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7)
對別人好呢。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是為了他們活着的，我為了你們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的，我要得到回報！
這是想哪裏去了。柳玉搖搖頭，自己愛胡思亂想的毛病還是沒有變。
還是想想這介玉怎麽用吧。
柳玉把一塊介玉握在手心，開始進入冥想狀态。介玉的能量一絲絲進入柳玉的身體，那是一種非常愉悅的感覺，力量又出現在自己的身體裏，不斷的壯大，柳玉終于感受到了另一個自己，那種黑暗的屬性。
柳玉一把把介玉抓碎，黑絲浮現在他的身周，這種力量還不如他現在實力的萬分之一，但是他卻覺得異常的興奮。過了很久他冷靜下來了，這一塊介玉能幫他提升的太少了，按照這種進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達到真天境。
想那麽多幹什麽，東西都是一點一點堆砌起來的。一個孩子都有那麽多的介玉，肯定會有人有更多的介玉。
柳玉又拿出一塊介玉準備煉化，這時海面上一艘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東域這裏的船大都是小船，行駛的時候比較方便，但是柳玉視線裏面的這艘船卻大的離譜。好像是一個商船又好像是客船。
柳玉只是瞥了一眼，就沒有再關注了，專心致志地煉化介玉。
而在那艘船上，川明澤看見了柳玉，柳玉就坐在海邊，亞麻色的短袖短褲，好像是一個平凡的捕魚者。
“柳玉......”川明澤喃喃了一聲。
你是選擇了平凡的路了嗎？川明澤想起來川月容說的，趙光義覺得鑰匙不再是鑰匙，突然覺得他的感覺很準。冥冥中柳玉好像就是變了，從開始五院大賽的時候。他變得易怒，焦躁，略帶些神經質。
這不是她認識的柳玉。
他要是鑰匙多好，能打開天下的鑰匙，也一定能打開我。這樣，就不用背負命運。
“小鎖，走！”
耳邊又傳來川月容的聲音，川明澤打斷了自己思緒，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這次我們要給東域送個厚禮。你說是去木雪家還是去司徒家？”川月容看着川明澤，她竟是要川明澤做決定。“司徒家。”川明澤的回答倒是沒有什麽猶豫。
“為什麽？”
“受創的軍隊是司徒家的，他們近有木雪家，遠有北域中域。如果不跟我們聯盟，他們在東域的日子肯定不好受。”
“很高興看到你沒有因為私情而做出錯誤的選擇。但是我們還是要去木雪家。小鎖，有時候我們不能僅僅看形勢，還要看人。司徒瑜是個瘋子，為了他的兒子，他什麽事都能做出來。進攻北域就是一個極不明智的決定，尤其是選擇從北極進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司徒家族近期還會做出類似的事情，甚至要把五域攪得天翻地覆。”川月容笑了一聲：“不過任他去鬧，他鬧的越兇越好。”
船很快就停下來了，他們就停在木雪家族的大門口。
木雪家族的占地非常集中，就在一個小島上，小島最靠北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大門，同樣的船只停泊的地方。
他們一行人還沒有下船，就聽見木雪踏天的聲音：
“不知出了什麽事，能讓月容大人親自駕臨。”
“不必客氣，我來是送禮的。”川月容不動聲色。
黃鼠狼給雞拜年嗎？木雪踏天的眼睛露出一絲陰翳：“大人送禮，踏天無福消受，不介意的話留下小酌幾杯，其餘的話就不要多說了。”
“這麽堅定啊，好像我是來害你的。你不覺得你話裏拒絕的意味太明顯了嗎，你覺得你能拒絕我嗎。”川月容語調一下子冷冽了起來。
木雪踏天心中很不是滋味，西域明明是最弱的，但是一個川月容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他都不知道到底哪什麽樣的姿态來面對川月容。
“好吧，不說那些虛僞的話了，你想要幹什麽？”
“送禮。”
“你想要我幹什麽。”
“跟我和南域聯手，進攻中域。”
木雪踏天的瞳孔一縮：“這想法未免太荒誕了吧。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我們對中域開刀，北域不可能不攪渾水，這樣一下子就引發了五域大戰。”
“怎麽，你怕了？”
木雪踏天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他露出笑容：“這得看你送的什麽禮了。”
