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曠凄涼的大街上，半個活人都沒有，有的是半個的死人，滿地的鮮綠的落葉昭示這個地方在某個夜裏曾經遭遇的襲擊。

幸好是下半夜，再車水馬龍的城市也開始安靜下來了，相比起偏僻些的，老年人少年人居多的農村，反而是城市的傷亡更小一些。夏桑對驅逐清剿所有的蟲子略微恢複了一些信心。

只是路上凄涼厲害，竟然有一種末世的征兆，看得人心裏涼涼的。等到聽到了不遠處的槍聲又覺得自己太過消極悲觀。

剿殺蟲子的時候難免有從小街暗巷分離開的零散的蟲子，而據蟲襲至今已經有兩天一夜，再過一會就算是兩天兩夜了。有家庭的還好些，一般家裏都有些存糧的，就算是新鮮的蔬菜沒了也沒什麽，不過是将就一小段時間，軍隊就在這附近，距離大家解除危機還會遠嗎？

只是一些單身的住戶就有些麻煩了，他們有一部分人總是在外面吃的，停了兩天的供應就算是家裏還有些零食的也撐不住了。還有一些在校的學生，躲在宿舍不敢出來，可是學校也沒有人可以給他們挨個的送餐，只能挨餓。

現在看着蟲子幾乎被驅逐出市區了，就覺得大概是安全了的，又餓得厲害有些想不了太多了，就連到街上之後到哪裏找吃的，要不要留點錢做購買的費用還是趁着沒人拿走就是了也沒想到，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觀察觀察就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出現倒是給這個城市增添了一些生氣，雖然有些像是趁着人們不注意爬出下水道的老鼠。

夏福華希望能夠從軍方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同時也想要告知他們關于蟲卵的問題，以及求救，他們的村子防禦太弱，而且現在看來城裏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大部分樓房的中間住戶都是安全的。

他們的村子需要一些幫助，也需要知道軍隊對于城外的鄉村是怎麽樣安排的，總不能任那些人慘死卻連自己的名字都留不下，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是能夠記挂這個的，更希望能夠找到遇難者的遺體，雖然可能性不大。

城外農村山區躲藏的蟲子沒有人敢說少，敢說不值得大動幹戈，城外的面積遠大于城內，光從這點看，就能夠知道城外的蟲子有多少，加上批量出生的蟲卵，夏福華希望能夠引起政府和軍方的注意。

他開車朝槍聲傳來的方向去，小姑娘包樂有些害怕，槍炮聲确實有些吓人。夏桑摟着她，看到有人從街旁的暗黑的小巷探頭探腦的走出來，觀察了好一會兒才蹑手蹑腳的走出來，仿佛腳步聲重一點就會引來蟲子似得。

阿文在後面笑：“看那二貨，咱們開車的聲音都大得多了，要找也要找咱們吶。”

何雲青怼他：“傻貨，這事能亂說嗎？要是蟲子真找咱們來了，回去我第一個揍你一頓，先說好了，別到時候問我為什麽。”

後面是一連串的哄笑，夏桑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起來，夏福華搖了搖頭提聲提醒道：“別放松了，警惕一點，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

大夥兒都應了是，聲音裏帶着笑意，還有阿文嘟嘟吶吶的抱怨，夏桑知道這是人民百姓對軍隊對軍人的信任，他們相信只要政府和軍隊都還在不管是怎麽災難困難都有解決的一天。

“啊！”包樂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躲進夏桑的懷裏緊緊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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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轉頭便看見前面不遠處的暗巷外一個男人的脖頸噴湧出大量的血液，像是血色的煙花綻放，地上有個頭顱骨碌碌的滾動，滾到了公路上。夏桑感覺到懷裏的人在顫抖，只怕是看到了全過程了。

緊随其後，跳出來一只蟲子，舉着碩大的‘大砍刀’劈碎了巷子旁的放在地上的招牌，耀武揚威很。有人探出窗外看底下的人出來找食物的，心裏正癢癢想要跟着一起，到時候就算是要追究‘不問自取’也是‘法不責衆’了。沒想到就看到噴濺上來的血，和掉落的人頭，喉頭咯咯響了兩聲就‘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了。

其他窗戶後面也傳來了尖叫，這些叫聲刺激了蟲子，蟲子的頭顱擡起來向上，樓上的人有一瞬間的寒涼，像是被大型捕獵動物盯上的感覺。

夏桑輕輕拍了拍包樂的頭：“我去打死那只蟲子，乖，跟着夏叔叔啊。”

夏福華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的蟲子，曉得這一只對于夏桑而言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壓力，就伸手拉過包樂，抱在懷裏：“去吧，我看着她呢。”

