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諧。
花昭儀此時又提出:“皇上,既然李妹妹已經晉為美人了,再住在這倚翠樓便不是很合适了,皇上是不是該給李妹妹挪個位置了。”
李喻一想也是的,可她也不記得哪些地方有位置,現在問雪芽明顯也不靠譜,于是就說:“愛妃說的是,朕回頭再想想。”
花昭儀見自己兩次的提議都被皇上駁了回去,一時便也不說話了。
璇貴妃提議道:“皇上,不如放在合芳殿?”
合芳殿是長華宮的側殿,長華宮可以說是除了合明宮離崇明宮最近的宮殿之一,這個位置不知道被人眼紅了多久。剛入宮的時候花修媛就想住在那兒,結果被璇貴妃的一句想必花修媛是想跟花昭儀挨得近一點。最後被分到了長寧宮去。
想到這兒花修媛心中便多有不甘,她的性格一直很執拗任性,既然自己身為修媛都得不到這長寧宮,其餘人又有什麽資格?
于是她立馬說:“這長華宮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李妹妹住在那兒未免也有孤單。臣妾住在這長寧宮有些孤單呢,懇請皇上跟臣妾尋個伴。”她的算盤打得很好,這要是李萌住到長寧宮來,一是自己可以看着她。二是皇上說不定可以多來長寧宮看看。
一開始新人們位分低還不覺得,可是現在一個兩個位置都上來了,光是美人就有兩位了。要知道這美人與自己也就只隔着一級了。花修媛産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她非常不甘心。自己與族姐都是以側妃之位入的潛邸,族姐是族長之女,地位超然。被封為昭儀自己無話可說。可那李成璇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憑什麽就能夠位居貴妃之位,将她們壓得死死的?
她是做夢也想不到,當初好不容易扳倒了劉德音,最後的贏家卻是李成璇這個七品官之女。
不管其餘人說的多麽有理有據,李喻都咬定了說要好好想想。于是花修媛的計劃最終還是沒有落成。
後來李喻借口要休息,其餘人也只能告退,但璇貴妃動作卻比別人慢一拍,似乎是有意想留下來和李喻獨處。
李喻一見這動作,大致也就懂了,問道:“愛妃這是怎麽了?”
“皇上,您這次真是吓死臣妾了!”
李喻那叫一個心虛,自己失足落水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只是意外,朕沒什麽事的。”
“這次是沒事,可是以後呢?”璇貴妃忽然正色起來,收斂起微笑,板着一張臉對着李喻:“臣妾連夜派人查了一番,也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這事兒的确是嚴采女行為不妥,的确該罰,但罪不至死。更何況嚴彩女的父親乃是吏部尚書,實為國家棟梁,皇上如果處置太重,也不太妥當。”
“嗯,朕理會得。”
“另外還有一件事。”璇貴妃嚴肅無比地盯着李喻看,“恕臣妾失禮,可是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多多少少和皇上也有些關系。”
“我?”李喻指了指自己,一臉的無辜,這真的是躺着也中槍啊。“朕怎麽了?”
“如果不是皇上久久不寵幸後宮,宮中姐妹也不會如此莽撞,安排這些設計,不過是想博得皇上的一絲眷顧罷了。”璇貴妃說得很坦然,要是放在以往她肯定不會說這些話的。只是這段時間跟皇上的接觸慢慢多了,兩個人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雙方說起話來也更推心置腹些。她相信皇上是明白自己的想法的。
“這……”
“以往就算皇上再怎麽忙于政務,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皇上您已經兩月有餘沒有寵幸後宮了。這些話照理不該臣妾說的,只是皇上這就是為了什麽?”
李喻也是有苦說不出口,實在是憋屈得很,這到底是什麽事兒啊。還沒等她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她就聽見璇貴妃說:“臣妾剛剛聽說了個消息。說劉姐姐前些日子身患重病,沒有熬過去……皇上可是因為這件事情?”