“果然是有幾分枭雄的氣質啊。”川月容拍了拍手，一個下人呈上了一個木盒子。川月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玉石。
“神玉？”木雪踏天搖搖頭：“神玉雖然稀少，但是我們确實用不到的。”
“我有說這是神玉嗎？”川月容的嘴角上揚了幾分：“這是淨玉。”
“淨玉？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沒聽說過？”木雪踏天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了。
川月容卻笑的更加妖豔了，隐隐有幾分譏諷：“你可知道極境分九境？”
“知道，每一個境界之間都如同隔着鴻溝，隔着天塹，是無法跨越的。”木雪踏天的氣息變得濃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淨玉能夠幫人越過現在境界？”
川月容把木盒扔向木雪踏天：“那我就在中域等着木雪族長了啊。”
說罷，揚長而去。
木雪踏天看着川月容離去的身影，嘴角卻上揚。
柳玉早早的下水了。
十塊介玉的效果比柳玉想象的還要差，甚至還不如第一塊的效果大，好像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地把吸收的介玉能量給排斥出去了。
難道要一口氣攢夠所有的介玉？
柳玉剛想發呆，忽然聽見了考試開始的哨聲，馬上提起精神。很快他就看見了小個子的特殊的魚鈎，那是一個橘紅色的魚鈎的，比其他人的要鮮豔很多。柳玉就馬上開始抓魚，海爪魚是長着小爪子的特殊魚類，推說是某種獸類進化而成的，這種魚特別愛吃其他的小魚。
但是柳玉馬上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海爪魚生活在海底，自己一來一回特別浪費時間。
就是有天階瞬閃也不可能辦得到啊！
我去，累死我了。柳玉身體的法力都快用完了，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可是現在才弄了四袋左右。
哎！柳玉突然想起了其他人的魚鈎，他們的魚鈎附近可是又不少的海爪魚的。
抱歉抱歉，我就借用一下，你們有實力，肯定能在之後的考試中及格的。
柳玉就開始瘋狂的搶別人的魚，效率奇高，不到半個小時，就把剩下的數量給補齊了。柳玉一把數量補齊就馬上上岸，在水下待的自己都快窒息了。
過了一會兒，小個子過來了。
“喂，幹的蠻漂亮的啊。”
“我都快累死了，能不能多給幾塊？”
“你不是凝星四階嗎？這點兒事都廢那麽大功夫？”
“有本事你去海底跑來跑去的，一趟趟的累不累！”
小個子忽然愣住了，然後禁不住的笑了起來：“你傻啊，你事先一次性下去抓十袋魚，然後一條一條給我挂鈎上不就行了，幹嘛一趟一趟跑。況且，周圍都是海爪魚，你拿點兒也沒什麽事，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非要離開這裏的。”
“要是我不拿附近人的魚，你是肯定過不了的！”柳玉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只好嘴硬說着這些話。
“切，随你怎麽說了，反正現在過就過了，想多要幾塊也行。十三塊，怎麽樣。”小個子看起來心情挺不錯的。
“行！”柳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歪頭想了想：“你在那裏弄到的介玉啊，我需要很多的介玉，很多很多。”小個子有些訝異的看着柳玉：“要這些東西幹什麽？沒有上萬的介玉是沒有辦法修成法力之體的，就算修煉成功了，後天的法力之體還是不如先天的。”
“我當然有我自己的用處了，有沒有啊。”柳玉一臉期待的樣子。
“有啊，當然有啊。只不過不是那麽好得到的。”小個子想了想：“你要真的想要的話，今晚就跟着我去拿介玉去吧。”
“好！”柳玉一口答應了。
“我叫令玉緣，你呢？”
“啊？我呀，我叫柳玉。”
“柳玉，倒是個好名字。”小個子狡黠的一笑。
“那裏好了，我怎麽沒看出來？”柳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像個女孩家的名字。看你長得那麽白，是不是個小女孩假扮的啊。”
“你才是女孩，你全家都是女孩。”
“你成天都在這裏幹什麽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啊。”令玉緣也坐在了海岸邊。“有什麽好玩的啊，我在這裏每天都是看着船只，看着白雲飄來飄去的。”柳玉低聲嘟囔着。
“這麽無聊啊。我們一起玩游戲去呗。”令玉緣建議。“打游戲？那是幹什麽啊？”柳玉好像打一次聽說這個詞彙。“這你都不知道？”令玉緣有些怪異的看着柳玉：“你沒有幻華機嗎？沒在上面玩過游戲嗎？”
