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抵達駐地
蔣巅晚上再來時,白芙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不過因為中午收到了那瓶藥,所以蔣巅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覺得她是面子薄,做做樣子而已。
果不其然,白芙晾了蔣巅幾天,就又開始找他識字,整日跟蔣巅待在一起,也沒見再沖他發脾氣甩臉色,偶爾聽他逗趣還會笑一笑,與往常無異。
蔣巅徹底放下心來,以至于綠柳不止一次跟他提起姑娘還在生氣時,他都沒有當回事,覺得是綠柳小題大做了,他家阿芙才沒那麽小氣。
後來一行人抵達了蔣巅的駐地,蔣巅把白芙安排在了他自己的府邸。
這宅子顯然是蔣巅常年居住的地方,與之前去過的那些地方不同,各處都有專門的下人打理,雖不似林府那般精巧別致,但也處處透露着嚴整有序。
而與之前的宅院相同的是,這裏也幾乎沒有女人,整個院子除了管事和小厮之外,就只有一個名喚芙蓉的丫鬟。
蔣巅覺得芙蓉的名字跟白芙相沖,讓她改一個。
芙蓉聽了直跺腳:“将軍!奴婢這名字是二老爺起的,都叫了十幾年了!”
蔣巅眉頭一擰:“讓你改你就改,哪兒那麽多廢話!”
說着掃了一眼院子,看到牆角開着一朵不知名的紅色的花,随口便道:“就叫小紅吧!”
小紅?
被改了名字的丫鬟一張圓臉漲成了豬肝色,看向白芙的目光要多不友善就有多不友善。
綠柳趕忙擋在白芙身前,氣勢洶洶的瞪了回去。
同是丫鬟,這個叫小紅的看上去比她還大幾歲,怎麽這麽沒有做下人的自覺?竟然敢瞪姑娘?
姑娘可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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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巅自然也看到了小紅對白芙的态度,當即面色一沉,目光冰冷的道:“再敢對阿芙不敬,就挖了眼睛給我滾回陵川去!”
陵川是蔣巅的老家,他的二叔二嬸都在哪裏,祖宅也在那裏。
小紅跟在蔣巅身邊多年,蔣巅念在她是二老爺賞的,向來對她禮遇有加,何曾這樣兇狠的對待過她。
正是因為從來沒有過,所以小紅不知道蔣巅真的生氣起來是說到做到的,猶自覺得他是在吓唬她,大着膽子頂嘴:“将軍!奴婢不過是看她一眼罷了,您這麽兇做什麽!難道她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成?”
蔣巅嘶了一聲,眉頭擰得更緊。
以前怎麽沒覺得這個丫鬟這麽煩過?
“我的阿芙也是你能随意羞辱的?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打清醒了再送回來!”
他不容分說的吩咐下去。
周圍的人吓傻了,小紅自己也吓傻了。
作為這宅子裏唯一的一個女人,還是蔣巅身邊貼身伺候的下人,她俨然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半個女主人,其他人亦是如此。
因為他們都知道,蔣巅身患惡疾,根本沒有哪家小姐願意嫁給他。
而蔣巅自己不知為何也一直不近女色,既不收通房,也不碰軍|妓,更別說那些青|樓女子。
所以這宅子裏很有可能永遠都只有小紅一個女人,以丫鬟的身份卻像個主子似的待在蔣巅身邊,伺候着他的生活起居,卻也同時享受着不該她享受的榮華富貴。
誰能想到如今一朝變了天,将軍帶回個啞巴姑娘,小紅頓時地位全無。
那些常年在府上伺候的人還猶豫着不知該不該上前,小吉等人已經撸起袖子準備聽命行事了。
姑娘在将軍心中的分量別人不清楚,他們還不清楚嗎?
那可是能讓他瘋起來不動刀的人!
這樣的人別說是小紅了,就是二老爺二夫人來了怕也比不上!
于是他們不容分說一擁而上,三兩下就把小紅綁了,堵住嘴就拖了下去,免得她再在這裏礙着将軍的眼。
小紅走了,世界瞬間清淨了。
蔣巅滿意的點了點頭,把阿芙帶進了早已給她準備好的房間。
結果進去一看……
“這什麽破玩意兒?!”
“粉色的帳子呢?”
“甜白瓷的茶具呢?”
“我說的那些金銀玉器珠寶古玩呢?”
“你們都他娘的給我放哪兒去了!”
蔣巅把青色的帷帳扯下來撕了個稀巴爛,一把扔到了管家頭上。
管家哭喪着臉:“将軍,小的……小的都按照您信中的吩咐準備出來了,可是芙蓉姑娘……不是,小紅姑娘說……說這樣就可以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聽了她的鬼話給我的阿芙弄了個尼姑庵?你們怎麽不幹脆建個佛堂啊!”
蔣巅一腳踹在管家身上。
他一路興沖沖的把阿芙帶回來,結果這群狗東西就給她準備了這麽個屋子,還不如他路上給她安排的好!
哎呦好氣……
管家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趕忙說道:“小的這就讓他們收拾,馬上按您說的重新布置!”
蔣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晚飯之前沒收拾好,就收拾你自己的東西給我滾出去吧!”
“是是是!”
管家一疊聲的應道。
正要轉身,就聽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給我記住了,以後這府裏只有阿芙一個姑娘,沒有什麽別的狗屁姑娘!紅的綠的都沒有!”
“是!小的記住了!”
管家應諾,擦着冷汗出去了。
走出沒幾步,又聽身後的人對其他人吩咐:“多打那丫頭幾板子,讓她長長記性!不然以後反了天了!”
有人應聲退了下去,管家額頭冷汗又滲出幾層,擦都擦不過來。
娘啊,這阿芙姑娘什麽來頭?竟比二老爺賜的芙蓉……不,小紅面子還大!
這可真是……曠古未有聞所未聞啊!
屋子暫時沒收拾好,白芙自然也沒法住,蔣巅就帶她到別處走了走,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白芙一路跟在他身邊,聽他介紹周圍的景色,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原來以前那些屋子……都是他提前派人去收拾好的。
難怪總是有她喜歡的東西。
粉色的帳子……
甜白瓷的茶具……
她不過是多擺弄了幾下,他就記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