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有意義的......你為什麽不敢放手一搏。這世界上沒有什麽結局是可以躲避的,你越是躲,他來的越快。

齊天跑了起來,不知道是在尋找什麽還是在逃避什麽。

柳玉睜開了眼睛。

他一張口,腥臭味兒的液體就嗆的他喘不過來氣。肚子裏好像充滿了這種液體,但是他卻沒有死,依然好好的活着。他的雙手被綁在玻璃頂,雙腳不着地。他的體內一絲一毫的法力都沒有。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

但是這種感覺很奇怪,感覺自己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他環顧四周,沒有看見一個人。只有這臺機器在運轉。腥臭的液體一下子流走了。柳玉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發現身上的衣服居然沒有沾上一點兒液體。但是過了一會新的液體又重新流入。

柳玉感覺到了酥麻,感覺有電流在液體中流動,電流不斷的加大,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但是異常的興奮起來。一瞬間他的腦海閃過無數的念頭,通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種念頭。身體逐漸變得遲鈍,意識繁瑣而又模糊。

這是怎麽了,要死了嗎?

柳玉不知道。

只是在不久前,柳玉還對死亡有那麽多的恐懼,但是現在那些恐懼一點一點減少。什麽時候有了這種感覺的呢?柳玉自己也說不清楚。在沒到這個學校的時候,柳玉一個人在山林裏,柳天每天都在打獵。柳玉一個人看着星空,看着大地,單調着,無聊着,自己變着法子哄自己快樂。

他知道自己很孤單,但是他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生活,他把希望寄托在未來。

來到了學校,遇見了很多人,齊天,謝珊,時萌,夏夢衍,歐陽墨羲,夜瑾軒......他突然知道了世界原來那麽大。

以為自己可以忘掉孤單。

可是并不是這樣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誰也不會在乎他的些許關心,可是他能做到的只有那麽多。

他誰也拯救不了,甚至沒有辦法拯救他自己。

柳玉很希望能像齊天那樣,什麽也不想,一直都在幫助別人,帶給別人關懷與愛。

而他的心會累。

為什麽要那麽執着呢,也沒有太多人在乎你是什麽樣子,世界也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了模樣。柳玉總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感覺自己做的東西都是錯的,他不知道別人為什麽能那麽信誓旦旦,放出豪言壯語。

難道他們就不害怕失敗嗎?

柳玉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弱小了,害怕別人說他一無是處。所以他就努力,努力打敗夜瑾軒,努力登上天梯的盡頭。他也想要自信,所以謝珊整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退卻,勇敢的登上了臺。可是他還是不開心,甚至越來越還念過去的日子。

他的信念,變成了過去有希望的生活。

在以前的時候,那個夏夜是他美好的信仰,是他永恒的希望。他不希望,經歷了那麽多後,自己最美好的心願還是這些。

自己到底是變得貪心了,還是多了許多對生活的期望呢?

誰知道呢?心這種東西。

那又是誰知道未來這種東西?柳玉知道自己努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到底還要不要努力?萬一放棄現在堅持的,馬上就會找到适合他的東西怎麽辦?萬一在堅持一會兒,就能看見自己想要的呢?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呢?柳玉覺得應該是登上希望之梯之後才有的這種感覺。

在那之前,他覺得世界是有希望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直在黑暗中行走,以為會有光出現。

那現在呢,世界大概就是這樣了。你沒有辦法改變,甚至從來沒有想要改變它。

為什麽總要等待光芒出現?為什麽我不能變成光?

柳玉自嘲的笑了笑。

多少年了,你總是抱着這種不切實際的思想。

柳玉又疑惑,為什麽自己覺得這些事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難道是自己長大了嗎?開始思考着未來以後?

不會吧,長大為什麽會是這樣一瞬間呢?

或者是夜瑾軒問的那個問題?還是謝珊說他喜歡時萌?

愛?

他對時萌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剩下的複雜說不清楚,好像無關愛情吧,或者,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愛情?

想到愛情就會想起柳天。愛情真的有他說的那麽美好嗎?為什麽他現在還是那麽孤獨?

