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玉還是哭了。
雖然他答應自己再也不會哭。
又是誰能永遠的快樂?
柳玉猜不到答案。
能不能把所有悲傷的淚水都流完,然後就再不會殇了呢?
“你萬一走上錯的路怎麽辦。”柳玉一次一次問自己。
然後就是永遠,永遠不提舊事。
☆、齊天
你希望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雖然有很多,美好的願望。但是世界并不是你想要怎樣就會變成怎樣的。
可還是很希望這個世界有什麽東西,是像我想的那樣的,能找到一些心靈的慰藉。
我曾經掙紮在黑暗中,一切都是黑暗,沒有看見過光明。只是一直堅信着這世界是有光的,光一瞬間能夠穿過世界的盡頭,也許它也許會看我一眼。
可是我錯了,這世界從來都是沒有光的,你在黑暗中前行,匍匐着,看不見悲歡,看不見開始與結束。
你聽着前人的話語,以為會有光。
前人的話語。
“傳說在天地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世界都是一片黑暗,所有的人都生活在黑暗中。然後一束光擊穿了大地,光明驅散黑暗,人們也因此出現了力量。
人類的力量就愈發的強大,世界出現了不平等,強權出現,弱小的人類成為強大的人類的奴仆。
人們沒有辦法抗衡他們的力量,只能俯首稱臣。
世界一面是強權者歡愉的生活,一面是弱者痛苦的生活。
然後英雄出現了。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切都還像往常一樣,只是雷電比往常多了一些。
黑暗中,那個身穿金甲的人站在曾經的王府前,那些王府變成了廢墟。
‘我想讓我的國度的人都活的自由!’
他這樣說。
他就是光神,從此北域的人民過上了自由的生活。
只是往後很多年,人們都沒見過光神,可是每當有人想要重新統治北域的時候,光神就會出現。”
“哇,光神好厲害啊,我要是能像他一樣該有多好。”齊天一臉的向往。
“要是我們東域也有一個像光神一樣的人就好了。”老人的眼睛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齊天不知道為什麽講故事的爺爺突然變得不開心了。
這個世界難道還有什麽事能讓別人變得不開心嗎?
齊天還小,那時候他才八歲,住在東域的一個小村莊裏,每天都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世界大概就是這樣吧,只要每天都能開心的活着,人生就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這是戰亂的東海,沒有什麽安寧是永久的。
如果你失去了所有你會怎麽辦。
什麽都沒有,沒有一切能夠依靠的東西,就像掉進了黑暗的深淵,永遠都只能匍匐着前進。
還有什麽意義?
為了生存而活着,為了複仇而活着?
這世界那麽殘忍,你又怎麽可能不痛恨這個世界?
齊天看着只剩下殘垣的村莊,腦子卻沒有這種想法。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不能保護這裏?
也許光神是會來東域,他也許會幫助我們平定一切的戰亂。
于是他就祈禱着,會有光神來到這裏。
他不知道該怎麽悲傷。
黑暗,就算是黑暗。
他聽了前人的話語了,以為會有光。
可是他什麽也沒有等到,甚至一度認為光神并不存在。他一直都知道現實與童話是有區別的,但是他一直覺得光神的存在應該是現實。他查過好多的資料,幾乎北域的所有人都知道光神。
可是到底誰見過他呢?誰也沒見過。
齊天終于醒了,這世界是沒有光的。
每個人的世界都是一片漆黑,他們在黑暗中摸索,一生一世都找不到路。
他們有的相信有光,或者已經放棄了。
這世界是沒有光的,除非我自己變成光。齊天終于明白了。
躲在別人的身後是永遠不會長大的。
他躲在村民的身後,他活下來了,他的命就不是自己的。
他是這個村子唯一的希望。
他也要帶給別人希望。
于是他就奔走在東域,想要幫助更多的人。
一直到他救了個女孩。
“一直這樣真的好嗎。”
“啊,應該會很好吧。”
“自己變的強大,不就可以幫助更多人。”
“你說的對。”齊天忽然就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
“我要變得比所有人都強。”
那我是不是也要變強呢?齊天想。
也許我也會變得很強,強到左右這個世界。
齊天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他參軍,看各種兵書,讀各國各家的歷史,想要改變東域的時局。
但是他失敗了,他太好高骛遠了,他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左右分毫。
他只有去學校學習,才有辦法學到更多的東西,可是這裏的學校根本不要他。
只有北極天荒學院才會收留來自各個地方的學生,他來到了北極天荒,開始了自己的學習生活。
他在這裏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軍事天賦,倒是對機械挺有天賦的。
他也逐漸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好像自己生來就是這樣一樣,從來沒有過去。