“幻華機，我以前倒是有個，但是不知道還有這種功能。”柳玉自己的幻華機就在山間的那個小屋子裏面放着，那個東西帶着的羁絆太多，他不想拿走。
“以前有？是壞了還是弄丢了？這東西老貴了，我都買不起。”令玉緣惋惜的嘆了口氣：“不過幻華機的局限性還是太大了，我們這裏都是用虛拟機玩游戲的。走，我帶你去。”
令玉緣帶着柳玉就來到了一家游戲廳，裏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麽很熱鬧的氣氛。
付了錢，令玉緣帶着柳玉來到了一個法陣裏。
“虛拟幻華之道？”柳玉看着這熟悉的法陣，不禁有些出神。
“你知道啊，這個東西可不是小戶人家能夠擺出來的。我聽說，最真實的就是幻海天華陣，可惜那個東西實在是太貴了，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玩的起的。”令玉緣沒有覺察到柳玉表情上的異樣，把從老板那裏拿來的法陣在地上擺弄着。
“我先跟你說一說，這個游戲呢，是靠自己的智慧生存的游戲。我們進入的時候是沒有法力的，你可以自定義人物的模樣。我們是盜賊，那個世界裏面好多的藏寶的地方，我們可以在裏面收集藏寶圖，收集寶藏。同樣的裏面也有玩家是警察，警察有時候會滲透到我們盜賊中間，他們把我們抓獲之後，我們的所有財寶都會歸他。明白不明白？”
“大概清楚了。”其實柳玉有好多的疑問，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問。
一陣眩暈之後，柳玉和令玉緣出現在一個房間。兩個人都沒有變換面容，令玉緣熟練的在房間裏翻找着東西，柳玉在房間裏瞎逛，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是我攢錢買的房子，這裏的時間流速大概是外面的十分之一，現在是十點，我們晚上十點出發，也就是說我們能在這裏待上五天。我先看看最近有什麽任務沒有。”
令玉緣打開一臺虛拟機，開始查詢資料。
“這裏也有虛拟機和幻華機，那能不能在這個世界裏進入這款游戲呢？”柳玉看見令玉緣用着虛拟機不禁問道。
“當然不能了，這裏的一切虛拟道具都有特定的用途，并不能像現實一樣。我加入的這個盜賊協會在這裏也不是太出名，我們這個頻道最厲害的盜賊協會前兩天把排名十九的寶貝偷到手了，真是厲害的沒話說。那個瓶子在中心大廈的展廳裏放着，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突破防衛系統的。那東西能在現實世界賣十萬源玉。”令玉緣看着柳玉好像無所事事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你會被這個游戲迷倒的，這款游戲的元素特別多。好了，我接到任務了，跟我一起去吧。”
“去那裏啊？”柳玉好奇的問。
“我們先去火車站。”令玉緣準備好衣物裝備，讓柳玉跟着自己。
一路上令玉緣給柳玉指指點點：“你看着街上的人，在頭上有ID的是玩家，其他的就是虛拟之體，但是他們也會說話交流，就算什麽也不做，在這裏跟他們聊天也是很有意思的事。這個游戲也不完全是款解密游戲，也是款交友游戲，在這裏交上幾個朋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坐上火車之後，令玉緣就開始跟柳玉講解這次的任務，柳玉倒是聽的心不在焉。他忽然說道：“這裏好像一個世界。”
“啊？”令玉緣沒反應過來。
“我之前聽有個人說過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沒有法力，沒有野獸，到處都是樓房，人們在裏面不用擔心戰争，只需要在裏面無憂無慮的生活就行。”柳玉想起了那本《我和你的故事》。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這種類型的書很火的，你這都是聽來的？”令玉緣毫不留情的嘲笑了柳玉一番。
“我一個同學看了一本我和你的故事，我當時跟他讨論過。”
“啊，那本書啊，兩年前特別火，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一抹微夏不寫書了，可能是南域夏家隐世的緣故吧，倒是可惜了，書寫的挺不錯的。”
“跟南域夏家隐世有什麽關系？”柳玉覺得這兩件事是扯不到一起的。
“一抹微夏的真名叫夏夢衍，他是夏家人，當然要跟着夏家一起銷聲匿跡啊。聽說他還是夏家的接班人呢。夏家那麽大企業，啧啧，真是羨慕啊。”
