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荒往年在五院大賽表現都不怎麽好吧。”
柳玉點點頭。
“所以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屆強太多了嗎?”川明澤問。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自誇嗎?”柳玉撇嘴。
川明澤快要凝固的表情又蕩漾起了笑容,“你呀你,腦子裏不想正經事情。”旋即她解釋道:“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也許并不了解我們六個人。”
“真的嗎?”柳玉仔細想想,确實并不太了解他們。
“你和夜瑾軒是北域人,也沒有什麽背景,這點兒大家都知道。”川明澤掰算着手指頭:“同樣來自北域的歐陽墨羲,是這裏歐陽集團的;司徒南是東域司徒家族的;巫馬延是中域帝械家族的;夏夢衍是南域影蛇家族的。而我是西域玉手家族的。”
柳玉震驚,他們一行人開頭竟然那麽大。
“你們為什麽要來北極天荒學院?”柳玉不禁疑問。按照他們的家族力量,在各自地域也能加入五大院之一的學院。
“難道你忘了嗎?這次比賽的獎勵可是一塊神玉,各個家族為了多争取一個名額才把我們送到這裏的。”川明澤解釋:“畢竟北域只有一個北極天荒,只要是北域人就能來。”
“哦,這樣啊。”柳玉點點頭。
“但是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哦。”川明澤詭異一笑:“你就不好奇你和夜瑾軒是怎麽加入的嗎?不好奇自己為什麽能從那麽多勢力中奪取一個名額嗎?”
柳玉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北域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感覺出來沒?”川明澤看着窗外的天空。
對啊,以前北域人對這類比賽,排名什麽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柳玉發呆。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神玉嗎?不見得吧,北域是傳說中埋葬神玉最多的地方,但是沒有人去找,所以柳玉看見那個老人找什麽初始源玉的時候才會那麽驚訝。那是為了什麽,難道,難道......
柳玉猛然驚醒。
這個地方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光神,如果,如果光神不在了,如果光神不在了!
野心會重新被釋放,爪牙就會露出,北域就會回到了這世界的舞臺!
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世界會變。柳玉內心有些複雜,那一些些不能解釋的問題全都有了答案。
“你們北域人,真是安逸習慣了。”川明澤說:“雖然不知道這又是那一域在慫恿,但是你就不想贏嗎?贏得這場比賽,一塊神玉哎。”
柳玉輕輕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川明澤的問題。神玉又有什麽,算什麽?自己送都送兩塊了,還換了一塊什麽天之玉,他又怎麽在乎那一塊神玉。
他只想為了自己愛的東西拼盡一切,如果不愛,整個世界又算得了什麽?
還沒怎麽發呆,摩天輪就到底了。柳玉走了下來,川明澤看了看方位,就帶着柳玉向剛才看見的花海走去。
柳玉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他好像看見了夜瑾軒,但是一回頭他就不見了。
看錯了吧。
柳玉看見川明澤快跑的沒有蹤影了,急忙跟了上去。
“極北之城還是那麽荒涼啊。”謝珊走在小路上,一路上她自言自語,無聊到炸,而牧詩表情呆滞,一言不發。
謝珊真是郁悶到了極點,每一次和牧詩一起出來執行任務都是那麽無聊。她覺得北極天荒學院真是個奇葩雲集的地方,無論是初級部,還是中級部高級部都有一個無聊透頂的人。
那就是夜瑾軒,齊天,牧詩。
雖然他們幾個是有差別的,但是跟他們在一起真的超!無!聊!