他還是會害怕,怕到從夢中驚醒,眼前還是那些凋零的畫面。他也不是多麽堅強勇敢,好像怎麽也不會疲憊一樣。他明明也會心累,也會哭泣,可還是包容着那些不解他的人,那些傷害他的人。他一直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是不是應該變得冷漠一些。他也不笨,也不傻,也知道自己就這樣放手了也不會有誰埋怨他,也可以像別人一樣過着輕松愉快的生活。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的生命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了,他想讓別人不再孤單痛苦。他自己已經受過那麽多傷了,他不想讓別人也受傷。
可是越是這樣自己的心就越痛,就快要,就快要放棄了呢。
這時候柳玉出現了,一個願意理他,願意和他說話的人出現了。
好像這樣做也沒什麽錯吧。
與其附和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人,不如得到一個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柳玉,遇見你,已經是上天給予我最大的恩賜了,你不要那麽傷心了。”齊天想再撫摸一下柳玉的臉龐,但是他做不到。
“不可以!”柳玉低着頭,眼淚大滴的落下:“為什麽,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對你。為什麽就沒有人願意相信你,保護你。”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你幫助的人再多,幫他們的事再多,也無濟于事。”齊天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幫到永遠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事,誰會毫無保留的将他的心讓你看,讓你揭開他深藏在心裏的難題。可盡管是這樣,看見他們開心笑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被需要了。”
“有很多人說這只是僞善,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心底某種欲望。也是,也許我只是為了彌補自己當年犯下的錯,我沒能保護別人。也許我只是活在自責與愧疚裏,所以才會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追尋心靈的慰藉。”
“才不是呢。又有誰能夠做一件事堅持那麽多年,就算是虛僞,就算是僞善,面具戴久了也是會長在臉上的。為什麽要幫這些人,為什麽要因為他們而活着,為了自己不好嗎,沒有誰怪過你,責怪你的只有你的良善。為什麽要善良,難道這不是軟弱嗎,我們就不會強勢着善良嗎。不屈服任何人,不讓步任何人。誰對我們好,我們就對誰好,壞人統統讓他們去死!”
“這才不是軟弱呢。”
柳玉看着齊天,他不理解,不理解為什麽他會這樣說。
“這條路可是世界上最難走的路,路上遇到了坎坷,可不是軟弱的人能闖過的。這世界上有那麽多條路,每個人都能選很多路,有很多人都有能力選擇更好的生活,但是他們卻沒有。而有些人選不了更好的生活,但是他們卻拼命的追求更好的生活。所以選擇善良并不是因為他們無路可選,只是因為他們願意。關鍵就是他們定義的美好的生活是什麽。”
“這個世界,更好的生活大概就是衣食無憂,家庭和睦,兒女孝,父母健在。可由此衍生出的自私貪婪是那麽的可怕,奴隸,剝削,戰争。真正的善良并不是幫助別人什麽,而是改變他們的心啊。”
“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啊。”
“你幫助一個人,他也許會心存感激,也許不會。他心存感激可能會變得善良,也可能只對你好。人的心其實是很堅硬的,你是很難改變的。前人重複着前人的所作所為,認為自己承受的別人也要承受一遍,不然世界是不公平的。”
“光靠我一個人是改變不了什麽的。有時候我還是希望這世界是光神的,可後來想想,就算是光神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世界。”
“柳玉我死了,還有你,也許你會累,累了就過着自己的生活吧。這世界終究是會變好的,也許只是我自己太心急。”
“時辰已到!”
“你們幹什麽!證據還不齊全,你們為什麽,憑什麽就這樣行刑了!”柳玉張開雙臂,不讓他們過去。
“柳玉!不要做傻事了,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時萌拉着柳玉的手,想要把他拉下去。
“放開!”柳玉雙眼變得漆黑,雨滴落在他的臉龐上,分不清淚水和雨水,他甩開時萌的雙手:“什麽都可以妥協,這個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你們難道不知道齊天是什麽樣的人嗎?難道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齊天就這樣被處死嗎?難道齊天沒有幫助過你們嗎?你們真的就這樣端坐在這裏嗎!”柳玉看着臺下的同學,他們開始交頭接耳,好像在讨論什麽。但是并沒有站起來說些什麽。
很明顯這是校長的意思,他們只是一群小人物,明哲保身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無關人員趕快退場!”