柳玉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本書是夏夢衍自己寫的，怪不得當時他說書不是他自己買的，肯定是送的。
倒是自己錯怪他了。
“那我們是要幹什麽去啊。”柳玉問。
“我去！我剛才給你講了半天，你是沒有聽嗎！”令玉緣一下子火冒三丈。
“啊啊啊，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兒走神了。”柳玉連忙解釋：“麻煩你在講一遍吧。”
“真是的。”令玉緣的面色稍稍變好了一點：“我們這次不去偷東西，因為你是新手，所以我找了個探險的任務。任務難度不大，應該能輕松過去的。你剛才沒聽的話，也就別管了，在我身後好好看着就行了。”
柳玉連忙點點頭。
令玉緣看着柳玉的模樣也沒了什麽怒意，繼續跟柳玉講解着這個世界。柳玉這次沒有再走神，專心致志地聽着。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兩個人才從游戲廳裏走出來。
“喂，你沒事吧，怎麽看着臉色那麽蒼白？”令玉緣看着柳玉的模樣，不禁問了問。
“不知道，感覺頭暈，有點兒惡心。”柳玉晃了晃腦袋，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你以前沒有再虛拟幻化之道裏面待過太長時間吧，有這反應很正常的。我給你買點兒提神的飲料去。”令玉緣拍拍柳玉的肩膀，然後到老板那裏去買東西。
過了一會兒，令玉緣買了一大包吃的喝的回來了。
“趕緊吃點兒東西，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令玉緣打開兩個魚罐頭，開始吃了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那裏啊，大晚上才去。”柳玉看着天空黑壓壓的，聯想到游戲的情節，不由有些不好的聯想。
“我們去江城，那裏有家介玉生産廠，我們去那裏去拿介玉。”令玉緣邊吃邊說，像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拿？”柳玉的眉頭皺了起來：“該不會是偷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令玉緣詭異的笑了笑。
柳玉舔舔嘴唇，沒有再多說什麽。
兩個人一路倆到了江城，那家介玉生産工廠已經關門了，一點兒燈光都沒有，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走進了工廠。
令玉緣帶着柳玉走到一個很不顯眼的地方，他指着地上的介玉說：“這些就是介玉，不過是廢棄不用的介玉。這個東西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珍貴，在城市裏随處可見，只是我們小鎮裏沒有罷了。”
“介玉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柳玉看着滿地的介玉，不由問道。
“用處有很多啊。介玉本身能溫養經脈，另一個特點就是法力共享，通常都是大家族使用這個特性。他們家族如果有誰需要突破了，就去找人幫他提供大量的法力。這樣成功率會大大提高。”令玉緣也懶得解釋了：“反正就是沒什麽用的東西，沒有人會專門修煉什麽法力之體的，這種體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法力之體又不是什麽特別厲害的體質。介玉修煉成的法力之體還存在不少的弊端。”
“可是我們要這種廢玉幹什麽？”柳玉就不解了，難道令玉緣有什麽辦法讓這些廢玉變成好玉嗎？
“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封住了你的法力嗎？”令玉緣拿出一個袋子開始收取廢玉，一邊解釋：“我有封鎖法力的能力，同樣的介玉裏面的能量我也能提取出來，那麽多廢玉大概能弄出來上百塊好玉。一塊介玉能賣十塊源玉，不少錢呢。不過不能來的那麽勤，他們還是會有多覺察的，我大概十天來一次的。”
柳玉聽了似懂非懂，只好幫他一起撿廢玉：“封鎖法力，跟提取介玉能量之間有什麽關系嗎？我有點兒不懂啊。”
“你怎麽什麽都不懂啊，不懂不會動腦筋想想，笨蛋！”令玉緣被柳玉問煩了，一路上柳玉帶着一大堆沒頭沒腦的問題，令玉緣解釋的口幹舌燥的。
想？柳玉愣住了，自己好像有什麽不懂的事全都抛到了腦後，還從來沒有人讓他想過什麽事情。柳玉忽然想起了柳天說的話：
“你曾經經歷過很多超越神話的事情，但是你都沒有深究，這後面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弄明白所有你現在不知道的事情，也許你就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
