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痛下殺手
李染淨一直追查的‘舍--3’案件有了最新進展，這一次局裏召開了內部分析會，由副局李伽住持，李染淨作為主要分析員，在這間不大的碑林分局第一刑偵大隊會議室，氣氛顯得格外肅穆。
一張酒紅色長桌擺在中央，兩邊分別放置着五把帶有靠背椅子。
今日全員10人已經全部到齊，桌上的水杯整齊的擺放，就等候着副局的出場。李染淨坐在案情分析小黑板最近的地方，也是最高層左手邊的第一個座位。
她的對面是正隊吳身見，臨座上是聰明的宋正業、龐生苦等幹警，其後也都是認識的同事，另外有兩個人是最近從外地調查回來的人員。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大家夥猜測肯定是副局李伽出現了。
今日的李伽神采奕奕，筆直的警服讓人望而生畏，大家夥投去了歡迎激動的目光，而只有李染淨一個人才知道這個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的男人如今已經年過半百了。
兩鬓早已斑白了，若是卸掉帽子，那黑白相間的頭發會讓人有種英雄遲暮、老馬歸枥的絲絲嘆息，這個半生都奉獻給了古城的老警員。
早些年為了打擊猖狂的文物倒賣案，疏荒了珍愛的妻子，得罪了全城的黑幫，遠去了似錦的前程。
還好，留下了可愛的女兒，從小想要女兒遠離這生死無安的事業，怎奈天意如此，李染淨童年表現出的睿智機警最終還是走了自己的老路，并且因為女兒協助偵破了早些年的儒商文物首拓案，從而被正式提拔為如今的副局。
按道理說這麽些年過去了，一直認真負責的副局再度榮升也并非難事，可是整個局裏都知道，李伽曾經主動向上級申請，為了能夠陪伴在女兒身邊，放棄了晉升的機會，堅守在與女兒一起工作的碑林分局。
讓局裏的大多數人感動不已，非常羨慕這對忘年交的父女警員，所以大家能夠常常看到副局為女兒買早點，李染淨坐在副局的辦公桌上開玩笑的場景。
可以說如今李染淨一身本領都是傳承着父親的衣缽，并且結合自身的智慧發揮地收放自如，得心應手。造就了古城九區四縣碑林區的犯罪案件概率最低的驕人成績，大家夥都感覺跟着他倆在一起工作是一種快樂與享受。
可是李染淨心裏明白，自從遇到了釋禪後，重心完全已經轉移了，把那份曾經對于父親的關愛與體貼都給予了釋禪，這個自己喜愛的男子。
當然了，也從釋禪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父愛的溫暖與幸福，人家都說，未成年的姑娘是屬于父親的，棉襖越穿越暖，而成年後的姑娘是屬于男友的，蜂蜜越采越甜。
這句話此刻的李染淨是深有體會呀，若不是與父親同處一局，經常工作在同一屋檐，只怕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
李伽走到了座位，向下掃視了一眼，立即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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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言的就是女兒李染淨，站了起來，在黑板上随手張貼了幾張圖片，最為醒目的就是中間那張泛着亮光的佛指舍利，其上左角是周特利，其上右角是莊無為，其下左角是隋義，其下右角是孔三日，還有一張代號‘X’的照片。
“1987年省內考古界發生了兩件震驚全國的大事，一件是東線兵馬俑将軍俑頭被盜事件，一件是西線法門寺出土佛祖舍利事件，如今六年過去了，兵馬俑被盜事件早已煙消雲散，無人問津。
但是佛指舍利事件卻日漸高漲，險象環生，三年前自從被利益團夥盯上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市相繼發生了文物專家周特利監守自盜的‘舍--1’案宗，科技處長隋義SCRJ公司購買安保設備的‘舍--2’事件，權威媒體刊文舍利受損嚴重的‘舍--3’風波。