那些護衛強行把柳玉帶出場,柳玉掙紮,可是他知道已經沒有用了。
他能用天階瞬閃回到行刑場,但是卻不能改變下面同學的心。
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原來如此啊,我又為什麽要像齊天那樣活着。我已經不想付出很多但是收不到回報了。他們這樣做,世界還有什麽公平可言,那我為什麽還要過着有這樣法律的生活?
他的雙眼變得黑暗,憤怒充斥在他的眼中。
可還是沒有阻止那道光芒刺穿齊天的心髒。
那一刻,電閃雷鳴,時間仿佛凝聚在那一時刻。
柳玉的身體閃耀出金光,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沖出來一般。
天空一聲巨響,像是天空都要碎掉了一般。
“趙炎!你濫用權力,殘害生靈,現在,你要付出代價!”
在觀看臺上面的趙炎瞬間冷汗布滿了全身。
光神!光神真的存在!
“快,打開護院大陣,別讓他進來!”趙炎急了,這可是一言不合就會滅族的人,一旦他找到這裏,自己就死定了。
一道巨大的屏障罩住了整個學院,趙炎的神色還是不好。
一個家族,護族大陣不知道要比他們學院的大陣強多少倍,不知道有多少極境強者坐陣,可是光神還是能須臾之間滅掉這個家族。
一道流光從天而降,那道屏障瞬間破碎。一個身穿金甲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全身被光芒籠罩,看不見容貌。
跟傳說一般無二。
“趙炎!”
光神手指溢出一點金光,金光穿過人群,直接鎖住了趙炎。
趙炎大吃一驚,早就知道光神很強,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麽強。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同樣是極境,我在你面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趙炎身上冒出光芒,沒錯,他其實也是極境的強者,但是在光神面前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這種感覺就像在面對大人的時候一樣。
為什麽極境就只有這一層,極境就是終點了,為什麽同樣是極境他們為什麽那麽強。
極境九境就有那麽大的差距嗎?
光神沒有回答他:“你觸犯了律法第七條,刑罰當誅。”
“你為什麽不早來,再早來一秒鐘!”柳玉沖到光神面前,大聲質問。
光神直接一巴掌把柳玉抽飛,他轉過頭看看向柳玉,眼神充滿了威嚴:“他不是為了讓你變成這個樣子而犧牲的。”
光神想了又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把趙炎放在了地上。
“也許我這樣守護是錯的,戰争或許會帶來傷悲,但同樣也會讓你們看清真實與虛假。”光神一步步走向齊天:“沒有什麽善良是需要保護的,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我守護的可能只是虛妄,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你們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從此,再無光神!”
臺下一片嘩然。
光神睜開了雙眼。
可是他好像一直都是睜着眼睛的。
“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變成光。”
柳玉不可思議的看着光神,難道他有什麽辦法複活齊天?
只是柳玉想多了,一個小小的魂靈從齊天身體裏飄出來,他向光神點點頭。
他就和光神一起化成一束光,消失在黑夜中。
在很遠的北極,謝珊的眼睛流出了眼淚:“齊天,你這又是何苦。”
一道光芒閃過,北極仙光湮滅。謝珊解除了防護罩。
“他在你那裏會變得更好的。”謝珊說。
“我知道。”光神沒有再用那種威嚴的聲音:“舍弟莽撞,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事,他說的又不是錯的。”
“北域我已經沒有辦法守護了,北極一直都有人觊觎,這一次暗衛又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生靈。”
“暗衛到底是什麽?”
“守門人的手下。”
“守門人?”
“具體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你只要知道,在混亂之地有一扇門,守門人守的就是這扇門。”
“你知道我能推測出很多事情的。”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天機不是我洩露的。”
“天機?命運?這些東西都存在嗎。”
“存在。”
光神聲音變得低沉:“這個世界是一個悲慘的世界。”
謝珊不說話。
“我如果不在了,希望你能照顧好柳玉。”
“柳玉從來不需要誰保護。”光神大有深意的看着謝珊:“他是鑰匙,能打開天地一切的鑰匙。他現在只是雛形而已,需要打磨。”
“這世界發生了什麽。”
“不能說,到了我們這樣的存在,說出來的東西會幹擾世界的走向。”
“那你們都在說柳玉。”
“柳玉,那可是世界選中的人,世界的鑰匙,誰能夠幹擾到他呢。”
“好了,我走了,這個家夥快要餓死了,你趕緊找個地方吃飯吧。”
謝珊看了看牧詩,再看光神時,他已經消失在視野當中。
我還要回去嗎?北極天荒。
☆、混亂之地
終于要迎接這樣的太陽了。
趙炎站在北極天荒的城牆上,看着太陽一點一點升起來。
我等這一天不知道等多長時間了,現在是要展現我的爪牙的時候了。
“準備好文件,我們去中域。”
柳玉看見了城牆上的趙炎。
他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我為什麽還要待在北極天荒?