柳玉漸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像今天所經歷的一樣，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凡，可是在令玉緣眼裏這些都是很不尋常的事情，甚至可以拿出來招待自己新認識的朋友。
他經歷的事情都太好了，以至于他不知道什麽是不好的事情，以至于他忘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平凡。就算他在山林裏經過的日子都不算平凡。那都是許多人都沒經歷過的，外面的人都是怎麽生活的，他并不知道。他遇到的人也都太好了，以至于從來沒有人說他笨。
到底哪種感覺更美妙一些呢？
“喂喂！”
“啊？怎麽了？”柳玉吓了一跳。
“該走了，你發呆想發到什麽時候？”令玉緣看見柳玉回過神了，沒給他好臉色自顧自的走了。
“啊，對不起。”柳玉趕快追上去。
“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啊。你為什麽總是發呆啊，該想的事情不想，不該想的一想停不下來。”令玉緣像是在訓斥柳玉，又像是在教導柳玉：“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麽，但一定不是關于現在的，不是關于未來的。你困在過去幹什麽，搞得自己好像悲傷的不得了的樣子。悲傷？只是你太脆弱了而已。整天跟個小姑娘似的，做起事情畏手畏腳的。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等到有一天，你就會明白，世界的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粉飾雕砌出來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家都是一樣的，越是覺得自己不一般的人，越是惡心人。”令玉緣一臉正經的看着柳玉：“收起來你的那些小心，你并不比誰差。”
可是，可是我也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啊，我應該是能打開天地一切的人。
我是鑰匙的。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
好像自己極度自卑帶來的，是極度的自負。柳玉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以前的想法還是太幼稚了啊，總是以為自己知道了整個世界。你連整個世界都沒見過，怎麽知道自己了解的是整個世界呢？
自己還有好多東西要學習啊。
他們說的無憑無據的，他們怎麽知道我就是那個鑰匙？難道不會是巧合什麽的，對吧。我應該過着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一樣的成長，一樣的結束。
可就算是正常人也是想變強的，對吧。
“累死我了，柳玉你幫我背會兒。”令玉緣把背上的介玉全都放到柳玉身上：“話說你現在凝星四階挺不錯的啊，為什麽不去找個學校上呢？像我現在才準玉六階，人家學校都不收我。”
“上學有什麽好的？反正我是沒感覺出來，我在裏面待了一年就不上了。”柳玉背着兩袋介玉還是沒感到什麽負擔。
“這就是你不懂了，在學校裏學到的東西可多了。那裏面還有那麽多的同學，到處都是朋友，出來之後還能靠自己在學校裏面學到的手藝找個好工作。從此吃穿不愁，逍遙自在啊。”令玉緣覺得柳玉的腦袋是壞掉了，這麽好的地方都不願意待。
說的好對啊，好像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學習，交友，工作，結婚，生子，從此無憂無慮。
平凡的不像樣子。
難道生活不應該是充滿艱辛困苦，傷痛折磨，才會收獲成功幸福的嗎？
這不就是自己要明華之心的理由嗎？
“謝謝你。”柳玉低着頭忽然說了一句。
“不用謝，現在點醒你還不算晚。”令玉緣不是太清楚發生了什麽。
我終于知道自己要走什麽樣的路了。柳玉的腳步卻好像蹒跚起來，令玉緣連忙把自己的袋子拿了回去。
這家夥，又開始發呆了。令玉緣看着柳玉的樣子，感到無語。真是的，什麽情況下都能發呆。
令玉緣看了一眼海面，有一艘船在黑夜中行駛。
“又是這艘船。”令玉緣撇撇嘴。
“你也見過着艘船？”柳玉看了一眼，這艘船不久前他也見過。
“啊，對啊。這艘船一看就是西域的船，科技最差的船，遇見暴風雨就得沉。”令玉緣沒再看那艘船，繼續向前走。