“謝珊,确定一下暗衛的方向。”牧詩難得開口。
“極境的暗衛可不能用常規的手段推演,我需要他的氣息才能追蹤他。”謝珊沒好氣的的說。
“暗衛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可是現在極北之城人心惶惶,不可能出現人群集聚的地方,我們沒有機會等到他的。”牧詩說。
“別太小看我,人要多少有多少。關鍵是你能不能擋住他了。”謝珊輕瞟了他一眼。
牧詩沒有理會他的表情,“根據情報來看,只是極境初級的暗衛,擋住他還是能做到的。”
謝珊抛了一枚硬幣,她接住硬幣,硬幣正面向上。
“西北角。”
牧詩并沒有看出來謝珊是怎麽推演出來的,但是他也沒有發問,因為每一個演天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段。
兩個人到達城鎮的西北角,牧詩看見了熙攘的人群,在貨船上忙來忙去。
“天命之商的貨船,他們是你叫來的。”牧詩問。
“當然了,不然你讓我上哪裏去找那麽多人啊。”謝珊繼續抛着硬幣。
“那你剛才在推演什麽啊,你已經知道這裏有那麽人了。”牧詩問。
謝珊停了下來,覺得很好笑:“你果然是個木石腦袋,笨的出奇,你見過哪個演天師扔個硬幣就能算出來那裏人多人少的。我剛才只是确認他們來沒有來。唉,說出去真是丢我們天荒會會長的人啊。不過放心有損你形象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你要怎能麽感謝......我呢。”
好不容易能說會兒話,謝珊當然喋喋不休。
只是她忽然發現牧詩根本沒有理她,他在環顧四周,小心提防着暗衛。
沒勁,沒勁,沒勁!
謝珊一臉郁悶,于是她也懶得自言自語了,看着四周,看着天空飄着的雲。
貨船最上面有個身影引起了牧詩的注意,那個人和一般人沒有什麽區別,只是他的身上散發着極境強者的氣息。
“這就是暗衛嗎?”牧詩問。
“沒錯,跟傳說一模一樣,暗衛到了極境是和普通人一樣的,你要小心,他能免疫法力攻擊。”謝珊冷漠地說。在她苦苦追尋神話的時候,一切都和現實不符,當她放棄神話的時候,那些不可能是真的東西,又一個個出現在她眼前。
命運,你可以的。謝珊暗自握拳。
突然天空暗了起來,暗衛飄了起來,黑色的絲線從他身上分離出,向整個船包圍。
謝珊身上同時迸發出璀璨的光芒,眼中隐隐有光芒閃出,“我的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動。”
整個船被一層光芒覆蓋住,謝珊聲音清冷:“我需要一刻鐘。”
牧詩看見謝珊的模樣,就知道這家夥終于進入狀态了。他也沒有廢話,直接就上了,只是擋一刻鐘,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謝珊整個人慵懶起來,繼續抛着硬幣,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标記的。
“好了,走吧。”
牧詩回頭看了一眼謝珊,謝珊表示一切都弄好了。
牧詩再回頭,暗衛消失不見了。
牧詩看看船,發現船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完了。
“喂,為什麽不直接在這裏解決他,反正人已經跑完了。”牧詩問。
謝珊挑了挑眉毛:“我的船,弄壞了你賠啊。”
“反正他又跑不掉。”謝珊拿着硬幣抛來抛去,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推演的。
牧詩一直好奇謝珊到底是怎麽演天的。他見過很多演天師,每一個達到這種水平之後每一次演天都會牽引天地氣機,而謝珊演天總是那麽風輕雲淡。
“跟我來。”謝珊停止抛硬幣,向北方飛去。牧詩馬上就跟上去了。
謝珊一直向前飛,一直到城鎮消失在視線中,雪花飄落下來,視野變得白茫茫的。
“暗衛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牧詩問。
“誰知道。”其實謝珊是知道的,只是懶得跟牧詩解釋,誰讓這家夥總是一臉木石樣子。
一團黑色的光出現在兩個人的視野中,暗衛靜靜坐在雪地上,像是沒有注意到兩個人。
“牧詩你要小心一點兒,關于極境的暗衛,有一些不好的傳說。”謝珊面色凝重:“有史料記載,說暗衛秉天地意志誕生,殺了他們會遭天譴。還有《蠻荒傳·北荒傳》中曾經記載:‘北極有詭人,面如墨,性嗜殺,殺之有流光。殺之者滅,光滅。’這裏的‘詭人’八成就是指暗衛,‘流光’可能是指北極仙光。”
“北極仙光?那是什麽東西。”牧詩問。
“不知道,見過的人幾乎都死了。”謝珊露出思索的表情:“就算躲過北極仙光的,後來還是死了。只有一個人沒有死,他就是光神。根據《天地秘傳·光神傳》記載:‘那人破流光,而後剎那天荒。’這個人可能就是光神,但是‘剎那天荒’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我好像是有點兒印象了,好像我們‘北極天荒’這個稱謂就是這樣來的吧。”牧詩說。
“對,沒錯,人們到底還是太畏懼這兩種力量了。”謝珊提醒:“你要小心,一有不對勁,馬上放棄任務。”
“做這種任務的又不止我們兩個,也沒見有什麽意外。你輔助我,我要上了。”
牧詩拿着長劍義無反顧的上前,謝珊嘆了口氣:“果然是木石腦袋啊,怎麽說都說不動。平常确實沒什麽事 ,但是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
謝珊覺得牧詩絕不是偶然接到這個任務,背後一定有人在精心策劃着什麽。
牧詩當上天荒會會長可不像謝珊那樣憑借人氣,他可是打敗所有競争對手才當上會長的。暗衛對法力免疫,但是他本身也不能使用法力。
謝珊看着牧詩和暗衛打來打去,自己一個人在抛着硬幣。
她在猶豫,她大概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了,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硬幣落在了手心——正面!
