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芳華凋敝

聽到莊無為給安排了一個可以和思慕已久的秦葦單獨相處的活動方案時,激動的隋義一個晚上都沒睡着,腦海中浮現出秦葦各種妖嬈的照片與動作,有時候打開門,迎面飄來的都是秦葦的香味。

盡管每天在排練室只有三個小時,遠比待在枯燥辦公室裏的八個小時有意思多了,盯着數不盡的鈔票金條不如欣賞扭不停的婀娜姬女,這種快感實在是曼妙。

剛開始幾天莊無為還親自觀看建議,後來幹脆就不來了,留下了他們二人共處一室。當房門關上的時候,滿屋子裏都是秦葦一個人的味道,這種強烈濃郁的玫瑰花般的香氣讓他感到年輕了許多。

自己漸漸也放開了,會走上臺去給她指導,摸着她柔嫩似棉的手,搭在寒澈宛玉的肩膀,整個人被湮沒在令人屏息的體香中。

半決賽中,果真如莊無為所料,兩個身着唐裝的人一登臺,下面的觀衆就為這樣大膽的搭配和神韻頗似的造型所喝彩了,評委們更是欣然點頭。看來莊無為的苦心沒有白費,秦隋二人的努力沒有徒勞,最終以才藝第二超過預期的驕人成績進入決賽。

當天晚上為了慶祝,莊無為做東,在城中一家特色酒店招待餐飲,讓他們二人更為熟悉,互有好感。

決賽才是最為驚險刺激的環節,全憑臨場發揮,不是心有靈犀的人是會半途而廢的。

這一天,華清池景區張燈結彩,錦繡遍鋪,嘉朋雲集,領導畢至。

這最終沖進決賽的100名選手,個個實力不凡,不是陝西十佳導游就是國家優秀講解員,不是一社翹楚就是團霸團精,身後的支持團隊也很強大。

這一場事關榮辱、見證王者、誕生形象大使的決賽在午後陽光明媚下的九龍湖開始了。

秦葦的親友團不容小觑,親愛的爸爸、好友釋禪、閨蜜李染淨,還拉來了她的同事、心儀男子莊無為和銀行科技處長隋義等多人,這一次莊無為與她攜手共進,頗為讓人豔羨。

二人一路過關斬将,知識競賽輕而易舉,到了扣人心弦的臨場作詩環節,二人商議過後,最終以《詠史懷古》‘陡坡依舊枯草竭,古槐新枝雀身斜。王業不濟氣數危,喪國何須怨貴妃。’感人七言律詩摘得桂冠,榮獲榜首。

精彩絕倫的表現,精誠團結的配合,讓她的親朋好友無比沸騰,紛紛羨慕這一對郎才女貌,讓一直不滿莊無為的秦正有點欣慰,興奮地抱着秦葦在臺上旋轉跳躍。

當天晚上,在莊無為的建議下,邀請所有人前去參加慶功宴,位于東大街上的五星級阿房宮大酒店內外充斥着歡樂不停的爽朗笑聲,在座每一個人都因為秦葦而感到開心,不太能喝的釋禪也打破慣例開懷起來。

從不沾酒的秦正也痛飲三杯,酒量頗佳的莊無為越喝越興奮,頻繁與隋義碰杯,最為激動的秦葦向來豪爽,一杯接着一杯,顧不得父親的勸說,也顧不得閨蜜的建言,已經喝得滿面緋紅。

隋義借故最先開車離場,不勝酒力的秦正也相繼離開,讓釋禪與莊無為一定要照看好女兒。不一會兒,喝吐的釋禪也被李染淨架了起來,看着不省人事的秦葦,單獨告訴莊無為不要辜負了閨蜜的一片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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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滿滿一桌人都陸續走了,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酒醒的莊無為抱着醉酒的秦葦也出了房門,離開了阿房宮大酒店,駕車來到了喜來登國際酒店,停在了一輛紫色大衆車旁,将滿身酒氣的秦葦放在了408房間。

看了一眼,蹲下身來,觸摸着她那泛紅的臉頰,不舍離開。

走到門口時,衛生間的鏡子裏露出了一個人影,“你還真的将她送來了?”

莊無為側着頭,咬着牙回了一句,“記住你的承諾!”

看着柔軟的床上躺着夢寐以求的女子,隋義此刻的內心七上八下,潮起潮落。

慢慢的靠近,靠近,生怕驚擾了她的醉姿,整個房間眼中已經沒有其他的東西,一張床,一個性感女人。

這個平日工作時活潑可愛、喝酒時大方爽快、跳舞時勁爆火辣、生氣時嬌媚可人的妖嬈女人,竟然此刻間躺在了自己的面前,能夠靜靜地看着她都是一種美好,更別說今晚可以肆意觸摸着她。

從下到上,從外到內,昔日只能趁其不備用眼睛瞄一眼,如今可以無所顧忌地動起手來,這接下來的一夜該是多麽美妙呀,多麽刺激呀!