包樂很害怕，包着兩包淚，看着夏桑，又擔心又驚恐，手指勾着夏桑的衣角，夏桑拍拍她的手跳下車，随手從路邊的樹下掰下一塊地磚，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蟲子的身後，蟲子正舉着‘大砍刀’要破開地面的商店的櫥窗，大概是腦容量不夠的，所以思考不了太多，十分執着的擊打窗戶。

夏桑擲出地磚，砸到了蟲子的頭上，這一下夏桑可是用了內裏的，直接在蟲子的頭上砸出個洞，可蟲子還是活生生的，比激怒了反身朝着夏桑龇牙咧嘴，夏桑抿嘴，這傻貨，不知道語言不通的嗎？

如果能夠直接砸死就好了，但是也不差這麽一下，夏桑蹿過去，劍尖在足節出點了點，蟲子的鉗子應聲落下，蟲子發出細碎的類似咀嚼的聲音。發狂的拿刀砍夏桑，夏桑靈活的避開，然後一腳把掉下的鉗子踢給蟲子，蟲子舉起‘大砍刀’格擋，鉗子砸在‘大砍刀’上面留下一道痕跡。

蟲子眼前的曾經的自己的鉗子掉下，随後就見一柄利劍，然後就木有然後了，一劍把蟲子的頭顱捅了個對穿。夏桑收回劍，蟲子是身軀倒下來，夏桑想到了什麽，她走近了蟲子，然後撿起地上的鉗子，窗戶上面有個發出倒抽口氣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夏桑用鉗子尖銳的一端刺向蟲子的‘大砍刀’。

雖然不是特別容易，但是還是刺進去了，夏桑從背包摸出一個塑料袋，把鉗子放進去，要是可以的話，這個可以成為新式的武器，雖然并不是十分的尖銳，但是也許應對蟲子是個非常好的武器。

夏桑回到車上，看到前面的大橋上，軍隊的槍炮擊倒了最後一只蟲子，夏福華發動汽車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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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焱抹了把臉，一手污跡，把臉擦得更黑了也不介意。

“團長，先吃點東西吧。”士兵送上一份食物，非常簡單的幾塊壓縮餅幹并一瓷杯水。

“好，你也去吃吧。”夏焱接過食物，坐在石頭上，身邊是他的政委，也是一身狼狽的樣子。

“不知道其他地方這麽樣了？要是都是這裏的密度，恐怕。。。”政委很憂心，家國都面臨危機，而他們卻在這邊界的小山區小森林裏被堵住了。

夏焱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他是想到了家裏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擔憂在所難免，但是戰場上不容太多的分心，否則一不小心恐怕就真的再沒有見到家人的一天，要是自己活着才有可能找到他們，保護他們。

“別說我，你自己不也擔心着嗎。”他知道夏焱就是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爆粗口倒是成，要他說點心裏話，黏糊糊的就說不出口了。

夏焱低着頭，半晌才道：“一村子都是親戚，相處了那麽多年的，他們不會看着一老一少不管的，我，我，他們會沒事的。”

政委心裏卻不敢說實話，顯然在這樣的城郊，農村，山區防禦能力是最低的，同時也可能是蟲子最多的地方，加上方便隐藏，情況不一定能好，反而是和他們這裏差不多的可能性比較高，但是團長的精神氣也很重要，他們本來就是苦戰了。

鬼知道這裏的蟲子怎麽就那麽多，不僅僅是之前出現的甲殼蟲多，搞得堂堂正規軍隊卻要去抓蟲子，還得‘毀屍滅跡’。還以為那就是最‘奇葩’了，沒想到緊接着就是蟲襲。

幸虧營地裏都是有安排站崗的，最初蟲襲的時候才沒有人員死亡，但是驚疑之下，還是有人或是輕敵，或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受了傷的，到底是的訓練有素，經驗也足的士兵，很快就把攻擊營地的蟲子清理幹淨了。

只是這一片地區也是有人居住的，夏焱就帶着人去救人，可是當他們穿越重重阻礙到達的時候，也沒幾個活着的了。

同時也就發現這些蟲子可不是善茬，不是那種吃吃莊稼，破壞破壞生産，間接導致人畜餓死之類的蟲子，而是直接了當，從食物鏈底端躍上頂端，以人類的血肉為食的兇蟲。夏焱不敢遲疑，立刻以排為單位，在附近的村子清除蟲子，同時盡可能及時救援傷者。

救下的人都集中到一個村落，分出一個班在村裏巡邏，同時負責後勤，也是輪班制的。自己卻帶着一排跑的最遠，這會兒已經到了疆界，殺了一批蟲子，在一個山谷前停下休息。方吃完了壓縮餅，喝了口水，就聽見在山坡上警衛的士兵吼道：“蟲襲，蟲襲！”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麽點，我要出去浪啊浪啦

(づ￣ 3￣)づ，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