“你們真的來了,我還想着你不會來呢。”趙夢陽看着眼前的趙炎并不感到驚訝。
“都是自家人,廢話就不多說了,我想要進入混亂之地的名額。”趙炎沒有跟趙夢陽多說什麽。
“按照族譜我們确實是一家的,但是我們中域趙家和北域趙家好像沒有什麽關系了,所以說這個名額,你們還是自己争取吧。”趙夢陽根本不想跟趙炎套近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趙炎站起身來,看着趙夢陽:“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自己會親手得到的,我過來只是給你個機會。”
趙炎轉身走了。
給我機會?趙夢陽心裏還是有點慌,在了解柳玉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看不透北域趙家了。
北域本來就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很多傳說都發生在北域,就連中域的趙光義當初都想染指北域,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麽放棄了。
柳玉是出現在北域的,誰能保證柳玉跟北域趙家沒有一點兒關系。萬一有,那就證明北域趙家是跟遠古趙家是有關系的。
“我們就這樣走了?”
趙炎回頭看了一眼中域最繁華的城市:“當然。我們的計劃和大人的計劃是沒有沖突的,大人會幫我們做好一切的。”
中域我會把你得到的東西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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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鎖,你回來了。”
這個宮殿不知道為什麽非常黑,看不見黑暗中說話的女人,那個女人的聲音是那麽的動人。
川明澤的回答中規中矩:“恩,回來了。”
“見到鑰匙了嗎?”
“見到了。”
“那鑰匙能不能打開我的小鎖呢?”女人的聲音更加動人了,說的話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主上說笑了。”川明澤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
“不要怕,他雖然是鑰匙,未必能打開你這個鎖。”女人聲音還是那麽好聽:“北域那邊的事都完成了吧,接下來該怎麽做,你應該知道了吧。”
“我知道。”川明澤說完就退下了。
川月容看着川明澤的背影:“打不開,真是個笑話,那可是能打開天下一切的鑰匙。不過你的價值我會一點一點榨幹的。”
她的嘴角好像是上挑了,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太真切。
司徒南和花清羽回到了東域。
“這次沒拿到神玉,你該怎麽跟你父親說?”花清羽很是擔心。
“你放心。”司徒南拍了拍花清羽的肩膀,走進了司徒瑜的房間。
花清羽沒有再想什麽,相信司徒南是她唯一會做的事。
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司徒南走進房間,還沒有說什麽,司徒瑜就說話了。
“要你有什麽用?”司徒瑜沒有看司徒南一眼:“你還回來幹什麽。”
“将功補過。”司徒南并沒有什麽畏懼的的神色。
“這可是你說的。”司徒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用眼角撇了一眼司徒南。
“我說的。”
“你覺得現在你能承擔什麽了嗎?”司徒瑜的臉又轉了回去:“北域不是要出現在五域的舞臺嗎,嘿嘿,我們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東域是不好惹的。”
“馬上會用到你的,你先退下吧。”司徒瑜揮揮手,示意司徒南退下。
攻打北域嗎?
你真的能下得了手嗎?司徒南自己問自己。
“失去明華之心,得到完美之心,還不錯嘛。”夏飒閑像是在欣賞夏夢衍一樣:“就算沒有得到神玉,得到完美之心還是很賺的。那可是天成的東西,那個叫柳玉的還真是天真啊。”
“天生的?難道明華之心不是天生的嗎?”夏夢衍感到奇怪。
“明華之心可不是天生的,你沒聽見明華之心的帶來的那句話嗎?”夏飒閑不再多說。
取世之極善兮,鑄天月明華!
是有什麽人,鑄造了明華之心嗎?
夏夢衍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明華之心那麽逆天的東西居然是人能夠做出來的。
夏飒閑根本沒有在乎夏夢衍的想法,他自顧自的說着。
“五域馬上就不平靜了,我們影蛇家族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我們都不會參與的,讓南域的主事人盡情的鬧吧。嘿嘿。”
“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夏夢衍馬上覺察到了不對勁。
“嘿嘿,你難道還沒有準備好接手影蛇家族嗎?未來的影蛇家族可都是你的了。”
我的?這不可能吧?