要不怎麽說璇貴妃是南嶼最佳助攻呢,李喻真是太喜歡她的善解人意了,連忙擺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德音還是沒有原諒朕……”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女主本來也不是特別聰明的人……
主要還是我腦子不行
要不怎麽說女主很能表現作者的狀态呢
望天】
☆、喻楚的字
璇貴妃一聽,臉上的表情心疼極了,她連忙走到床邊蹲下,用手蓋住了李喻的手,輕輕拍了拍,她喊了一聲皇上。“如果劉姐姐明白您的苦衷她一定會諒解您的。”
想到劉德音和皇上,璇貴妃心中也是無限的唏噓。想當年在潛邸之中,這二人就像神仙眷侶一樣,誰不羨慕?自己也羨慕皇上對劉側妃的寵愛,但她自知不如劉側妃那般優秀,也只能默默地祝福。
誰能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好好的一對,便這麽鬧翻了。直到現在她還堅信,如果劉側妃那一胎能生下來,這正妃之位非她莫屬。
難道璇貴妃也知道些□□?諒解又是什麽意思?
李喻長嘆了一口氣,悵然地望着上方。“可朕沒有替她和孩子讨回公道,她恨朕也是應該的。”
“皇上,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初您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劉姐姐已經走了,您更要保重身體才是。您看您一出事,整個宮裏都亂了。”
“朕知道了。”李喻擺出了一副很頭痛的樣子,讓璇貴妃退下。璇貴妃也不好再多嘴說什麽,想着還是等皇上養好身子再提這件事,便這麽走了。
雖然禦醫診斷李喻并沒有什麽大礙的,但是誰也不敢輕易懈怠,禦醫愣是開了一大堆調養的方子讓李喻卧床休息幾天。李喻雖然不太樂意喝藥,但是一聽有病假诶!
于是她就很開心的答應了,心安理得的好好睡了兩天。
在雪芽的幫助下,最後她下旨讓已經是李美人的李萌遷到斜雨殿居住。
雖然她是有空休息了,可常壽可比以往要忙多了,他得在前朝和後宮之間來回奔波,最先處理的便是賞賜的事情,對于李美人他真的是打心底裏感激,同時也非常佩服,試問有幾個女子能做到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跳水救人的?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自己來不及多說,這次常壽打算接着宣旨的機會去看看李美人,如果有什麽自己能做的,他就伸把手。
常壽不得不感慨皇上果然是慧眼識人,當初白禦女的事情,他就覺得李美人不是普通人,沒想到這次竟然立下如此大功。說不定今後真的能一舉封妃,榮冠後宮呢。
一進倚翠樓的大門,便有宮女上前請安。
常壽很客氣地問:“李寶林可在?”
“李寶林正在練字呢。”
很快李寶林便從裏屋走了出來,常壽見後立馬就彎下腰來,滿臉堆着笑地祝賀她:“恭喜寶林獲得晉封,奴才今個兒是奉皇上的旨意來宣旨的。”
相比起在場激動的宮女,李萌的反應異常的冷淡,甚至是有些冷漠。常壽說完話,她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
常壽表情一僵,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不樂意?
李萌身後的宮女似乎是小聲地說了些什麽,李萌這才有了點動靜,慢慢地跪了下來,語調平平地說:“妾身接旨。”
李萌的反應讓常壽感到有些不快,以往在宮中,誰接到晉封的聖旨不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李美人這樣反應冷淡的人。
念完聖旨後,李萌默默地磕了一個頭,說了句謝恩然後起身接了聖旨。
常壽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淡了,心中想要結交李萌的心思也沒了。接完旨,李美人連最常規的打賞也沒有。并不是說常壽缺這麽點銀兩,要知道他可是皇上身邊的人,缺這點錢嗎?他們要的不過是份體面罷了。
他涼涼地說了句:“既然美人已經領了旨,奴才便回去回禀聖上了。”
沒想到李美人卻提出了挽留,想讓常壽喝杯茶再走。
喝茶?現在皇上都在床上躺着呢,他有什麽心思喝茶?常壽剛想回話暗諷這位李美人幾句,可是目光觸到李美人的那一刻,話卻停在了嘴裏。
不得不說,李美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上次見面匆忙,自己沒有來得及多多觀察。這回二人相隔距離不遠,自己可以非常方便的觀察對方。這李美人的氣質着實讓他感到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帶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與豁達,仿佛什麽事情擺在面前,她都可以一一化解。
這樣的目光,自己也曾經看見過……
每當皇上與朝中大臣讨論時,常壽總能看見這樣的目光。想到這裏常壽忽然有些猶豫了,雖然說李美人這次的态度着實讓人惱火,只是細細想來,前幾次李美人出現也大多都是這個态度,不管是對誰好像都一樣。
這麽想想,也不是李美人故意懈怠,大概是性格使然吧?