也許因為愛情自己才會忽然成長吧。柳玉想。

可是為什麽說愛情能讓自己成長呢?柳玉又想。

柳玉認真想了想,也許這樣說是有道理的。在以前時候,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而當他愛上某個人的時候他的世界就多了一個人,然後他就看見了真正的世界。

這種沉重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啊。柳玉睜開了眼睛。他不想去想,但是總是忍不住去想,又想不出個答案。

為什麽不能給我個答案?

那種液體又變成了腥臭味,柳玉懶得去想了,他睡去了。

我要永遠開心,永遠。

齊天打開一扇破舊的門,看見裏面閃着光,向裏面走了幾步,看見了柳玉。

找到這裏實屬運氣,這裏是學校的一處禁地,平時根本沒有人來,齊天也是躲開了檢查的人員偷溜進來的。

但是齊天知道,這樣做肯定沒有辦法跟學校善了了,但是他并不後悔。

他就是想來救柳玉。

齊天說不出理由。也許是自己太孤獨了,都孤獨習慣的時候,有個人闖進他的世界,願意和他說話,願意對他笑,他感覺自己被需要了,他不想失去他。

齊天環顧了四周,出來一臺機器什麽都沒有,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他看見柳玉被困在玻璃艙裏,只要能打開玻璃艙就能救出柳玉。

齊天不由感到奇怪,為什麽把柳玉抓到這裏來?難道僅僅是為了針對光神嗎?可是針對光神的話沒必要這樣啊?又為什麽是柳玉?一大堆問題在齊天腦海裏打轉。

他站在控制臺前,看着屏幕上顯示的畫面,上面顯示的防禦程序,齊天看的不是太懂,所以他也懶得在上面花費功夫了。他直接召喚出了血玉蜘蛛,蜘蛛鋒利的蛛腿直接向玻璃艙刺去。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事發生了,一道光束從房間裏射出,齊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堪堪把護體靈光釋放出來,光線直接貫穿了血玉蜘蛛,齊天也被擊飛,五髒六腑像是燃燒了一般。

齊天更想不明白了。為什麽這裏沒有人看護,卻設下了防禦機制?到底是為了什麽?

齊天沒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在想要不要找學校老師解決這個問題。

齊天不知道校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反正他當時上報學校的時候,學校的搜救小組一直沒什麽進展。

否則他也不會單獨行動。

那現在上報學校,學校會不會派人來營救呢?

齊天不知道,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好像漏洞百出,讓人猜不出分毫。

不管那麽多了,我先試試能不能打開這個裝置。

齊天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屏幕上顯示了一串又一串代碼。

錯誤。

錯誤。

錯誤。

齊天停了下來,他覺得不可思議,他已經錯了那麽多次了,可是程序還是沒有報警。到底是什麽情況?關柳玉的人,到底是想關他還是想讓人來救他?

齊天想了想以前學過的知識,這種防禦程序并沒有密碼,但是有特定的進入方式。不知道進入方式的情況下,根本進不去。他有個老師曾經他起過這種程序,當時他并沒有好好聽,因為這個東西并不是太重要。沒事誰會想着入侵別人的設備呢。

齊天腦海裏慢慢浮現出了,那個老師的面容,那些畫面一點點清晰起來。

他雙手開始在鍵盤上敲打,眼中露出篤定的光芒。

成功!

屏幕上彈出了這兩個字,可一剎那又彈出了另一個程序。

連環程序?齊天慌了,他看了一眼柳玉,咬咬牙繼續破解。

兩天前。在這個小房間裏,兩個老人在聊天。

“喂,于老頭,你說咱們在這裏幹什麽啊?當炮灰?”一個戴灰帽子的老人說。

“沒辦法啊,校長讓我們這樣幹,我們有什麽辦法,橫豎都沒辦法。”于姓老人說。

“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哪兒那麽多事兒!”灰帽老人說。

“嘿嘿,你這想法就不對了,校長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于姓老人說:“校長想試探光神,找個人殺了就行。但是他找到這個人,只是折磨,而不殺,說明這個人有來頭,校長不敢殺,只敢折磨。一邊報複他,一邊試探光神,一石二鳥。”

“為什麽都敢折磨了,卻不敢殺呢?”灰帽老人質疑。

“這,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呢。”于姓老人聳肩。

“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嗎?”灰帽老人不甘心:“萬一光神真的來了,倒黴背鍋的人不就是我們兩個了嗎?”

