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蟲災和天災,蟲子開始蔓延開來了,這個蔓延說的是,即使是在城市裏也開始見到那種在新聞裏頭被認為是拿出來敷衍民衆的東西,已經充分展示了它的能力之一——強大的繁殖能力。

一時間,昆蟲學大熱,農藥大賣,華夏國是很少有專門從事殺蟲的技術人員,他們只專注于研制各種藥劑用以除蟲。但是,現在統統不管用!

這些蟲子簡直是大胃王,是饕餮,來什麽吃什麽,每隔兩天生殖一次,每一次就會讓這個世界多一個這樣的蟲子。

于此同時,科學家們終于确定了空氣中确實增加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人類或許無法利用的氣體。這為嘔血症似乎找到了病根,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導致空氣成分和比例發生變化,人類必須的氧氣和少量無害的二氧化碳不知原因的有所減少,從原來的比例降低了至少一個百分點。

這只是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時間,誰也不能确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氧氣含量是否還會繼續減少,按照這樣的速度,人類的滅亡幾乎是可以預見時限的。

同時增加的不知名氣體被稱為消氧氣體,科學家懷疑氧氣的減少與消氧氣體有關,故,為其起了這個名字。

村尾的垃圾場旁邊,燃起濃濃的煙火,濃煙之中是層層疊疊的蟲子的屍體。夏桑帶着手套拿着一根鋼條,撥動屍體,讓它們能夠充分完全的燃燒。似乎是因為沒有加入西洲拿出來的那種試管裏的液體,所以屍體燃燒的時候冒出大量的濃煙,濃煙在上升到十幾米高的位置的時候就消失了,好像是融進了空氣裏。

但是大家沒有別的方法處置這樣的蟲子了,就在前不久,這種蟲子開始蔓延進入他們的村子附近的山上,啃噬農作物,山上的樹木也被吃了很多。村裏人組織起來巡山,夏桑也在其中,原計劃是暑假要到市裏去坐坐暑假工,給自己掙學費的,現在,夏桑拖着個小屁孩走在大山深處。

回來又聽見哀嚎聲,這回是村裏的‘養殖大戶’,這一戶人家現在只有一對老夫妻在家,三個兒子都在外面工作,孫子也是媳婦帶的,他們習慣不了城裏的生活,就在家裏搭了個大棚子,砌了數個豬圈,開始養豬。

這對夫妻是實誠人,養豬是用的傳統的方式,自家砍柴熬的豬食,一頭頭豬養的是白胖白胖的,最重要的是口感特別棒,每年過年過節村裏的人都惦記着他家的豬肉,大老早就預訂了需要的部位。

現在,這對老夫妻也沒能堅持下去了,雖然他們才五十出頭。

夏桑帶着個小屁孩,是姑媽的小孫子曹傑,今年才八歲,正是人憎狗厭的時候,一臉的不甘願,但是姑媽把他交給夏桑了,夏桑是個負責任的好姑姑,必定不會放開他,讓他撒開蹄子亂跑的。

曹傑小屁孩有點被吓到了,老夫妻的屋子就在山腳下,下山的人正巧是要經過他們家的,這會兒鄰裏已經幫他們把壽衣換上了,白色的麻布也剪開來,扯出孝衣和帽子。

小屁孩緊緊的抓着夏桑的手,有些驚恐的問道:“桑姑姑,他們,他們,我,我會死嗎?”

夏桑吐了口氣,已經影響到孩子了,這是村子裏第一例一次死兩個的,而且似乎毫無征兆,至少在他們上山捉蟲之前并沒有聽到他們家有什麽異樣。

鄉裏鄉親的,這樣的事發生之後,都是不需要請就會自主過來幫忙的,姑媽已經在這裏了,她愁的拉長了臉,看到了夏桑和小孫孫,趕忙過來道:“哎,這世道,桑桑啊,你帶着小傑先回去,這裏有我們呢,也是可憐了,要不是有人來找他們定豬肉,否則哪有人知道他們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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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覺得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同,但是姑媽明顯不願意多說,又有小屁孩在,這樣的事讓小孩聽了總歸是不好的,受驚的才麻煩。也就收回了想問的話,點點頭,帶着小屁孩先回家了。

姑媽家也沒有人在家,小屁孩就跟着夏桑,夏桑看到他明顯精神不起來,恐怕還是吓着了。她拉着小屁孩到牆角,那裏有一株怒放的月季,“你看,你知道這花為什麽長的這麽好嗎?”

