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外面的路面上幾乎沒有半個人影,只能在隔了圍牆的院子裏才有陣陣驚叫聲,夏桑更擔憂的其實還不是能夠躲在屋子裏的人,她只怕村口還沒有修好的大門和圍牆擋不住‘聞訊而來’的砍刀蟲。

楚阿姨家顯得特別的熱鬧,她是孤身一個女人在家的,為了安全,也是湊個伴兒,村裏留下的單個的村民都在她家附近聚居起來。就算是還有自己的房子在,也只當做是存放東西的地方。

加上楚阿姨的家正好在村子正中間一排,實際上安全性比外圍的可高多了,這一片的人不少,幹脆就湊起來開過會,一旦發生什麽事,這些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即刻就會通過院子靠屋子的地方的側門聚集在一起。

這兩天電視頻道和收音機裏一直在重複強調預防新一輪的蟲襲,所以在夏桑及時拉響了警鈴之後,大家的反應還算是極其迅速的,一時間還沒有出現死亡。

夏桑發現這些人裏頭就有方家兄弟兩個,他們兩已經出現在楚阿姨的家的門口,正小心翼翼地往外擴展。

夏桑看到屋頂上立着個修長的人影,他站在那裏看着夏桑跑到了楚阿姨家,然後略頓了頓,微微下沉再一跳又跳上了另一棟屋子的屋頂,手間一抹烏色在雨幕中劃過,像是一只蘸飽了墨汁的毛筆,在空氣中做下‘皇帝的新畫’。

随着墨汁的潑灑,一只只軟體蟲僅僅只在它們降臨的地方就宣告‘戰死’。

方恒看到夏桑拉着包樂,忙上前為夏桑護着包樂在的左側,然後急促的問道:“沒事吧?”

“我們都沒事,我要去村口,屋子裏現在安全嗎?我把包樂留在這裏。”夏桑飛快的說道,說完已經到了楚阿姨的院子。

院門口守着兩個人,抱着繃帶的傷員,傷員獲得了一些奇異的能力,雖然還很弱小,但在日日不辍的努力下,也算是有所進步,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恢複速度變得快了很多,傷的最重的現在也可以好好站着拿起武器了。

曾經.傷員.現在.力量系異能者.夏福生和方煌站在最外頭護着裏面的老弱,許钰的能力還有些雞肋,最多只能夠使得衣架那麽大的金屬用品浮起來,要作用在戰鬥上還需要一些時間。

夏福生的一只腳還沒有完全恢複,蟲卵一出現,他就先找來正在卧室玩游戲的兒子,然後帶着其他兩個病友直接往楚阿姨家趕,然後兩個力量系的異能者當先抱着柴刀站在了大門口。

其他壯年的男子們都紛紛做好了準備,一看到西洲已經在屋頂上開始了戰鬥,就陸陸續續鼓起勇氣兩人一組開始戳軟膜蛋,一個戳另一個就或刺或砍,最初也還不賴,趁着蟲子沒出殼也差不多清出一個安全的屋子用來安置老弱。

夏鑫和包樂倒是相處出了幾分青梅竹馬之情,夏桑把包樂丢給夏福生,夏鑫就從他父親身後閃出來,一把拉住包樂拉到客廳裏,看了看她的臉手和腳,又問了一遍:“沒有受傷吧?”。得到了安心的回答這才拉着包樂站到他父親身邊,手裏赫然也握着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

夏桑把包樂安置好,當即就躍上院牆,再一躍竟然是直接跳上了屋頂,屋頂的面積不小,但是蟲子也沒有可以隐藏的地方,夏桑在這上面倒是走的順暢的多。

外頭的人不一定看得到,但是站在門口院子裏的夏福生和方煌親眼看見夏桑,這個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像是克服了地球引力一般輕飄飄地在屋頂上走動。一舉一動都仿佛像是風一樣的自然随和,然而每一劍下去必定會有一只蟲子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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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心裏頭翻江倒海,雖然聽說這個丫頭有一身武藝,打鬥起來不遜于成年男子。但,聽說歸聽說的,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這樣違反萬有引力的行為,只在電視劇裏看到過。

夏桑只管一路向前,雨滴落在劍刃上,‘啪嗒’一只軟綿綿的物體掉落劍下,手腕輕抖,振落軟體的蟲子留下的淺灰色的血跡和滑落的水滴。

豁了個口子的前門圍牆兩側有兩個望風用的塔樓,木制的,頂上覆蓋一層稻草,雨滴從稻草的幹枯的葉間低落。整個大門都仿佛被雨季所掩埋,寂靜的好像是沒有半點人氣。

忽然一陣寒涼從背脊升起,直沖腦子,精神力反而一震,試探地伸出窺視的觸角。

人呢?夏桑站在離塔樓最近的屋頂靜靜凝神,這樣的感覺就在不久之前,她曾經親身經歷過,在她家的後院,半個活物的身影都沒有,突然響動的竹林和圍牆邊上的樹木。夏桑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當她從屋檐邊上一躍而出,半空中身形一晃,斬斷一只半空偷襲的蟲子靈活如銀魚鑽入她看好的空蕩蕩的木塔裏。頓時襲擊她的蟲子就多了起來,若是有人在外圍便能夠看到仿佛是飛蛾撲火一般的蟲子紛紛從藏身之地彈射出來,目标直指夏桑。

