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家後陳啓接過那兩只野雞,提議午餐由自己來做,将阿澤打發出去搭個簡易架子給他晾衣服。阿澤倒是沒拒絕,之前采集紫蘇的時候聽陳啓念叨了一路,他還挺好奇陳啓用那采摘來的紫蘇葉和野姜能折騰出什麽食物來。
其中一只野雞已經讓阿澤提前切成一塊一塊的備用着,阿澤家堆着很多陶器,除了有幾個陶盤裏裝着一些不知名的骨頭外,其他幾乎都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弄那麽多陶器放着有什麽用。
陳啓拿了個外形比較像鍋的陶盤,因為只有兩罐水的緣故,只将陶盤洗刷了一遍就将切好的野雞肉放進去焯了一遍水,用去掉血沫的湯水将陶盤再次仔細地清洗一遍後,這才将雞肉和切好的野姜加滿水放在火裏炖。
另一只野雞還是和平時一樣用幹淨的木棍串着放在火堆上烤,陳啓倒是不急着馬上給烤野雞塗鹽石。用另一個小一點的陶盤盛了一點水,将一塊鹽石放進去用木棍搗碎,遇水後鹽石倒是融的很快,鹽石溶解後小半盤的清水變成灰蒙蒙的渾濁狀态,伸手摸了摸還有點像是細小沙石的觸覺,陳啓無語地看着這盤鹽水,這鹽石到底混雜了多少雜質哦,真虧阿澤吃了那麽久沒吃出什麽事來。
陳啓想将這盤鹽水過濾一下,但環顧一圈房子裏的東西,沒發現什麽能用的,苦惱地托着下巴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襯衫能不能用來過濾。
出到門外阿澤正将最後一件外套晾到木杆上,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了兩根帶着枝丫的樹幹插到泥土裏做了兩個支架,上面橫擺着一根木杆用來晾衣服,倒是弄得有模有樣的。
看到陳啓出來,阿澤将外套晾好,問:“食物弄好了?”
陳啓搖搖頭,“還沒有,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做了點炖雞湯。”
陳啓走到晾衣架前,将上面晾着的襯衫拿下來回屋,阿澤奇怪地看着他的動作,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将沒幹的衣服拿回去,也跟着進了屋子。
阿澤剛進門就看見陳啓一手拿着襯衫一手端着陶盤皺着眉頭一臉苦惱的樣子,阿澤連忙走過去,關心地問:“怎麽了?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陳啓将襯衫遞給對方,指點道:“你将襯衫這樣拿着,打開一個口子。”說完用一個幹淨的陶盤在襯衫下面盛着,開始慢慢往襯衫裏倒鹽水。
陳啓的襯衫是偏白色的,鹽水倒進去很快被水沾濕的地方都被染得灰撲撲的。襯衫折了兩層,漏水的速度慢了些,但過濾出來的效果還是很好的,兩人弄了兩三遍過濾才得出陳啓相對比較滿意的成果。
雞湯已經燒開,陳啓用水乳果的果殼舀了點過濾過的鹽水進去,還在雞湯裏放了一小把紫蘇葉,這還是陳啓第一次在雞湯裏加紫蘇葉,希望出來的味道不會太奇怪。烤着的野雞已經開始冒香氣,被燒得黃橙橙的一看就讓人垂涎欲滴的樣子。陳啓挑了幾根比較蓬松的野雞毛紮在一起充當刷子,在野雞肉上細細地刷了三遍鹽水,然後拿出一個蘋果,用劍角刀切成兩半,擠出果汁在烤肉上塗抹了兩遍。
陳啓扒拉出一些被燒紅的碳,放上一兩根木柴燃起小火,将裝着鹽水的陶盤直接放在上面慢慢燒着。這麽一通折騰下來,打回來的那兩大陶罐的水就用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一點陳啓倒進水乳果果殼中,拿出昨晚剩下的幾片青果皮,放到果殼裏連着水一起煮,陳啓心想,這樣也算是一道青果茶吧。
等青果茶煮開,烤雞也已經烤的差不多了,陳啓用劍角刀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裏嘗了嘗味道,烤肉上那股苦澀味終于沒有了,陳啓開心地對着坐在一邊的阿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沒等阿澤回過神來就将一塊烤雞肉塞到對方嘴邊,“你快嘗嘗,看看有沒有變好吃了。”
阿澤不喜歡吃太過甜膩的東西,看見陳啓往烤肉上塗蘋果汁的時候阿澤就心想,不管烤出來的肉怎麽難吃也要淡定地全部吃光。将遞到嘴邊的烤肉吃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塗抹的果汁并不多,甜味剛剛好在阿澤能接受的範圍內,而且沒了鹽石的那股苦澀味後,比以前自己烤的味道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Advertisement
阿澤滿臉驚喜地看着陳啓,“這個比我烤的好吃多了,陳啓,我都沒看見你往烤肉上抹鹽石,為什麽這個肉上還會帶上鹹味的?”