這三件駭人聽聞的大事每年發生一起，很有規律，層層遞進，它們唯一的目标就是佛骨舍利，而這些事情背後似乎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操縱，他們似乎有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奪得聖物。
為了錢，為了情，搞不清楚，有些犯罪人的想法只有他們伏法了我們才得以知曉，是那般的不可思議，讓世人唏噓驚嘆。
周特利因為良知發現，故而最終盜走了仿制品，據外地調查回來的同事确認，已于一年前死在了東京，日本警方聲稱死于意外墜河。一同攜帶出國的精品文物也消失不見，去年有媒體披露出現在北京古玩市場的八寶梅花秘色瓷瓶很有可能出土于法門寺地宮，由此可見他的死因沒有那麽簡單，很有可能遭到了交易方的狠心報複。
科技處長隋義因為宗教局專員釋禪的及時阻撓，幫助同夥利用紅外線電子設備盜取舍利的陰謀也終究破産，此前關于代號‘9249’的洩密者劉無明與隋義是多年好友，如今也不知其蹤。
我們有證據表明就是隋義違反組織紀律，暴露舍利代碼，給了不法分子縫隙可鑽，致使案情困難重重。
此計不成，不法集團為了逼迫舍利再現，再施一計，利用報社執行編輯母親病危的機會，迫使他利用職權，違規審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日刊發了舍利受損的重磅消息。
一時之間，轟動全城，目的還是為了迫使舍利離開重兵守衛的銀行金庫，好趁亂動手，雖然我也不知道舍利的新址何在，（旁邊的李伽不禁晃了一下身子，好像有話要說，看到李染淨的眼神後，又淺淺一笑，示意她接着講，将話吞了回去）
但我想不法分子一定會想盡辦法弄到新址，因為這才是他刊文披露的最終目的，那麽與此相關的人盡管有着旁人不知的苦衷更應注意自身安危。
而在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一家公司，一個人不得不引起懷疑，這家公司成名已久，就是二十幾年前如日中天的陝西漢唐博訊文物拍賣有限責任公司，老總是全城盡知的儒商孔三日，此人曾經捐資過關中地區不少的廟宇道觀，頗受宗教界稱贊，但是二年前離奇消失，現在不知所蹤。
正在全力調查，就在他退出衆人視野後，這個人神秘出現了，他叫莊無為，不瞞大家，我們還都認識，現在的身份是陝西漢唐文化傳播公司總經理，屬于古城上層人士，與政商界多人來往。
不過請大家注意，他還有一個神秘的師傅終南山樓觀臺玄洪道長，早于1935年3月3日入法門寺,20世紀50年代，在法門寺任職監院，法號真棠，身材不高、滿面福相。
由于他的入寺才給奄奄一息的寺院注入了活力，使得原本所剩無幾的面積不至于被臨近的四面佛寺給吞并，也躲過了法門鎮公共設施用地拆遷的劫難。
正由于此，這個小臂粗圓、眉毛濃厚的高僧才被上任方丈圓寂前提拔為監院，他的開拓進取，聰明睿智得到了寺院衆人的廣泛認可，除了住持之外，他手握大權。
私下傳言，說是上任住持本來有意将衣缽傳給他，當天晚上與現任住持海峰方丈密談之後，第二天便不提此事，一時之間，搞得院裏雲霧彌漫，衆說紛纭。
而真棠法師就像是外來的和尚一樣，面對各種流言，不置一詞。
沉默寡言、不動聲色是這師徒二人共有的特點，莊無為不僅非常聰明，極善用人，做事不留痕跡，身世隐秘洞深，他與隋義常有往來，多次利用好友秦葦刺探內幕，秦正主任之前反映此人心術不正，私下打聽舍利密事，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利用文化公司的旗號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很有可能就是整個不法集團的操縱者。”
李伽聽完女兒長段精辟的案情分析後，嘴唇邊浮現出一絲滿足，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開始總結，“剛才李警員的分析很有道理，為我們揭開了這家文化公司神秘的面紗，捋清了困擾多年的舍利重案，指明了今後偵破的明了方向。
