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深意切

傅正青看他即将走到門口, 揚聲說:“這件事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 藥物研究和買賣牽涉甚廣,後果你們承擔不了,聽我的話收手吧。”

沈隽意沒搭理他, 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懷裏的人身上,手掌觸碰的地方全濕了, 信息素的氣味一股股的往外冒。

每走一步,沈隽意的眼神就更冷一分, 剛才他得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讓信息素潰散出來,強自撐了那麽久,如果不是極限, 他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暈倒。

沈隽意的心髒緊揪在一起, 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可能真的會殺人。

傅正青還在說,“你以為那些改造了之後的人都送去哪兒了, 就算是我把研究資料給你們, 也不可能扳倒沈開雲!”

石哥他們就守在門口,一見他抱着傅清疏出來立刻攔住:“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沈隽意擡眼看了他一眼, “讓開。”

石哥領人圍上來:“到了這裏,還想走?”

沈隽意冷冷笑了下,“我倒要看看我走不走得了。”

傅正青沉聲說:“讓他們走。”

“可是……”石哥剛開口,就被傅正青打斷,“出了事我擔着, 讓他們走。”

**

一出制藥廠,沈隽意沒有回采集棚,直接走向了他們開來的車。

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駕上,發現他的臉和脖子都已經燒的滾燙,紅的幾乎滴血,額頭上全是汗,襯衫都濕透了。

傅清疏呼吸短而促,頭歪在一邊毫無意識,嘴唇卻還微微抿着,眉頭也緊皺,仿佛陷入昏迷時也在抵抗什麽。

沈隽意伸手摸摸他的臉,低聲叫他:“傅清疏,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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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疏睫毛抖了抖,緊接着沈隽意便感覺到一股噴薄炸開的信息素氣息撲面而來,比上次在實驗室要濃重數倍不止,直接把他砸懵了。

他按着車門晃了晃,強自撐住才能站穩,他這個……怕是徹底崩潰了!

沈隽意咬住舌尖保持僅有的一點清醒,顧不上許多的将副駕的車門一關,繞到主駕啓動車,往招待所回去。

如果不解決,他一定會死在發情熱裏。

這裏的路上鮮少有人,沈隽意幾乎将油門踩到了底,硬生生将三個小時的車程縮短了一多半,快回到招待所的時候陳清婉打電話過來。

“你們怎麽還沒回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陳清婉着急地說:“手機剛才一直打不通,急死我們了。”

制藥廠下面屏蔽了信號,他的手機沒響過,傅清疏的也沒有。

沈隽意看了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回平洲的機票,是下午三點半。

他側過頭看了眼傅清疏,他別說今天,就是明天也不一定能回去。

“你不用等我們了,臨時有點事,傅教授說讓你跟華翰安全将那些學生送到學校再回去。”沈隽意頓了頓,又說:“采集的樣本你知道怎麽安排嗎?”

陳清婉忙說:“知道,教授交代過。”

“那行,辛苦你們了。”沈隽意挂掉電話,又側頭看了傅清疏一眼,低聲說:“我們馬上就回去了,再忍忍。”

盡管車窗全部打開,還是沒能消散掉洶湧而劇烈的信息素往外噴發,積累在車裏燒的空氣都滾燙起來,沈隽意早已有了反應。

手背青筋繃起,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發顫,他不敢開的太快了,稍稍放慢了點車速,微微別過頭不讓自己多聞到那股清甜的木香。

回到招待所,只有孫老在,看見他将車開的幾乎飛起來,吓了一跳,嘟囔說:“小年輕開車,當飛機開呢?”

沈隽意拉開車門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副駕,拉開門将人抱出來,大步邁上樓,将人放在床上後起身将門反鎖,拉上窗簾,又去衛生間接了盆冷水。

傅清疏已經進入完全發情階段,現在就是有再強力的抑制劑,對他來說都沒有用了,沈隽意深吸了口氣,去解他的扣子。

傅清疏忽然有了點模糊地意識,費力地想睜開眼卻有些睜不開,睫毛顫了顫,低聲問:“沈隽意,你幹什麽。”

他渾身無力,開口也像是呢喃,細細軟軟的完全沒有平時那股冷意和威懾力,沈隽意軟聲說:“我幫你擦擦汗。”

傅清疏閉了閉眼,緩了一會又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嗯”了聲,“熱。”

沈隽意看着他眼睛燒的通紅,像是被洇過一遍又一遍,嘴唇和臉頰滾燙,就連呼出來的空氣都像是被炙烤過的,帶着微微的信息素香氣。

沈隽意忍着胸腔裏幾乎爆發的熱意,低聲問他:“傅清疏,你喜歡我嗎?”