當年常壽在潛邸裏見識足了劉側妃的作風,所以李美人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會覺得太突出。就這麽自我解釋着,心裏對李美人的不滿也慢慢地消退了,再加上自己的确是感激李美人的,所以最後常壽還是答應了。
就在他糾結的過程中,他沒有看到李美人的眼神中暗藏着一股深意。等到常壽答應了,李美人便吩咐了一句,帶着常壽進了裏屋。
等到常壽再回到崇明宮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李喻當時正在和雪芽聊天,也沒有太注意時間,只是随口問了句,事情辦得怎麽樣。
常壽連忙回複:“李美人十分歡喜地謝了恩,另外還賞了奴才一杯茶,這才耽誤了。”
“沒事,你回頭再派人走一趟,讓她準備遷殿了。”
“是。”常壽臨走前又忽然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一副字,那是皇上還在潛邸的時候寫的一副字,因為一直很喜歡,所以進宮之後便讓人挂在了寝宮裏。喻楚的字寫得非常好,一是因為他頗有天賦,二則是因為他幼年在宮中無事可做,生母已逝,先皇又不看重,宮裏慣常順風使舵,對喻楚也就那樣。最後還是喻楚的奶娘偷偷尋了一些字帖來,讓喻楚下了書房也有事可做,按照那位奶娘的話說,皇子總得有些長處才是。
以前皇上沒事還喜歡練練字,現在倒是沒怎麽見過了……
常壽一時看出了神,李喻見他還不走,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牆上挂着的那副字,問:“怎麽了?”
對方回過神來,連忙說:“奴才去倚翠樓的時候,恰好李美人正在練字,奴才雖然不懂,可也覺着她的字寫得着實好。”說完他還不忘捧一捧李喻:“不過自然是不如皇上的。”
雖然李喻聽着心虛,但其他人卻并不覺得常壽這是在誇大其詞,因為喻楚的字的确寫的很好,他的字可是被南嶼國最出名的大才子誇贊過的,不少文臣都已擁他的賜字為榮。
李喻剛穿過來的時候,發現這裏的文字與古代的繁體字大多相似,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飽讀古言小說,一般的文言文也不是不在話下吧?可是她想得太簡單了,等看到奏折她就懵逼了,每次都要認很久,後來她想了辦法,叫大臣們來一起讨論,自己趁機認認字,這麽折騰了兩個月好歹才緩解了一下自己文盲的危機。
至于寫字什麽的,她表示來之後就沒動過筆……。
正在此時,有傳話的太監進來禀報:“啓禀皇上,韓将軍求見。”
☆、舜華公主
聽到韓沛的名字,李喻不由得精神一震,他這一來,豈不是代表着又有八卦聽?
“叫他進來。”
“是。”
韓沛一進來,首先給李喻磕了個頭,“參加皇上,給皇上請安。”
李喻暗含期待地說:“起來吧,今日來可是有什麽事?”
韓沛依言起來,回禀道:“先前皇上吩咐臣調查的情況,手下的人已經遞回了消息。”
李喻一愣,這幾天事情太多,她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吩咐韓沛幹嘛去了,還是韓沛自己說明,她才想起來自己喊人去調查李萌。之前說看李萌懂醫術想要納為己用來着,結果現在人家還救了自己一命。
其實李喻對李萌的好感度已經很足了,畢竟有過救命之恩,還有什麽事情不能體諒呢?不過她也不能否認影衛們的勞動成果嘛,:“說吧。”
韓沛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李萌的家世雖不算特別好但絕對也不差,她的祖父是益州刺史,官居從三品,父親是泰州長史,官居四品。李萌是家中嫡女,自幼在姑蘇長大,也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倒是影衛在外面打探地時候聽當地民衆說李萌心地極好,每年過節佛祖誕辰總會讓家人開設粥棚救濟窮人,所以她在本地的名聲十分好。
都誇她是端莊賢惠,是個菩薩心腸。
李喻不免覺得這個資料實在是太單調,怎麽着也得有點不一樣的東西吧?