“就陪你們玩一把!”謝珊眼神閃射出狂熱的光芒。
無形的氣浪在謝珊身周一圈圈擴散,她眼底那點光,突然閃耀起來,九彩的光芒籠罩在暗衛身上,謝珊的聲音變了個味道:
“定!”
暗衛法力免疫失效,被定在了原地。牧詩一劍劃過,長劍從暗衛的身體裏穿過。
牧詩被驚呆了,那一劍他感覺到了,有種切實的感覺,他實實在在的打到暗衛。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跟謝珊做任務的時候總會有這種感覺,總是有種不可能的事會變可能的感覺。
暗衛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好像接收到某種死亡的命令一般,炸成了碎片。
兩個人待在那裏看着暗衛倒地的地方,許久那裏都沒有動靜。
“任務完成,走吧。”牧詩轉身就要走。
就在牧詩轉身的時候,黑色的碎片彙聚成一團黑色的有微弱光芒的東西,向牧詩侵染。
牧詩單手一點一面土盾張開,但是他錯把這種東西當做光了,黑光從土盾上流過,繼續向他飛去。
“果然來了。”謝珊攤攤手。只是她沒想到,北極仙光會是這種東西。
所謂北極仙光就是暗衛的法力,原來是這種東西。但是暗衛的法力好像無窮盡般,怎麽也不會被消耗。
黑光明滅炸裂,牧詩口鼻溢血,狼狽不堪。
黑光和普通的光束不一樣,它無孔不入,炸裂又彙聚,牧詩根本沒有能力抵抗這種攻擊。
謝珊嘆了口氣,她如果不幫牧詩,牧詩肯定會死在這裏。她跑到牧詩的旁邊,手上的圓環亮了起來,她聲音清冷:
“拒!”
一股無形的力量将兩個人圍住,黑光在球外不斷的閃爍,但始終不能進入。
謝珊松了口氣,牧詩靜坐開始調息:“欠你個人情。”
“木石腦袋,我可不要你還我人情。”謝珊淡淡道。
“哦。”牧詩說。
“哦?你哦什麽哦!沒看出來我是随口說出的謙辭,這時候你應該更加尊敬,說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的話來,你......你哦什麽哦!”謝珊氣炸,平時收攏人心的招數在牧詩這裏根本不起作用。
“我們怎麽離開這裏?”牧詩問。
“耗呗,什麽時候把這東西耗完,什麽時候走。”謝珊懶得理他。
兩個人就這樣,閉口不語,看着漫天的飛雪。
川明澤和柳玉漫步在花海,那花朵齊腰,一伸手就能夠碰到花瓣。微風吹來,花朵扭動着腰肢,互相推擠着,放眼望去,像是湖面投了一枚落石,蕩起了層層漣漪。那風夾了花香,像發酵了多年的陳酒,陶醉了願意揭開它面紗的人。
川明澤看着大花小花,不由得站起蹲下,看一看花瓣的紋路,挑逗着飛舞的蝴蝶,不時一個人在那裏傻笑。
柳玉沒有像川明澤那樣蹦蹦跳跳張揚着表現自己的愉悅,他安靜走在小路上,內心是很高興的。
他記得柳天說,他們兩個相遇的時候,遍地的花朵突然盛開了,那一瞬間,仿佛神靈啓言,點亮了柳天的心。
他覺得花這種東西是能夠帶來快樂的,但是柳玉去了大山之後,再也沒有看見過那麽多的花。所以聽見川明澤說起,就非常想來看看。
“我曾經夢見過這樣的場景,無邊的花海。”川明澤表情有些癡呆:“我一個人漫步在裏面,像是等待了很久,但是平靜又喜悅。那花朵美麗而不張揚,平凡卻有馨香,那種感覺非常美好。”
