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對于異國戀的存活率, 季汐然特意上網上搜了一下,看見什麽“只要你們兩個人彼此堅定相愛, 就不怕時間和地點的分離”, 無奈嘆氣。

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時光是很磨練人的東西, 她們家溫美人很好, 她不擔心她會出軌之類, 但是女孩子的兩年時光, 是很寶貴的, 錦色年華啊, 中間空餘兩年的話,她會讓溫欣妍徒增多少不必要的煩惱,又會少帶給她多少快樂。

這麽一想,季汐然覺得自己快要愁死了。

她愁得快禿了的時候,溫欣妍正滿心歡喜的尋找可以國慶旅游的地方。

但是跟着顏絮的時間久了, 她慢慢也就練的喜怒不形于色, 心裏滿心都是季汐然的笑臉, 外人看上去依舊是淡淡的,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孰不知她這副冷淡又專注的神色, 最是吸引人。

又是一個校級的比賽過去, 伍昀在收拾會場禮堂的衛生,把裏頭的紙屑都打掃了。轉身看見同樣在打掃的溫欣妍。她稍微捋起了一截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腕, 為了方便幹活,頭發也紮了起來, 露出頸後白皙的皮膚。

怎麽看都是怎麽漂亮,怎麽賢惠溫柔的女孩子。

美好的事物,不論是人,還是花草樹木風景,帶給人的感官體驗都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說所謂的一見鐘情,都是某種意義上的見.色起意,也并沒有說錯。

最起碼,伍昀在看見溫欣妍的時候,心裏湧動的名為愛情的潮水,是确實在她心裏起伏的。

對美的事物,每個人都是欣賞的,甚至會想要将她握在手裏。

所以,她覺得,她的直屬學姐成明詩對她說得很對,如果你真正想去追求什麽東西,那就勇敢的去吧,本來人的生命很短,追逐美好的東西,就像是飛蛾對烈火的追逐,明知會灰飛煙滅,卻也甘之如饴!

所以她算是費盡心機,努力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但收效并不大,但她并不會氣餒,所謂好女怕纏郎,她相信不光是男人,女人之間也應該是一樣的,只要她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麽一想,她覺得前段時間被溫欣妍打消的熱情又都上來了,把桌椅擺放整齊後,笑着過去找她說話道,“會長,你最近方便嗎,我們學校周圍有個山,聽他們說,周末過去爬爬,順帶燒烤什麽的最适合了,會長你有空嗎,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最近沒什麽時間。”溫欣妍不好直接拒絕她,只能略想一想,自己的行程似乎都被占滿了,餘下的則全都給了季汐然,就和她解釋說,“馬上有校運會要辦,而且我還得打工看書,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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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的人都知道,她們會長是個大忙人,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想找她,就得提前預約時間。

伍昀也知道這一點,并沒有抱什麽期望,這麽問不過也是心裏頭有點念想罷了。

她略一垂頭,有點遺憾的道,“這樣啊。”

溫欣妍對她歉意點點頭,正要把桌子上的資料收拾好出去,禮堂的講臺上有個學妹在喊她,“溫學姐,不好意思,這個投影儀我不太會用,學姐能幫幫忙嗎。”

溫欣妍只能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講臺上。

伍昀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也要離開,突然她面前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欣妍沒有走到哪兒都會帶着手機的習慣,加上從這裏到禮堂只有幾步路遠,她也實在是覺得太累贅,就把手機落了下來。

輕柔的鈴聲響了七八下,還沒有挂斷的跡象,伍昀望一望講臺上還在教學妹怎麽用投影儀的溫欣妍,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她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了。

在那鈴聲又一次锲而不舍響起來的時候,她咬了咬唇,拿起來一看,上面顯示着“媽媽”兩個字。

她心一跳,接通電話,對面的語氣非常急切,“欣妍,你怎麽不接媽媽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同學或朋友不在,替她接一下電話,原本這是很平常的事,但伍昀不知道為什麽,卻緊張的攥緊了自己的衣服,頭上直冒汗,“阿姨,我是她同學,會……欣妍她有事,現在不方便接。”

“哦,這樣啊。你是汐汐吧?幫阿姨告訴一下欣妍,最近天冷了,讓她多加幾件衣裳,注意休息,千萬別生病了。”

“啊…好的…好的阿姨。”

電話那頭的溫欣妍媽媽喊的“汐汐”應該是季汐然,也許是隔着電話,她并沒有沒有聽出她的聲音和季汐然的聲音有什麽不同,就把她當成了季汐然。

但是,為什麽會把她當成是季汐然呢?難道說季汐然經常接會長的電話嗎?