比如姑蘇又不臨水,那麽她一個大家閨秀是在哪兒學會游泳的?還有李萌是跟誰學的醫呢?她家有沒有兄弟姐妹,嫡庶關系又如何?這些核心八卦影衛完全沒有挖掘好嗎!
聽完後她意猶未盡地問:“沒有了?”
韓沛略有些遲疑,他似乎感覺到了皇上的不滿意,可他也不明白問題錯在哪兒。一個女子,還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本身也不好打聽消息啊。
現在的影衛全是男子,根本找不到辦法正大光明的潛伏進別人家後院打聽消息。就算混作雜役進去,也進不了啊。但是這些都不是理由,皇上不滿意,那就是他的鍋,他得背。
于是他立刻跪下來請罪:“是屬下辦事不妥,還請聖上責罰!”
“你先起來行不行?”李喻對此已經養成了波瀾不驚的心态,現在看到他們跪下來能夠眼睛眨都不眨了。“朕只是在陳述一個問題,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愛卿你先站起來如何?”
韓沛面露尴尬,但身體十分聽話地站了起來。
李喻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口嫌體正直吧?“不是我說啊,小韓你覺不覺得你們打聽到的這個消息有點狹隘了呢?”
韓沛茫然地望着李喻:“這……臣不知,還請皇上點明。”被他這麽看,李喻忽然有了種自豪感,終于有着幫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你看看,你們這個問題分析的不夠透徹啊,這李家的太老爺和大老爺都在外地做官,家中管事的是不是太夫人就是大夫人。李家有幾個子女,有沒有庶子庶女。李萌與他們的關系又如何,還有這個開設粥棚起因是什麽,她開了,其他人怎麽沒動靜呢,怎麽風頭全給她一個人了。這裏面有沒有什麽由來等等等等……明明很多東西值得你們去挖掘嘛。”
雖然韓沛壓根沒聽懂皇上到底想知道什麽,但他還是努力地将皇上說的每一個字都印在腦子裏,打算好回去和屬下琢磨琢磨,深入剖析一下。他信誓旦旦地點點頭,對李喻說:“皇上教訓的是,臣回去就和副統領商議。”
見韓沛這麽認真的回應自己,李喻忽然不好意思這麽捉弄老實人了,“沒什麽,以前你們一直調查民情什麽的,沒有接觸過人家府內私事,多練練就好了。”
“臣會回去加強影衛的練習的。”
李喻欣慰地誇獎了他一句:“再接再厲。”
韓沛的出去的時候恰好碰上常壽事情辦妥回來。常壽進來後先是回禀遷殿事宜,接着似是無意地感慨了一句:“韓将軍可真是一表人才。”
李喻嗯了一聲,“是挺不錯的。”
常壽見李喻沒有生氣,接着問:“既然皇上這麽重視韓将軍,韓将軍現在又尚未婚配,皇上不如為他賜下一門婚事,以示皇恩?想來韓将軍定對皇上更加死心塌地了。”
李喻卻是想到了以前聽韓沛說的那個悲傷的故事,于是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常壽的提議,随便指婚這種事情她還是不要做的好。“這都是人家的私事,朕不想摻和。”
常壽連忙堆起笑容:“皇上,奴才這就要鬥膽說上一句,咱們這些做奴才的,最希望的就是得到皇上的青睐,如果皇上對咱們的事情上心,那真是奴才們莫大的榮幸啊!”