只是柳玉總感覺船上有人在看他。
兩個人回到小鎮就把介玉倒在了海灘上面，令玉緣馬上就開始煉化介玉。
“先睡覺吧，明天再弄吧。”柳玉是有點倦意了，晚上海岸還吹着冷風，感覺有點兒疲憊。
令玉緣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你困你就先回去吧，我把這些廢玉煉化完就走，明天還在這裏見面就行了。”
柳玉撇撇嘴，看令玉緣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也不想回去了。
“你不是東域的人吧。”令玉緣看見柳玉沒走，就跟着說起話來。
“對啊，我是在北域長大的。”柳玉點點頭。
“我說呢，那麽膽小。北域的人都是被溫養的羊，一個個都安逸慣了。”令玉緣對柳玉說的話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那你是為什麽要來東域啊，找介玉嗎？”
“差不多吧，來的時候還不知道，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知道的。”
“就是最近才知道的吧。”令玉緣看着柳玉的樣子也不像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北域到底是什麽樣的啊。聽他們說，北域是一個很安定的地方，人們生活很安穩，無憂無慮。”
“還好吧。”柳玉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令玉緣聊起天來。
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攢夠上萬的介玉呢？柳玉心裏還是在想這個問題。
“這介玉我們怎麽分啊？”柳玉還是忍不住問了，雖然他覺得自己什麽忙都沒幫到，但是他真的很想要。
“你這人要是當商人一定會虧的很慘。”令玉緣嘲諷了幾聲：“幸好你是遇見了我，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就是了。”
“真的？”柳玉感到難以置信：“那真是謝謝你了。”
“你小子還真是傻的可憐啊。我感覺你在外面一下子就被人拐走了，而且還是那種被人賣了還幫他們數錢的那種。”令玉緣搖搖頭，表示這家夥無藥可救。
“啊？我哪裏傻了。”柳玉露出鄙視的眼神。
“不付出什麽，就想得到嗎？”令玉緣笑着看着柳玉。
柳玉愣住了。
可你不是說，給我的嗎？為什麽還要付出代價？
看着柳玉錯愕的表情，令玉緣搖搖頭：“你還真是單純的可憐啊。你那麽單純，如果被世界傷害了，會不會質疑這個世界呢？”
柳玉忽然想起了光神說的話：
“他可不是為了讓你變成這樣才犧牲的。”
我變成了什麽樣子？我是不是真的在質疑這個世界。
齊天的事在柳玉心裏一直是個陰影，柳玉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學習的興趣，失去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他現在只是被一股執念鎖住的軀殼。
明華。
得到的東西越多，失去的東西也就越多。
就算只剩下軀殼。
令玉緣看見柳玉又開始發呆，不由說了一句：“怎麽了，被我說中了？也不問問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就自顧自的在發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柳玉心裏真的很複雜，他心裏想的太多了，別人稍稍說一兩句話自己都能浮想聯翩。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平常賣介玉都是我的日常經濟來源，現在介玉都送你了，我就沒有了經濟來源。但是我知道賺錢的方法不止這一種，只要你能幫我賺來錢，介玉什麽的我都無所謂的。”令玉緣看柳玉神情複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只好自己先開口了。
柳玉松了口氣，原來不是什麽太難做到的事情啊，不是太難得事自己還是能夠應付的。
“你懂的道理好多啊。”柳玉想想自己，自己好像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白癡。
“有什麽用呢？”令玉緣輕哼一聲：“就算知道了很多道理，我也不會遵守那些道理的。懂道理的人多了去了，不見得每個人都能做到。好了，介玉提煉完了，給你。”
令玉緣把一袋子介玉扔給柳玉：“明天十點還是這個地方見面，怎麽樣？”