長劍發出铮铮聲,相比刀更加柔軟一些的長劍劃過的弧線開始往着一劍兩只甚至是三只蟲子發展。逼來的蟲子好像是把這圍牆這大門附近方圓幾裏的蟲子都聚集過來了。

如此高密度的圍攻之下,無需一個晃神,夏桑就感覺到手背上一陣刺痛,轉眼便看到一只蟲子伸長的軟肢已經觸碰到她右手的手背,夏桑旋身刺穿另一只蟲子,再反手一劍,将這只蟲子劈做兩半。

夏桑往後翻身一躍,直接跳下木塔,木塔內的空間太小了,她只是想要進去查探有什麽痕跡留下,就算是站崗的人死了也得留下血跡或是掙紮打鬥的痕跡。但她忙中不忘查探,卻完全沒有找打一絲痕跡。

兩個站崗大門的人,仿佛一瞬間就消失在天地之中了。

夏桑翻身落地,攻擊卻未止,那些蟲子很快就更換了方向,把後肢纏在樹枝上,柱子上,但凡能夠支撐住的地方都可以,然後用另兩個軟肢扯住另一個支撐點一前一後釋放,就激射出洶洶的氣勢。

雨水給夏桑不停地洗臉,水滴彙集在略尖的下巴然後低落到雨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雨衣的拉鏈已經掉在下巴下面,不用看就已經可以感受到貼身的衣服完全濕透了。夏桑發現自己的右手有些僵硬,她擔心是某種麻痹神經的毒液。

略一思忖,夏桑換了只手持劍,雖然她确實是使得右手劍,但當年師傅說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數了好多個缺胳膊少腿依然笑傲江湖的大俠給夏桑漲姿勢,夏桑頓悟。師傅那一天教的是左手劍。

右手的指尖冰涼冰涼的,這和這個季節一點兒也不搭配。

突然身後的屋群中爆出一聲慘叫,随即是一個女人尖銳的哭聲,夏桑長長的吐了口氣,劍不能停,劍不能停。按捺住保持冷靜,夏桑這樣告訴自己,內心卻忍不住大哭:說好了中了毒就不能動的,毒血入了心脈就沒救了。

然而,這樣重要的地方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趕過來支援,夏桑知道,今天只能夠靠她,而她也必定要守得住這扇門,但她卻沒有信心能夠能夠保得住自己的命。

夏桑沒有細看,她不知道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像是打了一個多月的點滴的病人一樣,密密麻麻都是針孔,雨水沖刷之下,淺淺的紅色從手背上滑到指尖滴到地面上。

再多的蟲子也總歸是有限的,有點中場休息的意思,一時間竟然停止了。夏桑獨自一人站在前門大門,絲毫沒有擊退蟲子的愉悅。

默默站了一會兒,夏桑拔地而起,跳上殘缺的圍牆,視野裏出現的青黑色,在沒有了稻谷的掩蓋,直挺挺的出現在眼前。夏桑吐了口氣,反而有一種最後一只靴子終于落下的輕松。

當初修圍牆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是兩邊同時開始的,如今,夏桑望着最後的空缺,一個V字型的口子,足以讓一個壯漢輕巧跨過去的空缺。

夏桑深吸了口氣,握了握右手,還好,沒有想象當中那麽嚴重,她又換回了右手劍,畢竟左手的練習不及右手,時間長了難免力氣不濟,加上外面來的可是砍刀蟲,拼的還有力量。

在砍刀蟲越過圍牆之前,軟體的蟲子已經開始了攻擊,它們的攻擊力度比不上之前的,好像是特地騷擾夏鑫打亂她的步伐。為真正的殺手準備做開場秀。

夏桑已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激鬥數次的砍刀蟲再次從遠方因為某些他們所不了解的因素襲擊這裏。夏桑瞅準時機,腳尖一點,旋身一躍在離地十公分處以胳膊長度為半徑畫了個一邊高一邊低的圓。

這個圓可沒有大聖畫出的有用,只是在它虛無的輪廓下躺倒小半圈的軟體蟲子,一個完整的圓,畫完正好落在原地原來的方向。一只砍刀蟲怒瞪複眼,張牙舞爪的向夏桑撲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麽多了,寫的不太順暢,唔,還是詞彙量不夠一點┑(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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