柳玉聽着川明澤說的,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山林裏的那些生活。偶爾把小鳥的食物藏起來,惹得兩只小鳥在他身邊叽叽喳喳。夏天跑到河邊抓一些小魚小蝦,養在小小的石缸裏,又小心的盯着兩只貪吃的小鳥,卻不知道背後有只大黑貓悄悄捉走了魚,兩只小鳥笑的直撲棱翅膀。冬天的時候,鑽到樹洞裏,枕着大熊的肚皮上美美的睡一覺,學着大熊打呼嚕,餓了吃點兒小熊的食物,又狼狽的被大熊轟出來。
柳玉想着想着,傻傻的笑了起來。
川明澤看着柳玉模樣,不禁輕笑起來。她輕緩哼起了小調:“你看那花開多青澀,歲月多難得,吟唱過的七彩之歌,時光匆忙褪掉顏色。等到了春去春又來,花海依然在,盛開舞姿态,凋零惹憐愛。你若輕輕的喝彩,別問今後我何在。”
柳玉回過神來,輕輕地鼓掌:“真好聽。”
川明澤嘿嘿笑了兩聲:“這個是謝珊學姐送我的。她說是一首小詩,我自己把它改成了一首歌。但是不是太懂為什麽要送我首詩。只是看見裏面的花海就感覺好喜歡,跟我那個夢很像。”
柳玉想起了謝珊好像也給他寫過一首詩,說是她的交友怪癖。
柳玉聽見自己的幻華機響了,柳玉接聽,歐陽墨羲的聲音傳來出來:“我們準備在這裏別北邊的山上吃飯,一會兒就在那裏集合.....恩很明顯的,應該不會找錯。”
柳玉和川明澤四處看了看,剛才坐摩天輪的時候好像看見了這附近确實有座山。
兩人忽然對視一眼。
好巧,不就在旁邊嗎?兩個人輕笑一聲,向那座山走去。
兩個人走到山腳入口處,發現最早到的并不是歐陽墨羲,而是司徒南。
“你們怎麽來的那麽早啊?”川明澤向他們打招呼。
“因為就是我們提議來這裏的啊。”司徒南一臉傻笑:“我跟清羽從小在海邊長大,還沒見過大山呢。學院成天門禁,所以借這個機會好好到山裏逛逛。”
“哦。”川明澤點點頭。
幾個人東聊西聊,左顧右盼,等待着其他人的到來。
夏夢衍自己一個人走了過來。
“哎,你怎麽一個人過來的。”柳玉好奇。
夏夢衍神色淡然:“哦,她有事先走了。”
川明澤冷哼一聲,小聲歲柳玉說:“不要聽他說的好聽。我估計他在路上碰見前女友了,兩個人不歡而散了。這種場面,我都見過好幾次了。”
柳玉無語:這樣也行......這家夥。
過了一會兒,歐陽墨羲和巫馬延趕到了,歐陽墨羲掃視了一眼:“人都到齊了,我們進去吧。”
“哎,別。夜瑾軒還沒來呢。”柳玉提醒。
衆人一臉怪異,夜瑾軒這個家夥,真的會在這裏一個人玩來玩去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怎麽感覺這家夥早就回去了......”歐陽墨羲尴尬的笑了笑;“這家夥那麽無聊,怎麽可能繼續在這裏......我的天吶!”
幾個人呆呆的看着夜瑾軒一步步向他們走來,歐陽墨羲好像在直播打臉。
突然夜瑾軒身後跳出來個女孩,場面瞬間爆炸,幾個人瞬間石化,驚掉了一地下巴。
淩夢瑤和夜瑾軒?夜瑾軒跟淩夢瑤,我沒看錯吧!雖然夜瑾軒依舊冷着臉......雖然淩夢瑤也是悶着臉,但,但,但......
天命有奇跡,萬事無軌跡,今日雖說天涯海角,何妨明日白頭偕老......萬一,成了呢?