“我知道啊,那也沒辦法啊。”于姓老人說:“誰叫我們有把柄在人家手裏。”

“我們已經把他困在這裏了,還怕他跑了?”灰帽老人說:“我們先到外面躲一躲,多幾天再回來不就行了。”

“不行。”于姓老人搖搖頭:“萬一有人來救他怎麽辦?”

“誰會閑着沒事來救個同學?”灰帽老人看于姓老人還是不放心:“你也知道我是學什麽的,我在這裏做個機關,保證沒人能打開,這樣不就行了?”

“那也行。”于姓老人終于點了點頭。

灰帽老人張開了幻華空間,拿出了很多木材,木材在他手中粉碎,變成了一個又一個零件,零件拼裝,變成了一臺又一臺機關。

“好了。”灰帽老人笑了一聲。

于是兩個老人離開了這裏。

謝珊一個人無聊的抛硬幣。

正面,正面,正面。

柳玉不會有事的,都是正面。謝珊從椅子上爬起來,桌子上放的熱水已經涼了,她看了一眼日歷,才發覺已經有三頁沒有撕了。

“咦,齊天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懶了。”謝珊把那三頁撕掉,一不小心把今天的那頁也撕掉了。

那一頁日歷掉落,謝珊愣住了。

兇兆!

謝珊又連抛三次硬幣,又全是正面。

柳玉不會有事啊?謝珊疑惑了,卻又隐隐興奮起來。

她撿起了那頁日歷,十一號星期天......齊天!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刻跑了出去,沒有任何猶豫。

那頁日歷又緩緩掉落。

導入!

齊天手指輕點,數據寫入。程序被解除,又彈出另一個框圖。

齊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的看着屏幕。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程序就是他剛開始破解的那個。

鎖死程序,他被耍了。

程序像是發出了魔性的笑聲,齊天低着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還是誰都救不了啊。

你也只能在這裏幫助那些并需要幫助的人,無人問津,救不了誰于水深火熱。也不會被誰了解,需要。

可是哪裏有那麽多的危急。

那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齊天也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我吧。齊天笑了。謝謝你,柳玉。

一道光華從齊天手中流出,巨大的裝置被斬下一塊邊角。木塊入手變成粉末,在齊天手中翻飛,一點點脈絡出現,輪廓逐漸清晰起來。齊天把成形的機械插入裝置接口。

數據入侵,程序回路被切斷,主程序報警,房間的機關激活。開始瞄準齊天。

“齊月!”齊天頭也不擡,雙手飛快的跳動。他大聲喊道,臉上滿是堅定。

血玉蜘蛛出現在齊天頭頂,消融,化成一個血紅色的護盾。

然後破碎。齊天口鼻溢血,他的視線有一些模糊,手指卻依然憑感覺鍵入數據。

齊天被轟飛,他不甘心,又爬了起來。他的雙眼閃射着光芒,像是希望,又像是回光返照。他的雙手像是流光一般,房間裏按鍵聲咔咔作響。

導入!

齊天的手指觸碰到那個鍵的一瞬間,巨大的光束又将他擊飛。

這樣的結局,也挺不錯呢。齊天慢慢爬着:“柳玉,我不會讓你死的。”

齊天猛地彈跳起來,他笑了起來。

我說過的,我會堅守我的一切到最後。

一只手輕撫在他的手上,齊天覺得自己好像是出現了幻覺。

“開!”

耳畔出現了謝珊帶有神秘偉力的聲音,程序編碼被修正,警報解除,準備好的攻擊收了起來。

兩個人的手,落在了導入建上。

齊天慘笑一聲,落在了謝珊懷裏,手想伸起卻沒有伸起來,他說:“你終于來了。”

謝珊看着閉上眼睛的齊天,低聲喃喃道:“這是你最好的結局,我改了這個結局,可......命運會給你一個更壞的結局......你知道嗎?”