“老爹,我回來了。”柳玉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這裏是他的家,只是一個簡單的小木屋,但是柳玉現在看着非常的溫馨。
“你怎麽回來了?是不是在學校學習成績太差,被學校勸退了呢?”柳天還是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
“怎麽會呢,我在學校學習那麽優異,學校特批我回家休息兩天好不好。”柳玉本來沒什麽心情說話的,但是他不想老爹也跟着難過。
他是偷跑出來的,沒告訴任何人,學校大門的禁制已經沒辦法困住他了。
自己到底在學校裏學到了什麽?
柳玉問自己。
“回來了就別發呆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柳天看見柳玉又發起呆來,不由敲了他一下。
“還有什麽要忙的嗎?”柳玉坐在椅子上就沒有要動的意思。
“成天把你慣的懶的,這裏是山下張叔要的皮革,這是王嬸要的豬肉,你趕緊給我送下去。”柳天指指點點。柳玉卻一點兒都不領情:“我都幹了,你幹什麽?”
“我要去山上看望你尚伯伯,趕緊的,別讓人等急了。”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柳玉磨磨蹭蹭的挪動着身體。
柳玉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了,好像這樣的生活才是他的生活,之前的好像都是一場夢。
時萌自己一個人待在操場上,好久好久都不見她動一下。
自己什麽時候學會像柳玉一樣發呆了。時萌自己都不知道。柳玉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學校居然連問都不問一下。謝珊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齊天死了。自己突然就變成一個人了。
時萌好久沒有感到那麽孤獨了。
孤獨的時候會發呆嗎?本來這時候有很多事情能做,現在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這就是孤獨的感覺嗎?那柳玉呢?他沒事總是在發呆,難道他一直都感覺很孤獨嗎?
為什麽自己最近總是在想他。時萌突然發現這個問題。
好煩啊,沒有了柳玉,十神玉怎麽可能湊的齊?時萌一臉不開心。自己為什麽不開心啊,好像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吧,沒有神玉多好,沒有神玉就不用背負那樣的責任。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不開心呢?
“萌兒,在心煩什麽?”時萌突然聽見了師傅的聲音。
“師傅,柳玉不見了。那......那十神玉怎麽辦啊。”時萌馬上抱住了師傅。
“好了,萌兒不要難過了,柳玉會回來的。”時萌的師傅摸着時萌的頭發。
“你說什麽呢,我說的是神玉。”時萌馬上放開了師傅。
“好了,好了,不管是柳玉還是神玉,都會回來的。”時萌的師傅寵溺的看着時萌:“如果我能替你走這條路多好。”
“這是我的命運,我能有這樣的結局真的很不錯。”時萌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想什麽好。以前的時候,自己什麽牽挂都沒有,就這樣結束了也沒什麽不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心裏好像有了什麽東西,現在她不想就這樣結束了。
“跟我一起來吧。”時萌的師傅拉着時萌的手。
“去哪裏?”時萌一臉不解。
“混亂之地。”
時萌一下子愣住了,去那裏幹什麽?難道,混亂之地終于要出事情了嗎?
“混亂之地發生什麽事了嗎?”
“恩。聽中域的人說天界之門要打開了。不知道裏面會是什麽樣的。”
“天界?那是什麽東西。”
“傳說,那是超越極境的人才能去的地方,能夠打碎一切枷鎖的地方。那裏相傳非常美好,有無窮盡的自由和生命。”
“那,那為什麽他們不能拯救我們這一界将要發生的災難。”
“那裏有一扇門,有個守門的人,那個人非常強大,只要有他存在,就沒人能進入天界。況且,沒有人知道災難是什麽,我們只知道,這裏會有一場災難,只有你能解決這場災難。你是開鎖的人,你需要鑰匙,鑰匙能幫你打開天下的一切。”
“這些都是誰說的啊,誰說會有鑰匙,誰說的會有開鎖的人。”
“趙光義!”時萌的師傅雙眼閃過一絲光亮。
趙光義?時萌震驚了,那可是神話時期的人,那時候距離現在一萬年,一萬年就知道會有他們出現嗎?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吧。果然是那個時候最強的人。
“趙光義和光神誰強啊?”時萌突然想問問這個,光神活的時間那麽長時間,肯定見過趙光義,話說那個時候趙光義好像還想染指北域。
“光神。”時萌的師傅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真的?”時萌有點兒懵,師傅就這樣回答了,難道光神和趙光義真的交過手嗎?