幾個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直到夜瑾軒走到近前,歐陽墨羲輕咳了一聲:“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進去吧。”
一行人向山腰走去,最活躍的就是柳玉,他告訴大家怎麽去拿鳥巢裏的鳥蛋,怎麽在土洞裏抓一只新生的土懶。哪裏會有水源,哪裏會有大野獸,他都了如指掌,仿佛他是這座山的主人。
然後歐陽墨羲叫了一輛車,上面的器材食材應有盡有。
你真無趣。柳玉心說。
不過這也不能怪歐陽墨羲,大家一會兒可能還要去其他地方,不可能自己動手抓獵物的。
大家一臉茫然的看着那些器材,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柳玉。柳玉看着這群餓鬼,嘴角直發抽。
“你們......”柳玉一個人默默的擺弄着東西,調料,開火,上食材。
“好久沒有呼吸過這樣的空氣裏。”淩夢瑤感嘆道。
“是啊,整天悶在學校頭上都能長蘑菇了。”夏夢衍附和。
“夜色那麽美,我們可不要浪費啊。”歐陽墨羲說,“要不我們接詩吧。”
“怎麽接啊?”川明澤蹲在一旁,想看看土懶長什麽樣子。夜瑾軒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樹上去了。巫馬延很幹脆,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飯。而司徒南兩個人根本沒有要接詩的意思。衆人一致忽略這對小情侶。
“七言,五言,詞曲都可以,只是不知道大家擅長什麽。”歐陽墨羲撓撓頭。
“七言吧,最好簡單點兒。”川明澤說。
“那好,我先開個頭吧。”歐陽墨羲擺弄着他的折扇,來回踱步,倒是有幾分文墨氣質:“閑靜夏夜起人聲,聲入山林惹塵煙。”
“喂,不是說好簡單點兒嗎?”川明澤聽完馬上不滿。
“山景好客迎用月,月光流水照無眠。”
川明澤話音剛落,夏夢衍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歐陽墨羲馬上附和:“那裏難了,這不馬上就有人接上來嗎。”
川明澤一臉郁悶。只是她沒想到夏夢衍這個人還真是有點兒水平的。
山林沉寂下來了,只有柳玉一個人忙來忙去。
“不似霜華如寒雪,雪散影重迷亂眼。”想了半天川明澤接下來這一句。
然後又是半天的沉寂。
歐陽墨羲感覺确實有點兒難了:“沒事,大膽說吧,再有一句收尾就好。”
“如此這般何人閑,閑是月下賦詩人。”柳玉揩了揩汗水,小聲嘟囔着。
“柳玉你這不押韻!”歐陽墨羲較真起來。
柳玉一頭黑線。
“如若能使時間止,止在閑人望月圓。”淩夢瑤輕聲說。
“好了!”歐陽墨羲剛一叫好,又撓起頭來,“這不像結尾的啊......”
“再閑亭臺擡望眼,眼中不複那是天。”樹上的夜瑾軒冷不丁的接了一句。
“這樣的結尾。恩......挺不錯的,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還有機會聚在一起。”歐陽墨羲感慨。
“能不能別感慨嗎,過來搭把手。”柳玉用紙擦汗,向衆人喊去,巫馬延左右手早就拿滿了各種烤串,看着桌子上的糕點眼睛直發光。
“喂,你這小子,東西能吃了怎麽不早說!”歐陽墨羲剛才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現在馬上搶起了東西。然後幾個人一窩蜂的搶起了吃的。柳玉看着他們歡快的樣子,心中也暖洋洋的。
忽然有只手捏了捏他的臉,柳玉望去,看見川明澤一只手拿着烤串,一臉好奇的樣子,她開口:“柳玉,你的臉是怎麽保養的啊?這麽大的油煙熏了那麽長時間,居然連一點兒油膩的感覺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什麽也沒做啊。天生的,羨慕吧!”柳玉做了個鬼臉,然後和他們一起搶了起來。夜瑾軒看着他們,不知覺嘴角爬上了笑容,忽然有了幾分餓意,他忽然出現在人群中間,憑借他的空間屬性,拿走了好多吃的。
月下人影嬉鬧紛亂,不覺間,天空黑的濃重,星辰閃耀。
一行人玩累了,就坐上車回去了。歐陽墨羲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淩夢瑤,你怎麽也逃出來了?”