謝珊看向柳玉,柳玉不省人事倒在那裏。

謝珊看着柳玉的身影,忽然覺得神情恍惚,一個模糊的身影和他重合。謝珊覺得難過極了。

可是她什麽都沒說,只是叫醒了柳玉。

柳玉茫然的看着謝珊和齊天。

齊天哥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吧。柳玉覺得有些難過,他強打起精神,我已經答應了自己,不能再哭了,要永遠開心!

他抱起齊天,“走吧,謝珊姐,我們送他去醫院。”說完他一步步向外走去。

謝珊什麽也沒有說,跟了上去。

到了醫院,柳玉坐在齊天病床邊。謝珊已經回去了。

柳玉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抓走。學校的人很快找到了他,不過問了他幾個問題就走了。柳玉也懶得去深究了,現在的他根本什麽都辦不到。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柳玉莫名其妙的到達凝星一階了。柳玉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跟那些神秘的液體有關。

柳玉想着想着,神思有些恍惚。他太困了,在齊天床邊睡着了。

“笨蛋!”

光芒一閃,趙炎的身體撞到了牆上。

“你們想怎麽試探光神我不管,但是不能影響到我的計劃!”蒼老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憤怒。

“屬下到底哪裏做錯了。”校長急忙跪下,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抓走柳玉幾天不聞不問,知道□□的以為你在試探光神,可是你又選擇了最笨的方法試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柳玉和你之間有什麽關系。這樣還沒有影響到我的計劃嗎?”老人嘆息。

校長驚出一身冷汗。

“記住,沒有下次了!”老人站起身來:“不要耍什麽小聰明,做事想清楚。”

随即光芒一閃,老人不見了蹤影,趙炎又飛了出去。

趙炎陰郁着臉站起身來,他确實有些考慮不全了。這麽多年他掌控大權,确實有點自負了。

“報告大人!柳玉被人救走了!”一個警衛沖進了房間。

“什麽!于東和東方聚呢!”趙炎大驚。

“不知道,他們兩個都不見了。”警衛報告。

趙炎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是誰把他救走的。”

“謝珊和一個叫齊天的。”警衛如實。

趙炎冷笑:“好你們兩個老東西,你們不仁,可別怪我不義!”趙炎還是有些煩躁,“沒想到,我的計劃會毀在兩個小輩手上。”

“齊天!我動不了柳玉,動不了謝珊......難道我還動不了你嗎?”

☆、五院大賽

柳玉休息了兩天後,準備去上課了。

學校派來了的人問過他們後,很快給了答複,說是一個退休的藥劑老師和一個退休機械老師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偷偷做實驗。那兩個老師已經得到相應的懲罰了。

柳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柳玉不想那麽張揚,所以也就沒有追究,也沒有給其他人說。

柳玉推開了教室門,走了進去。

他又馬上退了出來,看了看班級名。

在我位置上的那個人......是誰啊?柳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選擇坐在川明澤身邊。

雖然川明澤對他很冷淡,但也不至于是陌生人吧?柳玉這樣想。

柳玉擡頭看了看老師,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老師。他又聽了會兒課,發現完全聽不懂。然後他看了看課程表。

他驚呆了。

喂喂,有沒有搞錯!經濟學,那不是二年級才會學的東西嗎?柳玉郁悶起來,一張小紙條傳了過來。

你就是柳玉吧,我是司徒南。很抱歉占了你的位置,我并不是有意的,當時情況有些複雜。

柳玉無語,他看向司徒南,這個家夥正在向他招手。

也沒什麽,一個座位而已。柳玉默默念叨着。他沒有筆,也就懶得給司徒南回信,只是簡單的向他招了招手。

司徒南就有些郁悶了,沒想到柳玉要比他想象的強多了,居然達到了凝星一階。并且人還長得那麽帥。

雖然他有些凝星階的手段,但是肯定沒有辦法和真正凝星階的人比。本來他是這裏修為最高的,但距離十三階不過一步之遙的夜瑾軒也達到十三階了,又來了個比他還厲害的柳玉,讓他郁悶不已。

就在兩個人發呆的時候,老師停止了講課。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幾天前測試的目的了吧!”年輕的老師說道,他叫李沐,是七班的新班主任,因為改過課程之後,張天義的藥劑介紹課,已經變成了藥劑實驗課,是另一個老師教的。

班級裏罕見的出現了議論的聲音,李沐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根據表現挑選出了七個參賽人員。我們班的柳玉,司徒南,夜瑾軒,川明澤,歐陽墨羲,巫馬延就是其中的成員。”李沐頓了頓:“不要看我們班有六個人,七個人都應該是我們七班的才對,所以你們還需要努力!”

