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見不想見的人

大憨送長生和木蘭到前院時，長生想了下就問大憨這兩日他爸媽有沒對慧英說什麽，大憨不懂長生說得什麽意思，他只是說那天慧英去喝喜酒回來後第二天就生病了，他爸這兩天都沒在家，他媽媽也沒說慧英什麽，就生病的時候要去請人過來看時說了兩句，其他的大憨不知道也表達的不清楚。

長生見問大憨也問

不出什麽，正放棄打算和木蘭回去，這時陳遠清剛好推院門回來了。

陳遠清這兩日白日裏都不怎麽着家，他在隊上被分配輪流看魚塘，所以平日也不什麽着家，況且他也不想回家，餘秀花很胖又老，他嫌棄的很，經常往田家寡婦裏鑽。

今日不是他負責看魚塘，就想回來歇一下，只是走到自家院子就看到陳長生那小子和旁邊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莫非就是陳長生娶的那啞巴媳婦。長得不輸慧英啊，正腼腆怯生生的站在陳長生的身後。

“哦，是長生啊！今日過來，來看慧英的吧，放心！過兩天她病就好了。這是？你新娶的媳婦吧，長得挺标致的，可惜就是不能說話，不過長生還是很有福氣哪。”昨日見到餘秀花過去找他拿錢，陳遠清才知道慧英生病了，這會兒看到陳長生夫婦定是來看慧英的，要不然不年不節的，他們家的人也不愛來往。

“叔，沒事的話我和木蘭就先回去了。大憨，這籃子的雞蛋拿進去給英子補身子。”每次見這人，長生就很讨厭這虛僞猥瑣的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要不是靠着他大哥陳遠年是村主任，又是他唯一的弟弟，平常特意照顧他，他的那些腌臜作下的勾當早就讓人給曝光，村裏人在背後都罵他。

長生見大憨顫巍巍地提着籃子，生怕他把雞蛋打碎了，就幫他拿到他家廚房裏。

這是木蘭第一次見到陳遠清，只是她很不喜這個人，他那雙混濁的眼老是有意無意地直勾勾往她那看，尤其是長生拿雞蛋去廚房後更肆無忌憚往她全身上下掃瞄，讓她很不舒服，等長生放完雞蛋回來，就走到他旁邊悄悄扯扯長生的袖子。

長生袖子被木蘭扯了下不明所以得看她，見她指着院門就反應過來得跟他們告別要回家，她娘還在家等着他回話呢。

出了大憨家一段路後，長生才問木蘭剛才怎麽回事。

木蘭低着頭怯怯地的，過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麽，這種事要怎麽說呢，那人畢竟是慧英的公爹，說出去對誰名聲都不好。

長生見她不講話只是悶悶地低着頭，以為她是啞巴不會說話怕被大憨家取笑，不喜歡去別人家，下次出去就不帶她了，“沒事，以後我就不帶你去其他家了。”

木蘭知道長生可能會錯意思了，也不想糾正，跟着他去自家的菜地，摘了一些菜回家。

菜地不大，種着平常農家吃的菜，只是婆婆和長生很勤快，菜給伺候的很好。摘好後木蘭一個人回家，長生要去山上看看，家裏結婚時打了幾件家具把以前的木料都用完了，他得上山看看有沒合适的樹。

陳家村山高樹多，這年頭除了平時拾一些柴火，沒人要去伐樹，又累又沒錢去請人做，樹就不值錢了，除了哪家要辦喜事或喪事才會上山去伐木。所以長生用的木頭都不要錢，除了請人伐時會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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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回去後把家裏先打掃一下然後就去做飯，想到那人那時不懷好意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都還不舒服，以後得少見那人。

下午看家裏有沒要洗的東西或哪些要整理，明日她也得跟着長生出工去。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人一塊幹活，心裏稍微有些緊張，尤其是她不會說話，也怕做錯事兒給陳家丢臉。

其實木蘭并不是一出生下來就不會說話，只是那年冬天掉到池塘裏，回去當夜着涼就發高燒把嗓子燒壞，聲音變啞了，但還是能發出聲音只是很難聽，後來木蘭就害羞的再不敢出聲，久了之後大家都以為她變啞巴了，不能講話，但木蘭無所謂也不去理會，不能講話也有好處，省得像她娘那樣一天到晚唠叨個不停，誰要是敢去回嘴她會罵得更厲害難聽。她家雖窮可正是有她娘在，別人都不敢什麽欺負她家。

木蘭在收拾時，隔壁的高遠過來，見她家就木蘭一個人就不敢進來。木蘭奇怪的看着他離去，剛才看他好像有事又在門口走來走去後，過了一會兒才回去。

高遠聽隔壁有聲音以為長生回來了，就想問問他，慧英怎麽了。雖然兩家大人因為他跟慧英的事鬧壞關系，但高遠和長生私下關系還是同以前一樣。這兩日聽說慧英生病，好像還很嚴重，那日明明送她回去時都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病得那麽嚴重。

今日見長生和木蘭去看慧英，本想問下長生慧英怎麽了，只是見只有木蘭一個人在家，為避嫌而且她又不能講話，再着急也只能等長生回來時再問他。

陳寡婦急急忙忙的下工回來，一回來就問慧英的病情，在聽到已經好多了，養兩日就好了，就放下心來。

當夜，高遠再過來時，長生和高遠在他家倉庫做木活的房裏。

高遠在心裏掙紮想了有一會兒才開口問着:“英子怎樣？聽村裏的老大夫說病不輕有些放心不下，過來問問。”高遠也是昨日給老醫生送草藥時才聽他說的，所以之前才來找長生問究竟。

“快好了，放心吧！你還挂着她，你家那位沒再鬧騰？”長生專注着看手裏的木頭，在聽到高遠的話後，擡頭看他有些譏諷道。

高遠被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就語氣也不好地回道:“好好地提那人幹嘛，你不都知道情況！”

長生知道高遠還放不下慧英，而自家妹妹也喜歡他，只能嘆道他們有緣無分，同時也對他們倆也內疚，要是他有本事的話，也不會讓慧英嫁給大憨，說不定那時他們還能有機會在一起。

“行了，回去吧，明日要上工再聊吧。”長生和高遠兩人在同一小隊裏，一塊上工，而且此刻院門外高遠的老婆李桂花在叫他。

高遠在聽到李桂花的叫聲時，眉頭不經意就皺起，嘆氣地跟長生告辭，心裏想道:他這才出來沒多久呢，那女人只要他一到長生家就疑神疑鬼，這日子過的太憋屈了，何時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