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們要去的礦區有點遠,導致這一路上兩人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時澗翻看了一會兒莫迪給他們複制的前人珍貴稿件,雖然這稿件很珍貴,但鑒于上面很清楚的注明了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分析,治療師之間的個體差異也是非常大的這樣的備注,時澗便也不急于一時去吃透它。

莫迪叔叔明顯擁有這個稿件不是一天兩天,他們現在将要去嘗試的方法也一定是由他在前人留下的這麽多方法之中最适合時澗體質的那種。

既然有靠譜的長輩保駕護航,時澗便也不再費心去研究礦石的資料。

他現在還有些心潮澎湃,一想到自己被壓抑的能力就覺得仿佛在做夢似的,免不了偷偷觀察納維爾的動向,總覺得好像對方是對自己撒了謊,故意逗自己開心的。

納維爾被不停飄過來的視線逗得有些無奈,終于在時澗第不知道多少次用那種寫作喜不自禁讀作難以置信的目光看過來時選擇立刻擡頭,讓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時澗沒想到竟然這麽巧會對視,一瞬間有些慌亂,“呃”了兩聲,從腦子裏随便抓了個話題,想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傻兮兮的:“那個,你在看那些礦石資料嗎?”

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經,但快速眨動的眼睛早已出賣了他有些慌張的內心。納維爾看破不說破,深沉的點頭:“是的。”

“那你好好看哈。”時澗補充了一句像老頭子似的叮囑,轉頭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幾天他跟着納維爾一起跑來跑去,差點忘了兩人之間身份差距有多大。放在以前,別說吩咐納維爾看書這種堪稱魔幻的劇情,就是他要給納維爾治病這件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

但被叮囑的人沒什麽反應,好像并沒有注意到他這小小的越俎代庖的行為,反而欣然答應了一句。

不知怎麽的,被他答應了的時澗感覺有點小開心,走過去坐在納維爾的對面,他不太想在這時候看書,幹脆就開始欣賞窗外的風景。

在帝國,哪怕是再窮的人,也是能坐得起飛行器的。窮人與富人的差距就在于飛行器的品種以及旅程的長短。時澗跟着父親從小在外漂泊,走南闖北最值錢的家當就是一架被改裝的媽都不認識的飛行器,拿型號去搜一搜的話,大概搜索頁面會顯示古董兩個大字的那種,但性能卻被改裝的相當良好。

但再良好那也是改裝愛好者的作品,與全帝國最強的廠家做出來的最強性能民用飛行器之間的差距自然是相當大。

時澗看着窗外,不遠處的星球如同漂浮在水晶球裏的雪花似的,緩緩移動着,雖然看上去很慢,但這些數據已經足夠他推算出自己所在的這架飛行器究竟是以怎樣的高速運行着,大概就是擺出去會把人吓一跳的那種,但坐在其中卻異常的穩。

感覺自己沾了納維爾的光,時澗抿了抿唇:要不是納維爾,自己恐怕一輩子都無法乘坐這樣的飛行器。

接他去阿爾斯特家族的那位管家,一路上都在向他炫耀阿爾斯特家族的富有。他雖然對這樣炫富的行為并不感冒,但卻非常明白阿爾斯特家族是絕對有炫耀的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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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略過一顆水紅色的星球,在宇宙中看星球,它表面的顏色與星球上最豐富的資源有關。帝國的母星看上去就是藍色的,而紅色的星球則代表着山區與礦區。

看到礦石,時澗的心思就立刻飛走了:其實也不必再過度羨慕阿爾斯特家族,如果他的治療師能力能被正常的控制,那麽今後的生活是完全不用愁的。

甚至——他悄悄看了一眼身旁一定會成為他第一個病人的納維爾——納維爾還要靠他來維持生命。

感覺兩人的供需關系發生了微妙變化的時澗心情有些複雜,這些事聽上去可真夠天方夜譚的。

他看着對面一直安靜看資料的納維爾。也許是征戰沙場的緣故,納維爾看上去總是特別嚴肅,并不愛笑。

時澗這幾天看過他露出幾次笑臉,納維爾原本就長得好看,粉絲一大群,別說小姑娘,就是他們學校那些大老爺們也為之傾倒——雖然傾倒的原因各具特色,但顏值也是能得到完全肯定的。

但這些表情納維爾是絕對不會輕易展示在大衆面前的,他要做的就是嚴肅、認真,做好一個帝國血鳶的本分。

血鳶啊……時澗看着飛行器的休閑區裏,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唯一的生物體:一株被好好養活的花,正是阿爾斯特家族的象征:血鳶。

它被安置在休息室的牆上,一個偏高的位置設置着它的專用座位,看上去有點像被供奉的神明。

時澗清楚的知道,它與神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納維爾注意到了他的動靜,順着目不轉睛的時澗往那邊看了看,視線在血鳶上微妙停頓了幾秒後迅速轉開。

有故事!

時澗腦中警鈴大作,但求生欲使他閉上了嘴,還留下了一個可以轉移話題的老梗。

“不對啊,”時澗分析了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話題,琢磨了點不對勁出來,“不對啊,少将。”

納維爾的目光灼灼投來:?

“如果是現有記載的最後一本S+治療師親自撰寫的書籍,那它又是怎麽到莫迪叔叔手裏的?”

納維爾看着他:“你猜呢?”

時澗抓了抓頭發:“我猜不到,是叔叔從圖書館不小心借到了最高級裝備嗎?”

納維爾幾乎要笑出聲,靠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忍耐下來:“你可以這麽想,總之是合法的原因,但他要求保密。”

時澗吃了一顆不太有真實感的定心丸,顯得安靜下來。

納維爾突然收了光腦,看向窗外。

自從剛才的礦石星球飄過之後,窗外的礦石星球就突然變得多起來,仿佛誤入了什麽礦區似的。

納維爾一開口時澗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什麽仿佛,這裏根本就是礦區!

想到納維爾說的礦區對士兵有巨大影響的話,時澗還有些心有餘悸。他的想法仿佛被納維爾完全看穿,對方走過來攬了下他的肩膀:“別擔心,這裏我經常來視察,沒什麽問題。”

飛行器在嘗試着陸,納維爾沖着窗外一擡下巴:“走吧,我們下去挖點‘未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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