傅清疏閉着眼睛,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現在幾乎燒糊塗了,話在他耳裏根本拼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更不可能回答。

沈隽意低下頭,親了他嘴唇一下,輕聲說:“我喜歡你,不想強迫你,讓我标記,好不好。”

傅清疏呼吸越發沉,雖然還有意識但已經混沌了,嘴唇微微顫着說不出話,呓語似的,手指不自覺的去拽衣領。

“熱。”

他只能重複這一個字,仿佛滿腦子都只剩着一個感覺。

沈隽意擰着毛巾給他擦拭,汗能擦幹淨,然而一股股擠出來的水漬卻擦不幹淨,仿佛是個源源不斷的泉眼,将房間裏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

他将空調溫度調到最低,還是無法緩解燥熱。

傅清疏這種時候很軟,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只剩微微哼出的氣聲,又軟又乖。

撐了一路,沈隽意終于忍不住也被他勾起了發情期,手掌發燙的握着他的手臂将人抱起來,替他擦後背。

那大片的紋身仿佛更加鮮豔,随着他的呼吸一顫一顫,看的沈隽意眼神裏幾乎冒出火,忍不住低頭吻住他微張的嘴唇。

(拉燈)

一般Omega的發情期去的都很快,無論是用抑制劑還是暫時标記,都很快見效。

傅清疏積壓了十三年的發情期一朝潰散,就如同一個決堤的大壩,洶湧的讓人無法招架,昏昏睡睡的怎麽也沒見平緩。

沈隽意擔心的拍拍他的臉,從下午三點多到天色漆黑,屋裏遍布兩人的信息素交融的氣息,以及看不太真切的,他身上的抓痕。

那些痕跡已經不再滲血,卻還是火辣辣的,沈隽意低頭看了眼,想起傅清疏抓他的時候,渾身戰栗的樣子,低低地吸了口氣。

傅清疏平時禁欲又冷漠,可這十幾年積累的發情期一爆發,就像是個沉寂多年的活火山。

沈隽意對這個沒有經驗,只能依靠着本能去緩解他的痛苦。

盡管已經被弄的暈過去好幾次,傅清疏的身體還是滾燙,絲毫沒有被标記過的安适。

頸後的腺體被咬破好幾次,沈隽意不敢再注入太多信息素進去,那幾遍已經是極限了,再多恐怕他也受不住了,只能一遍遍地安撫他,用冷水給他擦拭。

其實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打開生殖腔徹底标記,這樣的話他的信息素就能起到安撫而不是只有純粹的緩解。

沈隽意給他換了衣服,看他相對幹燥地昏睡着,不時發出一兩聲無意義的軟哼,心都要化了。

他半跪在床邊,給傅清疏喂了點水,伸出手摸了下他的眼角,低聲說:“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傅清疏沒有回答,睡的很沉,沈隽意摸摸他汗濕的頭發,又捏捏他通紅的耳垂,半起身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快點喜歡我吧,傅教授。”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空調發出細微的聲響,傅清疏微微睜開眼,一伸手忽然僵住了。

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指痕讓他的意識瞬間回籠,他猛地坐起身卻又脫力的摔了回去,腰又酸又疼,軟的使不上力。

傅清疏躺在床上喘了兩口氣,在腦海裏回憶失去意識之前,他在制藥廠,見到了傅正青,然後。

!!!

傅清疏猛地睜開眼,打量了兩秒才發現這裏是招待所,擰眉轉過頭,看見床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

那他!

“沈……”

傅清疏一開口瞬間僵住了,嗓子沙啞的像是被塞了幾十斤滾燙的鐵砂,渾身上下也如同被拆卸過一遍再重新裝上。

他撐着手臂想起身,再次怔住了。

後頸的腺體有點疼,他伸手摸了摸,有被咬破吼結的痂,他顫了顫手指,感覺口中有股尚未消散的血腥氣,不像信息素。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側,有一個咬痕但不是很嚴重,他昨天咬了誰?

傅清疏沒來由地有些心顫,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徹底标記了,那人把他清理的很好,幹燥又清爽,還換了衣服。

他撐着手,揭開被子下床,差點摔在地上。

“你醒了!”沈隽意打開門就看見他險些摔在地上,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來将他抱着放在床上,輕道:“還難不難受?”

傅清疏盯着他的眼睛看,沒有接話。

沈隽意也迎上他的眼睛,在那裏頭發現了克制、發現了隐忍還看見了掙紮,以及殘存的排斥拒人于千裏之外。

“昨天你在制藥廠被影響,這裏沒有抑制劑,我……”沈隽意頓了頓,總覺得說出來就像是為自己開脫,停了一會直接半跪在他身前,捧着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不能接受,随你讓我怎麽都好,我認。”

傅清疏看起來很平靜,甚至連手也沒抽出來,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問:“打開生殖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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