往日去過的會所要是都有這麽一個女孩坐臺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這座千年古城該是多麽的迷人。

修長的雙腿與上身蜷成标準的S型曲線,淩亂的秀發已經一分為二,多一半自然披在肩膀,少一半挂在胸前,側躺的身子前凸後翹,将往日的豐滿雙乳展現的更加堅挺,順着尖尖的下巴中線可以清楚的看到愈發紅氲的乳溝。

一縷發絲正好趁虛而入,将雪白的胸膛襯托得格外白亮,那日身着裹胸唐裝時,令現場男孩不忍直視的酥胸此刻間已經觸手可及,一把下去可以抓出兩指清水。

眼光再往下移,白皙的肚皮上盤踞着一汪深邃的海螺,讓人充滿了無限遐想。

她的身上沒有一處污垢,隋義擡起了右手放在了她的胯骨,順着小腿的方向往下輕滑,這種感覺就像是毛毛蟲在身上跑動一樣,秦葦不禁搖晃了一下頭部,哼唧了一聲,口中好像念叨着無為二字,隋義的心跳跟着加快,嘴角露出了絲絲詭笑,等到指頭靠近鮮豔的高跟鞋時,他的動作變快了。

迅速脫掉了鞋子,拿在鼻前嗅了嗅,一把甩到牆角,彎着腰從下往上倒着聞了個遍,就像匹餓了一個寒冬的灰狼張開了鋒利的爪牙全身撲了上去,開始了無止盡情的狂歡。

這一個晚上,同樣沒有睡着的還有莊無為,坐在電腦旁把手表摘了下來,趴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個小時,在想象着如果今天晚上躺在喜來登大酒店408房間是自己與孔承歡該有多麽令人驚喜呀。

一起喝着紅酒,一起半醉着,一起不回各自的家,借着月色燈光在舒适的床上共話桑麻,輕度良宵。

那個時候的她雕刻着自己的畫像,那個時候的自己畫着她的模樣,當作品完成到一半時,各自打開一看,雙方都把彼此畫的很醜。

相顧一笑,坐在圓桌上忽問對方,鼻子哪有那麽歪,眼睛畫的不對等等濃濃情語,然後舉起了酒杯,互相觸碰,接着再畫,直到畫到對方滿意為止。

這樣快意幸福的生活不知道在莊無為腦海中出現了多少次,無數回夢中都看到了孔承歡那優雅的背影,等到追上的時候,她總是惆悵的回過頭來,一對烏黑塌陷的雙眼将自己驚醒。

醒來之後久久坐在床頭,雙手撐着散亂的頭發凝神靜思,一定要奪得舍利,将她的眼睛治好。

剛才好像又做了一個夢,這次夢中竟然看着她慢慢飄走,消失在自己視野中,想要追趕,發現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

奮力傾身前去,伸出手臂也僅僅抓住了對方飄落的眼罩絲帶,上面布滿了血跡淚水,這一次,她的眼睛好像真的沒有辦法好了,徹底壞死了,就連生命都垂危了。

自己的身體彎曲成180度了,臉都着地了,還是拔不出僵硬的雙腳,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子離去,永遠的離開自己。

當從桌子上醒來時,竟然留下了一團液體,不知道自己的口水還是淚水。雙腿早已經麻木不堪了,動不了了,慢慢推開了椅子,艱難擡出了左腳,渾身上下就像電擊一般,失去了愛人,葬送了好友,遠離了恩師。

莫不如這一刻真正被閃電擊中才好,可是命運偏偏又給了希望,不得不重拾信心,努力地告訴自己還遠遠沒有結束,這關鍵的一戰才真正開始,記得師傅曾經告訴自己,漢高祖劉邦與西楚霸王項羽争雄,大小數十次戰役從未贏過,可是最後的垓下之圍卻勝利了,徹底擊敗了對手。

輝煌的人生只需要一戰,幸福的愛情也不怕考驗,持之以恒才是取勝的關鍵。

慢慢走到了斷臂菩薩像跟前,看着它心中會減少一絲疼痛與自責,因為看着它就像是看到了孔承歡的微笑,就是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支持。

啓動‘請佛計劃-3’的想法已經在腦海中出現,這一次将是自己的最後一戰,人常言事不過三,需要謹慎布局,因為手中已經沒有王牌可以打出,也沒有好友可以利用,只能是親自上陣。

李染淨等人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一定要趕在他倆前面完成計劃,萬萬不能再讓他們二人阻撓,實在不行采取極端手段,前有明路,後無暗憂是他這次行動的原則。

這一次如果成功就将攜帶舍利一同飛往日本,與自己喜歡的人成雙成對,如果失敗,那将一切落空,死而無憾。

站立在熒屏前許久許久才按下了發送鍵,要将這種視死如歸的心念傳送給對他已經有些搖擺的孔三日,用實際行動告訴對方孔承歡只屬于他一個人,在沒有失敗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碰她。