伍昀心裏藏了疑惑,電話那頭溫欣妍媽媽又交代了注意身體的事就挂斷了,伍昀看着她手機上的已接來電,不知道哪根筋突然傳出了信號,讓她做賊心虛的把她媽媽的號碼發送到自己手機裏,然後抖着手又把通話記錄和信息記錄删掉了。

溫欣妍下來的時候,看見伍昀已經離開了,并沒多想,整理好資料正要走,就看到了手機裏季汐然的消息:我們院要承辦校運會,過來看看嗎?

季汐然說話做事向來留着餘地,她沒有直接說是讓她過去幫忙,只說是讓她過去看一看。

說話迂回,會審時度勢的說話,從不強人所難。只會用最舒适的方法讓人能和她繼續說話。

這方面她一直不太在行,季汐然就處理的很好,她一方面很認真的向季汐然學習,一方面又有點為季汐然自豪,尤其是每次看見季汐然意氣風發的站在各個比賽賽場的時候,她心裏的自豪感就怎麽也藏不住。

——想和全天下宣布這是她的女朋友啊。

萬國風情舞會有點像動漫裏的那些夏日祭,各個語系以自己所學語言國家的特色作為宣傳點,在距離外語學院不遠的廣場上擺攤,吸引各個學院裏的人過去玩兒,并且留下自己的簽名。規定是哪個系拉得人最多,就是冠軍,可以獲得當地著名景點免費月白山一日游的機會,并且發放五千塊補貼,用作校運會的經費。

錢雖然不多,學生們卻都熱情滿滿,溫欣妍走到廣場的時候,被人山人海吓了一跳,廣場上的音樂嘈雜,看着正中央認真跳着草裙舞的姑娘和拉丁舞的男生女生,甚至還有穿鬥牛服跳舞的女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比較好。

愣神的功夫,聽見有人喊她,“溫美人,這邊啊!”

她聞言看過去,就見齊之瑩上蹦下跳的對自己揮揮手,她走過去,齊之瑩笑嘻嘻的端過來一盤壽司給她,“來來來,溫美人先嘗嘗這個,這可是我們顏老師的手藝。”

顏煦也來了?她驚訝的往攤子裏一看,果然顏煦笑得很溫柔可親,站在攤位中間幫忙做壽司和精致的小點心。

溫欣妍拿了一塊海草的,驚訝得不得了,“你們這是把廚房搬過來了啊?”

“嘿嘿嘿,既然學院要我們辦的隆重一點,大一點,那我們也只能遵命了麽。”齊之瑩笑得很得意,指一指廣場正中央,“溫美人看那邊,看看那是誰?”

溫欣妍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季汐然和幾個女孩子穿着一套山吹色的和服,正在那兒跳舞。她今天化了淡妝,只嘴唇塗了櫻桃色口紅,在衣裳的襯托下,眉目如畫,妩媚多情,只是柔柔看着人一眼,心怕是就要化了。

看着看着,她嘴裏的東西差點噎住了,齊之瑩料到會有這個效果,笑道,“怎麽樣,不錯吧?”

在場鬥舞的漂亮女孩子多得讓人眼花缭亂,廣場邊上圍了一大堆的人過來拍照圍觀。

溫欣妍緊盯着廣場西邊的人,點頭,“是很好看,不過,怎麽感覺你們學院是在辦萬國舞會?那麽多的人在跳舞。”

“嘿嘿,那不是咱們學院的美女多麽,不徹底綻放一下各位美少女的魅力怎麽行。”劉小果抱着相機,适時鑽出來,一邊“咔嚓咔嚓”拍照,一邊如數家珍地和她道,“衆所周知,除了藝術學院,就數咱們外語學院美女最多了,你看那個,就連讀阿拉伯語的都有三個美少女,更別說其他系了。”

這話說得倒沒錯,外語學院的人顏值高是公認的,就算長得不算太驚豔,卻也大多數都看起來很舒服。

不過有一點,就是外語學院的脫單率極低,比起隔壁人文學院,脫單率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從大四到大一,一個班有五分之一的人脫單都是不錯的,不知道是因為看人的眼光太高,還是諸位姐姐妹妹們都有一顆向學努力,不耽于情愛的心。

溫欣妍吃了兩塊壽司之後,就要過去找季汐然,還沒動身,就被齊之瑩拉住了胳膊。

她驚訝的回頭,就見齊之瑩雙手舉着一套漢服,以一種可以說是“跪求”的姿态,對她潸然淚下道,“溫美人,你也知道,我們院要辦校運會的,開幕式上咱們就準備跳這些舞,但是由于咱們沒有中文系的,跳不來漢舞,而且人手實在是不夠了,這件事老季也是知道的,能不能請您大發慈悲,幫幫忙啊!”