“不可能啊,怎麽可能會有七班以外的人?”有人有疑惑,因為七班幾乎是最好的班級了,每個人都是因為有什麽特長才進來的。

但是他們忽略了個問題,那就是川明澤曾經說過的,有特別能力的人不一定會選擇七班。

“他就是五班的夏夢衍。”李沐說;“他就是在其他班級默默超越了你們。”

什麽?夏夢衍?柳玉呆住了,別人可能不認識夏夢衍,但是他可是知道的,這家夥才準玉六階啊。

“別小看他,選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川明澤看出了柳玉的困惑,她低聲說:“那個家夥,估計是看上他的幻術了。”

幻術?到處搭讪女孩算是修煉嗎?柳玉無奈一笑:“為什麽要七個人啊?”

“因為比賽是七對七的。”川明澤解釋:“不過最令人期待還是最後的一對一排名賽。”

柳玉點點頭,繼續聽老師講注意事項。

“你對五院大賽到底有多少了解啊?”川明澤傳了張紙條,班裏已經安靜了,她不好意思開口了。

柳玉連筆帶紙一起拿走了,他寫道:“只是聽說過名字。”

川明澤一臉黑線,她繼續寫道:“那你也不知道獎勵是什麽吧。”

柳玉點點頭。

“一塊神玉!”

柳玉有些發呆,按理說神玉應該是滿世界都難見一塊的。可是柳玉卻見到了一塊又一塊。

“正确的說是排名賽第一名的獎勵是神玉。”川明澤看柳玉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又寫到:“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區區準玉凝星的比賽就能涉及神玉?”

柳玉點點頭。

“是有□□的,西域和南域交接處發現了一塊神玉,兩域互不相讓,結果走漏了風聲,讓中域知道了這件事。中域出面幹涉,說是拿出來當做比賽獎勵。因為兩域畏懼中域的實力,并且南域心懷鬼胎,認為能夠贏回來。所以現在,這塊神玉變成了比賽獎勵。”

柳玉點點頭。

“你別總是在那裏點頭啊,無趣!”川明澤畫了個鬼臉。

柳玉尴尬,想來想去回了個字:“哦。”

川明澤無語。

“中域其實是有個天才的,叫夢時楠,中域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川明澤看柳玉還是沒什麽表情,郁悶的寫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給你說這些嗎?”

柳玉一呆:“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和夢時楠一樣,都是凝星一階,中域的算盤,不一定能打響哦。”川明澤看着柳玉,一臉笑意。

柳玉思緒瞬間被打亂了。

準玉和凝星畢竟是一個大階段,夜瑾軒和司徒南短時間是很難跨過去的。

柳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達到這種高度。

事在人為,我盡力而為,就好。柳玉心想。

川明澤看見柳玉發起呆來,只好不再理會他了。

“喲?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謝珊輕挑起眉毛,對牧詩說。

牧詩把任務單往謝珊桌子上一扔:“頂級任務,我需要你。”

“暗衛?極北之地又出問題了?”謝珊看了看任務單,皺了皺眉。

“極境級別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牧詩面無表情。

“極境?極境級別的暗衛真的存在?”謝珊真是暈乎了,“那不是神話裏面的東西嗎?”

“給句話,去不去。”牧詩說。

謝珊笑了:“我還有什麽選擇嗎?當然要去啊,憑你一個真神圓滿怎麽可能對付得了極境暗衛。你死了,那麽多學生我怎麽管?”