可李喻完全不想摻和這事,做皇上幹嘛要管人家婚喪嫁娶,你看當時聽說忠勤伯納妾,李喻不是還特別“貼心”的送了碗湯嘛。
她撇撇嘴,“朕對臣子的子女也不太了解,怎麽好輕易替韓沛做主,強扭的瓜可不甜。”
常壽卻是精神一振,他知道皇上這麽說,多半是松了口,“皇上,您可別忘了,這不是有一位現成的主嘛?”
李喻見常壽笑得神秘兮兮的,橫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有話就說,別拖拖拉拉的。”
常壽立馬收斂表情,老老實實地将自己想的人選說了出來。他推薦的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居住在長公主府的舜華公主。
對于這位皇妹,李喻真的是沒什麽了解,只知道這位公主住在公主府裏十分老實,從來沒鬧出什麽事來,每過一段時間便給喻楚寫一封問候的書信。李喻看舜華公主的字跡十分娟秀,想來應該是個性格文靜,端莊賢惠的姑娘吧?
要說這公主的婚事的确也挺麻煩的,公主嫁人叫下嫁,娶公主那叫尚公主,專門要修建公主府供公主居住,驸馬見個公主還要先在府外通報。不少皇帝會選擇将公主遠嫁至別國,這樣的公主雖然能成為地位顯赫的王後,可是這人在異鄉,究竟過得好不好,想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舜華公主一直頗受先皇寵愛,舜華公主也十分敬愛先皇,先皇駕崩後,年僅14歲的舜華公主便自請效仿民間習俗,為先皇守孝三年。喻楚對舜華公主的态度好像也挺不錯的,便也準許了。
從那以後,舜華公主仿佛就消失在了南嶼國人視線之中,除了每年年底的宮宴舜華公主會稍稍露個面,其餘的時候再沒有人能夠見到她。也是因為這樣,公主的已到雙十年華,卻仍沒有婚配。
南嶼國男女婚嫁歲數普遍偏早,一般女十六便可以考慮議親,十七便可出嫁,寶貝女兒的人家也可以多留一兩年,十九歲出嫁的也不是沒有。
而皇室稍稍再留一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只不過都已經二十歲了,的确是該考慮婚事了。按照規矩來看,公主遠嫁的确比留在國裏要自由些,但是相對來說也很辛苦。
其實常壽這個建議也不見得是馊點子,韓沛是皇上的心腹忠臣,舜華公主則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妹,兩個人男才女貌也正是相配。
二人如果能成就一段好事,對皇上也是非常有益的。
常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也絕非偶然,這是常壽剛剛萌生的念頭。當初皇上久久不寵幸後宮,宮中盛傳了好幾種傳言,前兩種常壽自己都可以辨別了,只是這第三種,自己一開始只當做是個玩笑話,以為就這麽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流言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難道皇上……真的改了興致,好上了男風?
作者有話要說: 來玩個游戲吧
我抓到你我就把你嘿嘿嘿
你抓到我我就把你埋起來
☆、形同廢物
說真的,只要常壽腦海一閃現出這個念頭,他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他怎麽可以這麽惡意揣測他那英明神武的皇上呢!
可是日漸顯明的事實再加上皇上近些日子的表現讓他不得不多想。
自從選秀之後他就覺得皇上有些反常。
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泰州水災鬧的,但現在看完全不是。
就在看見皇上與韓将軍開玩笑時,他忽然想到在李美人那兒喝茶的時,聽見院子裏有幾個宮女在閑聊。她們聊的話題正是現在後宮裏最關心的問題,究竟皇上到底是為了什麽不願意來後宮?
倚翠樓的宮女大多進宮沒幾年,比起那些老資歷們可要敢說得多了,眼看着她們越說越離譜,李美人及時喝止住她們,并且還處罰了一番。此舉倒是挺刷常壽的好感值的。
之後他也沒什麽心思喝茶了,和李美人說了幾句便告辭了。在路上他不禁開始琢磨起這個問題來,對啊,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呀?
現在不比以前,皇上是皇上,再也沒有勢力可以威脅他。皇上今年也二十有六了,至今還膝下無子,這可如何是好呢?
其實皇上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對常壽來說都不是問題,關鍵是皇上得有孩子啊!