溫欣妍看着她“不靈不靈”眨着的大眼睛,望一眼遠處的季汐然,無奈笑着答應了。

得知溫欣妍要幫外語學院的忙,親自上陣穿漢服跳舞後,學生會的新聞部又忙開了。

“校花與你相約校運會”

“外語美女如雲舞會,你,敢來嗎?”

“外語院花和校花的碰撞,相約校運會”

諸如此類的報道層出不窮,季汐然看到的時候,閉着眼睛都知道這幫人是又想折騰了。

祝棠則捏着校報笑得意味深長,“老季啊,這可是個賺錢的好機會啊,你要入股嗎?”

季汐然頭疼的看着她,“你又要折騰什麽了?”

“這怎麽叫折騰,我是在想,每年三四月到咱們學校賞花的人那麽多,那時候學姐學長們不都會倒騰吃的喝的玩的來賣嘛,剛好這次校運會是咱們院承辦的,過去體育館的那條櫻花道現在也給我們用了,反正浪費也是浪費,不如咱們自己做點特色的零食什麽的,到時候去賣,我敢保證,一天絕對可以賣不少錢。”

祝棠同學生在南方,後來雖然舉家搬來北邊,但骨子裏還帶着南方人的精明。不同北方以讀書為要業,南方因為改.革開放,大家都比較關心怎麽賺錢。

祝棠同學慣會精打細算,入大學不過一年,自己就存了個小金庫,這事兒季汐然也是知道的。

她打開手機看一看銀行卡裏自己一年來獎學金打工和其他的一些收入,加起來不到三萬。

最近她也沒有別的想法兒了,就想着能靠自己的力量買套房就行。她現在不求別人包養她了,現在她是個有志氣的人,她要包養溫欣妍!

不過,就算郊區的房子都要六千一平方呢,她什麽時候能攢夠錢可以買一套房包養溫欣妍啊。

賺錢真難啊。

想想這個,季汐然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同意了,怎麽入股?”

“簡單,一人出五百塊當本金。”

季汐然毫不猶豫的刷刷刷抽出五張毛爺爺給她,祝棠笑着點頭,“OK,餘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啦,你和溫美人就放肆美麗吧。”

“去你的。”她用了報道裏頭的詞句,讓季汐然沒好氣的打了她一下,只是目光掃過校報上刊登的溫欣妍穿漢服半掩衣袖風華絕代的樣子,感覺心尖都在打顫。

這麽好的人,她怎麽舍得走。怎麽忍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呢?

萬國舞會辦的很成功,最終以西班牙語系放的開,顯現出“當代女子不輸于男子的活力”而拔得頭籌。

季汐然穿着一身厚重的和服,看着主席臺上那些說着冠冕堂皇官話的人,一臉冷漠。

什麽活力,難道不是因為西班牙語的外教和教授在國際上和當權的有點關系嗎,還扯這麽多,哼,可真是虛僞至極。

有人說,大學就是個濃縮的小社會,經過一年的摸爬滾打,季汐然如今對于這個社會的一切也已經看透了幾分。如今對于裏面的道理,更是明白。

這世間的污濁,就好像一團渾水,如果你是一滴油,那就怎麽也融不進去,相反,你是一滴清水,那麽融進去,也就變成髒的了。

所以舉世皆醉我獨醒,該有多難得,又該有多辛苦,也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大概外語學院的輔導員和教授們都是強迫症,為了呈現給觀衆們一個絕無僅有的視聽盛宴,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必須排練一個小時。

放在別人眼裏這是苦事,對于難得和溫欣妍呆在一塊兒的季汐然來說,這絕對是個創造甜蜜時光的好機會啊。

中午的時候她只能和溫欣妍偷偷摸摸對視,時不時趁人不注意相視一笑,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但是晚上的時候,由于她們排練的時間是六點鐘,冬天,天黑的又比較早,所以每次排練的時候,季汐然都會拉着溫欣妍偷偷跑到隊伍最後面,先趁着機會揉兩下胸,咬一下唇,然後在教學樓熹微的燈光下看着美人嬌羞煞人的樣子,心裏面所有的郁悶都一點一點消失了。

夜晚涼風習習,對于正值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來說,正是個訴說晚風秋月你侬我侬的好機會。

都大學了,學校是不幹預大家談戀愛的,但這種排練的時候,學院有幾個老頑固怕晚上烏漆麻黑的惹出什麽不雅的事來,後來再三的跟院裏的黨.委.書.記反映說別的學院曾經就有那麽幾個學生在晚上排練的時候,不檢點當衆做醜事敗壞學風。不得已,為了學院的面子,老書記只好答應晚上抓一抓。