上面的意思，一定要揪出幕後的黑手，撥正民衆的視聽，但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冤枉一個青年有為的企業家，也不能損害一個弘揚文化的大公司，對于西安分行科技處長隋義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可以實施抓捕。
只要隋義抓住了，幕後的神秘人自然跑不掉，到時間不管他是男是女，對于這座城市貢獻大小，只要違反了法律，損害了人民的利益，我們一定要将他們繩之以法，投至牢獄。”
在醫院等待了一個下午的莊無為終于看到手術室大門打開了，随即沖了上去，看到鼻子插着軟管的秦葦仍然沒有醒來，還是有些擔心，等到主治大夫出來後，詢問她的傷情。
大夫邊走邊說，這個患者頭部受了重擊，失血過多，還好他送來及時，要不然就壞事了，已經為她清除了腦顱內的淤血，縫合了頭部外傷，清理了後背硬傷，現在度過了危險期，生命算是保住了。
唯一擔憂的地方就是她腦部神經多處斷裂壞死，交織錯綜，恐怕醒來後已經無法正常思維，記憶全無，跟癡傻無異了，可惜了這麽一位标致美貌的姑娘。
渾身發涼的莊無為目光呆滞，回了一句或許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讓身邊的大夫霎時困惑。
五天之後，帶着秦葦轉了醫院，一周之後病情趨穩，載着她來到了終南山上師傅居住的人和居，玄洪道長起初一看這麽漂亮動人的姑娘被徒兒牽着，還以為是弟子帶回來的女朋友呢，頃刻間從姑娘的無光眼神中發現了異象。
這個姑娘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看着心情沉悶的弟子，玄洪道長安排二人客廳入座，端出了之前觀裏發放的糕點，又燒了一壺金花茯茶。
癡呆的秦葦一看到顏色多彩的點心，一把手伸了過去，奪走了一個放在手上玩弄，莊無為來不及阻攔，瞪了她一眼，向師傅代為致歉。
玄洪道長不愧是修行之人，根本沒有介意，反而笑着勸慰，人生在世，随性就好，不管睿智一生，還是糊塗一世，能夠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去追求，想吃的便吃，想喝的便喝，看到漂亮衣服就想買，漂亮房子就想住，這都是人之常情。
與其窩囊頹廢的默默無聞，不如精彩刺激的轟轟烈烈，寧做終南之木，莫為藍田之石。
答應了莊無為的請求，在這僻靜的深山中代為照顧這位可愛的姑娘，等到他成功後另行安排。
有了秦葦的陪伴，玄洪道長也增添了一絲歡樂，少了一份孤寂。
回到公司的莊無為，找來了得力助手劉無明，先是詢問他最近警方的動向，李染淨的出入地點，釋禪的活動軌跡。得知李染淨親自帶着人前去調查報社上任執行編輯，看來是打算從他身上突破了。
不過還好，沒有問出有價值的線索，那位表弟口風很嚴，讓他可以放寬心，莊無為笑了，“你這位表弟很懂事嘛，非常看重你們的兄弟之情，日後還得随時緊盯，要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滅口也是為了自保！”
劉無明第一次感受到這位年輕人的陰狠，恍若隔着一道凜冽的冰牆，讓人不寒而栗。
之後又報告了西安分行配合警方調查科技處長隋義的驚天消息。
不過莊無為倒是顯得很淡定，“這點不用擔心，我早已安排隋義出國避風去了，我做事必定有萬全之策，斷然不會讓警方逮捕，為我辦事的人不會不管不問的，當然了，隋義屬于那種較為忠誠的合作夥伴，始終沒有背叛公司，倘若有人膽敢叛逆，一定也會享受同等的待遇，不僅聲名俱裂，還會屍骨無存。”
吓得身邊的劉無明雙手顫抖，站立不穩，連連表示絕對不會背叛，就算不幸被捉，也定會打死不說。
莊無為從保險箱內拿出了一沓照片，讓他今天下去為市文化局主任秦正送上一張，剩下的一周後全部送往寶雞一家報社，回來時路過扶風，順帶搞得一張法門寺實景路線圖，接受新的命令。
秦葦的同事小鄭接到了省旅游局辦公室人員的通知，讓她告知秦葦準備三張最新免冠照片用于形象大使宣傳所用，小鄭為此着急死了，連連打了5個電話，不見回應。