哎,這問題愁啊……
一旦話題想歪了,腦洞只會越來越歪。很快的,常壽已經将思緒從皇上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變成了皇上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上了。
要說這每天來上朝的大人們,沒有個幾十年磨砺是絕對沒資格上殿的,因此在這裏面想要找幾個又年輕又長相不錯的,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韓沛算是皇上能經常接觸的年輕才俊了,他雖然沒有資格上朝,可是他既是近軍首領,又掌管影衛。說到嫌疑,他的可能性最大了!
所以這才有了常壽撮合韓沛和舜華公主這一遭。
他一來覺得這的确是個好主意,第二也是想要試探試探。
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理由用的還是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這話現在聽來,真是越琢磨越覺得有深意呢。
李喻原本以為自己能趁着病假好好休息幾天,她沒想到自己才混吃等死了一天,何維庸何相便與曹太傅來了。
這位曹太傅正是喻楚當年的老師,雖然現在不怎麽管實事,但喻楚對他是十分敬重。曹太傅的形象也滿足了李喻對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的想象,曹太傅的須發皆白,精神矍铄,留着飄逸的長胡須,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兩位年紀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李喻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兩位老人家哪裏扭到了。等人一進來,便招呼着宮女搬凳子過來。
見皇上如此的關心重視自己,兩位老臣也是十分欣慰。首先何相先是交代了一下昨日朝中要事,另外請示了一下李喻對幾件事情的态度。聊完公事,二人又開始聊起往事,曹太傅開始帶着大家憶往昔峥嵘歲月稠,回憶當年的喻楚是多麽的勤奮好學,聰明伶俐。
聊着聊着李喻都快被這二位給繞糊塗了。以往也沒見這兩位跑到他這兒來開茶歡會啊?
雖然心中困惑,但李喻并沒有點出來,不動聲色地繼續陪二位聊着天。
終于,聊着聊着,何相點出了正題,提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嚴轍。
何相很委婉地表示:“子路得知聖上身體不适的原因後,立刻去見了微臣,想要立刻進宮請罪……” 子路指的就是吏部尚書嚴轍。李喻這才想起來,嚴轍好像是何相的學生。
想必是尚書大人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擔心皇上降罪于嚴家所以打算自我犧牲一下吧?
聽着何相唠唠叨叨說完來意,李喻連忙說:“朕知道了,這次的事情純屬偶然,還請何相回去告知嚴愛卿一聲,讓他不要這麽緊張。”
何相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很高興皇上能夠選擇息事寧人,在他看來,嚴轍的确是個人才,要是因為這件事情毀了前程,實在是太可惜了。
“至于嚴采女,也讓他一并放心吧,朕只是打算讓她反省反省。”
如此一來,問題也是解決了,李喻以為該是送客的時候了,沒想到兩位老人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拐彎抹角的開始跟李喻談起了建國史。
此時李喻的心情是崩潰的,因為這二位說的每一個人名她都不知道!
救命啊!穿越變成男的就算了,她還要多認一群祖宗?這交易也太虧吧!
不過聽着聽着,李喻聽出不對勁來了,怎麽這話題總是圍着子嗣在轉呢?
等到曹太傅一番引經據典的話說完,剛好對上了李喻看似深沉實則懵逼的臉。皇上忽然陷入了沉默并不答話,這讓原本還算熱烈的氣氛忽然急速降溫。
李喻來這麽久,也逐漸适應了這裏文绉绉的對話方式,只是先前曹太傅那番話,實在是太難懂了,她聽到對方噼裏啪啦說了一大串,她腦袋還是空白一片,對方想表達的重點她完全沒有弄明白。
而兩位大臣則是認為皇上是不高興了,在用無聲的行動抗拒他們幹涉自己的生活。
雙方就這麽僵持着,直到何相開始苦口婆心地倚老賣老,企圖以自己多年的辛勤輔佐來打動皇上,李喻這才明白了。
原來他們的重點……其實是皇上沒有子嗣。
他們打着看望的名義,實際上是來進谏的!
這不又是在拐彎抹角的勸着自己要去後宮睡妹子嗎!