外語學院人手不太夠,就讓幾個輔導員帶着學生會的紀檢部,和外語學院的幾個紀律委員,一起在排練的時候偷偷巡邏。

這件事是瞞着所有學生的,不瞞肯定有人要把這件事作為侵犯隐私和人權的典型事例捅到校長面前,鬧得不好,還有可能被外面媒體曲解報道,其實并不是什麽好事。

排練選的地點是離學院宿舍不遠的南區操場,晚上操場上沒燈,常常又有外來的居民進來夜跑鍛煉,那幫檢查的人就混在這堆人裏,偷偷的在後方監督。

溫欣妍作為學生會長參加了這次的排練,所以并不知曉這件事,伍昀是直接紀檢部的,也沒有和溫欣妍說過這事,直接領着人就過去了。

學院二三十個系,不可能每個系每種語言都編排一種舞蹈,只能選一些有代表性的舞蹈,大家分配着人員跳。

最後選定漢服舞一組,古典舞一組,日本舞一組,拉丁舞一組,交際舞一組,波爾卡舞一組。幾組輪番插着表演,最後大家一起彙聚到體育館中央,舉起手裏拿着的旗幟,擺成一個“祝校運會成功”的字樣。

這些舞蹈動作難記,每個人的走位也比較難,上面的指揮在幾個年輕老師的指導下忙着練習指揮,底下的人難得有機會偷懶,就都聚在一起說閑話。

伍昀雖然是管紀檢部的,但她也不願意背着“滅絕師太”的罵名,除非那些人真的情不自禁的脫了衣裳,不然她就是當沒看見。也有幾對男女抱在一起慢慢接吻,她看見了就是看見了,絕對不會說什麽,本來也只是走個過場的。

但是她目光一轉,看見最右側幾乎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時,心裏一跳,驚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那兩個人的身形,像極了溫欣妍和季汐然。

“嘶……”

旁邊的幾個學弟學妹聞言,立即過去看她,“學姐,怎麽了嗎?”

“沒……沒什麽事。”伍昀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等旁邊沒人注意自己,慢慢的向站在一處的兩人走近。

也沒敢真正出現在兩人面前,只是遠遠看着。

借着不遠處教學樓的燈光,隐約看清這兩個人真的是溫欣妍和季汐然。也許她們并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們,也許是以為借着夜色,沒有人會管她們這邊,也許是以為她們和其他人之間站得足夠遠,季汐然膽子就大了一些,還偷偷抱着溫欣妍,親一口在她臉上。看她們膠着親密的樣子,實在是不像現在才突然有的關系。

伍昀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心裏震驚的驚濤飓浪之下,心裏的疑惑也被解開了。

為什麽她常常看見溫欣妍拿着書站在外語學院的宿舍底下站着,為什麽那天溫欣妍她媽媽會把她的聲音認作是季汐然的,為什麽她常常明裏暗裏護着季汐然。

這下全都明白了。

她一時間心裏大亂,又害怕站在這裏時候久了會有別人看見她們倆,繼而發現她們的關系,就趕緊走開了。

季汐然偷偷親完溫欣妍後,看見她燒紅的臉,拉着她的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彎腰正要再調戲她幾句,目光一錯,看見隔四五步遠的地方,一個像極了伍昀的人,看她們一眼後轉過了身。

她心裏一跳,臉上的笑慢慢散了。

溫欣妍看她神色有異,也要扭頭去看看怎麽回事,卻被季汐然掰過頭。

嚣張的小狐貍摟住她,鼻尖碰鼻尖,對她笑道,“這裏這麽多漂亮小姐姐,我怕你被勾去了,所以只能看着我。”

溫欣妍眼眸裏的笑,好像把她身後一閃一閃的星辰都映在了裏頭,好看的不得了,“我只會看着你。”

一邊的人聲宣沸,明明她們之間什麽都做過了,季汐然還是被她這一句話說的心潮湧動。

她還記得高一的時候,她們舉辦紅.歌合唱比賽,全班一起趁着六點鐘下課後到操場上排練,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暗,燈光微弱。

她和另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拿着歌詞站在三層高的臺階上,領着大家一起唱歌的時候,溫欣妍就靜靜的站在底下看着她。每一次和溫欣妍的眼神接觸,她都會直直的盯着自己看。

她的眼裏倒映着背後教學樓的燈光,耀熠而美麗。

她那時候不敢和她對視,現在也多少不敢。不同的是她那時不明白她眼裏波濤洶湧之下隐藏的意味,現在則是看懂了,卻害怕自己承不住那巨浪下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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