“你答應就好,我們盡快出發。”牧詩說。

給柳玉發了個消息,謝珊比了個手勢:“現在就走吧。”

牧詩推開門就走了,謝珊在後面跟着。兩個人走向傳送陣,準備執行任務。

六個人都在準備五院大賽,只有柳玉一個人在發呆。

他的幻華機響了幾下,他打開看見謝珊發的消息: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無法聯系,你自己多小心。”

柳玉的腦海稍稍活躍了一些:不在?去哪裏了?會不會有危險啊?柳玉見她沒有說,也就沒有再問,于是簡單的回了個消息:“恩,保重。”

确認無誤之後,柳玉準備繼續發呆。

“喂,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下午先別進行那無聊的訓練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司徒南提議。

“好啊,我聽說荒玉城新開了一家琴語音樂廳,票價減半。”夏夢衍随即附和,像是兩個人配合好的。

“沒興趣。”夜瑾軒當即潑冷水。

但是一行人并沒有理會他。“我沒問題,只是除了這裏,還有其他好玩的嗎?”川明澤問。

歐陽墨羲來了興致:“真巧,我家在荒玉城有一個游樂場,我們去那裏可以免單。”

“我也不想去的。”巫馬延扶了扶眼睛,表了個态。

“你不去?”歐陽墨羲一臉深意的看着巫馬延。巫馬延忽然想起來自己把歐陽墨羲的幻華機弄壞了,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我又想去了。”

“好!”司徒南一拍手,他看向夜瑾軒:“夜瑾軒啊,大家都去,你也一起去呗。”

顯然司徒南來的時間并不長,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大家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夜瑾軒。

夜瑾軒萬年不變的表情仿佛有了一絲波動:“那我也去。”

夜瑾軒這句話,頓時驚到了大家,紛紛向司徒南豎起大拇指。弄得司徒南一愣一愣的。

“既然大家都去,我們現在出發吧!”歐陽墨羲歡呼。

“可是我們先去那裏呢?”川明澤問。

“先去游樂場吧,那裏景色挺不錯的,白天看的清楚點兒。”歐陽墨羲說。

“好,那我們出發吧。”司徒南拍了拍歐陽墨羲的肩。

于是幾個人就悄悄離開了訓練場,跑到了學校外面。然後再歐陽墨羲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口中的游樂場。

幾個人呆呆的看着游樂場的名字。

墨羲游樂場。

“哈哈,這個是我十歲生日的時候,父親說建給我的。折騰了好幾年,我還沒來過幾次呢。”歐陽墨羲跟工作人員說了幾句,幾個人走進了游樂場。

進入大門,他們就看見了一塊兩米多高的石柱,石柱上面寫着“歐陽集團”四個字。

“本來右邊還寫着‘歐陽墨羲十歲生日禮物’幾個字的,我覺得實在是太張揚了,所以就讓他們去掉了。”歐陽墨羲尴尬的笑了笑:“這裏的設施還是很齊全的,只不過大家要是一起的話,有些地方的位置可能不夠,所以大家分開玩吧。”

“正好,我叫了花清羽一起來,他馬上就到。”司徒南說。

衆人一臉鄙視。

夏夢衍有馬上附和說他女朋友一會兒也到。衆人一陣無語。

“你們兩個......”歐陽墨羲一臉黑線。

“我們也湊個對吧,自己一個人多沒意思。”川明澤提議。

大家數了一下人數,然後看向夜瑾軒。夜瑾軒一副我一個人怎麽樣都好的表情。于是歐陽墨羲說:“我們四個同時出手心手背,兩個手心一組兩個手背一組,行吧?”

三個人點點頭,沒什麽意見。

四個人伸手,川明澤和柳玉兩個是手心,歐陽墨羲和巫馬延是兩個手背。

“好!分好組了,大家出發吧。有事會給你們發消息。”歐陽墨羲說。

然後夏夢衍等到人進去了。

然後司徒南等到人進去了。

夜瑾軒一個人站在那裏,出乎意料的,他沒有轉身離開這裏。他環顧了四周,天空好像變的熟悉了一些。他的心動搖了一下,大踏步向前走去。

到處都是人影,夜瑾軒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穿越一層又一層人流,腳步越邁越快。

很多年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這麽多年,他變得越來越孤獨。以前總想着追逐什麽東西,所以就一直努力一直向前。一直,一直到他忽然發現,他早已錯過了那目标,所謂的追逐,其實是在逃離。

夜瑾軒嘆了口氣。

柳玉的出現,動搖了夜瑾軒的心。

他輸了。

我已經付出那麽多了,想要的東西依然沒有得到。就連那些擁有的東西都失去了,是不是這樣堅持是錯的呢?