沒有辦法只好拜托其好友李染淨，最近一直忙于公事，根本抽離不開身子，轉手讓釋禪到秦葦家中過問一下。
秦正也于近日着急了，女兒突然就不見了，盡管知道她在外面交際甚廣，常有夜不歸宿的習慣，也愛擠在閨蜜好友家兩三天，可是這次有些不正常了，已經整整過去了12天了。
一個大活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曾經叮囑過貪玩的女兒，既已成年自然不加幹涉，但是在外超過一周不回家的一定要報備，這次已經逾時了五天仍然沒有收到任何電話短信，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愁思之際，釋禪來了，面色匆匆，告知了此行目的，兩人一讨論，不免有些驚慌，細細想來，最後一面見到秦葦還是之前莊無為的終南別業中，那日二人都喝得不少，會不會彼此正式确立了關系大為開心，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秦葦又是幹這行的，知道全國上下那裏适合情侶潇灑的地方，拉着莊無為一同撒歡去了也不一定，勸慰秦叔叔不要太過擔心，女兒找到自己的真愛是好事，應該高興才是。
秦正還是有些不放心，委托他去查查莊無為是否離開了公司，女兒是否有過購買車票的記錄，來驗證他倆真正的去向。
釋禪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不能因為莊無為在酒桌上的豪情壯語而混淆了視聽，不應偏離之前與李染淨達成對他的犯罪定義方向，馬上離開座位，前去詳查，就在他出門下臺階的時候，一個頭戴鴨舌帽的中年男子一閃而過。
用餘光掃了一下，貌似以前在哪見過，沒有多加留意，抱緊雙臂擦肩而過。
來人敲了三下房門，塞進去一張照片，然後快速離開了。
秦正還以為是釋禪落下了啥東西，拉開門一看，空無一人，腳下卻踩了什麽光滑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封信件，來了興趣。
究竟是什麽人不報身份送來了這份信，會不會跟數日未見的女兒有關，趕緊彎腰撿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打開來看。
大驚失色，竟然是女兒的刺激裸照，憤怒地砸了一下椅肩，眼圈泛紅，模糊了眼鏡，大罵一聲，豬狗不如！
沒成想女兒消失了這麽久原來是遭遇了這般淩辱，真是氣煞人耶！
一個活潑可愛的閨女竟然也受到了如此橫禍，真是交友不慎吶！
他所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邪魅無常的莊無為，也後悔了當天沒有極力阻擋女兒赴約，也不會是這種殘忍結果，只是現在不知道女兒身處何方，從照片中判斷，女兒目前最好的狀态就是被壞人欺負了，最壞的結果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翻過了背面，竟然還有一行字，‘明天下午14:00攜帶金鑰孤身前往終南別業換取女兒，膽敢報警，玉石俱焚，’雖沒有落款，但秦正看到了終南別業更加确定了心中所猜，痛哭流涕。
終于熬到了第二天，秦正攝于女兒的安危，沒有選擇将此事告訴李伽與釋禪，從卧室內的書架上拿出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揣在身上，鎖好了門窗準備走向自己的轎車。
剛拉車門時，聽到了身後響起了短促的喇叭聲，看到了一個人正在向他招手，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寫信的人為了保險起見，已經為他安排了一輛車子，不讓自己的車子前去，本還想着利用車上行車儀表記住這條路線，解救了女兒就報警。
如今看來是低估了對方的智商，想的多了，沒有辦法了，已經上了賊船，只能跟賊走了。
坐到了車內才猛然發現為他開車的司機竟然也認識，之前陝西信合銀行那位被開除的業務經理劉無明，連他都已經被莊無為收服了，可見其非同一般。