大家才忽然意識到,他們是逃出來的,并不是學校放假了。
淩夢瑤吐了吐舌頭:“今天,我生日啊。”
“什麽!”一行人詫異。
他們就在祝福和吵鬧中回到了學校,一路上歡歌笑語。
謝珊不知道在這裏呆多長時間了。
北極仙光好像永遠都不會耗盡一般,一直在盤旋攻擊。
謝珊終于明白牧詩會接到這個任務了。
雖然柳玉不知道,但是學校的人可能會猜到她和齊天的關系,上一次齊天肯定壞了某些高層的計劃。幕後的人沒辦法對付自己,但是他們能對付齊天。
謝珊知道了故事的結局,她嘗試改變了齊天的命運,但是齊天的結局并沒有改變,反而變得更加悲慘。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出手,齊天的命運會變成什麽樣。
誰又能知道,現在的命運,是不是最好的那個。
謝珊沉默了,被困在這裏,是她自己選的,如果她回到北極天荒,她還會忍不住出手。
她什麽也不想做了。
“你們倒是逍遙啊!”李沐站在演武場,七個人在他面前站着。
七個人神态各異,但顯然都沒有把李沐的訓斥放在心上。李沐心裏苦笑。他們一個個都是桀骜不馴的,有的甚至能威懾某一片地域,顯然不是他這個長年處于安逸狀态老師能管得了的。
李沐把這想法抛到腦後:“昨天的事我就不在追究了,希望你們不要在犯下同樣的錯誤。五院大賽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始了,你們的個人賽我沒什麽興趣過問,但是代表學院的團體賽一定要打好。”
七個人神色動了動,但是依然沒有人理他。
李沐無奈,也懶得說這些冠冕堂皇的措辭:“一個團隊需要一個隊長,隊長可以用特定的通訊器來指揮大家,你們誰有興趣當這個隊長?”
“我來!”司徒南第一個出聲。
“沒興趣。”歐陽墨羲搖搖頭,巫馬延随即附和。
“我也想要争一争呢。”川明澤看向司徒南,挑釁意味十足。
“既然你要争,我就不争了,希望你能争取到。”夏夢衍開口道,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只可惜川明澤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就......算了吧。”柳玉對這個位置沒什麽興趣。
“如果你們誰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的。”夜瑾軒淡淡的開口:“但是我覺得你們兩個還做不到。”
場面瞬間火藥味十足。
這家夥可真不會說話。柳玉心想。
“別忘了,我可是演天師,人多,我就能借勢,單打獨鬥可能不如你們,但是領導隊伍你們不一定如我。”川明澤立即反駁。
李沐輕咳一聲打斷了大家的争論:“我想,用嘴說大家都會,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下自己。”
幾個人不說話,一副早已猜出會是這樣的表情。
李沐懶得看着幾個人的臉色了:“你們三個人分別與他們四個組成小隊,組織他們來進攻我。然後我們八個人一同投票,決定到底誰來當這個隊長。”
“你們自己商量商量吧。”李沐一甩手走人:“一個小時之後,我來檢驗你們。”
一個小時嗎?幾個人相視一眼。
說完李沐就轉身離開了演武場。
幾個人又有些尴尬,怎麽配合才好呢?
司徒南看了看大家,朗聲說道:“大家也別那麽糾結嗎,大致說說自己擅長什麽就好了。”
“擅長什麽?”柳玉撓了撓頭:“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擅長什麽,大概就是爆發能力強一點吧。”
“單體爆發嗎?”司徒南對柳玉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嗎,大概就是輔助一類的吧,能夠瞬間制造機械......也不能算瞬間吧,反正就是很快,能讓你們某些攻擊強化。”巫馬延說,“我自身也有一定的戰鬥力。”
“我比較擅長法陣,對水屬性的控制能力也比較強。”歐陽墨羲說。
“我嗎?”夏夢衍突然笑了起來:“我比較特殊,是特批進來的,所以我的實力真的只有準玉六階。”
“什麽?”衆人驚呼......這樣也行?
北域投進了一切的比賽,這樣也能進來?
“好吧,那我們大概知道怎麽辦了。”司徒南說,“要不要先試一下配合?”