誰知道呢,反正已經那麽久了,也不在乎還要多走多少路了。

夜瑾軒感覺好像突然安靜下來了,他茫然四顧,耳邊傳來了責罵的聲音,他看見了一個身上沾了湯水的人在呵責一個女孩,女孩不住的道歉,但是對方依然不領情。

原來這樣爛俗的戲份每天都在上演啊,夜瑾軒心說,你也不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那個男的好像觸怒了那個女孩,兩個人吵了起來,面紅耳赤,分毫不讓。

紛雜的記憶碎片在夜瑾軒腦海中中炸開,他認得這個畫面的的,多年以來這個畫面像是夢魇一樣圍繞着他。他已經忘不掉了,那些美好都是這樣撕碎的。

在你無路可退的時候,不也是這樣一雙手向你揮來。

夜瑾軒覺得自己好像突然瘋了,他死死握住那只将要揮下來的手,雙目赤紅,憤怒的咆哮着。

你為什麽要憤怒,為了那個毫不相幹的女孩?還是為了你隐忍多年的寂寞?

夜瑾軒不知道,可他那麽多年來不就希望着某事某刻自己能夠站在某人面前,擋下所有的傷痛。

夜瑾軒一拳将他打飛,所有人都驚呆,夜瑾軒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禁制被激發,一條條鎖鏈向夜瑾軒抽來。

“極光閃!”

夜瑾軒的身影在鎖鏈中閃躲,他一只手扼住男子的脖頸,單手将他提起,一只手又向他的面門襲去。

一只手輕輕拉住他:“別打了。”

夜瑾軒忽然清醒了,放下了手中的人。

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夜瑾軒穿過那些鎖鏈,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氣,又繼續向前走着。

“怎麽了?夜瑾軒?”

夜瑾軒詫異,他猛地回頭,才發現原來自己幫的人是淩夢瑤。他呆了一會兒,扭頭就走人。

淩夢瑤跟了上去,她看了看夜瑾軒:“多謝了。”

夜瑾軒沒有說話。

淩夢瑤當然知道夜瑾軒是什麽樣人,但是她不死心:“出來玩開心點兒呗,別總是冷着一張臉,這樣怎麽會感到開心呢?”

夜瑾軒沒有說話。

淩夢瑤嘟着嘴,悶頭和他一起向前走。

柳玉和川明澤一人拿一根冰激淩在到處亂逛。

玩了那麽長時間,柳玉發現川明澤和夜瑾軒不一樣的。和川明澤玩熟了,她就變得沒有距離了,而夜瑾軒就像是,冰塊一樣。

“坐個過山車瞧把你吓得。”川明澤一邊舔着冰激淩,一邊挖苦柳玉。

柳玉吐了吐舌頭。一坐上過山車,柳玉就會想起那塊天之玉帶着他到處亂飛的場景,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走,摩天輪。”川明澤嗒嗒嗒向前跑去,柳玉也就不發呆了,匆忙趕了上去。

柳玉坐在摩天輪上,并沒有感覺有什麽好玩的,自己在那裏看着輪子在一點點轉動。川明澤在這個狹小的轉來轉去,讓柳玉看這裏看哪裏。

“柳玉,你看那裏,居然有一片花海!”川明澤興奮的指着外面。

柳玉有一點兒意動了;“那我們一會兒過去看看吧。”

“好呀。”川明澤說,接着她呆了一瞬間:“柳玉你好像對這屆五院大會沒什麽興趣啊。”

“啊,是沒有什麽興趣。怎麽了?”柳玉不是太理解,為什麽突然要說這個。

川明澤語氣變得凝重起來:“你應該知道我們北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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