試着問了一下是否為莊無為所安排，此人避而不答，只負責開車，別的啥都不知道，想從這問出實情來已不可能，便不再言語。
車子開了好久才駛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道路，明顯故意饒了不少路，目的就是為了麻痹車內的人。
距離信中所述終南別業的屋舍還有兩公裏時，車子停了下來，前面也沒有了道路，司機示意，往前徒步二十分鐘就能見到寫信之人後，開車離去，也沒有等待他的意思。
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屋舍之內，大門是敞開的，秦正腳步放的很慢很輕，生怕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卻遭到了對方的嗤笑，“一貫謹慎的秦大主任來到我這兒竟然也是這般的小心。”
側身一看，果然是莊無為。
這個白皙臉龐下隐藏着醜陋的賊心之人，頓時怒從心中起，跑了過去，揪着他的衣領，狠狠揍了數拳，這才解了初見照片時的憤恨，莊無為竟然也沒還手抵擋。
“你這個畜生，為何要傷害我的女兒，她那麽喜歡你，那麽愛你，你就是這麽對待她的，你還有沒有一絲良心！”
聽到這些話語，莊無為開始辯解，先是輕輕一笑，拭去了嘴角的血痕，秦主任可能誤會了。
“知道你一直都瞧不起我，這樣一個卑微的人哪裏會入得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官眼中，自然也會極力反對我與你女兒的戀愛，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你錯了，你們都錯了，從小被恩師收養的我，的确很卑微，很渺小。
整日生活在凄苦的寺廟裏，後來好一點，換到了孤寂的道觀裏，可是，我的心它不卑微，它不渺小，反而很純潔、很高傲，對于喜歡的人我也會委曲求全，也會忠誠呵護，但對于我不喜歡的人連身子都不會碰一下，更別提做出偷拍私照的龌龊勾當！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秦葦就算不是你的女兒也不該被這種畜生玷污！”
秦正從他的話中聽出了玄機，好像這其中另有隐情，質問于他：“究竟是誰？”
莊無為慢慢地靠近他，“這個人你我都不陌生，西安分行科技處長隋義。”
秦正簡直不敢想像那個畫面，一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男人竟然會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下手，怒言要殺了他，莊無為頓時詭笑，“不勞秦主任動手了，這個畜生已經被我宰了。”
吓得秦正心肺俱虛，後退三步，差點癱下。
瞅着他詢問：“葦兒呢？人呢？”
莊無為冷冷一笑，“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秦葦安然無恙，只不過受了一些刺激而已，正在一處靜谧的地方玩耍呢，要想見到女兒，必須拿金鑰匙來換，如若不然，下一個躺下的可就是秦葦了，反正我也殺過人了，不怕再多添一條人命。”
秦正再次沖向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宛若驚濤泛起，出拳揮打于他，想要打死這個魔鬼，讓他不再贻害社會，卻被莊無為反擊了，一把撲空。
還不死心，在庭院撿起了鐵棍猛烈襲擊，這一下重重擊打在莊無為腰上，痛苦地跪了下來，秦正放下了手中的鐵器，開始漫無目的的尋找女兒身影，一邊喊，一邊叫，卻沒留意到身後冰冷陰險的長刀。
入背寒涼，瘋狂的莊無為左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右手反複的捅進拔出，血液順着刀把流在了他的手上，毫不在乎，直直等到秦正不再掙紮，才松開了手，在其身上摸出了第一把金鑰匙，欣然藏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