此時,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愧對已久的恩師,為了追逐自己的事業與愛情,從清苦的山上來到這繁華的都市,兩者之間的距離雖然沒有多遠,開着車子最多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可一直無法面對師傅,身邊人知道他每次難過不悅時就會躲到樓頂,又有幾個人知曉站得高看得遠,每次登頂的他所面對的方向總是南面,因為可以遠遠遙望着師傅,遙望着那個日漸衰老、清心寡欲的老人。

此刻間,他應該已經熟睡,他的睡眠質量從來不好,每每躺下一個多小時才能入睡,自己從小患有鼻炎,跟着師傅同睡的時候,輕微間斷的鼾聲經常讓師傅輾轉反側,也從沒有說過,對自己是那麽的寬容,寧可強忍也不讓徒兒難過。

後來慢慢長大,與師傅分睡兩屋,卻發現沒有了呼嚕聲打擾的師傅仍然睡不着,總是一個人把被子裹得嚴嚴的翻來覆去,不知道他因何睡不着,心中有哪些牽挂的事,還在為弟子考慮着什麽,還是一心想要回到那個最初的地方。

如今跟着孔三日事業有成,鼎富古城,擁有無數資産,從一個窮困道士搖身一變成為了西安儒商,影響威望俨然已經超越了二十幾年前的他。

可是一旦此次計劃失敗,将會失掉所有,锒铛入獄。這年邁的恩師無人來照顧,豈不是要孤寡殘生,孝心何在,誓言何在,都被自私自利的自己抛在腦後了。

無論如何也要為師傅的未來着想,哪怕用卑微的金錢鈔票來彌補也會好過一點。

想到于此,也不知道從哪裏沖出的力量教唆着他不畏嚴寒、不慮其他下了樓,打開了車門,徑直奔在漆黑一片的大路上,比平時竟然快了半個小時到達山下。

雄偉的南山寂靜的一片落葉都能讓人膽寒,車子盡可能開到安全地帶,從後備箱拿了手電筒鎖了車,開始朝着師傅的‘人和居’前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半夜太過寒冷,一路上蟲鳥不鳴,雞狗不叫。

山中的濕氣很重,重的足以滲潮腳下的鞋。來到了岔路口,莊無為有點欣喜,房屋就在眼前了,站在高臺上兩處望望,整個空曠漆黑的山上竟然有兩處微弱的燈光,一處是距離較遠的左山岡,那裏是觀主的院落所在之地。

都已經深夜了,怎麽燈還亮着,就算平日會召開重要會議,可是也絕對不會過了晚上10:00,因為十點過後山上的路燈就會關閉,前來開會的人回去就困難了,這一點觀主應該不會不注意。

即便近些年來,老觀主年老體衰,疾病纏身,可是心智還算清晰,一貫愛護弟子的觀主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除非發生了緊急的情況,要不然這燈光是不會出現的。

右邊臨近的山岡不陌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恩師玄洪道長的屋舍,燈光也還亮着,這也有點反常了,身為修身練道中人,規律的作息時間尤為重要,道門人一般講究的是睡子午覺,按理應該早就睡了。

這會了客廳中的燈竟然也還亮着,難道是師傅身體不适,懷有一絲擔憂的莊無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門口。木棚中的小狗汪汪兩聲過後就不再叫喚了,眨着犯困的眼睛埋頭安睡。莊無為瞥了一眼,虧你還認得小主人。

大門仔細一看竟然是掩着的,不會是着了賊吧,心頭一顫,順手拿起了木棍,踉跄着腳步推門進入,客廳的燈也還亮着,小聲喊了一句‘師傅’,無人回應,一股恐怖的氣氛籠罩在他周身上下。

順着牆壁摸到了師傅的卧室,床上的被褥已經掀了起來,沒有溫度,看來師傅已經離開一會兒了,房間裏沒有被翻動的痕跡,莊無為放松了警惕,走出了卧室準備坐在客廳等候外出的師傅。

剛一坐下,忽然從後院傳來了隐約聲響,讓他再度緊張起來,莫不成後院發生了什麽事,再次拿起木棍朝着聲源處逼近,左手邊是悄無聲息的師傅書房,難不成有人前來書房盜取墨寶,黯然靠近,随手打開了燈,房內一覽無餘,黝黑的賀蘭硯安靜地放在平平穩穩的書桌上。

四下無人,走出房門,跨過二道大門,那個神秘的聲音又出現了,這一次比較清晰了,好像是一種鐵器聲響,從後院靠近西側崖邊的中廳傳來的,小心翼翼地來到跟前,喉結上下跳躍,後背已經發涼。

緩緩推開了門,一道邪風迎面而來,渾身哆嗦了一下,屏息前行,耳邊的聲音不停在回響,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他的眼神最終落在中廳茶桌上,莫非這普通的茶幾之下暗藏機關,還是藏匿着人,一種不祥的預感萦繞心田,放下了手中的木棍,彎下腰來,附耳細聽,‘啪’的一聲,被打暈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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