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和皇上競争
可紮古偏偏就像是沒有get到點似的,對李喻說“皇上,我與舜華着實投緣。只可惜她是個女子,不然我定邀請她去莫坦國看一看。”
要是以往李喻聽聽也就算了,可是這幾天她正好因為這個問題跟喻楚在鬧別扭呢,一提起這個,她仿佛就像是被戳到痛腳一樣。她低頭把玩着茶杯,若無其事地說:“你們都認為兄妹了,出去玩玩也沒什麽啊,只要舜華樂意就行。”
紮古顯然沒想到李喻竟然會同意,他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來,連說了幾個好。
李喻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望着他,這人拿到被逼婚逼瘋了嗎?
等到紮古止住笑聲這才跟李喻解釋起來:“請皇上見諒,我之前也同她提過,如果她真的願意的話,我自然會幫忙帶她去看看。只是舜華在聽了我的邀請後,想都沒想,十分果斷的就拒絕了,她說自己不願意離開南嶼。”
“這……就不好辦了嘛。”李喻說:“如果朕有空,倒是很想跟着你去莫坦好好看一看。”
“那紮古可真是求之不得。”紮古爽朗地回應說:“紮古還記得曾許諾要讓皇上看看我莫坦舞者的舞姿呢。”
兩個人就這這個話題聊了好一會兒,忽然紮古眼尖地朝李喻身後一指,“诶,李娘娘?”
什麽鬼?李喻地回頭望了一眼,看見喻楚正帶着一個宮女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徑上,像是路過的樣子。
李喻極為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這個稱呼太奇怪了。”按理說,美人的品級是沒有資格被稱呼為娘娘的,但是對喻楚而言,重點根本不是這個,而是李喻現在見到他十分尴尬。
紮古非常坦然地面對自己的錯誤,沖李喻拱了拱手:“我對宮中的規矩不太了解,還請皇上多多見諒。”
李喻嗯了一聲,也沒再做說話。
而那邊的喻楚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她慣用的那個宮女這幾天病了,殿中的姑姑臨時又給喻楚換了一個宮女,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被洩露,喻楚對待這些事情一直很謹慎。除了寧輝外,也沒有主動去做任何違背品制的事情,所以這宮女跟着便也跟着了。
她今天正好好去葳庭宮給璇貴妃請安,途中路過禦花園。其實他一進來就看見了李喻跟紮古,但他并沒有上前請安的意思,如果這對方沒發現也就算了,偏偏那紮古看見自己還喊了一聲。他就算是想裝傻都不可能了。
她剛想就這麽直接走開,可身後的宮女卻怯生生地說:“美人……這不太好吧?”
喻楚轉過身來,望着她。這個宮女這幾天一直非常乖巧,性子也十分柔弱,沒想到她竟然敢出聲。不過喻楚對此倒不是很意外,他見過的人太多了,深知人的外表是最好的僞裝,看起來越是嬌弱的人,實際上越是危險。因為這樣的外表會麻痹你,以此讓你忽略一些東西。
“你說什麽?”
那宮女緊張地死死咬住嘴唇,她知道這個李美人待人向來冷淡,但從來沒有苛責過他們,這才出聲提了提。她在宮中從小呆到大,對宮中一些秘聞也有些耳聞。她小聲地說:“皇上都看見您呢,您要是不去請安,恐怕會被人抓住把柄……”
喻楚的眼神變了變。
那宮女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您別看這禦花園看起來沒有人,實際上這裏發生了什麽,那些娘娘們心裏明白得很呢……”
沉默一會兒,喻楚開口說:“我明白。”
這宮女的确說的有道理,她倒是不怕,只是這身份的确礙了很多事。這也是喻楚想要離開的原因之一,沒有人想要屈于人下,何況他曾經還是至高無上的皇上。
見李美人真的将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宮女面上一喜。喻楚見了心裏不免有一絲觸動。他問:“我記得你可是叫紅棉?”
宮女吃驚地看着她,受寵若驚地說:“美人真是好記性,奴婢的确叫紅棉。”
“走吧。”
李喻在亭子裏,看着那一主一仆緩緩朝此走來,有些氣急敗壞地瞪了紮古一眼,要不是這個人多事,喻楚又怎麽會跑過來問安。
等等,喻楚竟然會跑過來問安?奇跡啊!