“也行,大家先配合一下試試,老師在真天境,想來不會太為難我們。”川明澤說,“但是我們也不能輸的太慘。”
“随你們意,我沒有這個必要。”夜瑾軒一個人就在旁邊坐下:“只要你們想贏,我就帶領你們贏。”
這家夥,這樣說話真的好嗎?柳玉心說。
于是川明澤和司徒南兩個人一人帶着兩個人在做對抗,只是比劃了幾下,沒有進一步試探。只是全程夏夢衍都沒怎麽動,只是,懶懶的在那裏晃來晃去。
這讓川明澤和司徒南感到很無語,根本不知道怎麽制定一個合适的戰術。兩個人比試完,就呆在一邊想着什麽。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李沐走了進來,看見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了,便開口:“你們三個誰先來?”
“我先來。”夜瑾軒直接走上前去。
“好。”李沐走向法陣:“為了公平起見,你們只要讓我用出真天境的實力就算我輸,怎麽樣?”
“沒問題。”夜瑾軒一臉木然。
六個人出現在比武臺。
真天境和準玉,凝星之間的差距并不是太大,真天境是一個分水嶺,很多人一生都邁不過這個坎進入幻華,幻華和真神又是一個分水嶺。說是分水嶺,是因為真天和幻華之間多了個玉靈,并不是誰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玉靈;幻華和真神之間差的是天賦,這是一個幾乎不能逾越的,鴻溝。
第一個上臺的是有一些劣勢的,因為他們并不知道老師的招數,套路是什麽。但是第一個上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老師也不知道他們的招數是什麽。
夜瑾軒一句話都沒多說,直接帶頭沖鋒。李沐對夜瑾軒的能力挺是頭疼的,沒事就瞬移,未免太逆天了,并且還有改變時間的技能,簡直變态到極點,就算是他拿出全部實力,也不見得能把他怎麽樣。而且柳玉更加棘手,聽說他可是打敗了夜瑾軒。夜瑾軒都那麽強,打敗夜瑾軒的人該有多強?
李沐直接長刀抽出,口中噴出一條火龍,同時攻擊五個人。柳玉和夜瑾軒沒有猶豫直接閃身到了李沐身後。巫馬延雙手浮現出木屑,一道機械屏障張開,歐陽墨羲在後面張開一個陣法結界。
然後夏夢衍慢慢走到了他們裏兩個的後面。
幾個人被分散了。夜瑾軒沒有被動下去,欺身到近前,兩把短刃斬下。柳玉眼中光芒一閃,兩個紅色光環出現在夜瑾軒的身上,本來還有一定距離的短刀直接到了眼前。李沐長刀格擋,但是沒想到夜瑾軒的力量竟然那麽大,頓時倒退兩步。歐陽墨羲和巫馬延可不是吃素的,歐陽墨羲直接一個法陣張開,巫馬延機械零件開始拼湊。
但是這些根本不能對李沐構成什麽威脅,李沐直接沖破法陣,身影如鬼魅一般躲開了夜瑾軒,直接出現在巫馬延面前,一刀砍下。
巫馬延近戰能力實在欠缺,根本反應不過來。
“天階·瞬閃,三倍戰力!”柳玉眼睛迸出璀璨的光芒,六個圓環出現在李沐頭上,一剎那空間封鎖。巫馬延收起了驚慌,一個手炮出現在他手裏,烏黑的炮口閃耀起光芒,直接打向李沐。巫馬延攻擊之後沒有任何遲疑,手炮收縮附在身體上變成一個全身铠。趁李沐還沒有辦法行動,一拳打在了李沐的胸口。
李沐微微退了兩步,柳玉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三倍戰力對他來說負擔太大。
“這樣還遠遠不夠呢。”李沐一只手揉了揉胸口,揮刀又向巫馬延攻擊。巫馬延知道自己現在對李沐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只好把胸铠變成盾擋在前面。
但是預想到的攻擊根本沒有到來,巫馬延聽見了刀劍碰撞的聲音,他回頭發現自己站的是夜瑾軒的位置,而夜瑾軒正在承受李沐的攻擊。
“你們這樣的配合可不行啊。”李沐皺眉。
“啊,我故意的。”夜瑾軒淡淡的說。
李沐突然感覺到了危機感,夜瑾軒的身上出現血紅的紋路,而下一秒夜瑾軒消失在了他眼前。
“鬼。”夜瑾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李沐的身後,輕輕說道。
李沐手中的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