“恩,他們是交過手的,趙光義輸了。”時萌的師傅像是親眼見過那場戰鬥一樣:“光神要比所有人想象中還要強,那種力量簡直不是這個世界所擁有的。”
“難道他不是天界的人嗎?也許只有天界的人才會那麽強。”
“這個誰都不知道,天界那麽好,他又為什麽要到下界來呢?”
“那他就不想去天界嗎?難道他打不過守門人?”
“不知道,他好像是和這個世界一起出現的,誰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他一直在創造着各種奇跡。”時萌的師傅不再說這些:“走了。”
一瞬間空間扭曲,時萌就出現在了混亂之地。
這是這裏要比他們上次來的地方還要黑暗幾分,不知道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守門人就在附近嗎?時萌看見了師傅的那扇門,那扇門像是連接着天地一樣,看不到盡頭,這扇門要打開了嗎?
“我們就這樣等着嗎?”時萌好奇,難道他們就這樣等着?
“時夏,你來的挺早的啊。”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川月容,你來這裏幹什麽?”時夏眉頭皺了起來,對于這個女人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川月容的聲音有些妖媚:“你覺得門是自己打開的,還是人打開的呢?開門的人來了,鎖也在,現在只要等到鑰匙來就行了。”
“現在開門是不是太早了,書上說的很明白,開門的人沒有湊夠十神玉的時候,是不能開門的。沒人能打敗守門人的。”時夏蹙眉。
“這就是你的無知了,守門人已經被光神打敗了。現在這扇門是沒有人守的。”川月容輕挑了一下眉毛:“你難道不想打開這扇門嗎?”
“鑰匙不會來的,你不要想着打開這扇門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那個熟悉的清冷的聲音。
“珊姐!”時萌聽見謝珊的聲音也是吓了一跳。
“你是誰?”川月容從來沒有見過謝珊:“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來。”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言即法谕,我話即命運。”謝珊面無波瀾聲音還是那樣。
“好大的口氣啊,就你這個小女孩還敢談命運?”川月容沒想到謝珊開口就這樣說。“時間會證明的,他不會來的。”謝珊慢慢走向時萌:“他會來混亂之地,但是不會來這裏。”
“也許吧。”川月容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她嘴角突然挑起一縷微笑,“你們說傳說中的那個人今天會出現嗎?”
“當然會,中域的人那麽肯定他會來的。”一個聲音響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健碩的中年人。
“想不到你們東域派來的人是你,木雪踏天。”時夏看見中年人有些意外的樣子。
“司徒家對這裏好像沒什麽興趣,所以我就來了。”木雪踏天對幾個人的反應并不感到意外。
“他們在說什麽啊。”時萌小聲問着時夏。
“不要多問,馬上你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時夏并沒有回答時萌,只是靜靜看着那兩個人。
“各位久等了。”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聲音的主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那個人正是中域域主趙夢陽。
“時萌小友,我們又見面了啊,我說了我們會有合作的那一天的。”趙夢陽看見時萌微微笑了一下。
“好了,陽兒,趙光義在哪裏?”川月容輕輕的開口,趙夢陽年紀早就過了七十,川月容的稱呼好像有些調侃的意味。但是趙夢陽并沒有反駁什麽,反倒是有些尊敬的回答着:“川大人,稍等片刻。”
“諸位久等了。”一道光芒閃過,趙光義的身影出現在一行人的面前。
時萌看着趙光義的身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這個本來存在于傳說中的人,一萬年前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頭上戴着一個鬥笠,只是有些蒼老的面容,好像和自己的師傅差不多大的樣子。
“想必大家都是各大家族的主事人吧,那我也就不說那麽多客套話了。關于混亂之地的危機,大家都應該知道一些吧。”趙光義掃視了幾個人一眼。
“知道是知道,不知道趙大人知道這些可怕的玉靈到底是怎麽出現的嗎?”木雪踏天沒有像川月容那樣直呼趙光義的名字。“他們都是死人的玉靈,這些你們應該知道吧,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産生的,但是我們可以猜測一下,他們可能是死在天界之門前的人。”趙光義聲音出現了一些誘惑的意味:“你們知道天界裏面有什麽嗎?”
衆人面面相觑。趙光義低聲笑了起來:“那就是成神的契機。”
“成神?”
“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幾個人被這個消息吓到了,一直以來極境就是這個世界最終的境界,沒有人能打破這個境界,傳說極境上面就是神,但是沒有人相信這個傳說,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見過神,就算是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