李喻特別想跟他們說,我們講講道理,喻楚睡了六年都沒睡出孩子來,她肯定是不行……
可是兩個老人家可憐巴巴地望着你,你也總不好說些讓人失望的話。但這樣承諾,李喻實在是給不了啊!
于是崇明宮裏就出現了很詭異的場面,兩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飽含熱淚地在訴說什麽,而當今聖上則是黑着一張臉,緊閉着嘴,一言不發。
一直等到宮中要封門,何相和曹太傅才願意離去。
常壽看見二位大人一走,皇上的身體便在空中晃悠了兩下,一個不穩摔在了床上。
“皇上!”他擔心地一個箭步蹿過來。“您沒事吧!要不要叫太醫!”此時他心裏也有點惱怒兩位大人,明知道聖上身體不好,還偏要趁着這個時候進言,這不是倚老賣老,欺負皇上敬重他二人嗎!
李喻哆嗦地制止了常壽企圖喊太醫的行為,她現在的感受就像是被強迫上了一天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一樣,形同廢物。她用着“虛弱無比”地聲音吩咐常壽:“把韓沛再給朕叫來……”
看來這子嗣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她的耳邊就不會清靜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在常壽公公的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本劇npc智商其實是個謎
因為作者智商不夠,另外我想改一下一句簡介
每天都在看後宮撕逼感覺不太合适
〒_〒大家有啥建議嘛
……不要笑我
☆、前朝後宮
李喻穿越之前就是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什麽特別專精的技能點。平常看看小說看看電影,對于歷史也就是一知半解,更不用提政治。
談起這前朝和後宮到底是一種什麽聯系,她知道有兩種對立面的解釋,第一種是皇室需要利用妃嫔身後的勢力來牽制朝政,另一種則是封建社會的集權制度,皇上大過一切,想寵個妃子還不容易,哪裏需要顧及那麽多,還需要你們這些大臣唧唧歪歪的?
不過從喻楚的後宮來分析的話,宮裏的雖然妃子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平民出身的妃嫔。例如蘭婕妤、沈才人就是平民出身。這兩位還是喻楚還在做荊楚王的時候,別人送進來的侍妾,蘭婕妤是淮陰王送的,而沈才人則是督平王送的。
從這二位對肛之後一死一廢,而這兩位妹子卻沒有被怎麽着,可以看出來喻楚并不是一個氣量小的人。
所以李喻覺得,喻楚并不是在用後宮牽制前朝勢力。畢竟如今宮中聲望最高的璇貴妃才是個七品官的女兒。
但就算自己再怎麽智商不夠,她也知道子嗣的重要性。現在最最關鍵的是喻楚以前不是不能生,是沒生下來,而自己是絕對生不了。
她相信,只要後宮一日動靜,那麽自己絕對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所以她得解決掉這個問題。
現在她能想到的解決辦法有兩個:第一就是把原來的皇上找回來,想辦法讓他倆把身體換回來,但這一條的操作性實在是太低,首先喻楚還在不在南嶼國都不好說。第二條就是自己“生”一個孩子出來。當然不是她親力親為,貍貓換太子的戲碼她還是看過的。
她可以先借口宮中有妃嫔有孕,然後從外面抱一個孩子回來。但是這樣來的話,李喻相當于是把人家老喻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了,李喻心中有愧,不到萬不得已不太想選這條路。
現在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皇室下手,李喻想到了已故的淮陰王和被貶為平民的督平王,那英川王現在手上還掌一方兵權,找他确實是有點危險。所以她想要先讓韓沛調查一下這二位的情況,看有沒有可能從他們的後人裏找一兩個繼承人來。如果有合适的人選,自己找人培養一下,如果喻楚再不回來,她就只能把位置讓給他們家親戚了。
過了一會兒,趕來的韓沛卸下了佩劍後,穿着一身铠甲大步走了進來,他身上的鱗甲閃着寒光,随着他的動作索索作響,頗有氣勢。
李喻看着他走進來,不禁就八卦起來。這韓沛長得一表人才,又身兼要職,怎麽看都屬于高富帥的範疇之內,可憐他對戀人癡心一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