陳啓指了指正放在一邊燒着的鹽水,解釋道:“我将鹽石融到水裏了,現在重新将它燒出來。”
“這樣燒就能将鹽石重新燒出來嗎?”
“可能吧。”陳啓也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也不太确定,“這樣燒出來的樣子跟鹽石不太一樣,大概會變成像沙子一樣的鹽吧。”
阿澤驚嘆一聲,看向陳啓的眼神帶上了一點複雜的神色,懂得那麽多的陳啓一定很多雌子追求吧。
陳啓用剩下的那一小片水乳果的果殼舀了點還在炖着的雞湯嘗了嘗,怎麽說呢,有點鹹味的肉湯,既不好喝,也不難喝,很普通的味道。用洋槐樹的樹枝做的筷子夾了一塊炖雞肉咬了一口,雞肉在水裏炖過後沒什麽味道,還有點柴柴的口感。
陳啓将兩樣都給阿澤嘗了下,肉湯比阿澤自己做的好喝一點,至少不會有苦澀味,但卻比不上用水乳果的果汁煮出來的肉湯鮮美,炖雞肉沒什麽味道,但阿澤并不介意,一頓午飯,大半的烤雞肉進了陳啓的肚子,而那鍋炖雞肉幾乎都被阿澤消滅掉了。
吃飽喝足,阿澤将那些使用過的陶盤都用一張大獸皮包着,另一只手抱着一只陶罐去赤水河清理以及打水。陳啓則将那個早上采摘回來的膠果用一根有着枝丫的木棍叉着,放在火裏烤,膠果不但堅硬,而且烤了半天也只有一點點像是要融化的跡象,陳啓在膠果下面放了一個小陶盤接着融化的膠果液。
陳啓拿出劍角刀和膠樹枝,膠樹枝在剛才陳啓處理食物的時候就讓閑坐在一邊的阿澤幫忙處理好了,長度裁成手掌剛好能握住的長短,樹枝的一端破了一道窄窄的口子,剛好夠劍角刀的一端嵌進去。陳啓托着腮盯着面前的兩樣東西想了想,站起身去門外弄了點幹草進來,用火燒成草灰盛到蒲葉上,加了一點水攪渾。
膠果已經融化了三分之一左右,陳啓将膠果取出來,挑了一些膠果液混合到草灰中,處理完後用一塊薄薄的木片,将這個混合版膠水小心地抹到膠樹枝破開的口子中去。膠果融化後需要花很長時間才會幹,陳啓将樹枝口子塗滿了膠果液後才将劍角刀嵌進去,然後用一根草藤緊緊的将口子綁上,簡化版的原始刀具就完成了。陳啓歡喜地打量了好幾遍,确認沒問題後才将劍角刀放到房子的角落裏陰幹。
阿澤打完水回來後,那小半盤鹽水也燒得差不多了,表層已經開始冒出白色的固體,阿澤将東西放下後驚奇地湊過去。陳啓用一根木棍不停地攪拌着,等鹽析出的差不多後才熄掉柴火,示意阿澤用獸皮包着将陶盤從火堆裏拿出來,用餘溫等待鹽完全幹透。
阿澤用手指沾了一點白色的鹽嘗嘗,比鹽石的味道要好的多,“陳啓,這個也是鹹的,比鹽石的味道好多了。”
“你還有別的鹽石嗎?我都用這個方法處理一下吧,以後就不要再吃鹽石了。”
阿澤走到放陶器的地方,摸出一小包用獸皮包裹着的東西,打開,有兩三塊半個拳頭般大的鹽石,顏色跟之前用的那塊一樣,都是灰白灰白的,一看就混雜着不少的雜質。
陳啓拿起一個掂了掂,這樣一塊鹽石只能析出大概三分之二不到的鹽,這裏的冬季長達幾個月,冬天也沒什麽獵物,只有這麽幾塊鹽石根本不夠儲存食物的量呀。“阿澤,這些鹽石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還能弄到更多嗎?”
“你需要更多鹽石嗎?這是去年從集會裏跟別的部落交換回來的,再過兩個月無日,獅狼部落會舉行一年一次的集會,到時候我可以去再換一點回來。”
陳啓點點頭,“冬季快來了吧,這些鹽能更好地儲存食物,如果能弄到更多就好了。”說起儲存食物的事,陳啓看向阿澤,“阿澤,我們是不是應該開始要準備冬季的食物了?來得及嗎?”離冬季來臨也沒幾天了吧。
“嗯。一會兒帶你去部落裏看看,等你安置好後我再去狩獵。”阿澤頓了頓,補充道:“你不用擔心,我狩獵速度很快的,能獵夠冬季的食物。”
陳啓笑了笑,将裝鹽的陶盤放到一邊,“現在也沒有其他事情做,可以去部落看看嗎?還是要再晚一點?”
阿澤看了看天色,阿彰叔都是早上去狩獵的,現在也應該回來了,站起來對陳啓道:“那我們現在去部落吧。”
“好。”