小屁孩十分傲嬌的撇了夏桑一眼:“這都不知道,肯定是用肥料啊,我爺爺就是這樣做的。”

夏桑搖搖頭,小屁孩不高興了,“就是,就是用肥料了,你不要騙我,我才沒那麽笨。”

夏桑蹲下來,撥開月季底下的葉子,“你看,這是什麽?”

小屁孩扭頭不看夏桑,夏桑也不催他,只盯着月季不知道在想什麽,小屁孩等了好久沒等到夏桑說話,半晌才別別扭扭轉過來蹲在夏桑旁邊看底下是什麽,看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問道:“是竈臺下面的灰麽?”

夏桑搖搖頭,“不是,是咱們燒的蟲子變成的灰。”

小屁孩又不高興,又覺得好奇,嘟嘟囔囔的問道:“那,那,為什麽用它種花,你怎麽知道它可以養花?”

夏桑道:“我不知道它可以養花,是一個以前住在我家的人倒在這裏的。”

“哦,我知道是誰了,是你男朋友。”小屁孩特別得意,像是知道了夏桑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夏桑眼角抽了抽,果然是熊孩子,該懂的都不懂,不該懂的懂的似乎比誰都快。

夏桑敲了他一下:“不是。”

小屁孩噘着嘴,不高興,他認為夏桑在嘴硬,每當他多吃了媽媽藏起來的糖的時候,行事不密被媽媽知道,被逼問的時候也是這樣硬說沒有的,他都看透桑姑姑了,哼哼。

小屁孩已經沒有之前的惶恐的神色了,果然是耐打的熊孩子。夏桑拖着他回到屋裏,打開電視讓他看,正巧電視裏正放着新聞,說到:“…上周在某省某縣某地發現的一例輕微血管破裂病人已經确認死亡,這不是第一例被發現皮膚血管爆裂的病人,無一例外,在病發後不到五天不治身亡,專家鑒定認為病因同之前的嘔血症一致,但這可能預示這病變或者是更加嚴重的變化,這裏提醒各位觀衆,生活學習當中要注意生活,注意健康,可以适當的逐步做一些運動,據悉,凡是有運動習慣的身體健康的市民發病率明顯遠遠低于平均水平…”

小孩不愛看新聞,轉了臺,找了個動畫片看起來了。

晚上姑媽過來接小屁孩的時候,小屁孩已經窩在夏桑的床上睡着了,姑媽和夏桑在客廳說話,“姑媽,叔公和嬸婆到底是怎麽回事?”

姑媽臉色有些不好,她為難的看了看夏桑,夏桑很堅定的看着她:“和我說吧,我現在也算是一家之主了。”

姑媽想想覺得也是,夏桑一個人當一個家,和別人家這個年紀還什麽都不需要懂的不同,“嗨,實在是慘了,今天茂生去定豬肉,你知道他媳婦不是生日快要到了,想買個豬腿,沒想到到家叫了半天沒人,想着可能是在豬圈裏,就從後面繞過去,到後面的棚子裏去看,結果吓了一大跳啊,你說他看到了什麽,血糊糊的兩個人躺在煮豬食的竈臺下面,差點沒紮進鍋裏,茂生可吓壞了,出來叫人的時候渾身抖的跟篩糠似得。”

“什麽?渾身血糊糊的?是不是皮膚都裂了,血管裂了?”夏桑追問。

姑媽臉一白,輕輕拍了一下夏桑:“小孩子家家問那麽仔細幹什麽,小心吓到了晚上睡不着。”

夏桑央求她:“沒事,我膽子大,不怕,剛才看新聞說了這個,就問清楚一點。”

姑媽一聽新聞也說了,那就不是小事,只好說道:“是,打了兩大盆水才給勉強擦掉血,但是整個人都,哎,不說不說,你不怕我還怕睡不着呢,就是肚子也鼓的漲漲的,大家都怕他們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壓了壓,結果從嘴裏溢出好多血,肚子裏大概都是血了。”

夏桑點點頭,“這就是了,新聞裏說的也是這個病,但是沒有這樣快就死了的,恐怕是瞞了一段時間,瞞不住,死的人越來越多了才報道出來的。”

