎麽事，隊上就不要他幹活，今日在家看門。
大憨見他們過來，就馬上拘謹地站起來，不知今日這位大舅子過來幹什麽，“大哥大嫂來了。”
”大憨，英子呢？”不見慧英，長生只好問呆傻的立在一旁的大憨。
大憨其實長得還過得去，身材中等，只是臉上的木讷呆相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大憨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沒有表情又冷淡的長生有些怕，說話都說不全，結結巴巴道:“……英子……英子，在裏面，還……沒起。”
“我們去看看她。”說完直接要同木蘭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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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憨家前院是老房子不過也還挺新，只是只有兩間土坯房。自從大憨要結婚後，陳遠清不知從哪得來一筆錢就在後面又蓋了兩間屋，離前面也不算遠，只是平日兩院各有一個院門關着，在前院不知道後遠情況。
大憨一直都有點怕長生，因為見到長生，他都沒好臉色，雖然他傻，但傻子也知道有些人尤其是此刻的長生還面帶不渝，吓的趕緊在前面帶路，到後院，到門口就喊到:“慧英，大哥來看你了！”
長生和木蘭走到門口就能聞到濃濃的藥味，長生更是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門見慧英正吃力地坐起。
木蘭見此趕緊過去幫她，又拿了一個枕頭放在她背後靠着，給她掖緊被子，這才幾日小人怎麽憔悴成這樣！
記得結婚那晚還是她偷偷哪了一大碗飯菜到新房裏給她吃，雖然跟她接觸不久，但可以看出是個好相處的好女人。現在竟病成這樣，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眉頭微蹙，重重地呼吸，生病使她喪失了往日的活力。
長生看到如此的慧英更是心痛，“英子，你怎麽病成這樣，哥哥成親那日都好好的！”
慧英知道她哥心疼她，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真正病因，況且她今日感覺人也好多了就道:“沒事，就是染上一點風寒，躺幾天就好了，哥和嫂子莫擔心了。”
長生見她如此說道也不能再講怎麽了，這幾日沒聽說陳遠清家裏有發生怎麽事，再加上英子婆婆大憨娘雖然不怎麽待見英子，但大憨很維護英子，所以英子在他家過的日子還算過的去，就是遇到大憨這人，怎麽都不知的小孩心性，英子反過來還要照顧他，又沒孩子也不知道以後怎麽辦。
“哥，嫂子，您們快出去吧，小心妹妹把病氣過到您們身上。”生病是要花錢的，這幾日生病花了一些錢，自家婆婆就一直唠叨着，這年頭看病不易，誰也不敢跟自個兒的身體過不去。
“那行，您沒怎麽事，我們就回去了，大憨多照顧英子，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饒不了你。”長生覺得病人要多休息，讓英子多躺躺多休息病才會好的快。而大憨聽到長生嚴厲的叮囑更害怕，人都有些驚慌失措。
“大憨莫怕，哥哥亂說的，替我送送哥和嫂子吧。”慧英輕聲安慰着正低着頭惶惶不安的大憨。
木蘭看着她倆的相處，心裏可惜道:要是大憨是個正常人就好了，她倆說不定也是幸福的一對呢。
大憨在慧英安慰下，帶着惶恐不安的心情送他們出去，長生也沒再對他說什麽，也不再板着臉看他，他只是無奈地嘆息，不知是為慧英還是大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