“恩，沒問題。”柳玉拿着介玉，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令玉緣把東西給了柳玉自己就先走了，柳玉又試了幾塊介玉發現還是沒有太大的效果。
看樣子要一口氣攢夠上萬的介玉啊。
柳玉嘆了口氣，起身就要離開這裏。
一擡頭，他就看見了柳天。
“老爹你在這裏幹什麽啊。”柳玉吓了一跳。
“還是我對不起你。”柳天看着柳玉不由得嘆了口氣。
柳玉怔住了，過了一會兒神色才釋然：“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沒有你就沒有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柳玉聳聳肩，撇了個鬼臉，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我會幫你的，無論是介玉，還是，還是其他的所有。”柳天低聲喃喃道。
☆、禍源
夏夢衍看着川月容。
川月容的臉上布滿陰雲。
“可以，很好，厲害，佩服。”
川月容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夏夢衍嘆了口氣，昨天的時候他們到達中域的西南角，占領了他們的一個島嶼，今天就傳來了個壞消息：
木雪踏天退出了他們的聯盟。
毫無征兆。現在他們騎虎難下，就這麽退出是不可能事，中域現在必定有所行動。就算他們是兩域聯手，也未必是中域的對手。
川月容怎麽也沒想到木雪踏天說翻臉就翻臉，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會讓木雪踏天放棄淨玉。現在她最怕的就是木雪踏天會和中域聯手對付他們兩域。
她是想發起戰争沒錯，但是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夏夢衍現在和川月容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放棄南域，跟我一起到西域。”川月容看向夏夢衍讓他做決定。夏夢衍沒想到川月容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些，西域固然易守難攻，但是。
“你先告訴我那個黑洞是什麽東西。”夏夢衍直勾勾的盯着川月容。
“哦，你是我跟我讨價還價嗎？”川月容反倒是笑起來了：“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不告訴你，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當然有。”夏夢衍毫不客氣的說：“不管你人有多厲害，令人畏懼的只是手中的權利罷了。現在南域再不濟你們西域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呦，可以啊，小子，幾天不見膽子就長起來了。”川月容的臉靠近夏夢衍：“看樣子，吓唬人的那一套在你這裏沒什麽用了啊。”
夏夢衍不說話，等着川月容開口。
“是不是我告訴你黑洞是什麽，你就會跟我去西域？”川月容面露遲疑之色。
夏夢衍想了想，點點頭。
“那個黑洞是，開啓天界之門的另一把鑰匙。”川月容突然笑起來了。
夏夢衍呆住了，另一把鑰匙，也就是說，就算沒有柳玉，天界之門還是會打開嗎？不過自己好像得到了一個沒什麽用的信息，怪不得川月容那麽輕松就告訴他黑洞存在的意義。
“另一把鑰匙，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把鑰匙？”夏夢衍皺眉。
“這世界一共有三把鑰匙。他們都能打開天界之門，只是打開的方式不一樣罷了。”川明澤擺擺手：“只要門開了，開門的方式并不重要。”
“三把鑰匙，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另外兩把？”夏夢衍懵了，原來鑰匙有那麽多把。
“有想要開門的人，就會有不想開門的人，鑰匙是會被折斷的，現在好像就有一把鑰匙斷了呢。”川月容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夏夢衍。
“你是說柳玉嗎？”夏夢衍不由想起了完美之心，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嗎？可是我擁有了完美之心，那我現在是不是鑰匙呢？
“對啊，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都是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