姑媽的眼睛有些濕潤,她擔憂自己在外地工作的兒子:“我想着讓你昌祿哥早點回來算了,在外面怎麽都不放心。”夏桑不知道說什麽,也許這個根本和在哪裏沒有什麽關系,迷惘的恐懼彌漫在所有人的心裏,夏桑聽着抱着小孫子回去的姑媽似乎有些哽咽:“要是我這老兩口也就這麽挂了,剩下個小孩子什麽辦?不說吓到了,他們夫妻兩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你看今天老叔和嬸子一起就去了,他們三兒子呢,一兩天也都還回不來,這身後事這麽辦?”

夏桑看着姑媽的背影有些佝偻下來,熟悉了那麽多年的人一個個接着失去,仿佛有一種正在等待死神點中自己的時候,既害怕又有些坦然,似乎是從一個個離開的人那裏學到了什麽:早晚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罷了。

****

西洲,西洲現在有點方,他好像惹到了本土的士兵了。

對着他的臉的是一只黑色的圓筒,雖然沒有任何硝煙的味道,但是西洲從這個圓筒上感覺到了危險,系統:“掃描中…掃描完畢。比對中…比對完畢。

槍,本土常見熱武器,內含名為子彈的部件。”一副槍支的掃描圖就出現在西洲的左眼裏,洞悉了這種武器的使用方法和威力,西洲覺得還是需要搞到一只的,威力上面自然比不上他的裝備,但是地球華夏有句話說的挺好‘入鄉随俗’嘛,裝裝樣子也是要的,不過似乎在華夏槍支是禁止流通的。

西洲苦惱的皺了皺眉,拿槍指着他的人不耐煩的喝問道:“你是什麽人?和這些蟲子有什麽關系?”

“我,我是西洲,”唔,桑就是這樣叫他的,華夏人的名字真短,只要截取最後一個詞用了,“我是為了這些蟲子來的,它們在長大,我想要清除它們,但是太多了。”

對方不知道西洲說的可是大實話,半點水分都沒有。

他繼續喝問:“那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西洲苦惱的撓了撓頭,差點被砸了一槍,他不渝的看了那人一眼:“不知道,我跟着火車來的。”

“放屁。根本沒有客運的火車來這裏的,說,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西洲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宇宙之力了(此句改編自西洲從網絡上看到某個‘金句’)但是他努力克制自己,對方應該是華夏的士兵,算得上是同行了,而且他現在需要幫助,蟲子的蔓延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他早就知道這一點,但是希望能夠減輕災難的程度似乎也沒有做到,這讓西洲這個優秀的士兵有些自責。

他努力繃着臉,作高深狀:“我要見你們的頭兒。”

那人不理會,西洲控制住大部□□體和意志,用一只手揍了他一頓,然後聽到他隐藏在耳朵裏的通訊器裏傳來訊息:“帶他來見我。”

那人憤憤的瞪了西洲一眼,西洲回他一個高冷的表情,那人直覺西洲是個精分,一會兒蠢蠢的,一會兒高冷的像個隐士高人,呸,電視劇看多了吧。

西洲在一個綠色的帳篷裏見到了所謂的頭兒,只一眼,西洲就對這位頭兒挺有好感的,“你好,我是西洲。”西洲伸出手,希望完成一個禮貌的,地球人的禮節

作者有話要說:

放男主出來溜溜。。。看我這麽努力的份兒上,覺得還行的就收了呗,回頭養養再來看嘛,別嫌棄啦,有點小傲嬌,要抱抱親親收收才能好好碼字(○` 3′○)

小劇場:

拿槍那人:我也沒有名字,不過,重點是那貨果然是精分的沒錯吧

西洲:這位頭兒,我們似乎在哪裏見過?

頭兒:咦惡,哪來的同志走錯片場了吧?

西洲:是真的,是真的

拿槍那人:是個彎的,我懂了,不計較你揍我了,同情你等下被頭兒揍

西洲:并不是,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和我喜歡的人長的好像啊,看到你就想到她,心情就美起來了,空氣也變得更好了,就連大批蟲子燃燒産生的惡性氣味也覺得不那麽惡心了

頭兒:來人,群毆啊,還等什麽?

一場混戰,頭兒VS西洲,同歸于盡,本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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