李喻的表情早就被紮古看透了,他先前還在奇怪,怎麽皇上見到了李美人表情怪怪的,直到現在他總算是看明白了,八成是這兩人鬧了什麽矛盾吧。紮古覺得皇上給他的感覺,特別像小時候他阿爸阿媽吵架時的感覺。
喻楚走過來後,十分中規中矩地給李喻和紮古行了一個禮。
紮古發覺皇上竟然稍稍側了側身,像是不太想接受似的。實際上,李喻是不好意思受喻楚這個禮,所以這才躲開了。
他明顯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尴尬,于是連忙出面條件,随便撿着幾個話題聊了起來,本來喻楚就不愛說話,而李喻又不想跟他說話,自然是順着他的話題聊了下去。
而喻楚在這兒稍微站了站,看李喻還是那位較勁的樣子,也沒太多心思跟她糾結,便提出要告退。
李喻剛想順水推舟地說那你去吧,結果又被紮古給截了胡,他忽然喊了一聲,一副十分後湖的模樣:“哎呀,陛下,我好像把東西給弄丢了。”
李喻一注意力瞬間就轉了過去,關心地問:“什麽丢了?”
紮古指着自己的腰帶說:“我阿媽親手給我編的香囊不見了。”
李喻一聽丢的東西還挺重要的,連忙問:“是在哪兒丢的?可還有印象了?”
紮古“想了想”後說:“我記得我進宮前還看到了,大約是在崇明宮裏丢的吧?這東西我從小大大一直帶在身上,還請陛下準我去找找。”
這自然是應該的,李喻也不廢話,回頭看了看,吩咐雪芽說:“你跟着王子回去看看,你對宮裏熟,幫着他找找。”
雪芽應了一句,快步走到了紮古身邊。她感覺在這個過程裏,兩個人應該是經過了一番眼神交流,說來也奇怪,雪芽性格這麽軟萌的人,好像一直跟紮古不太對路。李喻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選錯了對象,自己不在,這倆人不會在崇明宮打起來吧?
見皇上還特地給自己安排幫手,紮古自然是好好感謝了一番,話題一轉說道:“我這一走,不就留得皇上一人在亭子裏呆着了,都是我的不是。”
李喻大度地說沒關系,可紮古還是堅持道歉,末了忽然轉過身對喻楚說:“不如李美人先留下來陪陪皇上吧。”
诶?!!什麽鬼!李喻剛想阻止,喻楚已經是開口說道:“能為皇上效勞,自然是妾身的榮幸。”
呵呵……她怎麽覺得這話裏有話。
紮古又再三賠罪,最後裝作很匆忙地樣子了,雪芽行了一禮,快步跟上了自己的步伐。他心想着,幸好皇上是讓雪芽跟過來,要是換做別人恐怕還不好處理了。
一開始,雪芽還很乖巧地跟在他身後,等二人出了禦花園,紮古發覺雪芽的腳步便慢了下來,越來越慢,直到最後根本聽不到腳步聲,他轉過頭看見雪芽竟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雙手環抱着望着他。
“怎麽了?”
雪芽很不客氣地說:“王子就不要裝了吧。”
“什麽?”
“王子說的那個香囊,其實是被王子自己給藏起來了吧?”雪芽點了點自己的衣袖。
紮古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笑眯眯地說:“沒想到你對我這麽上心。”
雪芽臉色一變,忍着不悅說:“王子多慮了,奴婢只是恰好看見了,王子,欺瞞皇上可是大罪。”
“我知道,但我這也是在做為皇上着想啊。”紮古大方地從袖子裏掏出了遺失的那個香囊,展示給雪芽看,“而且我說的也是真話,這個香囊是我阿媽親手給我編的,我一直帶在身邊的。”
這點雪芽倒是相信的,看那香囊雖然用料珍貴,但邊角處已經有了褪色脫線的痕跡。再看紮古在撫摸錦囊時,眼神都柔和了好幾分。
她不由得相信了,問:“那王子為什麽要編這個借口呢?”
“我都說了是為皇上着想了嘛,你難道沒看出來皇上跟李美人之間怪怪的嘛?”
雪芽忽然沉默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不僅知道皇上近些日子同李美人吵了一架,還知道在沒吵架之前,李美人幾乎是天天晚上來崇明宮見皇上,時常要呆一兩個時辰才離去。雖然每次常公公都會提前将人員調開,可這無異于就是在無言的告訴她,李美人要來了。
她沉聲說道:“皇上的事情,怎麽容得我們這些下人評議?”
不知不覺,紮古已經是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望着雪芽,不僅摸了摸下巴,砸吧砸吧嘴說:“這好像挺難辦呀。”
“王子說什麽?”
“看來你真的是對皇上有意思了呀。”
雪芽臉色一沉,剛想急着反駁,紮古就接着說:“雖然我自然也算是個人才,但跟皇上一比,優勢就不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